乌云凉几乎要破口大骂如此紧急逃命的要紧时刻,居然还抱着一个鱼缸?这岂不是作死么?
伸手就要拿出来扔掉。
“这是吸灵圣鱼”孟超然翻了翻眼皮:“你扔?”
乌云凉的手触电一般的缩了回来,纵然在迎着凛冽的寒风奔驰,两眼也大睁成了圆圆的形状:“吸灵圣鱼?……竟然是这宝贝?”
“要不然你以为,我跟谈昙师徒凭什么在这半年之中提升这么快?”
孟超然哼了一声。
“怪不得怪不得”乌云凉连连叹息:“原来是有这么一个宝贝……不错不错,在那种时候居然还……”
他突然咦了一声,道:“难道这小家伙走出来吓人是故意的?要不然怎么会带着吸灵圣鱼出来?”
“你以为我徒弟真的傻呀?”
孟超然无力地叹口气。这位掌门师兄的脑袋,实在是该踹一脚了,都已经糊涂到这种地步……
身后发出急剧的破空声音,衣袂与空气摩擦,竟然发出啪啪的爆音显然已经有人追了上来“我挡住他你快走”乌云凉低喝一声,突然用力,将谈昙的身体抛了出去,腾云驾雾一般往前方直飞,边急促的道:“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楚阳因为你受心创要知道此事的重要性……”
他还没有说完,就猛地停止,脚尖一旋,猛的又旋起漫天雪雾,身子狂飙一般往后扑去。
孟超然头也不回,身形直冲,足不点地一般飞出,在谈昙的身子即将落下的时候,一把抄在手里,随即身子一折,向着断崖那边急速的奔了过去。
此刻他来不及和乌云凉说什么,但孰轻孰重,两人心头都是清清楚楚天外楼的基业可以不要两人的性命也可以不要;但,楚阳却不能因为孟超然受心创心创的后果,足以让楚阳在对抗第五轻柔的战斗之中全面惨败第五轻柔派人来杀孟超然,绝不会只是因为泄愤而已一个人若是让仇恨蒙蔽了心智,就算是平常判断,也会失却平常心这对于楚阎王来说,将是致命的楚阳一败,则代表着天外楼再也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而铁云六万万民众,也等于是沦落于铁蹄之下所以孟超然虽然不怕死,但他现在却只能逃整个天外楼九峰一园烽烟四起,孟超然却绝不能往这些方向任何一个去这一次,金马骑士堂做主力攻杀孟超然,而黑血盟和神刀阁则是倾巢而出,围攻天外楼另外的几处基地身后乌云凉怒喝战斗的声音越来越远,衣袂飘风之声却隐隐从四面八方传来……
距离断崖,却似乎还有遥不可及的距离……
“师父,放下我;你自己跑得快一些。”
谈昙不敢挣扎,却是急促的出言哀求:“放下我吧放下我吧师父,求您了……”
孟超然一掌拍在他后颈,谈昙顿时晕了过去。孟超然一边奔驰,眼中发出决然的神色,心中默默的道:“我孟超然若是连自己的弟子也抛弃了,那我还是孟超然么?”
心中这么一想,顿时一股傲气从胸中直冲上来,这一刻,速度竟然加快了许多。
但后方的敌人,却也发现了他的踪影。
“他在那边快追”“只要杀了孟超然,在相爷那里就是大功一件”“将孟超然的脑袋切下来,给楚阎王看看,这就是他跟我们金马骑士堂作对的下场”“哈哈……不知道楚阎王那时候的表情是什么样子?我想一定很有趣。”……
孟超然冷哼一声,对这些故意扰乱自己心神的声音充耳不闻,只是埋头狂奔但他虽然尽了最大的力量,却也知道,恐怕自己到不了断崖,就会被追上后面追着的这几个人,每一个都不比自己弱一对一,或者自己不怕,一对二,或者也能支持,但一对这么多……自己绝对没有半点侥幸的把握难道今日最终还是要……死在这里?
孟超然长啸一声,不再隐藏身形,身子如箭离弦,狂飙疾飞;极力运功之下,嘴角的鲜血逐渐渗出,一滴滴落在谈昙脸上。
第二百四十九章 - 顾独行的猜测!
天空中阴云密布,寒风呼啸之中,竟然飘飘扬扬的又下起雪来,越来越大,到后来竟然天地之间白茫茫一片……
孟超然神情淡漠,但心中却不自禁的在这个时刻想起了一个身影,一张深情的脸。
“初初……”
孟超然身形不停,却在心中撕心裂肺的疼痛起来:“难道我再也见不到你?”
往事一幕幕,突然在这时刻,从脑海中历历闪过。
“风雨难洗心痕,沧桑不灭情伤;莫要轻言亘古,离散才看荒凉……”
孟超然心神进入了一个奇妙的境界,身子虽然在全力奔驰,迎面的寒风暴雪击打在他脸上,他却像是毫无所觉……
“……长忆山盟海誓,宁求地久天长;一场*梦今生,看君轻舞飞扬;三生路,情根吟唱;一世苦,伴卿分享;莫相许,心伤神断;九重天,魂魄同航……”
不知不觉之间,孟超然的脸色变得怅然,变得伤感,却执着。
“朝露初晨却匆匆,天上地下难相逢;斩断九重天阙夜,生死拥卿入怀中初初,我还未能斩断九重天阙夜,我不能死……”
轻轻念着二十年之前,自己被迫与爱妻分离的时候,立下的誓言,孟超然的心中,突然涌起来一股狠劲:夜家,你们说我配不上你们家的小姐,强行将我们拆散我还没将妻子夺回来,我怎么能死?
我死了,岂不是让你们称心如意?
我死了,初初怎么办?
孟超然狂啸一声,速度再度提升在他身后追赶着的几个人纷纷感到了不可思议。前面这个人,修为跟自己虽然差不多,但却是已经受过了伤,内腑受震,而且还抱着一个一百多斤重的人,自己等人居然追赶不上?
这是什么道理?按说就算他拼命也该拼没了吧?
众人心头疑惑,但却是加速的追了上去。
人影闪闪,在大雪中一闪而没,身后大雪纷纷落下,遮蔽了足迹……满天满地的雪花,弥漫了苍穹…………
楚阳和顾独行走在路上,一路快马加鞭。已经走了七天;这一路上,楚阳有些沉默寡言。两人在风雪之中,边走边修炼,时间也过得极快。
楚阳不说话,顾独行本就是一个惜字如金的人,自然更加就是一个闷葫芦。
后来的三天,楚阳见到一些赶路者用狗拉雪橇赶路,觉得甚是好玩,于是就也买了一个大的,和顾独行坐在上面,两匹健马拉着狂奔,居然比直接骑着马还要快。
不由得大呼过瘾。
而且雪地平坦,两人完全可以直接坐在上面修炼。就这样一路而来,这一天,终于走到了荒郊野外,眼看天色已晚,就选了一个山坳,将马牵了进去,顾独行筑雪为墙,楚阳以寒冰之力凝塑,进去之后居然暖呼呼的。
“再往前走一天,就到了我的师门,天外楼。”
楚阳靠着雪墙坐着,眯着眼睛道。
“景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