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张老哥在街坊邻居之中口碑很好,在这里做生意也十几年了,这件事情肯定不是这些花郎人说的那样。”
大皇子有些犹豫,从感情上他当然偏向于张姓夫妇一家,但是毕竟事关花郎国的使团,不能轻率对待。
“殿下,你是要包庇罪犯吗!”朴恩泰一声厉喝,面目狰狞:“我们使团在大夏境内,就代表着花郎国,殿下可要考虑好了,是不是要跟我们花郎交恶!”
大皇子心中极度不满,这个朴恩泰,还真把花郎当成“上国”了,竟敢当众威胁自己!
洪禹在一旁冷眼旁观,不管怎么说,朴恩泰堂堂一国使节,居然在闹市撒泼打滚,这个花郎,也没什么国体可言了。
朴恩泰看大皇子不吭声,更是上前一步,厉声喝道:“殿下,难道你真要为了这几个贱民,得罪我花郎国!”
大皇子顿时有些犹豫。朴恩泰的态度很可恶,可是他说的似乎有些道理啊。
周围的百姓大怒,破口大骂:“你说谁是贱民?!”
“这帮花郎的兔崽子怎么敢在大夏撒野!”
“殿下为我等做主啊!”
张店主似乎看出来了什么,一声长叹,倔强的双眼之中泪水打转,僵硬的弯下了身躯:“殿下,国事为重,我们……认了……”
第五章 毫不留情(上)
“爹!”那少年一声大叫:“明明不是咱们的错,凭什么要让咱们认错!”
中年男人一言不发,沉默的朝大皇子躬身。
一旁有人拨开众人走出来,朝大皇子拱手行礼:“殿下,小人来自沧澜,跟两国都没有瓜葛,这件事情我亲眼目睹,张家店铺的绸布,五百文一尺是很公道的价格了,可是这些花郎国的人,非要让人家五十文一尺卖给他们,张家人不肯答应,他们就量出身份威胁,张店主不肯屈服,他们就要动手明抢,甚至还出言调戏人家母女,实在是可恶至极!若不是这位少年正好回来,恐怕这些人连人家母女都要一起抢走了。”
那少年一听,再也忍不住了跳起来一脚朝朴恩泰踹过去:“王八蛋你找死!”
大皇子身边的护卫从两侧一拦,将少年往后挡去。那一脚从朴恩泰的鼻子尖前面飞过去,吓得朴恩泰踉跄着连退好几步。
那名沧澜商人的话一说完,周围更是一片哗然,群情汹涌!
“严惩恶徒!”
“花郎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打!打死他狗日的!”
张店主仍旧是一动不动,朴恩泰却有些害怕了,他尖叫道:“我是花郎使者,敢动我,你们要考虑后果!”
“殿下!”
所有的民众一起朝大皇子喊,大皇子十分为难。
一看到大皇子犹豫,朴恩泰就得意了:“嘿嘿,这是国与国之间的大事,你们这些贱民懂得什么!”
他正摇头晃脑得意洋洋,那眼神分明是告诉所有的民众: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冷不丁从旁边飞来一只巴掌,啪的一声结结实实的抽在他的脸上。这一巴掌,直接动用了武气,暗金色的光芒轰的一声爆发出一团直径达到了半丈的光球,朴恩泰整个人就像一只破布口袋一样,被打的凌空转了两圈,狠狠摔在了地上。
变故突起,把所有人都惊呆了。
洪禹撸起袖子,追了上去,一脚踩在朴恩泰的脸上,狠狠碾了几下,朴恩泰的脸颊在石板地面上不断地碾磨,刚才被打肿的半边脸,立刻变得血肉模糊。
“啊——”他一声惨叫,凄厉无比。
副使吓了一跳,扑上来就要拽洪禹:“你干什么,我们可是花郎上国的使团……”
洪禹气不打一处来,一个回踹蹬在副使的肚子上,这一脚,已经隐隐有突破七品魂星巅峰,迈入六品真淬的迹象了,暗金武气轰然一声在脚掌前方凝聚成了一面一丈多高的光墙,副使就好像被一座山峰狠狠撞在了身上,一声惨叫比他扑上来还快了十倍的速度,狠狠地摔了回去。
洪禹在一脚把朴恩泰踢开,转过身来追上了副使,一个大耳刮子抽的副使满嘴牙齿飞出来。
“上国?上你妈比!本少爷见过不要脸的,可是没见过你们花郎这么不要脸的。天天被河桑揍的跟孙子似地,要不是我们大夏护着,你们TMD早就被灭国了。老子告诉你,当附庸国就要有附庸国的觉悟,还他么的上国,不就是一帮海边的穷鬼无赖吗,老子打的就是你!怎么着?跑到大夏来装逼,老子让你装逼不成变傻逼!”
他说一句抽一巴掌,啪啪啪的耳光声响亮,一通话骂完,副使的脸已经彻底肿成了猪头,摇摇欲坠,洪禹一脚把这个混蛋踹飞了,然后回过身来再看看,使团之中的其他人全都傻了。
洪禹有些扫兴,自己这么嚣张,这帮家伙应该一起冲上来群殴自己才对啊。要不然自己怎么好再出手?
可是他们不出手洪二少难道就没办法了?
洪禹走过去假装不经意一脚踩在了一个躺在地上的家伙脚踝上,那家伙一声惨叫脚踝粉碎。
洪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登时跳脚:“我草泥马勒戈壁,做了错事还这么嚣张,还敢暗算本少爷,想绊我一个跟头!老少爷们都看见了,不是我要找事儿啊,这帮家伙太不知进退了……”
周围众人大感畅快,哈哈大笑一起起哄:“我们都看见了,这帮花郎国的龟孙子自己找死,洪二少尽管动手,我等为你作证!”
不用他们说完,洪禹已经虎入羊群,追着那剩下的人员一顿暴打,直打得他们哭爹喊娘,狼奔豕突到处逃窜。
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一次出使,居然遇上了这么一个主儿,丝毫不顾及他们使者的身份,说打就打,而且下手那个狠啊,恨不得一巴掌把他们半边脑袋抽掉!
一般来说外国使者都有一定的豁免权,甚至有的使者就算是杀了人,也会被息事宁人赶紧礼送出境。可是洪禹压根不吃他们这一套,他的意识之中,就一个理念:护短!
别说这事情本来就是一群花郎国的无赖穷鬼有错在先,就算错的是自己国家的人,也要先保下来再说。以后有什么问题以后再处理。
事情发生的太快,大皇子在一旁张嘴想要阻拦,洪禹已经动手把人家正使副使全打了,后面的索性让他一锅烩了吧,再多说也没什么意义了。
洪禹打完人,气出了,这才朝大皇子一拱手:“殿下,现已查明,花郎国使团无耻下流,妄图讹诈我大夏子民,请殿下为民做主,将他们打入大牢,依法惩处!”
大皇子一个苦笑:“洪禹,你真是……太冲了。”
洪禹朝他挤眉弄眼:“一群傻逼土包子,还敢在我们大夏的土地上欺负我们大夏的子民,还敢说贱民?我们大夏的普通老百姓,也比他们花郎国的无赖穷鬼高贵得多!”
“说得好!”周围的百姓轰然叫好,激动不已。
洪禹倒不是有意撩拨民众情绪,他实在就是这么认为的。
大皇子摆摆手道:“到底是外国使节,咱们大夏礼仪之邦,俗话说得好,来者是客,还是从轻发落吧。”
洪禹赶紧说:“那就让他们赔偿张店主一家的损失好了。”
“还要我们赔偿?!”使团里受伤最轻的一个一声哀嚎。
第五章 毫不留情(中)
洪禹脸上挂不住了,尼玛本少爷出手,居然还有一个能吭声的?有损本座武都红豺的凶名啊!
他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几步,一脚踩在那家伙的胸口上。
咔嚓!
肋骨断了几根,那家伙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洪禹连连抱歉:“哎哟,真是对不住,没看见你在这躺着呢,真不巧。”
“哈哈哈!”周围民众哄然大笑。
大皇子哭笑不得:“张店主一家只是受到惊吓,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损失,我看这样,让他们赔偿张店主一家十两银子好了。”
张店主一家热泪盈眶,感恩戴德跪倒在地:“多谢殿下主持公道!殿下千岁!多谢洪少爷仗义出手,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大皇子一摆手:“起来吧,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好了。”
他看了洪禹一眼,可真是有些后悔把洪禹安排进来。只是虽然明知道这样处理大大不妥,可是刚才洪禹那一顿打一顿骂,酣畅淋漓,大皇子就算只是在一旁听着,也是感觉无比的过瘾。
他朝洪禹一招手:“行了,咱们回去。你们几个,把这些花郎使者抬回去,请医匠好好诊治。”
“是。”
大皇子拽着洪禹,低声抱怨道:“你呀……我这回可是被你连累了,父皇指不定会怎么骂我呢。”
洪禹一拍胸脯,很是敞亮道:“殿下放心,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就跟陛下如实禀告就是了。”
大皇子狠狠瞪他一眼:“你想让父皇把你赶出接待团?想得美!”
洪禹用心被看破,尴尬一笑:“不是,我只是比较有担当罢了。”
大皇子气的直摇头。
……
大皇子赶着进宫去报告皇帝,暂且放过了洪禹。洪溪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打听清楚,兴冲冲的跑回来跟洪禹回报。
原来这帮无赖山炮早上朝觐了皇帝之后,下午就无聊起来。他们虽然口口声声说武都不如他们的尔守城,可是尔守城在大夏,也就是个县城的水准,哪里比得上武都繁华?
吃过中午饭,这帮家伙就忍耐不住了,结伴出来闲逛。
武都勋贵区在西北方向,那一片的街道上,店铺所卖的东西都是整个武都最昂贵的。花郎国的这些人很抠门,舍不得那么多钱,因此只是在附近看了几眼,就果断离开了。
而后漫无目的的转悠了半天,他们终于找到了“称心如意”的购物场所:武都东南。
那里是武都的“贫民窟”,东西便宜量又足,一开始他们也买的不亦乐乎。可是很快他们就发现,虽然便宜,但是大夏真不是他们的购物天堂,因为他们荷包里那点可怜的银子,很快见底了。
没有钱,看到那些东西又想买,怎么办?
花郎人有办法!
耍赖!
他们是知道大夏一般的办事态度,涉及外国使节的事情,大都息事宁人,因此就算是犯点事儿,想必也不会把他们怎么样。因此就有了这一次的讹诈。
如果只有大皇子一个人,很可能他就真的息事宁人了。只是他们没想到,有洪禹这个凶残的武都红豺在,打得他们稀里哗啦,这还是洪禹没有施展出玄黄镇狱棍的结果。
洪禹听了事情的经过,也忍不住笑了:“张家那个少年什么来路,居然如此厉害,一个人打十二个居然还赢了,那使团之中,起码也有能够使用武气的武者了啊。”
洪溪一愣,他没想到洪禹对那少年还感兴趣:“小的再去打听。”
不用洪溪去打听,当天晚上张家人就一起来到洪府门外,提着一包礼品,登门道谢。
洪家的大门,就算是十六金砖基的家主都未必随时能够进去,可是张家人来了,下人们听了他们的诉说,看看张家女儿清秀利落的俊俏模样,觉得还是去问问少爷的意思。
不怪下人们多想,他花了五百万买了十八名武姬,这事情可是整个武都都出了名的。
晚上本来是大皇子设宴款待花郎使者,现在因为洪二少爷练得一副好拳脚,改在了医馆里招待他们,洪二少晚上就清闲下来。刚刚跟爷爷、大哥大嫂以及不请自来的孙半山进行了一场晚宴争夺战,吃饱喝足一边剔着牙一边挤兑孙半山和肖妍,弄的两人面红耳赤,他却哈哈大笑,洪申进来禀报:“少爷,张家人来道谢。”
洪禹一愣:“十六金砖基的张家?他们谢我干什么?”
洪申:“不是,您今天下午救的张家。”
他这才想起来:“哦……算了,见一面吧,让他们去院子里等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