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枭则是有些担心的看着洪禹,生怕洪禹承受不住阵法威力。
可是她不知道,洪禹的身躯经过了太古魔象图腾的改造,强悍无比,这点压力算得了什么?
洪禹手指一点,天空中十丈火龙立刻朝那头火蛟扑过去,一个碰撞火蛟就在一声惨叫之声爆垩炸成了漫天火花。
火龙去势不停,狠狠撞进了对手的战阵之中,龙口一张,将打伤赵东海的那名二品开神一口咬成了两半!
火焰肆虐,战阵之中一片惨叫,至少有一半的卫士化为了焦炭,难闻的恶臭味扑鼻而来,辛钰反而兴垩奋地拍手大叫:“好耶!太残暴了!太威风了!太帅了!洪禹,好样的,我喜欢你的风格!”
众人垩大汗淋淋!原本是一个很凄惨的局面,有了辛钰这个脑子少根弦的白痴美少女加入,忽然变得古怪起来。
洪禹一挥手,战阵朝前推进,将剩余的一半卫士碾压了。一直到了纪杰面前,黑无常不由的站了起来,不等纪宏发作,那位老妇人缓缓睁开眼睛,黑无常顿时动弹不得,无可奈何的又退了回去。
洪禹一声令下:“揍他,出了事情我顶着!”
轰一声战阵溃散,战士们一拥而上,把罪魁祸首纪杰那叫一个暴打……
洪禹抱着胳膊,笑吟吟的站在一边看着。
高塔之上,三位老者一起沉默,洪禹第一次在天机城的露面,带给他们的意外实在太多。巨炮之上的三巨头掌管着天机城真正最高的权力。
洪禹刚才做到的这些,他们也都能做到。可是他们都是跺一跺脚整个玉乾朝都要抖三抖的人物。
而洪禹呢?只是一个刚刚进入河左大垩陆的少年。
“咱们要不要……”虬髯老者刚一开口,就被葛衣老者打断:“不用咱们多说什么了,下面那帮小兔崽子要是还不知道怎么做,该换的就要换一换了。”
众人把纪杰暴打一顿,散开之后纪杰已经不成垩人形了。
“禹少爷,怎么处理?”
洪禹想到了自己以前的“光辉战绩”四处看看:“我内急,周围有没有茅厕?”
“有。”这一批战士们大都住在天机城内,对这里很熟悉:“城门里面左侧就是茅厕,方便大家使用。”
洪禹点点头:“把这家伙丢到茅厕里去。”
众人这才明白,原来洪禹不是什么要上厕所……
洪禹很是语重心长的告诉大家:“茅厕是一个场地,也可以集思广益开发出不同用途嘛。”
众人哄堂大笑,赵东海拎着纪杰的脚脖子,把他拖过去,然后丢进了茅厕之中。
洪禹站在茅坑前,解开裤腰带憋了半天,就是没尿,他恼火了,对后面战士们吼道:“傻站着干什么,你们谁有人体热水,快来帮纪杰少爷洗漱一下呀。”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次一拥而上。 洪禹看到一群男人举着水枪冲向一个躺下的男人,顿时掩面:“场面太邪恶了,不忍直视啊!”
黑无常铁青着脸,一言不发走了。今天少爷交代的任务没有完成,可是也不能怪他。老妇人的出现意味着有真正的大人物关注了这件事情,他必须尽快回去报告少爷。
而纪宏则是朝老妇人一躬身:“徐姐辛苦了。”
老妇人淡淡点头,并没有和他多说什么。反而是看向了纪枭,朝她招招手:“你过来。”
纪枭上前拜见,徐姓妇人道:“你这孩子不错,我暂且收你做个记名弟子,你可愿意?”
纪枭犹豫一下,道:“您知不知道我是纪枭?”
徐姓妇人有些奇怪:“你是纪枭怎么了?”
纪枭咬着嘴唇,道:“纪很远……”
徐姓妇人更是不解:“纪很远怎么了?”
一边的纪宏上前,悄声说了。徐姓妇人恍然,而后笑道:“纪很远算个什么东西,他以后再敢来骚扰你,来告诉为师,我打断他的狗腿!”
纪枭差点落下泪来,毫不犹豫的跪拜下去:“徒儿拜见师尊!”
徐姓妇人对待旁人冷淡,对待自己的徒弟却笑眯眯的:“快起来。记名弟子就是记名弟子,不过你好好修垩炼,只要成位一品合真,我就正式受你为弟子。”
“是,多谢师尊。”
徐姓妇人看看还在胡闹的洪禹众人,皱眉道:“纪宏,你去把那帮混小子叫回来,纪杰虽然不是东西,但毕竟也是自家人,别闹出人命来。”
“遵命。”
纪宏立刻过去,有一品一星出面,大家收敛了起来,不再折腾纪杰了。
等他们都回来,徐琬然说道:“其他人各自回家,洪禹、纪枭,你们跟我来。”
两人跟上,纪宏也跟着一起,徐琬然看了他一眼,道:“也罢,你突破一品一星,又有了玄兵和坐骑,家垩族之中想必会另有安排。一起来吧。”
纪宏大喜。
仍就是那座石塔,不过长发少爷今天没有站在外面,而是舒舒服服的躺在室内,一名身材娇小玲珑的侍女正在为他轻轻揉捏着肩膀。
黑无常进来后躬身一礼:“少爷。”
“隋况怎么样?”长发少爷满不在乎的问了一句。虽然河左大垩陆和清源大垩陆中间隔着母河,两岸几乎没有什么往来,但是仍旧有一些人因为某些机缘巧合的原因前往过清源大垩陆,比方说洪禹的母亲。
而正是通过这些人,关于清源大垩陆的消息才会传回来。很多情况都众说纷纭,比方说有人说清源大垩陆十分富饶,也有人觉得那里一片贫瘠。
但是有一点是共识,那就是清源大垩陆的武道水准远远低于河左大垩陆。洪禹一个清源大垩陆来的小子,长发公子当然不会觉得自己的计划会有意外。
可是黑无常接下来的报告让长发公子霍然而去,侍女被他的气势一下子掀到了一边去,摔得十分痛苦,却不敢多说什么,跪下来磕了个头自动退出去。
黑无常感叹道:“老奴也没有想到……”
长发公子面色阴晴不定:“怎么会这样!”
他很快又冷静下来,哼了一声道:“那又如何?快二十岁的一个三品显圣初期,就算是有各种能力,可惜这今年纪才是三品显圣初期,注定不会觉醒什么血脉了。”
黑无常正想说什么,忽然感觉到了什么,躬身闪开一边:“老爷!”
长发公子一愣,看着门口那个魁梧的男人:“爹,您怎么来了,您不是在烈火阁主持新式玄兵战甲的研发吗?”
中年男人淡淡朝黑无常一点头: “黑兄忙去吧,我跟麟儿说点话。”
“是,老奴退下!”黑无常躬身退出去,出门之前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中年男人一眼,心中也忍不住感叹,纪家人的天资的确是一般人无法相比的,且不说纪家传说之中那一道皇位血脉“青阳”只是一般没有觉醒血脉的子弟,好比自家老爷纪横,天资也不是一般人能相比的。
黑无常比纪横大八岁,可是他现在只是一品一星,而纪横已经是一品四星!即便是考虑到家垩族支援的各种因素在内,黑无常也明白自己达不到老爷的高度。
纪横在纪家这一代之中排行老垩二,纪家本宗老爷,现任家主纪很天一共有五个孩子,老大就是纪纲,洪禹的母亲排行第四。
黑无常退出去之后,纪麟连忙让座:“父亲,您请座。”
纪横端然坐下,道:“刚才徐管事忽然拿着你爷爷的手谕来烈火阁,让为父把主持新式玄兵战甲研发的差事交代一下,另有安排。”
纪麟意外:“父亲并未犯错,为何要夺了您正在经手的差事?”
纪横不说话了,目光炯炯的看着自己的儿子。纪麟吃惊:“该不会是因为……洪禹?”
徐琬然既然出现在了城门口,那么他的兄长,爷爷身边的大管事徐鹤然去传达这个命令也就不奇怪了。
徐家世代都是纪家的家臣,但是在众多的家臣之中,徐家无疑是最特殊的一个。徐家本身也带有高等血脉,虽然不及纪家,但是也威力非凡。
徐鹤然、徐琬然兄妹,有全都是觉醒了血脉的子弟,徐家自然更是比别的家臣超然一些。
而且徐家从远祖就追随纪家,据说最初的始祖也是在纪家先祖的帮助下觉醒了血脉,自此忠心耿耿,一代又一代的辅佐纪家。每一任纪家家主,也格外信任徐家人。
河左大垩陆的规矩是没有觉醒血脉的子弟不准列入族谱之中,那么他们名字之中也就没有代垩表辈分的那个字。
这在清源大垩陆绝对是不可想象的屈辱,但是在河左大垩陆却是理所应当。
比方说纪杰、纪麟,都是没有觉醒血脉。只不过纪杰是已经测试过了,所以他的前途彻底晦暗。而纪麟则还没有到年纪,大有希望。
第九章 毫不留情(下)
纪家“艮、贞、立、恩”四辈,如果纪麟能够在接下来的血脉检测之中觉醒某一种强大血脉,他就讲光荣的改名为“纪立麟”。
而徐家这样的家臣,则没有自己的独立的族谱,所以愿意怎么起名字无所谓。
纪横并没有责怪儿子轻举妄动:“这天机城之中,想要试探洪禹的人很多,你知不知道你的行动,后面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可是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想试探他,却惟独你忍不住付诸行动了?”
纪麟惭愧道:“儿子明白了,儿子还是太冲动。”
纪横满意的点点头:“丢了这个差事不算什么,只要你能从中吸取教训就好。你还年轻,血脉检测马上就要开始了,只要你能够觉醒一种血脉,洪禹又算的了什么?他马上二十岁了,只是一个三品显圣初期,注定无法觉醒血脉还能有什么前途?你又何必跟他计较太多?”
“是,儿子明白了。”
……
同一时间,洪禹进城被人挑衅,而后徐琬然出面,再然后徐鹤然带着纪艮天的手谕,夺了纪横在烈火阁差事的事情就在天机城内传开了。
广阔的天机城之中,数百万的普通民众仍旧混混噩噩的结束了一天的生活,除了那个时候路过程们的那些民众多了一些茶余饭后的谈资之外,他们并没有觉察到什么。
但是在这座城市真正的高层、那些掌权者之间,这个消息却迅速的流传开来,影响力不亚于一场风暴。
洪禹被安顿在一座高达两百丈的塔楼最上层,这座塔楼在整个天机城之中并不起眼,但是这里却是纪家用来招待贵宾的地方,里面的一应设施非常华丽。
辛钰一路跟着洪禹回来,看到洪禹也住在这里兴垩奋无比,没等徐琬然离开,她就忍不住跑上去喜滋滋的说道:“喂,小帅哥,你也住这里呀,真巧,姐姐我也住在这里,看来咱们两个很有缘分……”
辛家的护卫没脸见人了,哪有这么不矜持的小垩姐?
洪禹有色心不假,可是这女人实在是有点心理变态,他敬而远之仓皇逃窜。
“哎哎哎,小帅哥你别跑啊,姐姐疼你……”
再不跑就晚了!
纪枭被徐琬然带走,虽然是记名弟子,但是徐琬然身份不简单,就算是在三巨头面前也能说两句话,因而需要一个特别的仪式,另外也要在家族之中登记一下。
洪禹看她要走连忙喊住:“前辈,我什么时候能够见到我母亲?”
徐琬然看了看他,似乎想要多说两句却又打住了:“你……先等一等吧,最近家里事情多,况且,你母亲所在的地方,也不是随时都能进去的。”
洪禹一肚子疑问,为什么母亲所在的地方不是随时能进去?就算是被软禁起来,难道还不能进去?
可是徐琬然已经快速离开了,似乎很害怕洪禹多问。
她一走,纪宏也跟着出去:“徐姐,我怎么安排?”
徐琬然没想到纪宏倒成了牛皮糖,暗暗一个苦笑:“跟我来吧。”
……
洪禹在房间内锁好了门,静心思考一番,自己在城门外那一番“表演”,想必该看的人都看到了,他要传达的东西那些人会了解。
不该看的人也看到了,应该也达到了足够的震慑。
在这里他孤身一人,没有依靠,底牌不能轻易亮出来,一切都要靠自己。他反复把今天的行动思考了几遍,审视着自己的对错得失。
大约两个时辰之后,这一项工作完成,他盘膝坐下,开始了一天的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