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怡兰笑了:“哥,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
洪禹抓抓头,看看贾小荷,小丫头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头。洪禹就纳闷:这小丫头好像很怕我?
他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当然不能这么快就回去:“你们下午干什么?”
“逛街啊。”
洪禹两只眼睛四处乱看,寻思着找个什么借口溜掉。陪女孩逛街是个很有挑战性的项目,洪禹觉得自己还需要修炼几十年才能胜任。
“那边怎么了?”两个小丫头爱凑热闹,一看见前面围着一群人,立刻凑了上去,洪酉使命在身,不着痕迹的跟了上去,洪禹也一起上前看看。
众人围在一家店铺门前,这家店铺的规模很大,临街居然是一幢三层小楼,在二楼偏下的位置上,挂着一张匾额,上面一工整有力的隶书写着四个大字:华夏书局。
洪禹想起来这是武都城内,最大的一家书局了。他的《密研经》就是这家书局刊印的。
数据外面贴着一张布告,正有十几个人围在那里探头探脑的张望着。
洪禹跟在妹妹后面一伸脖子也看清楚了告示,不免有些意外。
布告的内容很简单,华夏书局进来经营不善,有意转手,因此最近这段时间,一些原本计划好要出售的书籍,可能来不及刊印了,请大家等候一下。
围观的人之中,也有不少学子,纷纷感叹,华夏书局口碑颇佳,而且刊行的书籍遍布整个大夏,不少学子从启蒙开始,用的就是华夏书局的书,看到这么一家老牌书局经营不下去了,颇有些唏嘘。
洪禹看清了内容,不由得心中一动。
书局?或许并不是一个赚钱的行业,但是洪禹很清楚,这个行业的威力绝不在于金钱。
他一招手,洪溪很善解人意的凑上来:“少爷?”
“去里面问问,他们是否已经转手,要多少银子。”
“少爷您想要?”
洪禹一看他跃跃欲试的样子,顿时明白了,笑骂一声一脚踹过去:“少给我动歪心思,老老实实去问价,不准借着咱们洪府的名头压人家价钱。”
洪溪笑嘻嘻的答应一声走了,临走之前很自豪的道:“少爷,不用搬出咱们洪府的名头来,只要您老人家的名头就足够把他们吓得屁滚尿流了。”
洪禹哭笑不得:“赶紧去!”
“是。”
第十章华夏书局
洪怡兰和贾小荷凑过来,两个小丫头很好奇,洪怡兰的眼神很是怀疑:“哥,你要买书局?”
洪禹看着妹妹的眼神有点受伤,:“我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啊。”
洪怡兰捂着嘴笑。那边洪溪已经回来了:“少爷,里面的掌柜回话了,要是您要的话,只要给一百万两,整个华夏书局都是您的了。”
洪禹皱了皱眉头,他从宗欣月那里得到了一百三十万两,可是云氏匠作花去了八十万两。现在只剩下五十万,还差着一半呢。
他压根不用去想跟爷爷要,爷爷现在就算是想给也没钱,洪府一年收入也只有两百五十万两银子,之前为了洪禹已经花了快两百万两了,爷爷那边想必已经捉襟见肘要动老本了。
他正在琢磨从哪里弄来这五十万两银子,一边的贾小荷忽然有些怯生生的说:“你要是缺钱,我、我可以借给你。”
洪禹一愣,下意识问:“你很有钱?”
洪怡兰得意一笑,一拍自己的闺中密友:“小荷家里可是土豪,你千万不要小看喽。”
贾小荷跟洪禹说话就红脸,白净的小脸上飞起两朵红云,就好像荷花尖上一抹嫣红,格外水灵可人。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贾小荷谦虚了一句,小白手翻出自己的荷包,打开来里面一卷银票。她抽出一张来,不那么自信的递给洪禹:“给。”
洪禹出生在四大天柱,大夏王朝最顶级的世家,什么大面额的银票没见过?
但是一张一百万两,他真没见过……
洪禹有点吃惊的看着贾小荷,把小姑娘看的小脸儿更红了,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洪怡兰在一边说道:“哥,说好了,借银子要给利息,还得有字据,你拿什么抵押?”
洪禹玩笑话不过脑子张嘴就来,一拍胸脯:“把你哥我抵押上!要是还不上,就把我赔给小荷妹子。”
“切!美得你!”洪怡兰再次拆台。
贾小荷不知道想到哪儿去了,羞得头快埋进自己胸脯里了。
洪禹虽然知道一百万两不是个小数目,但是明显看到贾小荷的荷包里一卷银票全都是这个面额。知道人家姑娘是真不怎么在乎“这点”银子,索性大大方方的接过来,让洪溪去华夏书局里借了纸笔,给贾小荷写了一张字据。
贾小荷接过去一看,利息一分二,连忙摆手:“不要不要,我跟兰兰是最好的朋友,借给你们钱不要利息。”
洪怡兰搂着她,教唆道:“你不要到时候让我哥给我,我正穷着呢。”
贾小荷犹犹豫豫:“那、那好吧。”
洪怡兰大乐,搂着贾小荷粉嫩的小脸蛋叭亲了一口。
洪宇明知道一方是自己妹子,还是看的一阵冲动,赶紧把脸转过去。
后面的事情出奇的顺利,洪禹并不出面,一切都有洪溪去操办,饶是如此,一下午的时间也就这么不知不觉的过去了。
洪怡兰还是不明白:“哥,你要一家书局干什么?”
洪禹得意洋洋:“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
春晖楼的事情一传十十传百,一直等到了晚上,才传到了京兆府少尹朱长云的耳中。
朱长云吓得一个哆嗦,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第一件事情是先把外甥女和外甥女婿救回来。他也不敢多带人,带多了那就是去闹事了。一身便服,朱长云叫上两个长随,赶紧赶往春晖楼。
到了一看,自己的外甥女和外甥女婿还被绑在拴马桩上呢,成了春晖楼前一道风景!
来来往往的人都要看一眼,然后哈哈大笑。
这会儿正是晚饭的时间,春晖楼生意正好,那些拴马桩要是在平时,肯定已经满了,可是现在,春晖楼派了几个伙计在门口牵着马,硬是不把那十来个人放开!
朱长云心中有些恼火,却不敢跟薛绍发脾气,这外甥女夫妻两人刚进武都傻不兮兮的什么都不懂,他可是很清楚薛绍的背景。
朱长云很是客气的上门,薛绍毕竟是商人,不会为难他,就让他把钟喧一帮人领回去了。
朱长云表示以后宴请宾朋,就定在春晖楼了,薛绍也笑哈哈感谢。临走之前,薛绍提醒了他一句:“朱大人,钟喧这两口子得罪的可不是我,我薛绍一个小小的生意人,也不敢跟朱大人作对,不过他们得罪的可是二少爷。”
朱长云一个哆嗦,回头朝薛绍拱手一拜:“多谢薛兄提醒!”
已经是晚秋,但是武都位于大夏中部,中午的太阳还很毒辣,到了下午又变冷,傍晚入夜这段时间,懂的人直打哆嗦。
钟喧夫妻俩已经面色发白,处于半昏迷状态了。那些被洪申废掉的护卫更是不堪,彻底昏迷了。
一个长随连忙去雇了马车,把所有人运回了家里,另外一个则紧忙赶着去请医匠。医匠几乎和朱长云一起赶到了朱家。
一进门,朱长云的夫人看到外甥女成了这幅模样,顿时叫了起来:“这是谁干的?!还有没有把咱们老朱家放在眼里,活得不耐烦了吧?老爷,这个仇一定要报!”
消息传来的时候他老婆不在家,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本来还有点纳闷,外甥女夫妻俩应该今天就到了啊,咋一直没见人。
朱长云阴沉着脸,先请医匠给两人诊治。他老婆兀自不肯罢休,吵嚷着:“你今天怎么了,孩子都被折磨成这样了,你连个屁都不放?”
朱长云狠狠瞪了老婆一眼,一把将他拽出来,背着人压低声音吼道:“是洪禹!洪禹干的!”
他老婆顿时想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住了脖子,好一会儿才脸色惨白,战战兢兢的问道:“就是那个为了妹妹一怒灭了司家又把宗家打残的洪禹?”
“武都城内,难道还有第二个洪禹?”朱长云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老婆吓得一个哆嗦:“这两个小混蛋,惹谁不好去惹那个杀星?他为了妹妹都能杀了那么多人,为了让他自己,灭了咱们朱家那还不是理所应当?这、老爷这可怎么办啊……”
说到后来,都带着哭腔了。
她却不知道,洪禹要是为了自己,绝对不会惹出那么大的事情来。
朱长云一声长叹:“我这就去洪家请罪,你在家看好那两个小畜生,跟他们把利害说清楚,千万别让他们再口出狂言了。”
他老婆连忙点头:“好,好,好,你快去,多准备礼物,不够我还有私房钱,一定要小心啊,老爷!”
朱长云摆摆手,急匆匆去了。
朱夫人有点魂不守舍,好一会儿医匠才来禀告:“夫人,老朽已经看过了,他们没什么大碍,休养一下就好了。现在已经醒了,夫人要不要去看看?”
朱夫人连忙谢过了医匠,自己赶去看外甥女两人。
钟喧和小燕被喂了半碗姜汤,已经恢复过来。一看到朱夫人,顿时哭天抢地起来:“舅妈你要为我们做主啊!我们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欺负过啊……”
朱夫人坐在那里一言不发,怔怔的好像泥塑的菩萨。两个哭号了半天,才感觉有点不对劲。钟喧有点奇怪:“舅妈,舅妈你怎么了?”
朱夫人恍惚之间回过神来,眼泪也下来了。
夫妻俩更是纳闷:“舅妈,那个洪禹太嚣张了,您千万不能放过他,简直不把您和舅舅放在眼里啊……”
朱夫人看着这一对活宝,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都这个时候了,他们还这么猖狂,自己家都要因为这两个混蛋招来灭门之灾了!
她忽然一股怒火猛的爆发起来,站起身来狠狠一耳光抽在了钟喧的脸上,打得钟喧一头栽倒在床上。
小燕一声尖叫,正要说话,朱夫人冲过来又是一耳光,把她也给抽倒了。
“舅、舅妈……”两口子傻了。
朱夫人气的浑身发抖,腔调更是因为恐惧变得颤抖起来:“人家当然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人家是四大天柱,我们算个屁?连勋贵区都进不了的小人物,敢跟人家叫板?还不放过人家?你舅舅现在已经去洪家门口磕头求饶了,人家放不放过我们,还得看你舅舅装孙子装的好不好!”
钟喧两口子彻底傻眼了,自己到底得罪了什么人?舅舅不是在武都城中官挺大的吗?怎么会连那个家伙都得罪不起?
“就在几天前,洪禹把十六金砖基中的司家灭了,还把六大宝栋中的宗家打残了。你说说,我们那什么去跟人家洪家对抗?你舅舅这个京兆府少尹怎么来的知道吗?因为洪禹的哥哥把以前的少尹杀了,才能轮到你舅舅来当这个少尹!我们怎么就摊上了你们这样的亲戚啊……”
朱夫人一口气说出来,最后嚎啕大哭起来,她是真的害怕极了。
钟喧夫妇俩,更是目瞪口呆,原来自己得罪了这么一个根本惹不起的人物,别说自己,就连一直在他们心目中,那绝对是大人物的舅舅,在人家面前原来也只是一只待宰羔羊而已!可笑自己白天的时候,还不断的搬出舅舅的名头来吓唬人家!两人一阵后怕袭来,差点尿了裤子……
第一章三根手指(上)
今天是古玉堂进入虎山大营后正式训练的的第一天。
一大清早,他就起来了,洗漱完毕,换上了一身戎装,英姿笔挺的站在营门口,等着所有人都起床之后,带队开始跑操。
然后是早饭,然后是上午的训练。
可以说古玉堂一丝不苟,无论那一项,都做得让人无可挑剔,就像是许多年的老兵一样,让人一眼看上去,就会生出“这家伙天生就是当兵的料”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