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杰克的难题

　　孙言摸着下巴，恶意的思忖：“等下个学期，最好能找个机会，让水美眉把许旭尧再痛扁一顿，就用这门【柔骨震脉指】，嗯！这个想法很有建设性。”

　　想及许旭尧哭天喊地，被打成猪头的情景，孙言嘿嘿冷笑两声，对于敌人，他向来不会有怜悯之心。

　　片刻后，孙言已将行李收拾完毕，事实上，他的东西本来就少，进入帝风学院的这段时间，又将绝大部分时间花在修炼上，又哪里有闲工夫去添置什么东西。

　　将所有行李往万能背包里一塞，孙言又检查了一遍，满意的点了点头，他万能背包里的东西可谓是琳琅满目，并且，很多东西皆是价值不菲，尤其是那件空间压缩装置，里面存放着天地无畏号，这可是真正价值连城的宝物。

　　“哥哥我现在，也算是脱贫致富，奔小康啦！”孙言有些小得意，转念一想，“回去之后，一定要给老爹弄上一瓶C级以上的极影修复液，这老家伙趁我不在家里，还不知酗酒成什么样子。”

　　一想到老爹孙校的身体，孙言心中就蒙上一层阴影，以前有他在身边看着，孙校酗酒还有所收敛。可是，这半年的离别，真不知孙校会不会把自己的身体喝垮掉。

　　这一学期，孙言定期都会和老爹通讯一次，每次都发觉孙校喝得醉醺醺的，长期这样下去，即使现在的医疗技术极为发达，也很可能出现生命危险。

　　“老头子这个样子，是因为妈妈么？”孙言心中涌出一股苦涩。

　　以前他不懂情事，不明白孙校为何会这般颓废，现在却明白，这世间最痛苦的，并不是历经磨难，也不是千夫所指。

　　这世间最让人痛苦的，莫过于相思……

　　呆坐在桌旁，孙言愣愣出神，忽觉衣角被牵动，低头望去，看到小狗崽乐乐不知何时醒来，正用嘴巴咬扯着他的衣服，小狗崽后腿上，则拖着“脑波辨识头盔”，发出“呜呜”的轻声叫唤。

　　“乐乐，怎么了，是不是饿了？”

　　孙言将乐乐抱起来，这小家伙最近两天倒是长大了一圈，不过，也就是由半个巴掌大小，长到大半个巴掌的个头。顺手拿起“脑波辨识头盔”，孙言随意的扫了一眼，才明白乐乐为何会拖着头盔跑过来。

　　“脑波辨识头盔”的屏幕里，显示着一条未读信息，这是在“阿卑斯城”的杰克发来的，发信息的时间是1小时前。

　　午夜先生，请问能在近期登陆“阿卑斯城”么？有事相商——署名：杰克。

　　“乐乐真是聪明！”

　　孙言抱着小狗崽，爱怜地揉了一番，却令乐乐抗议的叫唤，小狗崽幽怨的用爪子梳理它的毛发，似是在怪责孙言不该弄乱它的“造型”。

　　乐乐的毛发是风铃雪帮它梳理的，显然，小狗崽对于它的“造型”相当在意，让孙言有些哭笑不得。

　　将小狗崽抱到枕头旁，孙言也半靠在床上，戴上“脑波辨识头盔”，接通之后，熟悉的冰冷声音响起：“编号：76946674，ID：午夜小学徒。请稍等，马上，您将进入‘阿卑斯城’的居所。”

　　片刻后，昏朦的视野一阵变幻，下一刻，孙言已站在了一个大厅里，他在“阿卑斯城”的家。

　　大厅周围，摆放着黄檀木制造的沙发、家具，西侧墙壁上是一个壁炉，壁炉里正燃着火焰，温暖的气息在大厅里弥漫，整个屋子温暖如熙，相当温馨。

　　环视一圈，孙言满意点头，这是他上次和杰克一起布置的，现在再检视一圈，对于这个全新的家，他感到相当满意。

　　与外界的气候一样，阿卑斯城也到了冬季，寒风不知从何处吹来，鼓荡在街头，大街小巷的建筑群都结了一层寒霜，整座虚拟之城仿佛是在酷寒中瑟瑟发抖。

　　深夜，寒风宛如冰雪女王的鞭子，狠狠地抽打着“阿卑斯城”，街头巷尾行人寥寥，哪怕这里是虚拟之城，也没有多少人愿意在这个时候外出。

　　紧裹着那件大风衣，孙言顺着黑蔷薇大街，前往杰克上班的地方——那家基因原液饮料店。据杰克的解释，现在阿卑斯城的基因原液饮料店越来越多，他工作的那家店很久以前，便施行24小时的工作时间，这样才能堪堪支付店铺的租金。

　　然而，当孙言来到地方时，却看到店铺里漆黑一片，没有一点灯光透射出来，并且，店门上的牌子竟也不见了。

　　“咦，怎么回事？”孙言相当诧异，这才几天的时间，难道这家店就倒闭了？

　　他径直跑过来，本来是想品尝一下这家店的美酒的，现在却是落空了。

　　这时，旁边的小巷里传出一个惊喜声音：“午夜先生，你总算来了。”

　　小巷的阴影中，一个身影快步冲了出来，一个金色短发的男子，正是几天没见的杰克。

　　孙言吓了一跳，倒不是因为杰克出现的突然，而是这才几天的时间，他都快认不出眼前的这个金发青年了。

　　凌乱的头发，憔悴的神情，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两个红肿的眼袋，衣衫不整，哪里还有半点杰克原先帅气的模样。如果换一个场合，孙言都未必能认出这是熟悉的那位杰克。

　　“杰克，你这是怎么了？”孙言诧异问道，如果是在现实中，他一定怀疑杰克十有八九是被抢劫了，并且，很可能是劫财劫色。

　　不过，在阿卑斯这座虚拟之城，这里的人是不会遇到这种情况的。

　　杰克冲到孙言面前，哭丧着脸，哀求道：“午夜先生，我失业了，明天可能就会被遣送，离开阿卑斯城，你一定要帮帮我，求求您，我不想离开阿卑斯城。”

　　“别急，别急，杰克，你慢慢说。你不是还有几个月，暂住的资格才到期么？”孙言示意杰克稍安勿躁，慢慢把事情解释清楚。

　　“事情是这样的……”

　　梳理了一下思绪，杰克开始解释这几天来发生的事情，原来这家基因原液饮料店的生意本来就不好，为了支付高额的租金，这家店的老板早已是债台高筑，就在昨天，这家店被阿卑斯城管理委员会查封回收，杰克等店员也就失业了。

　　“本来，我还有一段时间，暂住资格才到期。可是，因为老板他的债务问题，我们这些店员也受到了牵连，三天内便会注销我的暂住资格。”杰克神情痛苦，抱头哀声道，“三天的最后期限就是明天，可是，我不想离开阿卑斯城，如果被我女友的家人知道这件事，我和艾娃的婚事就完蛋了。”

　　“午夜先生，求求您，帮帮我吧。”

　　听完这一切，孙言挠挠头，有些头疼：“明天就是最后期限？这不好办啊！就算我想现在雇佣你，可我的存款也不够。”

　　原本，他是考虑到杰克的暂住资格还有一段时间，准备等到下个月，杰克也在店里领了工资再辞职，而孙言再完成几件委托任务，有50万的卑斯币能雇佣杰克。毕竟，50万的卑斯币可不是小数目，孙言不可能在一天内凑齐。

　　“要不再等一段时间，我完成几件委托任务，等我存够50万卑斯币，再向调配委员会提出申请，雇佣你为我的直属雇员？”孙言只能想出这个办法。

　　然而，杰克却频频摇头，道：“不用，不用50万卑斯币，只要午夜先生愿意雇佣我，只需要5万卑斯币就可以了。这笔资金不需要午夜先生支付，我的积蓄就足够了。”

　　闻言，孙言眨巴着眼睛，诧异道：“5万卑斯币，杰克，你确定？上次你不是说，常驻居民想要雇佣直属雇员，卑斯币的存款必须超过50万么？”

　　“那是直属雇员的要求。”杰克连忙解释，“我的暂住资格明天就会注销，哪怕午夜先生您有50万的卑斯币存款，雇佣我成为您的直属雇员，也需要一周的审批时间，那是肯定来不及了。况且，一旦我被遣送出去，想要再次申请成为阿卑斯城的暂住居民，哪怕是有午夜先生您的担保，也必须是在三年之后。”

　　“不过，现在却有一个解决的办法，只要午夜先生将这家店租下来，开设一家基因原液调配店，再雇佣我成为您店里的员工，那一切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把这家店租下来，开一家基因原液调配店？”孙言微微皱眉，“听你上次说，这家店每个月的租金是6万卑斯币吧？5万卑斯币租这家店都不够吧。”

　　孙言清楚的记得，杰克说这家店每个月6万卑斯币的租金，还是店老板找了关系，走了后门才弄到的优惠价格。现在，杰克却说5万卑斯币就能搞定一切，这不禁让孙言怀疑，杰克是不是焦虑过度，神经错乱了。

　　“没问题，够的，5万卑斯币完全够了。”杰克连忙说道，“6万卑斯币的租金，那是对暂住居民来说，如果午夜先生您来租这家店，只需要支付十分之一的租金，并且，还不需要付押金。”

　　“差这么多？”孙言咋舌不已。

第305章 孙言的午夜小店

　　杰克又解释道：“阿卑斯城中允许开设基因原液调配店的，只有常驻居民才有这个资格。这里大多数调配师的赚钱途径，一方面是依靠接取委托任务，另一方面，就是通过基因原液调配店，选择性的接取一些原液制作委托。”

　　瞧着杰克苦涩无奈的神情，孙言这一刻才真正体会到，阿卑斯城常驻居民拥有的特权，实在太过优越。在这座虚拟之城，常驻居民就是贵族。其余的人，皆是平民，哪怕你在外界再如何显赫也是一样，在阿卑斯城，真正能得到尊敬和认同的，只有调配师这一群体。

　　“5万卑斯币完全足够了。支付三个月租金1。8万卑斯币，再加上店里的一些布置，基础的调配器材，再雇佣一个店员，每个月1000卑斯币……”杰克滔滔不绝的说起5万卑斯币的用途。

　　听到这些琐碎的资金用途，孙言就不禁头疼，抬手制止道：“行了，别和我说这些，既然杰克你这么说，那就这么办吧。如果5万卑斯币不够，我这里还有，到时候只管向我开口。”

　　杰克悻悻一笑，连忙打住，旋即赌咒似的保证道：“午夜先生，您请放心，店里的一切事务，我都会处理好，每个月将详细的账目表呈给您过目。您只要每个月，接取三件原液委托的生意就行了。”

　　说到底，开设基因原液调配店的核心，还是在于调配师本身，那些暂住居民就算想开，也是开不起来的。杰克见孙言一口答应，感激的无以复加，自是连声道谢，并不断的表达身为雇员的忠诚。

　　对于开店的其他琐碎之事，孙言没有兴趣，他关心的只是杰克的去留问题。在这座虚拟之城中，这个金发青年算是他唯一的朋友，孙言自是不希望杰克因为暂住资格的问题，最终被遣送出阿卑斯城。

　　随后，孙言和杰克稍微商量了一下开店的大概事宜，就不准备等到明天，两人都是行动派，立刻开始动手。

　　孙言所要做的事情，只是向管理阿卑斯城的光脑系统提出申请，30分钟的审核之后，这家店的租赁合同，就由光脑系统自动发动到了他的邮箱里。

　　这效率的速度，令孙言咋舌不已，或许，这就是杰克为什么那么羡慕常驻居民资格的原因，在这座虚拟之城，调配师们能够享受到最快捷、最优越的服务。

　　不过，稍加思索也不奇怪，阿卑斯城本身就是为调配师这一群体而建造的，自然一切以调配师的方便快捷为先。

　　剩下的事情，就全部交由杰克来处理，这位金发青年办事极为麻利，并且井井有条，前后只用了三个小时，一家基因原液调配店就开张了。

　　当然，这也是因为阿卑斯城是虚拟之城的缘故，这里的一切都是由数据构成。如果是在现实中，开设一家店铺，就算速度再快，算上打扫、整理的时间，至少也需要一整天。

　　凌晨时分，黑蔷薇大街的北街尽头，一间挂着“午夜基因原液店”牌子的小店开张了，里面的摆设相当简单，而经理和店员，暂时就由杰克一个人同时兼任了。

　　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孙言环视一圈，有种梦幻般的错觉，就这么一转眼的功夫，这家店就成他的了？并且，店里的一切事务都不用他来操心，只需要每个月接取三个原液调配的委托。

　　三件原液调配的委托，这是开设基因原液调配店的最低要求，但是，单是三件委托获得的最低酬金，就完全足够支付这家店的租金，以及杰克的工资，甚至还有剩余。

　　在阿卑斯城，一桩基因原液委托的最低酬金，明码标间是5000卑斯币。实际的情况，当然远远不止这个数目，因为，基因原液店的调配师，完全可以自由的选择委托生意，顾客是根本无法勉强的。

　　在基因原液调配店里，用过一句话来形容店主和顾客的关系——店主是上帝，顾客是孙子。

　　听杰克介绍基因原液店的种种注意事项，孙言暗中无奈摇头，或许只有在这种店里，店家和顾客的角色是对调的。因为，调配师的数量实在太稀少了，他们愿意开设一家基因原液调配店，对于无数人来说，那已是梦寐以求的福荫。

　　只要店里能完成调配订单，那些顾客哪里还敢过多奢求，哪怕是伸着脖子，任你宰割，放血，他们也是心甘情愿。

　　两人正说话间，店门推开，走进一男一女两个人来。

　　站在一旁，杰克谄媚地笑道：“午夜先生，您看，哪怕是在凌晨这个时间段，只要咱们店门是开的，就不愁没有顾客。”

　　孙言则注视着进来的两人，露出玩味的笑容，颔首示意道：“是么？”

　　“呃？”杰克不解抬头，看到走进来的两人，不由一声诧异：“怎么是你们……”

　　店门推开，寒风涌入，走进来的这一对男女，男的身形挺拔，戴着银框眼睛，眉眼修长，面容冷肃，浑身流露出一股子浓浓的学者气质；这位少女穿着白绒皮袄，容貌秀丽，脸上浮现温婉的笑容，一举一动皆显得极为恬静。

　　这一对男女，孙言和杰克很熟悉，正是骑猪南下和沐小西。骑猪南下本身就是天才调配师，他和妹妹前来，很明显不是为了委托调配订单的。

　　“骑猪南下先生，晚上好。”

　　“沐小姐，晚上好，您比以前更漂亮了。”

　　杰克恭敬的打招呼，无论骑猪南下和沐小西来干什么，现在他是这家“午夜基因原液店”的店长兼员工，笑脸迎人是最基本的待客之道。

　　骑猪南下微微点头，算是回礼，也不说话，自顾自打量起这家店，仿佛是在评估着什么。

　　沐小西则鞠躬，轻声道：“我和哥哥看到这家店名，忽然想到了午夜先生，进来一瞧，想不到真是午夜先生开的店。”

　　“既然来了，那就照顾一下我的生意，给下本店的第一笔订单吧。”孙言微笑道。

　　他此刻的样貌是20多岁的年轻人，因此，说话时尽量让自己显得成熟一点，不想被别人识破他的真实年龄。

　　“哼！好大的口气，第一笔订单么。”骑猪南下打量完毕，不客气地说道，“行，你是见习调配师，我也不想难为你。我想订制一支【霜火基因原液】，你能调配的出来么？”

　　闻言，杰克脸色一黑，他在阿卑斯城这么多年，干得又是原液调酒师这一职业，对于基因原液的种类相当熟悉，自是清楚【霜火基因原液】的珍贵。

　　按照品阶来划分，【霜火基因原液】只是G级基因原液，一位见习调配师从理论上来说，应该是能够调配出来的。可事实上，市场上凡是出现过的【霜火基因原液】，全部是出自高级调配师之手。因为【霜火基因原液】的调配，对于调配基础手法的要求，实在太过苛刻了，并且，这种基因原液的材料也极稀有，见习调配师哪里敢去尝试调配这种基因原液。

　　然而，孙言却是一愣，“【霜火基因原液】？”

　　不由的，他想到了在白狱星相识的贝隆，那个神秘的金发少年当初也是深受至阳和至阴之力侵袭，需要【霜火基因原液】中和。自己则是以炎阳和极寒真意，治愈了贝隆的伤势。

　　现在，不知贝隆在西兵域过得如何？还有那个可爱的兔子小哀，还真是让人想念呢。

　　孙言略一恍惚，回过神来，见骑猪南下灼灼盯着自己，轻咳一声，汗颜道：“还是算了，这第一笔订单是做不成了。配置【霜火修复液】，我没有太大的把握，至少要给我20份的材料，我才可能配置成功一支。”

　　话说完，孙言却觉有异，抬起头，发觉骑猪南下、沐小西两人正瞪视着自己，眼神有些发直。

　　“怎么了？我说得是实话啊！大家怎么说都算是朋友，没必要这么鄙视的看着我吧。”孙言双手一摊，撇嘴有些不悦，心道，哥哥我当你是朋友，才实话实说的，没必要露出这么轻视的表情吧。

　　骑猪南下嘴角动了动，低沉道：“给你40份材料，你能调配出一支【霜火基因原液】么？”

　　“可以。”孙言思索了一下，肯定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