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想的确实没错,陈太忠就是这种人,若知道此人是朱老七的话,他绝对会想尽各种手段,尽快地弄死此人。
然而,有一点是他们忽视了的,陈太忠根本就不认识朱老七,而且因为他们的高压政策,陈太忠不想沾染什么因果,跟听风镇的居民们联系得极少,自然也就不知情。
所以,陈太忠虽然看这个九级游仙很不顺眼,却也没想着打杀。
他倒是有了些别的忌惮——看来巧器门身边,还是有一些闲人的。
那就不能排除,刀疤也在院子里的可能,所以……核弹不能轻用啊。
他倒是非常期待,那个对他示警的家伙,能不能搞来这三个巧器门人的来历,并且通过留言来告诉他。
真要知道了对方的家族来历,他不介意去一趟中州,欺负一下弱小——对方欺负弱小在先的,他没有任何道德压力。
事实上,巧器门的人,也在琢磨那留言的家伙是谁,他们期待着夜晚的来临,好抓住那厮。
第三百零一章 器利之门
经过一个白天的煎熬,夜晚如期地来临了。
陈太忠再次隐身进了听风镇,他对留言者除了有期待,也有点好奇。
不过,拿出红外夜视仪一看,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周围围着的人,有点多啊。
其中距现场差不多八百米的地方,有一个气血极为强大的人,他忍不住灵目术扫过去,那厮身子微微一抖,明显是发现了一丝不妥。
然而,就这么一个反应,陈太忠就能断定,此人应该是那个八级灵仙——若是那个白令使的话,估计目光直接就扫过来了,他也只能选择拔脚开溜了。
八级灵仙旁边,有个气血一般的人,他想不出此人是谁。
不远处还有两人,也是分开隐藏的,他也判断不出这两人是谁。
尤其有意思的是,还有一个气血较为衰弱的,离着他不远,还是在空旷地带,他放下夜视仪,运足目力看去,竟然……看不到此人!
居然有人也会隐身术!意识到这一点,陈太忠心里有点烦躁:想救刀疤,还真的不容易啊。
这一刻,他心里有一点微微的动摇:要不就别置这个气了,干脆把自己如何得到藏弓的,跟巧器门的人说了,也就算了。
他得到藏弓的过程,真的不怕说出来,只不过,他心愤对方做事太过霸道,一时气儿不顺,就不愿意跟对方好好沟通。
照常理看来,这无非是两家都有点小脾气,弄拧了,谁也不肯让谁,所以就顶上了。
可是下一刻,他又苦笑着摇摇头:我倒是不怕说,但是……对方也得相信啊。
对方若是不信的话,他真是白放下身段了,而且十有八九,对方会通过一系列的手段,验证他的说法。
而他是绝对不可能配合对方的——以宗门狗的做事风格,那手段会极为霸道。
再说了,他得到藏弓的时候,也得到了通天九霄塔、红尘天罗和燎原枪法,若是这几样物事之间,再有什么瓜葛的话,那他真是自找麻烦了。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了。
眼看都到了凌晨,这条街上依旧没什么反应,镇子外面,偶尔传来几声夜枭的嘶鸣,让整个镇子显得越发地冷清和寂静。
大约又过了两个小时,猛地街边传来一阵沙沙的轻响,有若春蚕啃桑叶一般。
紧接着,数十块玉简纷纷地落到街上,却是看不到,是什么人投放的——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人迹,这玉简像是凭空掉落的一般。
就在此刻,八百米远的地方,传来一声轻哼,“阁下鬼鬼祟祟的,不知是何方高人,还是留下来罢~”
这声音不是别人,正是那巧器门中修为最高的白令使!
随着他的声音响起,他的身子一晃,划破夜空,冲着一个方向就追了过去。
那里是空荡荡的,也不知道此人是如何判断出蹊跷的。
“哈哈,”一声诡异的轻笑传来,“巧器门的寻气盘,当真了得,我已经极力压制气机了,不成想还是被发现了……白令使慢走,不劳远送!”
白令使哪里肯听他的?人影一晃衔尾急追。
陈太忠看到这一幕,汗都快下来了——原来鹰钩鼻旁边那个不起眼的人像,居然就是巧器门此行的最高修为者?
江湖真险恶啊,他悄悄地捡拾起一块玉牌来,蹑手蹑脚地对着鹰钩鼻摸了过去。
此刻的听风镇,巧器门只剩下了一个天仙和一个灵仙,白令使被人引走了,这个时候,他若是不知道该怎么做,那真是愧对地球界修炼第一人的说法了。
鹰钩鼻没有意识到危险,或者说,他根本没当这是危险。
他正在施展擒龙手,收起地上的玉牌,猛地觉得一股极为危险的气息传来,想也不想就撑起了护盾,同时又摸出一张高阶灵符来蓄势待发。
可是陈太忠对此人,有必得之心,必须要生擒,出手就是一张冰封宝符。
是的,他用的是禁锢宝符,没有使用无欲——虽然他知道此人是杀宁树风的元凶,恨不得直接将人斩杀。
这种禁锢类型的宝符,一般是用来生擒对手的,在洄水密库中也不多见,宝符的威力赶不上类似阳关三叠的攻击力,但是珍稀程度犹有过之。
陈太忠与人拼命的时候多了,很多时候激发宝符,就是捡威力大的用,此种情况,在其他修者身上也常见到。
禁锢类的宝符,一般没多少人用——同阶的修者,使用束缚型灵器或者宝器,能达到同样的目的,可恰恰因为如此,这种宝符,一般宝符还要贵很多。
宝符能越阶激发,越阶祭起灵器,那要困难得多。
不管怎么说,陈太忠是激发了宝符,同时祭起红尘天罗,抢了人就走。
他这个决定,还真的一点错没有。
潘又军的护盾激发得比较仓促,但是他本人有面对危险的打算,所以护盾一直是蓄势待发,一旦祭起,他相信能承受得住对方最强一击。
他也听说了,此人的刀法比较厉害,但是就算护盾挡不住,有那么一丝的缓冲时间,他就能有更多的应对手段。
然而他做梦也没想到,此人一旦出手,直接就用宝符了——这一招,不是该对白令使使用的吗?
陈太忠一把将红尘天罗捞在手,转身就走人,不成想远处一声轻斥,“贼子休走,留下我门中弟子!”
他闻声望去,却发现不远处现出一人来,正是那红痣女修,女修手持一个儿臂粗的圆管,冲着他遥遥一点。
就在那一刻,陈太忠只觉得一股奇大的危机感向自己涌来,他非常确定,如果不能正确应对,下一刻自己就将陨落。
然而他有个好习惯,越是危险的时候,就越是冷静——这时候着急有用吗?
下一刻,他想也不想,直接将红尘天罗甩到自己身前——鹰钩鼻加上红尘天罗,应该挡得住对方一击吧?
只要能躲过这一劫,就算红尘天罗被毁了,他也无所谓,陈太忠一向不是拘泥外物的人,法器、灵器、宝器,这些都是让人用的,起到了作用就好,谁家有万年不毁的宝器?
然而他这一招,就令那红痣女修坐蜡了,她手中的圆筒已经激发,后悔也来不及了,说不得手腕一抖,仓促地指向另一个方向。
只见白芒一闪,十里外的一座小山的山头,在瞬间就消失不见,约莫有数百立方米的岩石,化作了一团粉末。
“我擦,这是歼星舰上拆下来的吧?”陈太忠咧一下嘴,“有这玩意儿在手,你们还要找藏弓……这是为入侵东莽找理由吧?”
他嘴上说着风凉话,脚下却是不慢,眨眼就奔出了两百多米。
“小贼你还敢跑?”红痣女修冷哼一声,手里的圆筒再次指过来。
“又来?”陈太忠再次将鹰钩鼻挡在身后。
殊不料,这次圆筒里发出的不是白光,而是一颗不大的圆丸——事实上,刚才那一道白光,也不是想发就能发出来的,红痣女修早早就蓄势待发,并且使用了极品灵石做能源,才能勉力发出一击。
若是这种威力的东西,想发几下就发几下的话,巧器门早就称宗了。
而且,这样的圆筒,在巧器门也不多见,真对巧器门有了解的人,当知这女修的身份不低。
不过这些就是题外话了,只说圆筒这一次打出的圆丸,也不可小看,在飞行的途中,就砰地爆裂开来,化为一张百余米宽的大网,冲着他罩了下来。
“网枪?”陈太忠又是一怔,这种东西在地球上也有,真的太讨厌了,一网下来,任你盖世英雄,也难免束手束脚,是捉人的大杀器。
网枪的网不需要有多结实,别太不靠谱就行,关键是这大网轻飘飘不受力,不能硬顶,蛮力和利器都不好破解。
尤其要命的是,这玩意儿只是扑捉过程中的一个手段,主要任务是迟滞,不是捕捉。
陈太忠破开这样一个网,也不是有多难,但是他需要时间,而这个迟滞时间,就给了对方施展其他手段的机会。
面对这样迅疾扑来的一张大网,相信其他人都要生出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叹,但是陈太忠又岂是常人?他身子一晃,亮出了一张底牌——缩地成寸。
在对方惊讶的眼神中,他两步就蹿出去一百余米,然后长笑一声,眨眼就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告诉那个白令使……准备换人吧,我的仆人要有半点委屈,我手里这厮就不要想活了!”
那红痣女修才待追赶,旁边又闪出一人来,若是陈太忠在,当能认出,此人便是那曾经冒充邓蝶之人——调香派的齐师弟。
齐师弟苦笑一声,“梅师叔,这大半夜的,潘师兄已然被贼子算计了,您就不要再追了吧,很明显,陈凤凰有帮手啊。”
原来潜伏的人里,还有调香派的人。
“他有帮手,你们玉屏门却不肯派人来,”红痣女修气得一跺脚,“小子,这件事不会这么轻易结束的。”
不知不觉间,两人都将引走了白令使的人,算到了陈太忠的人阵营里。
第三百零二章 不受威胁
巧器门和调香派的人误会了,陈太忠却是知道,在听风镇撒玉简的人,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他拎着鹰钩鼻一路疾走,离开二十余里地之后,趁着冰封宝符的时效没到,隔着红尘天罗,直接先给对方下了禁制,然后一抖手,将人抖落了出来。
抖出来之后,二话不说,他先给对方上了禁灵锁,而那鹰钩鼻也算知情识趣,见到自己身处荒郊野岭,周遭又是漆黑一团,所以并没有说话。
接下来,陈太忠解下了对方的储物袋,然后一抬手,就去撕扯对方的衣服。
这时候,鹰钩鼻就沉不住气了,他怒斥一声,“混蛋,你要干什么?”
“我擦,蝼蚁你敢骂我?”陈太忠想也不想,一抬手就是几个阴阳耳光抽了过去,“我要干什么,需要告知你这个蝼蚁吗?”
他足足抽了一百多个耳光,直将对方打成了猪头,才又伸手去撕扯衣服。
鹰钩鼻虽然心里不忿,却是硬生生地忍住了,他很狂妄,但他也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
只不过,他抽动的嘴角,还是暴露出了他内心的气愤——对堂堂的宗门骄子来说,这真的是奇耻大辱。
然而,更耻辱的事情还在后面,陈凤凰居然伸出手来,将他的衣服扒了一个精光。
鹰钩鼻不甘受辱,再次挣动,陈太忠却是想也不想,一脚将他的手掌踩得稀烂。
对修者来说,这点伤势真不算什么,不过他体内的灵气被制,无法自行调理,而储物袋又被抢走,没有丸药疗伤,只能硬生生地忍着。
十指连心,是真有那么疼啊,他两次不配合,两只手掌被陈太忠踩得稀烂,第三次的时候,则是左脚脚掌被踩烂。
这时他也看出来了,强忍着疼痛,冷笑一声,“还真以为你胆大包天,原来你也不敢对我下辣手。”
“你这杂碎,话还真多,”陈太忠有点火了,正如对方所言,考虑到刀疤在对方手里,他不能使出太狠的手段。
不过,他也不是甘心忍受嘲笑的人,三十六截脉掌连连使出,“是啊,我不敢下辣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