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死威胁面前,这豁嘴汉子显得非常老实:“奉的是皇室之命,还有我们云浪宗高层的吩咐。”
“为何要跟踪圣地的人?”江尘沉声问道。
“因为……因为……”豁嘴汉子结结巴巴,“具体我们也不清楚,好像是说,要……要……”
“要造反!”江尘眉头一挑,“是不是?”
豁嘴汉子脑袋一缩,仿佛生怕江尘一箭射过来似的,结结巴巴道:“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可是瞧那阵势,可能真的要对圣地不利。这次出动的,不单单是我们云浪宗。还有其他好几家一流势力。高层们好像形成了默契。对了,牵头的好像是夏侯家族。”
江尘面色有些难看,果然,自己担心什么就来什么。他之所以急匆匆要送走篁儿等人,怕的就是这神国的内乱。
看来,这内乱终究还是来了,而且来得如此迅猛。
“夏侯家族,皇室……这是要推翻圣地的节奏吗?”江尘喃喃叹道,陡然,他的眼神一厉,“圣地有神境圣祖,你们这些势力,就算加在一起,就真能对抗圣地不成?再说,夏侯家族的野心,就算取代了圣地,你们云浪宗莫非就觉得有崛起的机会?你们这是与虎谋皮!”
这几个家伙,也不过是奉命行事,说不好听点,就是跑腿的。虽然在云浪宗地位可能不低,但也还是跑腿的,参与不到最高层的决策中。
那豁嘴汉子抓耳挠腮,却是无言以对。他也不懂这些高层的事情,他只是奉命前来,以为这是一个轻松的任务。
哪里想得到,这样一个跟踪的任务,如今却是命悬一线。
“说吧,皇室和夏侯家族,打算什么时候动手?参与的势力,都有哪几家。记住,不要撒谎,我不喜欢听谎!”
那豁嘴汉子忙道:“什么时候动手我们也没收到通知,好像就在这一两天。至于参与的势力,都是一流势力,好像有六到七家势力。三大宗门都参与了,还有好几个家族。比如夏侯家族,风家,北宫家族,对了还有晏家。”
三大宗门,分别是云浪宗,宙光宗和瑶池宗。
除了三大宗门外,还有七大世家,看样子,这七大世家,也多半参与了此事。而没有参加的,可能多半都是圣地的死忠势力了。
如果有至少七家一流势力参与进来,那么局势对圣地来说,就会非常艰难了。这些一流势力,也不都是傻子。
他们胆敢谋划这次叛乱,恐怕就有对付圣祖大人的办法。兴许,这些势力,亦有那种神境的至尊老祖。
或许,这些至尊老祖单个实力,未必比得上圣祖大人,但如果人数占优势的话,这也未必就没有机会。
再说,圣地的实力,在域外战场上有着诸多消耗,此消彼长,这胜负之数,还真是难以预料。
江尘一时间,心中也是有些乱糟糟的。
是带着篁儿他们飞速奔赴冬延岛呢?还是回永恒圣地报信。现在回永恒圣地,自己还能回得去吗?
如果圣地周边都被各大势力盯死的话,他现在回去,也会被人阻截在外围的。恐怕要进入圣地,也几乎不可能了。
“这些日子,大圣主也是非常忙碌,或许,圣地已经在着手准备这有可能发生的叛乱了吧?”
江尘这般想着,心里却并不确定。
反复思量后,江尘还是决定,先送他们去冬延岛,找到古传送阵,看看能否离开万渊岛再说。
现在这局势,他即便回永恒圣地,恐怕也进不去了。
至于通风报信,也用不着他去,江尘猜测,圣地的高层,估计早就有心理准备。
当初关于叛乱的事,还是圣祖大人告诉他,有这种潜在危险的。这证明永恒圣地心中早有准备。
江尘又仔细询问了许多细节,确定那永恒圣地外围,已经被各大势力暗中给围住了。
现在从圣地里边出来的人,都会有人专门去盯梢。而外围的人想进入圣地,更是几乎没有可能。
“罢了,先去冬延岛,再伺机行事。”
江尘是个果断之人,有了决定后,便不再犹豫。
“你们两个,助纣为虐,虽然老实交待了身份,并不足以赎罪。我代表圣地,处决你们!”
说完,江尘二话不说,圣龙弓再度开启,迷神傀偶也开始启动。
当迷神傀偶出动,那两个人的行动就更受牵制了,在一片鬼哭狼嚎声中,江尘干脆利落,干掉了这两人。
干掉这云浪宗的四个高手后,晏青桑等人,也是从暗处走了出来,看得出来,他们的神情,此刻却是截然不同了。
尤其是晏青桑,表情苍白,一时间,也不知道说点什么好。显然,他有点惭愧。
之前江尘提出让篁儿离开圣地,他很是不以为然,觉得江尘是在小题大做。现在听到这云浪宗几个人的言语,他才知道,江尘的决定才是英明的。
“局势艰难,我们抓紧时间。这几个家伙陨落,云浪宗一定会很快得知的。我担心后续还会有人跟来。”
江尘不再迟疑,召唤出星缘飞舟。说来也巧,这星缘飞舟是江尘从冬延岛得到的上古宝物。
如今,宿命又一次安排他们去冬延岛,用的恰恰是冬延岛第一代主人裴星遗留下来的星缘飞舟。
江尘得到这星缘飞舟,还没有真正去研究过里边的传承。这个时候,倒是有了闲暇来细细研究这裴星的传承。
裴星的传承,几乎都在这星缘飞舟上。
四人坐在星缘飞舟上,都有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兄弟,你这飞舟,比我们晏家的飞舟好像都更高级啊。难道是圣地赐予你的吗?”晏青桑一脸好奇。
“非也,这飞舟,乃是我当年破坏冬延岛根基,从那冬延岛核心区域得到的传承宝物。是冬延岛第一代主人,也是冬延岛的拓荒者留下来的传承宝物。这里头还有他的许多传承,我都还没来得及研读呢。”
江尘自从进入万渊岛以后,一直都很忙。他的确是没有时间去研读裴星留下来的这些传承。
即便有星缘飞舟,从永恒神国去那冬延岛,也需要至少半个月的时间,茫茫海域可谓是无边无际。
哪怕速度全开,这路程还是非常遥远的。
“尘哥,我们这样离开,神国的局势……”篁儿还是有些担忧,她倒不是担忧永恒神国,而是担忧江尘作为圣地天才,在这个时候没有返回圣地,会不会有影响。
江尘淡淡一笑:“如果圣地真有此一劫,我留得有用之身,却总比在圣地里更强一些。”
篁儿想了想,也是点头:“嗯,保全有用之身,便如当初丹乾宫之劫一样。”
“圣地却不是丹乾宫,圣地的传承,是绝对不会那么容易灭的。夏侯家族,皇室,或许他们能够一时侥幸得手,但是圣地的传承,是远超他们想象的。如果真让他们得手,我只能说,这是万渊岛的不幸,说不定,也会给万渊岛,给整个神渊大陆,都带来不可估量的灾难!”
江尘说这番话的时候,语气也是非常的复杂。
第1785章 意外来人
这倒不是江尘危言耸听,而是确有其事。
万渊岛十大圣地如果失去了对万渊岛的掌控,让上古那些封魔之战的逃兵后裔夺权,到时候万渊岛就将彻底失去血性,有的只是一群自私自利的修士。
在那种氛围下,还有谁会去域外消灭域外强敌?谁还能在域外保护家园?这绝对不是那些逃兵后裔可以办到的事情。
当然,这些事,江尘现在也没有说明白。
毕竟,晏青桑和篁儿,都算是上古封魔一战的逃兵后裔。虽然他们这一脉有些血性,但以他们的身份地位,并不足以影响大局。
再说了,他们现在和晏家都已经脱离关系,晏家子弟的身份都已经被晏家给剥夺了。
在星缘飞舟上,江尘难得清闲,每日研读那裴星前辈留下来的传承著作,倒是收获颇大。
这裴星确实也是一个阵法大师,看看他在冬延岛布置的阵法,江尘对裴星的阵法素养就非常佩服。
现在研读他的作品,越是深入之下,越是让江尘忍不住拍案叫绝。
不得不说,这裴星在阵法方面的很多东西,让江尘也是不得不佩服。
“想不到,这裴星前辈,阵法一道,竟然造诣如此深厚。难怪当年有资格和丹霄古派,地藏门的两位丹道大师一起主持诸天万灵锁神大阵。”
江尘很是激动,看着这一排排裴星的著作,江尘觉得,自己真要每一本都仔细研读才行。
尤其是诸天万灵锁神大阵,虽然裴星前辈只是主持其中一部分,但也必然有很多心得。
如果自己可以读到诸天万灵锁神大阵的那部分著作,一定会对这个阵法有着更充分的认识。
虽然现在还没有读到,但是江尘坚信,这些作品中,必然会有记载的。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十天后,江尘找到一本著作,里边果然记载了大批关于诸天万灵锁神大阵的内容。
这本著作,至少有几万字,都在介绍这个阵法。
不单单是介绍裴星主持的这一部分,包括他对整个阵法的见解,已经对这个阵法的一些评估,还有许多方方面面的细节,竟然十分周到。
江尘如获至宝。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江尘一直以来,都为这诸天万灵锁神大阵发愁,丹霄古派那一部分心得,他已经掌握了。
现在,这裴星这部分的心得,他也掌握了。甚至,裴星这部分心得,比丹霄古派那部分都更加丰富。
“这裴星,只怕是上古真正的阵法大师,是一个阵法奇才啊。”江尘对这裴星,也是越来越佩服了。
星缘飞舟,运行了接近二十天,终于接近了回春岛域的地盘。
回到回春岛域的地盘,江尘便不再那么招摇了。
如今的回春岛域,明显衰败了很多。上次被那多闻神国几个家族大闹一通后,回春岛域也是元气大伤。着实付出了很多代价,被掠走了大批的财富,也死了很多人。
现在的回春岛域,显得非常低调老实。
进入回春岛域的地盘后,江尘并没有急着去那冬延岛,而是去了一趟回春岛域的六叶城。
江尘当初刚到冬延岛的时候,曾经遇到一批抢劫的家伙,他曾经答应过其中一名方姓的铁塔大汉。
将一枚储物戒指的一批东西,带给他的女儿。
江尘却没有忘记这个嘱托,他还记得,那铁塔大汉的女儿叫做方莹莹。
当初江尘从冬延岛逃离,因为事态紧急,没有时间去那六叶城。如今,危机解除,天下也没人知道他是当初那个江皇。整个回春岛域,那些联合追杀令,也已经无人问津了。
显然,这么多年过去,多闻神国那几家的联合追杀令,已经失效。
到了六叶城,江尘稍微花费了点心思,才找到那方莹莹。方莹莹的修为,倒是不错,现在却有个道侣。
江尘将那铁塔大汉的东西,给了方莹莹。
这让方莹莹很是意外,等她想打听父亲的消息时,江尘却已经消失了。
江尘没有在六叶城逗留太久,离开六叶城,便直奔那冬延岛而去。
而那冬延岛,果然已经成了荒废之地。本来就是很偏僻的地方,那些阵法失效之后,回春岛域发现无法修复之后,也便放弃了。
现在的冬延岛,就等于彻底荒废了。
这却是正中江尘下怀,一路过去,竟然没有遇到任何阻碍。看得出来,这冬延岛已经成了回春岛域的噩梦。
整个回春岛域,也没有人愿意去那冬延岛。一个废弃的岛屿,又离得非常远,回春岛域自然没有兴趣了。
星缘飞舟落在地面上,江尘第一时间,便是派遣出噬金鼠一族,吩咐道:“老金,全岛搜寻,有任何生灵逗留,都必须告诉我。”
噬金鼠一族,最适合做的,就是这些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