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韦默本身年纪就到了,而且又修炼的是刚阳功法,气血比大多数人旺盛,生理需求本来就很旺。
再被人恶意放大,本来是一杯水的需求,一下子变成了一桶水的需求,这不出问题才怪。
如此一来,韦默别说突破地圣境,长期以往,丹田气海都可能崩灭。
卓老脸色阴晴不定,见江尘一语道破韦默的症状,一时间却是矛盾之极。心中既期盼这人可以帮助韦默解决难题,又担心对方胡言乱语,误了韦默的前程。
如果有的选择,卓老是绝对愿意站在韦天笑这边的,毕竟,韦天笑才是韦家的正统。
跟着韦天通这边,一来违心,二来韦天通也不是正统,三来,根据卓老自己观察,韦天通心术不正,绝不是韦家的最佳掌控者。
“甄兄,默弟这问题,可有办法解决?”韦杰问道。
“默少的问题并不严重,就怕卓老不信任在下,而愿意被人牵着鼻子走,如之奈何?”江尘笑了笑。
韦杰目光深湛,望着卓老。
韦默却道:“爷爷,孙儿知道,您为孙儿的事,违心做了一些您不愿意做的事。我相信杰哥请的朋友。”
卓老面对这群坦率的年轻人,一时间老脸有些红,有些热,甚至不敢对着韦杰的眼神。
“爷爷,家族的大事,孙儿本不应该多嘴。韦天通韦五叔的为人,我也不了解。但是五叔的儿子韦秀,我跟他有些接触。此人绝非善类。如果爷爷您真的在家主和五叔之间要站队的话,孙儿坚决拥护家主。”韦默严肃表态。
江尘大笑:“好,就冲默少这番话,不管卓老做什么决定,我都要帮默少这一把!”
卓老闻言,眼中陡然露出坚决之色:“杰儿,甄丹师,若是默儿的问题能够得到解决,老夫就算粉身碎骨,也愿意支持家主,匡扶韦家!”
这老头,终于是表态了。
“好!”江尘抚掌而笑,“既如此,默少的问题,就交给在下了。一个月内,担保默少顺利突破。”
“什么?”卓老和韦默都是吃惊。
即便是韦天通那边,也没把话说得这么死,只是说尽量帮他减少突破地圣境的风险,提升突破的把握性。
而韦杰请来的这位“甄丹师”,竟然敢打包票,而且还敢把日子都定了下来?一个月内,保管突破?
这听起来,怎么都像是夸海口!
江尘知道自己这番话有些骇人听闻,却是淡淡一笑:“默少应该知道自己的武道潜力,其实默少已经万事俱备。只不过被人恶意利用了一下,导致身体出现了一些岔子,神识中出现了一丝心魔。这些问题,都好办。我只给默少开一张秘方,再给默少两枚丹药,便可药到病除。”
“这么简单?”卓老吃惊。
“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江尘摆了摆手,却盯着韦默,“不过,这段时间,默少却要远离韦天通的人,尤其是那个邪恶丹师。你体内的阳气被过度激发出来,就是他的功劳。”
“这么说,这是他们一手策划的?”韦默面色一寒。
“我不敢百分百保证是这么回事,但九成把握是有的。”江尘又对卓老道,“卓老,这段时间,您也多多照看府上的人。即便默少没事,对方要拿捏你,总会朝其他人下手的。”
卓老虽然有些将信将疑,但是内心深处,却信了六七成。
如果韦天笑和韦天通之间,卓老是绝对更相信韦天笑的。韦天笑能力上或许不是那么出众,那么有魄力,但绝非阴险之人。绝对做不出这些勾当。
“如此,就有劳甄丹师了,老夫还是那句话,只要默儿恢复,老夫绝对站在家主这边,永不动摇!”卓老也坚定表态。
韦杰叹道:“默弟这边问题是解决了,丰老那边,却还蒙在鼓里。只可惜,被韦天通卖了,还要帮他数钱,对他感恩戴德,被他利用。”
卓老一愣:“你说丰老那边……”
韦杰叹道:“丰老脾气更倔,晚辈还没有去拜访。但是根据甄丹师的分析,多半也是韦天通身边那个邪恶丹师搞的鬼。我韦家这么多年都没出什么幺蛾子,最近几个月,家族后辈却频频出事,哪有那么巧的事?”
这话,倒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让得卓老的表情,反复变化。
陡然,卓老目光深邃,盯着江尘:“甄丹师,你有几成把握,解决默儿的问题?”
“默少的问题,在下有十成把握。若有闪失,卓老唯我是问。”江尘目光真诚而又坚定。
韦杰也帮腔道:“甄兄既说有十成把握,若有闪失,晚辈也甘愿一起受罚,卓老要打要杀,韦杰绝无怨言。”
卓老见他们二人都是语出至诚,也是叹道:“好好,韦杰,你父亲倒生了个还儿子。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老夫便陪你们疯一把。走,丰老那边,老夫带你们过去说项!”
显然,卓老的情绪,也是被年轻人感染了。忽然间,也生出了一把老夫聊发少年狂的冲动。
说到底,卓老并不愿意韦家被韦天通把持,更不愿意韦家改换门庭,去投靠那王庭大阀。
这种事,毕竟是有辱韦家声望的丑事,会被视为蟠龙大阀的叛徒,更会成为琉璃王城贵族界的笑柄!
第0744章 让韦默脸红的秘方
江尘和韦杰闻言都是大喜,他们原以为说服卓老并没有那么容易,却没想到,不但说动了卓老,连卓老还要亲自出马,带他们去游说丰老,这可不是意外之喜么?
如果可以顺势将丰老也搞定,那韦天通一番算计将会彻底失败,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丰老显然也没料到卓老会来访,而且是和家主韦天笑的儿子韦杰一起来访,这忽然上门的举动,让得丰老多少有些意外。
显然,丰老也觉得奇怪,自己和卓老选择站队韦天通这边,这种事本来是秘而不宣的。
如今卓老带着家主韦天笑的儿子上门,这不是自己找尴尬么?
好在,丰老和卓老的关系原本不错,两人原本是属于同一阵营,都是中立党。既不和韦天笑特别亲近,也和韦天通关系一般。
“卓哥,你这是?”丰老看了看卓老身边的韦杰,眼神中带着几分疑问之色。
卓老也不正面回答,而是道:“丰老弟,把你的嫡传弟子叫出来,老夫有要紧事。”
“卓哥,你说的是谁?”
“你最近为谁的事烦恼?”
丰老若有所思,却不知道卓老这是唱哪一出,不过他对卓老一向很尊重,当下也不拖延,吩咐手下人去叫人。
过不多时,丰老的嫡传弟子牧歌,便被叫了过来。
这牧歌长得清清秀秀,但眉宇之间,却有一道黑线深锁,显得印堂发黑,整个人看上去状态不是很好。
“牧歌,快来拜见卓老。”丰老见自己的得意弟子前来,忙道。
牧歌显然跟卓老很熟,看了看卓老,又看了看韦杰,抱拳施礼:“牧歌拜见卓老,拜见杰少。”
韦杰笑道:“牧歌儿,多时不见。”
牧歌笑了笑,点了点头,却没多说什么,老老实实站到了丰老的身后。
丰老见场面有些尴尬,望着卓老,沉吟道:“卓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丰老弟,这里也没有外人,老哥哥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卓老目光深邃,盯着丰老道,“我们之前的决定,太仓促了。老夫反复思考了一下,我们两个老头子,不能做家族的罪人。”
丰老一愣:“老哥,这话是不是言重了?”
“我也不是危言耸听,这件事我仔细思考了一下,再加上杰少爷提供的一些情报……发现有些事情,超出了你我的想象。”
“什么?”丰老越说越糊涂。
“我们被韦天通利用了……”当下,卓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
讲到最后,丰老面色凝重,罩起了一层寒霜:“卓哥,这事终究是片面之词啊。你能肯定?”
卓老轻叹:“老夫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是两者之间一比较,我更宁愿相信家主这边。韦天通的为人你是知道的。就算这事不涉及到他的为人,我们如果将神农街市的店铺租给了童家,那就等于间接告诉琉璃王城各界,我们韦家要投靠王庭大阀了。这让蟠龙大阀会怎么想?让整个琉璃王城的人怎么看待我们韦家?难道,我们让整个琉璃王城的人都戳我们的脊梁骨?”
这番话,卓老其实在心里想过无数次,只是,他之前为了嫡孙的前途,一直都自欺欺人,麻痹自己。安慰自己说只不过是出租店铺,并不涉及到整个韦家的大局。
可是,这种自欺欺人的想法,终究是自我麻痹。
你把神农街市那种重要的店铺都租给了童家,而且王庭大阀的阀主之子亲自出来找他们说项。
琉璃王城耳目众多,谁会看不到?
丰老其实何尝不知道这些道理?只是,韦天通的花言巧语,韦天通的各种煽动,再加上他对嫡传弟子牧歌的关切,一时耳根子软,便答应了韦天通的要求。
“卓哥,事已至此,难道我们还有别的选择?难道是家主请你来说动我的?”丰老看了韦杰一眼。
“呵呵呵……”不等卓老开口,江尘一旁却是笑了起来,“真是好笑,家族大义面前,是非应该在各自心里,又何必要家主开口?”
丰老面色一沉:“你是何人?”
江尘淡淡一笑:“我是何人不要紧。丰老只要知道,我是可以救治你嫡传弟子的人,也是可以挽救您老声誉的人。”
“黄毛小子,倒是口气不小。”丰老性格本来就是火爆脾气,被江尘这横插一杠,自然不高兴。
卓老忙道:“丰老弟,此人非同小可。牧歌的毒,或许可以让他试试看。”
丰老脸色有些不好:“卓哥,我门下诸多传人,也就牧歌根骨超群,你知道的,我赌不起。”
江尘淡淡一笑:“你赌不起,所以宁愿背负骂名,也要将韦家基业葬送?”
丰老勃然大怒:“小子,你若再出言不逊,休怪老夫不客气。”
一旁的韦杰也是不住地给江尘使眼色,让他不要激怒丰老。
江尘却视若未见,哈哈大笑:“丰老,我好心好意上门,想替你分忧,你却不识好人;有些人算计你,让你徒儿中毒,然后假惺惺告诉你可以帮你解读,你却把他当成好人。你说,你这算什么?”
江尘倒不是冲动,他看出来,这丰老脾气火爆,性格执拗,恐怕未必那么容易说服。
这种人,你跟他讲道理未必一下子讲得通,你要跟他顶牛,说不定反而能够收到奇效。
卓老这时候也劝道:“丰老弟,这事的确蹊跷的很。我韦家一向太平,这几个月,年轻一辈却是连连出事,你不觉得奇怪吗?”
丰老气呼呼道:“卓哥,这事的确蹊跷,可是他们说这是韦天通干的。可他们也没法证明,这事就不是他们一手操作的。”
韦杰闻言,却是不高兴了,霍然站了起来:“丰老,韦杰敬您是长辈,一向不失尊重。只是,你这番话,却是把我等好心当成驴肝肺了。此事若是我们策划的,我韦杰天诛地灭!”
韦杰虽然脾气不错,但是丰老这番话,显然刺伤了他的自尊心。他想拉拢丰老是没错。
可是丰老这般不识好歹,竟然怀疑他父子二人操纵此事,这黑白颠倒的举动,让得韦杰自然是忍受不了。
丰老似乎也知道自己这话说的有点过了,轻哼一声,却没再说什么。
倒是江尘,呵呵一笑:“丰老,你都不惧怕相信韦天通,都不惧怕背上出卖韦家的骂名,又何惧面对这个现实呢?”
“面对现实?难道你要老夫坐看我门下爱徒去死?”丰老语气悲愤。
“谁说令高徒会死?没了张屠户,难道还就非得吃带毛的猪肉了?没了他韦天通的那个丹师,全天下就没人解得了令高徒的毒了?”
“你……什么意思?”丰老倒被江尘这气势给镇住了。
“只有一个意思,我若把你徒弟治好了。你当如何?”江尘也不拐弯抹角,知道激这老头,也激得差不多了。
“你治得好?”丰老冷笑连连,看着江尘乳臭未干的样子,却是不信,“你要治得好,你说什么,便是什么。老夫要是说半个不字,就是狗娘养的。”
江尘哈哈大笑,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卓老,您都听见了吧?这就算我和丰老的一个赌约。如果我治好了牧歌儿……”
丰老气呼呼道:“小子,你也别绕圈子!老夫知道你是为家主而来。老夫对家主也没有什么意见。你要真治得好牧歌,老夫这辈子,铁了心辅佐家主,绝不生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