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不是本身对琉璃王塔有什么觊觎。只是他不甘心,不甘心江尘进去了一趟,却一无所获。
他觉得,以江尘的福缘和气运,不应该是毫无所获的。
有心魔誓言在身,江尘自然不能说出传承六宫的事,淡淡一笑:“陛下,此行最关键的是得到锻炼,也肯定有一些收获。但是那天位符诏和天位舍利,晚辈的确也没有去想过。”
江尘故意将话题引到这两物。
孔雀大帝轻叹一声:“天位符诏和天位舍利。大家都觉得此二物是琉璃王塔的终极传承。不过本帝一直以来,经常对着琉璃王塔冥想,总觉得这两物,未必就是琉璃王塔的终极传承啊。”
江尘闻言,心头着实一动。
这孔雀大帝,竟然有这么强的参悟力?江尘如果不是从天鲲上人口中得知这个真相,他恐怕也会觉得那两物就是琉璃王塔的终极传承。
孔雀大帝却是对真相一无所知的,仅仅凭冥想之力,就有这般强大的参悟力,这的确让江尘感到吃惊。
不过,这种事,江尘自然不好附和。
只是道:“琉璃王塔太大,小子此去,也只是在传承秘境中逗留,斗战秘境和冒险秘境,都没有时间去看一看。”
“不去也罢,你在传承秘境逗留,全力征服九座琉璃碑,收获绝对是最大的。哪怕没有实质性的收获,本帝也坚信,你的武道认知,武道眼界,也绝对会超过其他所有参赛者。”
不得不说,孔雀大帝看问题的方式,总是那么深刻,那么有见地。
“可惜,没有完成陛下对小子的期望。”江尘从孔雀大帝的眼神中,还是能解读出一丝丝失落的。
孔雀大帝轻叹一声,他的确有些失落。不过这份失落,不是对江尘失望,而是为江尘感到惋惜。
他觉得,以江尘的福缘和气运,本应该得到更多的。只可惜,这琉璃王塔或许太过强大,即便是江尘这种天才,也未能够将之征服。
“罢了,你能征服九座琉璃碑,已经非常不凡。或许,日后还有其他机缘,却也不好说。武道之路,总会不断有各种惊喜。惟其如此,才会这般有吸引力。你这次征服九座琉璃碑,已经做到了最好。已经是数万年都不曾有人完成过的盛举了。”
孔雀大帝却是安慰起了江尘。
江尘汗颜,这孔雀大帝的确是个正人君子。想想自己因为心魔誓言,不得不对正人君子撒谎,江尘心里也是觉得有些别扭,心中暗道:“陛下啊陛下,小子对你撒谎,也是迫不得已。希望日后掌控了琉璃王塔后,能够对你说出真相吧。”
江尘想到这里,忽然又想起鲲鹏血脉。
记得天鲲上人曾对自己说,这鲲鹏血脉,要谨慎使用,一定要在值得托付的人身上使用。
毫无疑问,孔雀大帝陛下,是值得信赖的。
“陛下,其实,我这次进入,虽然没有得到天位符诏和天位舍利,但也得到了一点好处的。”
江尘灵机一动,却是说到。
“哦?”孔雀大帝眼睛一亮。
“我得到了三滴上古神兽血脉,名为鲲鹏血脉。陛下对我有知遇之恩,这一滴鲲鹏血脉,就当晚辈报答陛下的。”
江尘早就将那三滴鲲鹏血脉分为三份,其中一份拿在手中,恭恭敬敬递给了孔雀大帝。
在江尘看来,孔雀大帝配得上这一滴鲲鹏血脉,他的人品,也值得信赖。
心魔誓言只是要他不能泄露传承六宫的秘密,但是鲲鹏血脉既然到他手中,他自然有分配的权力。
所以,这不算泄露秘密。
送给孔雀大帝,江尘也不觉得可惜。像孔雀大帝这种高瞻远瞩的前辈,一滴天位血脉对他而言,或许是最好的褒奖。
鲲鹏血脉?
孔雀大帝本身就是上古孔雀血脉的后裔,就跟蟠龙一族一样,有着龙族血脉的后裔。
只是,孔雀大帝的孔雀血脉更为浓郁,所以成就也必蟠龙阀主更高一些。
“鲲鹏血脉,又是天位血脉。我得到此物的时候,有一道声音告诉我,这每一滴鲲鹏血脉,都能造就一个天位强者!”江尘语气凝重。
这一回,孔雀大帝是真的动容了:“天位血脉?”
江尘点点头,目光灼灼盯着孔雀大帝:“陛下悲天怜人,千年之前就感悟到天地法则,早就应该晋升天位了。这天位血脉,也是陛下应得的。只是让陛下如虎添翼罢了。”
江尘知道孔雀大帝心高气傲,既然自己能够感悟天地法则,自己凭借自身悟性,也能窥悟天道,也能冲击天位。
所以,江尘这话说的很含蓄。意思是陛下你虽然可以凭借自身修为突破天位境,但是这天位血脉,也能让你如虎添翼。
孔雀大帝哈哈一笑:“好,好!鲲鹏血脉,与孔雀血脉非常接近,上古时期,本来就有血缘关系。我虽是孔雀血脉的后裔,但传承至今,血脉力量跟上古时期比,还是差距极大的。从琉璃王塔内获得的鲲鹏血脉,必定是上古鲲鹏血脉。不但可以让我轻松突破天位,还能拓展我的潜力,让我的血脉力量大大提升。或许将来,本帝可以冲击更高的高度!好小子,这次,本帝绝对是沾了你的光啊。”
孔雀大帝也不矫情,将这一滴鲲鹏血脉收下了。
这时候也的确没有必要矫情。孔雀大帝深知时局艰难,以他一己之力,想改变人族命运,实在太难。
很多时候,他不免会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而这一滴上古鲲鹏血脉,无疑是一针强心剂,让得孔雀大帝心里一下子踏实了许多。
收下了鲲鹏血脉,孔雀大帝又看了江尘一眼,却是皱眉道:“你这次进入琉璃王塔,武道进度,似乎不尽如人意啊。”
江尘进入琉璃王塔前,是圣境八重。如今,也不过是圣境九重,虽然是圣境九重巅峰。但是在孔雀大帝看来,这还是有些不够。
如果这等进度,放在其他人身上,孔雀大帝或许不会说什么。可是放在江尘身上,他自然是不够满意的。
因为,他知道,在传承秘境中,一天可以抵得上外界二十天的修炼。在里边这么多年,至少堪比外界的几十上百年。
这么一算,江尘只在圣境级别上提升了一重而已,这无疑是不能让孔雀大帝感到满意的。
江尘苦笑一声:“陛下,在琉璃王塔内,收获是多方面的。武道境界方面,若是我要全力突破,突破皇境是肯定没有问题的。不过晚辈在这方面,有自己的一些考虑。只是觉得现在还不是突破的最佳时机。”
“哦?”孔雀大帝闻言,眼中一动,看着这个有趣的年轻人,心中忽然生出了一丝期待感。
他还没见过一个年轻人,竟然对自己的武道修炼,如此有主见。看上去,他似乎有自己明确的规划?
“陛下,咱们孔雀圣山,可有什么土属性的宝物?你赐我五色神光剑,我在五行属性上,如今只差土属性这一脉。若是可以收集到土属性的宝物,五脉齐飞,五行兼备,到时候再冲击皇境,效果会更好许多。”
第1013章 炼制松鹤丹
土属性的宝物,孔雀大帝也是爱莫能助。
不过听完江尘的解释后,孔雀大帝也是倍感欣慰。也真正认识到这个年轻的天才,在武道方面,的确有着独到的见解,已经无需他孔雀大帝再多叮嘱什么。
“江尘,你有这般悟性,本帝非常欣慰。过些日子,本帝就要奔赴荒蛮之地。这孔雀圣山,以后便要慢慢交给你打理了。”
江尘一愣:“这么快?”
“哈哈,让你掌权,你还嫌快么?”孔雀大帝半开着玩笑。
江尘苦笑道:“陛下,小子是担心过度太快,根基不稳。而且,我对管理偌大孔雀圣山,也没有什么经验。再说,小子过些日子,也想四处走走,见见世面,拓展拓展眼界。”
孔雀大帝悠悠而笑:“不妨,不妨!你管理孔雀圣山,又不是要你成天守在家里。你作为孔雀圣山少主,想去哪里,便去哪里。我不在,你不在,自然有其他人维持日常秩序。你还真以为,这孔雀圣山每天的运行,都需要本帝亲自发号施令吗?”
这些江尘自然也都知道,上位者的确也不可能天天过问日常之事。
辞别孔雀大帝,江尘回自己的洞府。
少主府上,江尘的那些亲卫,已经得知了少主即将回来的消息,一个个都是激动莫名。
这些年,他们在孔雀圣山虽然过的很舒坦,但是江尘不在这里,他们总觉得缺少主心骨。
如今,少主终于要回来了,他们自然是非常激动。
便是篁儿,与江尘阔别这么久,心中也是极为想念。带着一群亲卫,早早就等在了少主府的山门之外。
江尘远远看到篁儿带着一众亲卫,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在他面前出现,江尘心情也是大好,快步迎了上去。
篁儿平素那淡定的脸蛋儿,此刻也是微微有些红,轻笑一声:“回来啦?”
“少主!”
“少主,你可想死我们啦!”
那些亲卫,也都一个个凑了上来。
倒是勾玉,现在反而比以前更含蓄了。这些年,她的心态也是一直在变。如今,她也知道,篁儿小姐和少主,才是真正的良配。
而她当年的那点小小心思,如今也是被她彻底埋在了心底里,而是清楚地给自己定好了位置。
“师兄,嘻嘻,你回来啦?这一去就是几年,大家可都很想念你呢。尤其是篁儿姐姐。”一旁的凌惠儿,也是笑嘻嘻的,抱着篁儿的左边手臂,显得跟篁儿很是亲昵的样子。
江尘笑着看了凌惠儿一眼:“师妹,你好像也长大了。”
凌惠儿做了个鬼脸,忽然说出一句天雷滚滚的话来:“师兄,惠儿本来就已经是大人了,你说的是哪里长大啊?”
说这话时,这小丫头还示威一般,挺了挺胸。
噗嗤!
这一番话,顿时让得四周那几个家伙一个个忍俊不禁。乔家兄弟更是笑的捧腹弯腰。
薛同这般严肃的人,也是忍不住想笑。
勾玉一刮凌惠儿的鼻子:“小丫头,没羞没臊的,尽说这些傻话。”
篁儿也是莞尔一笑:“惠儿天真烂漫,便是这么随性。”
看得出来,这几年来,篁儿和凌惠儿相处的极好,两人之间显然不是表面亲密,而是真正如同姐妹一般相处。
而勾玉和温子琪,显然和篁儿也相处的很好。
看到这一幕,江尘也是不得不佩服篁儿的性情。她仿佛天生有一种气质,能和所有人都相处的很好。
她总有一种别人没有的特质,能宽容别人,理解别人,而又显得十分真诚,不带半点虚伪。
这样的气质,让她和其他女孩子相处,自始至终都那么和谐。哪怕她也知道,或许这几个女孩子,都对江尘极为崇慕,极为爱恋。
可是篁儿并没有因此就小瞧她们,更没有因此就疏远她们,打压她们。
相反,篁儿觉得很自豪,也觉得很自然。
像江尘这般出色的男子,自然而然会吸引各种优秀的女孩子对他青眼有加,一个独特的天才,自然会有这般魅力。
回到洞府中,江尘惊奇地发现,自己离开的几年,少主府被大家打理的非常好。
自己离开的时候,这里多少还有些萧条。
如今,一切都是井然有序,显得极为繁荣了。
那批从市场上买来的奴隶,如今也是完全进入了角色,成为少主府日常运行的得力助手。
篁儿对这些人,也不含糊。
太渊阁的顶级丹药,篁儿也不吝啬,偶尔会拿出来作为奖励,奖励给这些少主府的奴隶仆从。
篁儿的大度为人,让她深得这些奴隶仆从的拥戴。大家私底下都是议论,觉得这个未来少主府夫人,的确是少主的贤内助,雍容大方,贤良淑德,又能体惜下属,并没有因为他们是奴隶,便轻贱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