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所知,至少有两件法宝,三种阵法就能够使一定范围内自成天地,连丝毫声音和气味都散发不出去!你懂什么?你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是马上调集人手上山,就算这件事我在胡说八道,但是你为了老祖宗的安危从权来做这件事,反而没有人会怪你,要是你现在什么事情都不做,一旦老祖宗有个三长两短,你全家都没一个能活下来的!”
被林封谨这么一说,马主事浑身上下都是遽然的一震,然后知道林封谨说的话半点都不错,忽然对着林封谨深深一弯腰表示感谢,便迅速的转身吹响了凄厉的警号声,涂章家这警号声十分尖锐难听,仿佛是要狠狠的刺入脑子里面一样,哪怕是醉酒的人,睡得烂熟的人听到了这声音,也是一样会立即翻身爬了起来。
林封谨却是知道这是西疆有名的人骨笛,乃是用人的小腿骨做出来,然后精细炼制而成的,吹动的时候发出来的根本就不是声波,而是直接振荡人的三魂七魄,对小孩子都会有造成伤害,所以非大事不得轻用。
这马主事显然也是被林封谨分析的局面说得有些破了胆,所以直接用上了这最高的警号规格,不过林封谨说得半点都不错,眼前这局面,就算是做错了也比不做好,做错了的原因是忠心护主,基于这个原因,主家便是责罚也不可能重,有的明理的甚至会明罚暗赏。
可是若真的什么都不做,一旦出了事情,那就是严重失职,就活该做替罪羊了。
当下院子里面的所有人都闹哄哄的爬了出来,这马主事大声呐喊着要人跟上,同时直接烧了狼烟,一道黑烟直冲天际,他此时对林封谨的话越想越怕,忽然觉得自己在发觉先前有人离奇死在了厢房里的时候,那就应该慎重对待的。
因此当下便是心急如焚,带了二三十人便上马匆匆赶了过去,同时更是交代了人让他们去请援军。
此时不消说,这别院当中也是混乱得和一锅粥似的,林封谨不动声色,趁人不备,给野猪做了个眼色,让他随后徐徐赶来,已经是施展出来了自己的孑孓身法,追踪着那马主事一行人而去。
话说目前林封谨的追踪人的技巧不说是什么天下无双,搞不好也是宗师级别了,他在追踪上其余的技术可以说都是稀松平常的,什么辨认足迹啊,通过余烬的程度了判断敌人离开的具体时间啊……但是五感的灵敏却是决定了这根本上的成功率。
林封谨隔了五六里地远远的缀着这马主事,很快发觉涂章家经营这淑石谷未免也是太大意了一些:
谷外的那个镇子在安全方面估计起到的最大作用,就是驱赶周围那些打猎的或者说是打柴的山民,这偌大的谷中,看起来竟是除了送饭的丫鬟,打理杂乱琐事的仆人,连巡逻的人手都没有一支!
当然,这也许和涂章家在本地的名气太大了有很大的关系,长年累月的持久承平,自然就很容易的产生懈怠。
紧接着,林封谨就在路边发现了一具尸体,这具尸体前面过去的那群人并没有见到,因为他的尸体被塞在了距离路边十来米的一条小沟当中,若林封谨不是循着血腥味将他找出来的话,那么很可能直到尸体腐烂发臭人们才会发觉这个倒霉的家伙,然后让他入土为安。
这具尸体已经是被剥光了,林封谨当然不会对一具冰冷的赤裸男尸有任何兴趣,但还是很仔细的将其检查了一番:从他手上和脚上一些特有的胼胝和老茧不难看出来,这是一个仆人。
而对方剥光他衣服的唯一目的,很显然就是看中了这厮的身份打算好好的利用一番。
尸体的死因则是令林封谨都琢磨了一番,貌似是呕血而死,从嘴角溢出的鲜血很能说明问题。但最后林封谨才发现,这人的真正死因,竟是被人捅死的!凶器应该是特别打造的一柄很细很锐利的武器,在极短的时间内刺入了这仆人的心脏,然后抽了出来。
这伤口小到了什么地步?甚至连心脏被穿透以后流淌出来的鲜血都浸润不出来!而是直接从嘴巴里面溢了出来。因此不难猜测,杀人者的出手速度很可能达到了十分惊人的地步,这也是符合他刺客的身份——假扮成仆人,靠近目标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然后飘然而去!
至于这一次来的是什么人?林封谨此时若还不知道他们身份的话,那就未免有些过于迟钝了。
林封谨既然想得到在这个地方能寻求到涂章家族的帮助,那么接下来做事就事半功倍,那么别人当然也想得到!别人是谁?当然是血将军那群人了,很显然,这当是一个强大无比的势力组织。
而这个组织来得比林封谨更加直接,他们和涂章家族没有什么交情,那么干脆就硬来!
交情分两种,一种是拉关系拉出来,一种干脆就是打出来——直接绑了你涂章家的老祖宗,再杀几个供奉什么的,显示出来足够的实力,那么涂章家的人最后一定也是会委曲求全和他们合作的,因为涂章家能够在这里雄踞几百年称王称霸,归根结底其命根子就是这里的朱砂矿。
有了这矿,就会有源源不断的金钱,有了钱才能够拉拢收买人心,赢得良好的向心力,只要对方展现出足够的实力,并且表示对涂章家的朱砂矿没兴趣,那么大家就有商量的余地了。
林封谨翻看了一番尸体,然后继续前行,大概又走出去了六七里,便发觉这里已经是开始上山,山道崎岖难行,因此马儿也是上不去了。不过这里涂章家也设置了一个中转的亭舍,每日都有数百名仆役在这里待命,然后依次上山,行走着不同的路线,为隐居的各位供奉或者族中老人打理庶务。
很显然,那马主事的到来使得这里混乱不堪,所有的人都仿佛是热锅上面的蚂蚁那样,到处的转来转去,林封谨没费什么力气便穿过了这个叫做聚雾坪的地方,根据着马主事的气味往山峰上面大步行去。
这一路攀行,林封谨忍不住也是要赞叹几声,这淑石谷当中的景色当真是相当的秀丽,更重要的是,以谷中的主脉为中轴线,两边的地势居然天然形成了一个个的天枢阵法的模样,这样的话,山川的灵气就会自行的被这地势聚集吸附到阵法的中央,若漩涡一般的效果,堪称是天然生成的洞天福地了。不消说,能够在那漩涡中央结庐而居,修炼各种功法势必也能够事半功倍。
很显然,根据涂章狼青的身份,他多半是居住在那最大的灵气漩涡当中了,目标既然已经清楚,林封谨也就加快了速度,不过忽然之间,他转过了一道山口之后过来,鼻中便忽然嗅到了一股新鲜而刺鼻的血腥味,还有喝骂,怒吼的吼声印,看起来入侵的那帮人也是对山下的情况有所了解,知道援军前来,所以特地的派出了人手前来拦截,双方已经交上了手。
这时候林封谨深吸了一口气,加快了脚下的步伐。有人前来拦截是个坏消息,也是个好消息,坏消息是血将军那个组织的人手貌似比想象当中的还要多,好消息是既然他们派出人来拦截,便是要给里面袭击涂章狼青的人争取时间,这说明他们一时半会儿还没有信心拿得下涂章狼青——否则的话,派出人来拦截做什么?还不如一起出手,三下五除二的将涂章狼青这老祖宗拿下了再说。
不过随着林封谨开始接近交手的战场,他便发觉周围开始出现了雾气,本来山中有雾气也不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是,这雾气无论是从气味,还是从其缓缓流动的姿态来说,总是给林封谨以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并且这雾气越是靠近交战的地方,则是发觉越是浓郁!
这时候,林封谨甚至已经可以听得到了来援那些护卫的说话声了:
“老八,老八!你怎么样?你怎么流了这么多的血?”
“王八蛋,狗杂种,有种你就正面出来和爷爷大战三百回合啊!”
“畜生!畜生,仗着障眼法暗算人算什么好汉?”
“……”
林封谨听着这些护卫的说话,心中一动,仔细的闻了闻,然后开始趴伏在了地上慢慢的匍匐前行,隔了一会儿,林封谨伸手一捞,便从旁边的草丛里面拾起来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白铁盒子,可以见到这盒子的顶部开了一个蜡烛也似的孔,这孔里面正在迅速的冒出来袅袅的“白雾”。
此时已经十分明了,或许这里乃是有雾,但并不会如此浓重,显然这“白雾”乃是人为造成的,便可以将这拦截者的特点发挥到极致,杀人于无形当中!
一念及此,林封谨便明白了过来,要破掉这名埋伏者的伎俩,最有效的办法便是自己将散落在附近的这些发出烟雾的盒子一一收走,自然就可以釜底抽薪,山风自然就会将这附近的雾气吹散,失去了地利的支援,届时敌人自然是不战自退。
问题就在于现在林封谨根本就没有充足的时间来做这件事,等到他将雾盒收完,山风将雾气吹散,搞不好涂章狼青已经都被别人抓到了!因此要速战速决的话,就只能针对对方的另外一个弱点下手!
这貌似就有些诡异了,林封谨完全都没接触过对方,怎么就会知道他的弱点?
第108章 岩石巨人
其实这也是可以推论出来的,这人依靠雾气来掩蔽身形拦截敌人,那么必然其身法十分迅捷灵活,否则的话,他若是野猪那样的耐打型,擅长阵地战,那么耗费这样大的心力弄出来这些雾气就毫无意义。
相反,只有身法十分灵巧,并且擅长一击必杀的人,在这浓雾当中才能够如鱼得水,依靠身法之利四处暗算,就算是一击不中,便可以顺利远扬!
也正是因为这样,在身法上有优势的人,那么自身的防御力就肯定不会太强,并且防御的重点往往会放在咽喉,心脏等等部位,进而忽略一点很重要的东西,那便是双腿!
没错,健康的双腿才是身法灵巧的基础,这世上一瘸一拐还能跑得飞快的人几乎是没有的,这个人的弱点,就是他的腿!
林封谨开始闭上了眼睛,然后调动体内五神的精气神,慢慢的将自己的心跳呼吸都调整到了一个很缓慢的状态,遗憾的是,他此时只锻炼到了五脏,七冲门还有最后一关没有破,因此娠六妖心法没有办法修成,无法对自己身上的筋骨皮进行锻炼,所以,浑身上下的毛孔还无法闭合。
所以若是对方也是六识清明的人,也是可以从一些很细微的痕迹里面发觉林封谨的存在。
但是,有一点好处便是,这迷雾当中还是战场,血腥味,汗味,脚臭味道混成一团,喊杀声,呻吟声,脚步声更是乱七八糟的到处都是——毕竟来援的这涂章家的亲卫也足足有二十多人,并且悍不畏死,绝不会出现什么士气崩溃逃走的状况,就算是二十多头猪,挨着杀过去也要耗费不少功夫,何况是二十多个人?
在这样复杂混乱的环境里面,就算是林封谨还不能闭合自己的毛孔,形成真正的胎息内循环状态,对方也是很难发现林封谨,何况他的注意力还要被那些涂章家的亲卫分散过去呢?
林封谨在地上慢慢的蠕动爬行着,然后来到了战团的附近,紧接着便是一动不动,没错,他现在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在守株待兔。
此时林封谨的耳朵当中传来了大量的声音,林封谨闭上眼睛,将其余的声音都滤出了自己的脑海,只是留下来了脚步声在脑海里面回荡着:
“这个脚步声很沉重,应该是穿着重铠的攻坚之士,不是他。”
“这个脚步声有些踉跄,看起来应该是受了伤,正在小错步的走着,不是他。”
“这个脚步声十分急促,看起来正在追击着什么,但是敢于在这样的情况下,以一人之力伏击这么多人的,这人一定是相当自负,心态就决定了他的脚步纵然会急,却不会踏出这样惶急的味道!”
“唔?这个声音已经响起了三次,就仿佛是大一些的树叶在风中落地的声音,但是很有规律,每隔十个呼吸的时间响起一次,响起以后不久,便有人惨叫或者怒吼,莫非,这人的功夫已经是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以至于大多数的时候都可以在风中横掠,这样的话,他大部分时候都处在空中,就很难被地面上的人抓到或者说是合围了?”
就在林封谨刚刚捕捉到了这个声音的时候,战场当中马主事的声音却是忽然响了起来,充满了决然之意:
“所有的人听着,对方的目的就是要将我们拖在这里!这雾气也是来得邪门得很!不消说,老祖宗那边也是出了大事,等着咱们去救援,所以现在根本就不是惜命的时候了,所有的人一齐往老祖宗的松风居那边冲过去!”
“过了两里外的山口,那里常年风大,雾气存不住身,我们到了那边就安全了,没有了这雾气的遮蔽,他就只能被我们剁碎了喂狗!咱们现在好歹也有二十多个兄弟,在这里死掉了的,家中自然会给予补偿,要是老祖宗有什么闪失,那就百死莫赎了!”
林封谨听马主事这么一说,顿时就在心中大声叫好,他这么一弄的话,恰好就击中了对手的软肋,这二十多名涂章家的侍卫还是很有战斗力的,外加个个都是悍不畏死,凶狠桀骜,正是最好的搅局者,这样一来的话,实际上已经是要迫得那在暗中拦截的人必须站出来正面决战了。
马主事一声令下,所有的护卫都同时对准了山路全力冲刺了过去,这些人显然平时也是训练有素,冲刺起来也是三人一组丝毫不乱,并且一面跑一面还是做好了足够的防护措施。
这一冲之后,前方忽然雾气涌动,紧接着一马当先的那人便是骤的踉跄倒退了回来,捂住了双眼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
不过,这时候已经是一连串的破空声传来,对准了前方雾气最盛的地方打了过去,什么飞蝗石,暗标,铁蒺藜等等暗器都是一股脑的飞射而出,暗器的种类更是包罗万象,堪称是应有尽有。
只是这些暗器飞射了过去以后,却是若泥牛入海,半点消息和回应都没有传来。
马主事此时却是继续大叫道:
“大家不要停!一起往前冲!我们的命在这里死不足惜,对方摆明就是不要我们增援老祖宗,我们只要冲出去,他的计划就只能……”
喊话声到了这里,忽然中断,却是见到马主事已经往后方倒了下去,但旋即便是光芒大盛,甚至都能见到面前的浓雾当中有一条诡秘无比的影子直跃上天!紧接着那马主事却是一个翻滚之后又站了起来,已经是血流满面,仔细看去的话,便发觉他的半边耳朵已经被斩掉了下来,顺带还在脸上豁出来一条长长的口子,鲜血直流,但终究还是把命给保住了。
原来这马主事却也是个粗中有细的人,他在喊话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必然会引来对方杀手的重点关照,因此早就做好了预防措施,并且护在他身边的两名心腹同样严阵以待。而马主事能够在这些桀骜不驯的人物面前独当一面,号令群雄,自身的实力肯定也是逊色不到哪里去。
所以,他趁着对方对自己出手的机会,也是悍然反击了一次,虽然没有将对方伤到,却也是摸清楚了这家伙的路子,原来对方竟是走的翱翔于天空的路线,仿佛蝙蝠一般的滑翔盘旋,因此无声无息,只会偶尔点地来借力。
不过,就在击退了对方进攻,马主事心中一阵松懈的时候,猛然浓雾当中居然刺出来了一柄半透明的剑,其薄如纸,其寒若冰,冷意彻骨,几乎是毫无征兆!给人的感觉更像是一尾安静无比的在水中游荡的鱼,从容,自信,却丝毫不带任何的杀意!
这一剑刺出得可以说是毫无声息,马主事竟是没有丝毫防护的意识,亏得这时候他身边一个叫做小五的一直都是全神贯注的在护卫他,在瞬间扑了上来挡住,可是那一把剑居然毫无晦涩之意的穿透了小五的身体,从前胸刺入,后背刺出,继续安静的吻向了马主事的胸口!
马主事此时竟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剑刺来,这一瞬间,他的思绪万千,可是身体却是格外的僵硬,生出了一种强烈无比的身体跟随不上大脑思维的念头。
便在这个时候,斜刺里却是有光芒一闪!紧接着,一个身影从下面的浓雾当中滚了出来,此时那一柄极薄,极寒的冰剑已经刺入到了马主事的胸膛当中,甚至马主事都能感觉体内血液的温度在瞬间就被这把冰剑吸入了进去,令人连反抗动弹的力气都没有了。
但是,这时候马主事却是忽的感觉到他的小腹被人重重踹了一脚,顿时剧痛难当!
若是在平时的话挨了这么一脚,性格颇有些火爆的马主事非要跳起来狠狠的揍人一番,要对方说清楚不可,但这时候,马主事却是诚心诚意的感谢踹出这一脚的人,甚至巴不得他再用力些。
因为这一脚上面蕴藏的巨大力量,已经让他迅速的往后方摔了出去,那一柄即将刺透马主事胸膛的冰剑,便是因为这一脚飞踹,在距离他心脏半寸不到的地方停住了前刺之势,进而脱离了他的身躯。
紧接着,马主事再抬头的时候,便听到了空中响起来了一声闷哼的声音,浓雾里面那个虚无缥缈的身影一下子就仿佛是断了线的风筝,重重的摔落在了地上,然后半跪在地,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右脚。
紧接着,另外一个身影从地面上缓缓的站了起来,伸手给马主事将他拉了起来,而这个刚刚踹了马主事一脚的人,马主事并不怎么陌生。因为他不是别人,正是今日那个前来求见老祖宗涂章狼青的年轻公子。
据说他能拿出来墨家令人闻风丧胆的牛毛神针,乃是墨家的人,没想到在近身战斗的时候,居然也是如此犀利!
“没事吧?”林封谨低声对着马主事道。
马主事此时也是心有余悸,倒吸了一口凉气道:
“好险,好险,只差半寸我这条命就交代在这里了!”
这时候,四下里已经猛的围上来了一群人,将那个半跪在地的虚无缥缈的身影周围堵了个密不透风,这人此时忽然痛哼了一声,“咔嚓”一声将自己的右腿砍了下来,并且还是贴着膝盖切下来的,空气里面顿时散发出来了一股强烈的血腥味道。
林封谨见了以后,眼神一缩,心道这人也真是果决,在此情此景之下,居然可以做出如此干净利落的举动。
林封谨一直就仿佛是饥饿的鬣狗那样盯住了这名刺客,哪怕是他之前又连续出手杀了两人,露出了破绽以后都没有动手,直到这刺客声东击西之计奏效,暗袭马主事成功,林封谨这时候才捕捉到了最好的机会,这个时候出手,他有十成的把握可以划破这刺客的皮肤,有六成的把握同时还能救下马主事!!
早在寻州的时候,林封谨就听人提过,倘若是被寻蛇咬到的话,那么是一件相当麻烦的事情。
说过这句话的有两个人,第一个人是敖溪,自身原型都是以毒素为最强大武器的妖蛇,第二个人是山君,活了数千年依然力大无穷能占山为王的老熊怪。
所以林封谨认为他们说的话并不会有多少夸张的成分,所以林封谨一直也很好奇这寻蛇的毒液究竟有多麻烦,所以林封谨在遭遇到了那些变异寻蛇之后,也是收集了一些毒液起来备用。
林封谨自己并没有受虐的倾向,所以他心中的相关疑问一直都没有得到解答,在和血将军一战的时候,林封谨以为有机会可以获得一个比较准确的答案,但是血将军并没有给他机会。
好在这一次,被涂抹上了变异寻蛇毒液的牙之王终于派上了用场,它以惯例的剑走偏锋的风格,在那刺客的脚底边缘处划出来了一条小口子,可以说是刚刚见血而已。
为什么是脚底边缘处,因为那个部位是皮肤最厚,角质层最多的地方,甚至还有一层走路打起来的老茧,所以感觉最为迟钝,最不容易觉察到自己受伤了。而对于施毒的人来说,时间是十分宝贵的,尤其是从刚刚中毒的那一瞬间算起:
第一个呼吸只需要将伤口处的肉割掉,但是多两三个呼吸,则是需要斩断肢体才能够保平安,呃,若十个呼吸以后,则是毒入全身,则只能依靠自身的体质和身上的丹药来硬抗了。
眼见得这刺客悍然断肢求生,林封谨笑了笑,因为他虽然做得十分果决,但是根据之前在野兽身上的实验,这变异寻蛇的蛇毒至少也是有一半开始进入了他的体内,参与起来了血液循环,假如这刺客不采用止血手段任伤口大出血的话,那么蛇毒还会随着血液的大量涌出而进一步被稀释。
遗憾的是,这刺客的止血药物看起来相当的灵验,断肢之伤,居然只出了一摊血而已,看起来不会被一泡憋足了尿多多少!
当然,围住这刺客的涂章家护卫肯定不会讲什么武德之类的东西,正是要趁他病要他命!当下便是有四个人含恨同时出手,对其发动了激烈的攻势。
看得出来,这四个人应该是都经常在一起配合的,一个人发动了恶毒的吹箭,一个人抛出了一把高速旋转的弯刀,另外一个人则是手持刀盾蹂身而上,最后一个人则是手提长枪,单手急速刺了过去。
这样的攻势,涵盖了远,中距离,近,并且分别是从多个不同的角度,一出手就令人感觉到了极大的威胁。
但是那刺客在剁掉了自己的右腿的时候,估计就已经将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任何事情想清楚了,他在这时候,从容不迫的从怀中取出来了一颗明珠,咔嚓的一声将之捏碎!
看到了这刺客的举动以后,林封谨便深吸了一口气,自言自语的道:
“你们果然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