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风重重点头道:“好!”
铁牛是个一根筋的家伙,却也不傻。他看了看姜风,又看了看银鼠,突然一咧嘴,笑了起来:“好,那就来看看,究竟谁厉害吧!”
说着,他也啪地一下,点亮了茶花的图案。
没一会儿,周围的人纷纷都点选了自己的立场。
大衍原族长年生活在大山里,性格也染上了不少野性。类似这样的战斗,他们从来都不会错过。
更别提,虽然颠倒悬峰平时也能上去,但只有类似这样正式的仪式,才是完全解禁。这样一来,他们可以到达悬峰的任何一个地方,遇见真正强大的猛兽!
这正是他们所需要的。所以缈尘的话音刚落,几乎所有宾客都伸出了手!
茶花虽然离开大衍山近三十年,但他的名声一直没弱。点选图案支持他的,除了银鼠和铁牛,其余的也都是他三十年前就有交往的老朋友。
茶花实力很强,这些老朋友当然也都不弱。最后。为这个选择他的一共十八个人,这十八人,全部都是大衍山响当当的大人物!
云溪那边当然也不弱。她正式当上动天族族长之后,交游广阔,名声也很响亮。她性格好,很多人都很喜欢她。
猎兽会是她婚礼的仪式,一半正式,一半也有些嬉闹的意思。最后选择她的一共四十六个人,实力不如茶花那边强。人数倒是多不少。
这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姜风了。
他是新天人,一举一动自然而然就会吸引别人的目光。渺尘刚一宣布,很多人就看向了他,想看看他选哪边。
按道理来说,他跟茶花他们一起回来大衍山,有过同样的经历,交情应该不错。但之前云溪把他单独带走,两人谈了半个时辰的话。这当然是个变数。
然后,大家看着姜风选了云溪。有些意外,但也在意料之中。
有趣的是,姜风选了云溪之后,又有十来个犹豫不定的站到了茶花那边。
他们看着姜风的眼神微微有些挑衅,显然都想在这场比赛里试探一下他的深浅!
最后,站茶花的一共三十二人。站云溪的四十六人。
总地来说,两边实力大致相当,云溪那边可能还要略弱一点。
姜风转头看了云溪一眼,这位新娘子扬扬眉,对着姜风握了握拳头。
姜风笑了起来。转过头来,眼神却变得无比认真。
也许只是一场游戏般的比赛,但他还是会全力以赴的!
这七十八人一起走到了悬峰下方的石柱上,渺尘站在他们面前,抬头看向上方,道:“猎兽会一共四个时辰,下午金光过柱时,就是结束之时。如果那时候没把猎物带回来,就算弃权失败了!”
所谓金光过柱就是刚刚发生的异景。这种异景每天会有两次,早上一次,晚上一次,对于动天族来说,这才代表着他们的一天。
大衍山人已经习惯了这种计时方式,姜风却扬了扬眉。
在悬峰上肯定是看不见这边的情况的,也就是说,他自己要把握好时间了。
这时,晨光将要从石柱旁边离开,祭台上渐渐变得黯淡起来。
所有人紧盯着太阳,晨光彻底移开的那一刹那,七十八人几乎同时抬步,窜上了悬峰!
姜风混在人群中,占据了一个不前不后的位置。
他能清楚地感觉到,周围不少人正在看他。不过当他回视回去的时候,那些人都纷纷移开了目光。
如果是以前,他多半不会有什么反应,因为这些人的看法与想法跟他毫无关系。
但现在,他对大衍山已经产生了一些归属感,这些人就是他的同胞,他的人民。他们可以犹豫、可以试探,但他也要向他们展现一个真实的自己!
姜风毫不回避地回视着他们,大步踏上悬峰。
似乎是因为心里打开了一个结,他刚踏上一步,就感觉到从悬峰深处传来的隐约脉动,耳边似乎听见了一些模糊的低喃。
这股脉动直接传达到他的身上,让他与悬峰之间产生了一些隐约却明确的联系。
姜风转头扫了一遍,立刻发现,这感觉不止他一个人有。他身边这几十人的身上,同时泛起了幽幽的光芒,有的是淡红色,有的是米白色,针对的正是两种不同立场的人!
这一刻,颠倒悬峰仿佛把他们连在了一起,尤其是同立场那边的组合,更有了一种近乎于心心相映的微妙感觉。
老实说,这感觉很奇妙,姜风却在心里感叹了起来。这一次,可真是让茶花两口子费心了啊……
他们既然这样全力帮忙,姜风当然也不能辜负了。
姜风没有马上动手,而是先看准了一个目标,跟在了他后面。
那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看上去跟银鼠有点相似,一脸的面无表情,眼神却非常灵活机警。
最重要的是,他跟云溪长得有点相像,尤其是鼻子和嘴巴,简直一模一样。
颠倒悬峰非常大,七十八个人一进来,就像一把针撒进湖泊里一样,马上就分散得找不到了。
年轻人走了没一会儿,耳朵突然一动,身体立刻箭一样向前窜去,转眼间就消失在树丛里。
不用说也知道,他发现姜风了。
年轻人速度极快,时而奔跑在灌木间,时而跃上枝头,跳跃在树枝上。
颠倒悬峰的地形非常特殊,这里时不时就会有一些区域出现变异状况,情况各自不同,有时候是突然就不能飞行了,有时候是身体突然变重,有时候却又是轻得难以控制。
最要命的是,这些异常随着时间推移,不断在发生变化。也许上一刻这一带还是正常的,下一刻就出问题了。而且,这变化毫无规律,只能靠自己的应变能力硬抗,所以对大衍山的一些人来说,这也是大好的训练场所。
这个年轻人就是没事过来训练的那种人。所以,他虽然也一样抓不住这里变化的规律,但对怎么判断变化,怎么及时适应调整,也有了一套自己的办法。
他矫健地在山林中跳跃,没一会儿就进了更深的地方。他站在枝头,轻哼一声,不屑地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