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出现的那一刻,姜风血脉脉动的频率顿时被打乱,开始与新出现的这个感应发生共振!
共振带来了无形而强大的力量,它瞬间向着四面八方扩散而去。
“砰砰砰!”
三角法阵的三颗七阶核晶瞬间炸得粉碎!
铃声陡然变调,苍松和阿琉同时闷哼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最关键的是。姜风意识里的那三个光点同时熄灭。
茶花、银鼠、铁牛三人脸色大变,无形的力量扫过,所有的母树树全部都炸得粉碎!
姜风猛然睁开眼睛,看向阿故。阿故脸色苍白,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
……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姜风也有点反应不过来。看着阿故惊惶的眼神,他吐了口气。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小脑袋,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刚才那血脉共振不是你引发的……”
苍松和阿琉正抚着胸口,呆呆地盯着破碎的核晶。姜风摇了摇头道,“共振是自然生成的,的确跟你无关!”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刚才,他正在全力连通第三根母树树枝。可能是因为血脉之力太过强烈,自然引发了阿故的反应。
这几天两人的血脉一直保持在近似的频率,不知不觉中,阿故就跟了上去。
结果她刚刚一加入,共振的强大力量就被卷进了阵法里。核晶和树枝完全承认不住,竟然一起炸裂,仪式就这样失败了!
整个过程里,阿故不仅没有主导,还一直在试图控制!
姜风问道:“祭司爷爷,现在应该怎么办?”
苍松又像是哭,又像是笑,他呆滞地转过头来,对着姜风摇了摇:“还能怎么办?母树树枝都碎了,仪式失败了!”
姜风深吸一口气,道:“失败已经是事实,那就得想个解决办法!”
他沉吟着问道,“现在再离开大衍山,去采三根新树枝如何?”
苍松苦笑道:“不可能的,这树枝不是直接采下来就行了的。在采摘之前,需要用特殊的道具温养一个月;摘下来之后,还要再温养一个月……前后两个月,现在已经没那个时间了!”
姜风眉头紧皱,喃喃道:“这样啊……没了这个仪式,天遗峰就得不到足够的能量,没办法苏醒,没办法奏响大衍乐章……”
他每说一句话,苍松的脸色就阴沉一分,阿琉更是紧闭着眼睛,满脸失望。
虽然姜风说了跟她无关,但阿故的小脸还是一片苍白。她紧紧抓着姜风的衣角,不停地喃喃自语:“对不起,对不起……”
苍松紧抿着嘴听了一会儿,重重叹了口气。
他活了这么大岁数,等级虽然不是至高,但对力量的细微理解已经臻至化境。
刚才他也是阵法的一部分,所有力量的产生与流动他都能感应到。现在回想起来,的确就跟姜风说的一样,共振是自然产生的,不是阿故有意造成,跟她没什么关系。
但是,也正是这种“无意”,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德修预言的那八个字!
“二天即出,大衍将灭”。
这仪式本来应该轻而易举完成,结果却意外失败了。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出现了两个天人的缘故……
苍松又叹了口气,身体仿佛都佝偻了下去。他再次摇了摇头,道:“老头子见不了风,我先回去楼里了。我会再翻翻资料,想想办法的……”
阿琉仿佛突然惊醒了一样,叫道:“爷爷!”
说着,他冲上前去,眼神复杂地看了姜风一眼,扶着苍松离开了。
他们刚走。茶花就疾速掠来,一看见碎裂的核晶和地上的两口血,脸色就是一变。
他喝问道:“怎么回事?树枝怎么碎了?”
姜风叹了口气,道:“对不起,仪式失败了。”
等到银鼠和铁牛也到了,姜风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跟他们说了一遍。
他非常客观。没有回避什么,银鼠和铁牛倒看不出来什么,茶花登时脸色大变,问道:“仪式失败了,也就是说,天遗峰没办法苏醒,木之祭礼也不可能完成了?”
直到他说完这句话,铁牛才“啊”的一声叫了出来:“这不是糟糕了?”
这时姜风已经彻底恢复了冷静,他揽着阿故。轻轻抚摸着她的背,道:“我刚才思索了一下。按照祭司爷爷的说法,天遗峰之所以沉睡,是因为力量衰竭,需要补充。以往我们都是用这样一个仪式来达到这个目的,那么是不是还有别的办法来达到同样的效果呢?”
姜风的思路越来越清晰,道,“大衍山九座山峰理应是联通的。现在其余八峰的山灵都很正常,我想再去跟他们聊聊。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办法。或者说,看他们能不能先匀一部分力量给天遗峰,等木之祭礼完成之后,我们再重启这个仪式!”
茶花也渐渐冷静下来了,他叹了口气,道:“也只有这样了。那就先等你打听。我们随时准备着,如果再需要出去采集树枝,你随便开口。”他扯开嘴角笑了笑道,“反正,我们也算是轻车熟路了!”
三人离开了。天遗峰顶只剩下姜风和阿故两个人。
阿故眼圈通红,依偎在姜风怀里,还在自言自语:“阿故不是故意的……”
姜风坐在一块山石上,把她拉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轻声道:“你当然不是故意的……”
阿故哽咽地道:“他们都在怪我。他们都在叹气,一眼也没看我。”
姜风默然。他当然也发现了。就常理而言,这事的确不是阿故有意造成的,但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九卦族的预言,从而埋怨起阿故的存在。
如果这事被传出去,阿故肯定马上就会被千夫所指,很难再在大衍山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