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白静身材不似芊芊和貂蝉那么娇小,站他身边只差半个头,是个典型的北地姑娘,此时一身月白绸衫,黄桃色肚兜,冰纨宽腰带,薄纱亵裤,就完全遮不住里面的身材。
自下往上,明显可见少女的腿很长,这点很难得,几乎齐到了自己腰部——她高挑的身量一多半是这双长腿贡献,叫人见了心里痒痒。
冰纨宽腰带端正系在她腰中间,腰身有着少女特有的纤细,几乎只有一尺六七,在手中盈盈仅堪一握,却又柔韧不骨感,握着就有种满足感。
在红烛的辉映下,少女胸脯丰满,肌肤如白玉质地,全身上下无不精致细腻,这是土脉真人的体态,在下土时甘夫人分身上就有了这种兆头,回到地上也是明显,夜间看去,越来越似白玉雕塑成的美人。
但脸上的红晕更渲染了一分人气,让她变得更加诱人,眸子里比前世水脉真人时期少了分阴柔倔强,却多了分土德的沉静包容,叶青体会这稍稍新鲜感觉,就恍然发觉——自己过去专心应对大劫,连年征战忙碌,真是忽视许多风情了……不过醒悟过来就好,还不晚。
“好啦……熄灯了,都老夫老妻,有什么好看!”曹白静红着脸,一挥手,黄光在掌心闪过,化作旋风扫灭了两支红烛的焰火。
房间里立刻黑乎乎一片,只听到彼此近在咫尺的呼吸声,以及悉悉索索的脱衣之声。
“掩耳盗铃么?”叶青嘿笑着,眸子中气流凝聚,自然而然再度看清少女宽衣解带的模样。
曹白静只是转过身去,解下腰带,除去了月白外裳、薄纱亵裤,最后仅剩下黄桃色肚兜,停了动作,偏了偏首……
确实是生活日久的默契,叶青知趣站到少女身后,帮她解开背后的细带,手掌不停下,在她背后自然下滑,移到腰间、臀后、腿上,最后干脆拦腰抱起来。
“哎,别……”
叶青哈哈一笑,大步迈向床榻,不理会她的一点挣扎抗拒……如果这点也能算抗拒的话。
少女的骨架并不大,这时在怀里抱结实了,只觉她身子丰润而弹性,自手腕到腰肢、腿脚,都无一处硌手感,恰到好处,让叶青心中畅快。
感觉夫君火热的吐息吹着自己耳廓,曹白静脸颊越发晕红,象征性挣扎渐渐缓下来,最后平静靠在他肩膀上,星眸渐渐闭合,嘴角勾起弯弯弧度。
迷迷糊糊不知道什么心情,只觉得很开心,又一丝焦躁、火热,好像是被放到了床榻上,纱帐飘摇的气流涌动,身上被清凉的空气一激,起了鸡皮疙瘩,却又有灼烫的热吻自脖颈,到锁骨、胸脯、腰肢……
飘渺云端之际,忽然有沉重的什么压上来,她才骤醒了些,喊一声:“等一下,纱巾……”
叶青吓一跳,停下要冲刺的动作。
却看她哆嗦着伸出手,自衾被下抽出一方白丝巾,叶青顿时笑岔了气:“我说表姐,你上面又没婆婆检查,别这么死板啊,把夫君吓萎掉怎么办……”
“不是死板,是纪念……”少女真人不满嘟囔着,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捶了叶青一下:“什么吓……都是你乱说,现在弄得气氛也没有了!”
笑闹了阵子,黑暗中交头接耳说着闲话,耳鬓厮磨间终归情热,逐渐又缠绵到一起。
最后猛力进入的一瞬,曹白静娇躯绷紧,手抓在他背后,深掐进去。
“呃……感觉……不太对……”
“那轻点?”叶青笑嘻嘻地,反加快了频率。
强烈的气息在体内共鸣着,灵魂都似要飞升上天,四周都是软软的棉花团,剧痛中带着颤栗的愉悦,这性子倔强的少女咬着牙没吭声,只有眸子颤动着泪光。
“哭了?”
“我很好……再没有这么好过……”她绽开笑颜,泪水晶莹,狠狠咬在了叶青肩膀上:“灵池共鸣……说你在骗我!”
“没骗你!不信再试试……”叶青坏笑着动了动。
“……呜,不要……”
少女初时鸣声哀泣,到后来转为欢悦,最后难承受的告饶,一次又一次征伐,身上的男子似要将几年间压抑的火热,一夜间在她身体里释放。
貂蝉立在门外,听得晕红了脸,轻啐一口,转身要离开,但被人自后面一把抓住袖子:“听墙角呢!”
她一惊,回首认出了人:“云姐姐怎么来了?我只是维护一下仙宝空间,没有听墙角……”
“嘻,不用解释,一起一起。”恨云拉着她,一边听着,眼睛里闪动着奇异的光:“果就知道有点问题,待会和静儿打探打探,就清楚了。”
貂蝉摇头:“主公不开口,静姐姐不会说。”
恨云若有所思,点头:“那没办法,只能亲自试试了……”
貂蝉:“……”
到了夜深人定,抚慰表姐睡下,叶青估摸着快到子时了,就稍事洗漱,换了身衣裳出来。
漫步阶梯到楼顶去,袍袖飘飘,眉毛扬起,很有些神清气爽。
“这饱暖思淫欲,果是人心至理,一定下来,就忍不住吃了表姐……估计还只是个开始,下一个是谁呢,这要好生思量才是……”
“啪——”
推开四楼的门,这里是在阁楼顶层阳台,叶青一向很喜欢到这里来。
此间视线远高于郡府院子里的花树,夜景一览无余开阔,见郡城街巷都在漆黑之中,仅有些路口的街灯在亮着——这也是南廉山新出品的油气街灯。
叶青目光扫过地上陌生的景物,望向天上熟悉的星空,就是一怔。
东面的地平线上方,一个星光在视野里无限放大,转眼就到面前,这是……
仙乐阵阵缥缈,仙衣青影翩然没入窗口,似曾闻过的清香拂过鼻端,让叶青回醒过来,连忙避退两步行礼:“叶青见过大司命!”
“春风拂面,气色不错。”
大司命立在阳台上,打量了下周围环境,看出叶青精气状态,打趣了一句,就伸出手:“天碟还我。”
她虽是少女,但漫长岁月早抹去了平常少女的羞涩,笑地说着。
叶青嘿嘿一笑,看出她伤势尽复,老实交予青色玉碟,却没有立时松手,不死心地问:“就不能再借一次?”
“不能。”大司命拽下玉碟,收了回去,平淡说:“学会知足吧……天地自有律信,偶然就是偶然,一再破例对你并无好处。”
“是是……”
叶青刚要表示受教,窗外的院子里,就是急促脚步声,纪才竹匆匆踏步进后院,止步阁楼下:“主公,班安县急报!”
叶青一惊,手按在栏杆上,俯身道:“说!”
“一部北魏军侵入了班安县,在金阳湖旁的三花镇建立了据点!”纪才竹额头显出汗水,举起一封讯文:“北魏宫分军的一名千夫长,行文至郡府,自言草原阴兵患已清除,故要协助我郡防御阴兵再度侵袭!”
“……好一个协防!”叶青仰首,只觉一晚上的好心情,被这一下打断了,万分恼火:“让他滚!不然我带兵送他滚!”
大司命静静听着,眸子光亮一闪,笑而不言。
叶青一怔,回想起什么事,转首问:“您对此,有什么看法?”
第0620章 魏王
北地草原茫茫,刚入秋,白天时阳光还算好,现在夜时就已刮起了冰原寒风,昼夜温差明显起来,牛马都已要收到盖顶棚栏里,严寒生存环境锤炼着整个生态体系,人在其中的活动就分外突显。
苍莽的秋山沉寂在深寒的夜色中,因山脉遮蔽了寒风而气温相对恒定,南面的大片草原依旧翠绿,熊鹿时在山林中出没,牛羊成群吃草,时有野马群狂奔而过,更多是一队队游骑,越向山脚去越是密集,有许多衣着华贵的长老、武臣、文官车驾往来,火炬通明,人喧马嘶,气象非凡。
外圈二十里光亮不多,分布散落大小部落的毛毡帐篷,内圈连绵的大片金色灵气辉光,是特殊的寒铁灵木围成连绵近十里的寨墙,硬寨为宫,是魏王行宫的标志性建筑——金帐行营。
此是因为形制浩大,建成后在寨墙上搭着金色小毡,用以给卫士遮雪,远望起来就一座金色的巨大帐篷一样,是以有着金帐之名。
金帐每年四季迁移,号称“四时捺钵”,捺钵就是草原语的行宫意思,这样大的行宫带着数十万的核心部族,这几乎就是一座移动的大型城市。
遵循着游牧式的迁移,在四时捺钵驻留的时间长短不等,每处长则两月左右,短则不满一月。
春捺钵放鹰于混同江,夏捺钵避暑于白冰原,秋捺钵猎熊鹿于秋山,冬捺钵坐帐于北邙山……
本质上寒铁灵木的寨墙是移动式防护大阵,而对灵脉要求很高,无论北地何姓为王,这万年来都固定在四个地方转换,直到将来灵脉迁移。
很多南人听闻魏王金帐之名,甚至边塞诗中少不了以它做背景,却不知它还是一件巨大的战争机器,这一点上和蔡朝固定不动的白玉京截然不同,而且这法阵防护外,还有整套固定沿袭的形制,里面硬寨为宫,外面毡车为营,亲帐为近侍,贵戚为外侍,亲军为宫卫,武臣为宿卫,诸妃公主相随,百官轮番为宿直,整套内外军政体系都是跟着转运,这同时也给周边大小部落以强大的政治军事影响力,每年都会帮助清扫着外围不服。
里面就是巨大的法阵笼罩,这金帐本身就是一件巨大的战争机器,或在舒适性上不如帝都的白玉京法阵,更适合杀戮,是魏谱上最后一个被天庭承认的皇帝魏世宗,突围至草原后倾力打造,既是南朝法术体系的巅峰,又是北方草原上的实用化体现,千年以降,舒适性上没有多少提高,战争性能上优化重改了十七次,每一次新的优化都拿不服王化的土族来血祭。
今年是第十八次优化,今晚就将是尾声,魏王召集文武至此,是因他要做出一个重要的选择,影响六千万国民未来的一个重要选择。
此时夜色中一墙之隔,寨墙里面明显气温宜人,广场上遍燃篝火,照的通明,徐徐清凉的晚风中也是搭着一个个小帐篷,这些不是牧民简陋的毛毡,而是夏秋季节使用的半透明丝绸凉篷,稍挡阳光而又不隔凉风。
各凉篷内里布设奢华,箫鼓悦耳,佳丽起舞,衣着华丽的勋贵们是一小拨一小拨聚拢,气氛火热,各自议论着此前对南朝战事、下土战事、以及最近驱逐阴兵和渗透南方的事——这不是什么遥远战事,而是各家都投了股份进去。
如果说魏王是狼王,那大小部族都是狼群,狼群就是要吃肉。
同样讨论军情,越靠近里面的凉篷,越少吹嘘过往,而聚焦于时事。
最里面是一顶纯紫色的大帐篷中,更是如此。
这时就有文臣在禀报:“宫卫军十万,三千术师团,上百位真人,逐一清扫过去,随处都可建立据点……”
这其实类似股东大会,许多大部族勋贵和重臣听了,都是满意点头,这力量投放已经可观,而这仅仅是开始。
宫卫军是魏王帐下亲军,由同姓与母族中选拔构成,一个个都分有草场,算是嫡系武力,纪律性远比中小部族的私军要好,经历南北漠下土的历练后更是普遍跨入道兵,实力上虽不及金帐宿卫、内侍军、外侍军、宫卫术师团、武臣联合术师团,但同属正式道兵编制,除了蔡朝以外没有谁不畏惧这样的精锐……或者更准确说,除了蔡朝和北魏,根本没别人养得起。
“明天八月初一的晚上就到了进入下土的时间段,南北两漠的四块下土已经稳定,是向外面伸手,获取第五块甚至第六块下土的时候了,借协力抗击外域之名,在南朝各边州的有些暗子必须布下……这只是开始,远不是结束……新获得的下土,照例以先天神位封之,这点你们可以期望。”
“这只是中段,最后目标是整个九州,曾经属于大魏的土地,终究要在我这一代拿回来……这不是终点,千年黑暗的积蓄,一代代先王的牺牲、夙愿,都应于我身,当此大劫天变之机,我将征服九州,殖民八荒,推举仙朝而起……或许在最高的天顶,也有我一个位置?”
魏王一笑说,疑问句,语气却透露出一点上天授意的笃定。
“牛蝇之飞不过数步,即托良骏骥尾,得以绝群……臣等愿附大王骥尾,以证位仙班!”
帐下一众文武齐声拜服,主公应逢大运,将来是会成为一方天仙的人物,正需要数量众多的地仙、真仙为羽翼,自己岂能不抓住机会?
此际众人心头火热,都不由注视南朝北境十九边州的下土沙盘,这都是根据各州明面、暗面情报搜集而来,别看摆出全部染指的架势,席卷鲸吞暂时是不可能,必然分出主攻、佯攻,合理的分配主次以谋取几个下土,尽量多掌控一些未来的洞天。
真正要升入仙界开辟一方势力,并不能仅仅一个天仙,还要有足够量的地仙支撑,而洞天就是虚格真君,就是地仙之位,掌握量很是关键……
这是最后一轮,错过就是错过,只有自己和那个皇帝才有余力做这个,最终的决战必在魏国和蔡朝之间发生……但自己优势在于年富力强,而南朝皇帝已年老,最终的胜利必将属于魏国。
金帐外,两漠草原上数以千万计的臣民,都在等待着他们大王的选择。
为这个选择,势必就有数量惊人的信息在中枢流转、参考,讨论速度极快,几乎一眼就过,这是一场猛烈的头脑风暴,若非与会的高层都是修为精深灵池真人以上,甚至根本没有这个生理条件参加到如此重大国是会议……弱的狼,在草原上只有被淘汰,谁也不会生出任何怜悯。
而最强大的狼王,那个紫衣的雄壮男子此时正高踞在虎座上,三十一岁的黄金年纪让他显得英姿勃发、气势如龙,手指摩挲权杖,凝神盯着一座又一座沙盘,无数信息在他眸子里闪动,部下的议论不停改变着形势推演,以判断出那些边州将会成为最有力敌人。
这种潜力判断不仅仅依照各州往年人口、物力、修士、民气,还有最重要的近况,以分析那些崛起的英雄人物。
群臣讨论中一条新的信息,因带有‘四十万阴兵’的关键字眼,而吸引了他的关注。
“……再有之前四十万阴兵崩溃的事情,已调查出来是一个少都督所为,期间有仙人出手痕迹,应州地方传闻此子受木脉重视扶持……”
“木脉?”
魏王扬了扬眉,听到这种类型的诸侯稍有点稀罕,更多是因仙人出手而感兴趣些,随口问:“哦,此人叫什么?”
“叶青。”
这就是魏国核心场合,第一次出现叶青的名字,此时在说的人和听的人而言,却没什么异样,只是纷杂情报中的一个,一晃就淹没在流转的信息洪流中……
“不过是个木脉诸侯罢了,木脉是金脉最轻视一个,金克木,直接相克比金生于土还更有效。”这是许多人潜意识中流过的信息,这样鲜明的天地至理在历朝演变中证明了一次又一次,甚至过于直接快速的反应,都没在脑海里明确过一遍,就得出了结论。
回到了后宫,魏王又意外第二次听到叶青的名字,更意外的是,自最小的女儿魏莺儿口中听到……
一身白色仕女骑装的少女香汗淋漓,显刚骑马回来,北地民俗坦率,不比南朝拘束,女子婚后虽辛苦,婚前却很自由,不过北魏皇室出身南朝,宫廷礼仪体系完整,历代公主大多受南朝文化影响,还不至于太过开放到野合,这保证皇族公主联姻时的价值,却免不了产生钦慕南朝文化的倾向——大漠容不下太多文化土壤,北魏历代再是英烈相继,却无法在文化产出和南朝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