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魔爪趁隙侵入阵法中,各自做出抓住虚空的动作,向着两边一拉,只听得噼噼啪啪一阵霹雳似的炸响,无数阵式破碎开,无天魔罗鬼煞大阵竟而被破坏掉三分之一,生生被从中剖开,甚至隐约可以看见员峤二老的身影——如果不是两人过于深入,此刻就能趁机脱逃。
眼见魔爪还要继续催力撕裂鬼煞大阵,万鬼镇仙塔当空镇下,轰隆一响,天动地摇,魔气狂乱,无数鬼将的魂魄在冲击中湮灭消散,魔爪被震成碎片消失不见,而相应的,万鬼镇仙塔的表面出现了一条清晰可怖的裂痕,隐隐能够看见塔内的布置,显然受到了严重的损伤。
术法遭破,剥皮僧冷哼一声,便要趁你病要你命,却见无天魔罗鬼煞大阵一阵剧烈翻腾,鬼煞之气凝成数十道旋风柱子,迎面冲来。
“阵法反噬么,可笑,这等弱小的威能想伤到谁呢?”
他干脆视而不见,自顾自的运转真气,准备再次施展五逆魔手,而他的体表则浮现护体罡气,任由鬼煞气柱撞在上面,身躯却是纹丝不动。
“别以为我们跟被困在阵法里面的两个老鬼一样弱小,九重还虚和八重化神之间,存在不可跨越的差距,全然不能相提并论。”
另一旁,血痂僧却是小心为上,出手挥出千百道血刃,斩断鬼煞气柱,心中评估威能,同样赞同剥皮僧的判断,这种程度的攻势连他们的护体罡气都突破不了。
护体罡气在同阶中,是不大可靠的存在,因为对手能以地煞之气破去天罡,除去那些极为特殊的护体罡气外,是无法用来抵御同为九重还虚境的强者的攻势。
然而在面对低阶修士时,护体罡气就成了难以跨越的天堑,甚至哪怕站着不动,任由敌人攻击,也能安然无恙,除非对手动用极为厉害的绝招。
“就反击而言,这种程度的攻势未免太弱……”血痂僧心生疑惑,忽而惊觉,提醒道,“小心,其中有诈!”
可惜仍慢了一步,纠缠剥皮僧的鬼煞气柱中猛然迸发出狂暴的剑意,如同平静的水面被突然跃出扑食的鳄鱼打破,蹿出一青一红两道剑光,并在刹那间衍化成青龙和凤凰之像。
“龙跃凰鸣伐天纲!”
利用黑暗大道隐匿气息,再以《分威法伏熊》积蓄力量,罗丰以先天纯阴之气衍化青龙剑意,以先天纯阳之气衍化凤凰剑意,催动了凰龙剑诀中的极招。
只见双剑合璧,龙凰交缠,先天纯阴纯阳之气融合贯通,剑意上达九霄,下抵黄泉,变化成太极图案,徐徐转动中,散发出莫名浩瀚的力量,撞上猝不及防的剥皮僧的护体罡气。
无声无息,宛如被同化吸收一般,剥皮僧的护体罡气竟而消散,令其不得不直面贯穿乾坤的凰龙剑意。
眼见就要得手,龙凰首位相衔形成太极图案突然出现了一闪即逝的停滞,那是极其短暂的停滞,却令太极图案分裂,被迫解除融合状态,重新回归到纯阴纯阳之气。
罗丰只觉双手控制不住沸腾的剑意,强行压制只会遭受反噬,无奈之下,只得任由剑气暴走。
他的双臂力量一松,青龙凤凰各自呼啸而出,形成“丫”字角度,擦过剥皮僧的身体,吞噬掉他的双臂,击向虚空,青红双色的光芒中,印照出一张满怀错愕表情且心有余悸的脸。
鹰鹯驱爵缎光芒闪烁,罗丰向后疾退,拉开距离,避开了破空斩来的血刃,也防止被剥皮僧反击——虽然斩去了双臂,但以他的修为,即便没有手臂也能发动致命一击。
“可惜,功亏一篑,还以为掌握了先天纯阳和先天纯阴之气后,就能发动这门极招,看来是我设想得太美好了,只有臻至八重化神境,掌握了阴阳返太极的技巧,才能勉强催动……幸运的是,这次冒险并非毫无战果。”
罗丰心中思忖着,望向剥皮僧,虽然他的极招在关键时刻失败,没能按照预想中的最佳结果击杀剥皮僧,却也成功重创这位,除去已经斩断的双臂不谈,残留的剑意将会掣肘剥皮僧实力的发挥,令他无法再对罗丰造成威胁。
“如果仅血痂僧一人的话,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罗丰正这般评估着战况,忽见血痂僧嘴角闪过一抹笑意,他还没来得及揣测其中缘由,身上携带的天人外丹忽然爆发力量,浓郁的黑暗之力凝聚成锁链,将他的身体牢牢捆缚住。
第0460章 援兵与援兵
罗丰试着挣扎,发现体内真气被彻底禁锢住,宛如冻结一般,难以动弹,灵识也被封锁在识海之中,无法延伸出去触发法宝,现在他能借助的力量,只剩下自身肉体。
可惜,他虽然修炼过煅体之术,但并不能跟真正的体术修士相媲美,倘若换成方月仪,兴许能靠蛮力强行撕裂锁链,而他在力量方面仍差上许多,哪怕倾尽全力,也只是让黑暗锁链微微扩展。
见敌人被锁住行动,血痂僧赞道:“慕先生未雨绸缪,布下的暗棋果真发挥作用了。”
剥皮僧被断去双臂,脸色显得格外苍白,但他对此仿佛并不在意,道:“是我大意了,本以为不会有机会使用这枚棋子,未曾料到,此子的实力相比上回交手时居然进步了许多,利用黑暗大道隐匿气息,防不胜防。方才的剑招想必是他暗藏的杀招,果真可怕,差点让他得手,即便在正常状态下直面此招,我也只能选择暂避锋芒,正面冲突难免吃亏。”
血痂僧点头道:“的确是绝世的剑招,但看来他并未真正掌握,否则此刻你便没有开口的余力了。”
他纵身飞到剥皮僧的旁边,以掌抵背,运功帮忙疗伤,片刻后只听得噗噗两声,伴随着淤血所化的黑色血雾,残留在体内的凰龙剑气被强行逼出。
罗丰在心底叹了一口气,他并非没有对慕长生给他的法宝进行过检查,但不曾发现过任何异样,只当成在那个时候慕长生还没开始怀疑他的身份,故而没有做手脚。
现在想来,不过是因为普通的法宝做了手脚后容易被发现端倪,而天人外丹世所罕见,寻常修士一辈子都未必有机会碰到一次,论品阶也高于上品灵器,做手脚不容易被发现。
“天人外丹是最先拿到手的酬金,那个时候慕长生不可能察觉到我的身份,但他仍在外丹上做了手脚,显然不是未卜先知料到会发生今天的状况,而是习惯了算计人,故而习惯性的留了后手,或者从那时候起,就想到利用我来完成对极乐僧的布局,并做好对我反扑的防备,这般阴深的城府,我以前倒是小看此人了。”
他心中想着一件事,嘴上又询问另一件事:“剥皮僧阁下,你口中所说的,‘相比上回交手时居然进步了许多’指的是哪一回呢?”
剥皮僧阴阴一笑,道:“你心里不也是非常清楚的吗,何必明知故问呢?跟那名禅渡宗的俗家弟子一起合作,同我等交手的那名剑客,不就是你吗?呵呵,知道真相时我也颇为意外,以剑术以及阴寒功法出名的杀手夜神,居然精通炎术和纯阳功法,而且每一项实力都不弱,当然,现在还得加上阵法术数,你会的本领可真叫人吃惊啊——这绝非是一名杀手所需要学习的内容!”
“哦,身份暴露了吗?但我想真相并非由阁下发现,而是那位天穹商会的掌柜,灵瞳族的族长慕长生将情报串联起来,才推理得出的结论吧。”罗丰不紧不慢的说道,似乎没有为自己的处境而担心。
血痂僧道:“你的试探太多余了,从你决心施展方才的剑招开始,就已经做好身份暴露的准备了,不是吗?我也不妨在此透露原因,关于你的身份的线索,是在和日月剑门发生冲突时暴露的,交战中,你身上携带的书灵曾开口说话,尽管你有意隐藏,但这个器灵的说话语气和语调都非常有性格,不是寻常的法宝器灵能够伪装的。
诚然,日月剑门只是一介微不足道的二流门派,你心中或许抱持着,就算让他们发现踪迹也没关系的想法,消息未必能传递出去。遗憾的是,你太小看天穹商会收集情报的能力了。”
逼出剑气后,剥皮僧的脸色很快好转过来,不耐烦道:“跟他废话做什么,反正他现在就是砧板上的鱼肉,无能为力,赶紧将人擒下,以免夜长梦多。”
“砧板上的鱼肉……”罗丰故作惆怅的长叹一声,“你们可曾想过,当初是我故意留下蛛丝马迹,让慕长生联想到我的身份。”
血痂僧顿觉不妙,再也顾不得质问,匆忙出手,数条血鞭飞卷而出,剥皮僧紧随其后,他虽失去双臂,但除去掐印不便外,对一名术修而言,有没有双臂影响不大,血气从伤口处涌出,凝成魔手,当空狠狠抓下。
被黑暗锁链禁锢住的罗丰无法反抗,只能眼睁睁看着攻势降临,电光火石之间,忽闻一声“阿弥陀佛”,金光炽烈耀目,梵唱响彻天地,剑中佛国降临。
剑光一闪,菩提明心,血鞭和魔手登时撕裂破碎,菩提降魔剑飞入罗丰手里。
“只有禅剑,人还没到,快抓人离开!”
血痂僧当机立断,身形晃动,整个人化作一条硕大血蟒,缠向罗丰,剥皮僧趁机凝力蓄劲,魔气冲霄而去,汇聚滂湃的罪业之力。
“焰里寒冰结,杨花九月飞。泥牛吼水面,木马逐风嘶。”
罗丰身前忽然浮现一朵金莲,片片花瓣展开,荡漾出一圈圈的伏魔涟漪,佛门弟子岳鼎双手合十,屹立于金莲之中,目如金刚。
血蟒宛如被烈火灼烧一般,全身发出嗤嗤的声音,血气从体表散发而出,一头撞上金色莲花上,难以寸进,反被震荡而回。
“五逆魔手,葬罗汉!”
剥皮僧全力施为,再现狰狞魔手,这一回黑气中浮现的幻象不再是弑亲逆伦之景,而是无数圆性觉悟的高僧陷于烦恼执着,堕落无间,受炼狱折磨之景。
“哦,以五逆重罪为根源的绝学,杀父、杀母、杀阿罗汉、出佛身血、破和合僧,你是自坠无间吗?”
岳鼎一眼瞧出剥皮僧所使魔手的根底,怒眉一扬,暴喝声中,再催无量印。
漫天拳影狂涌而出,挤满八方空间,暴打五逆魔手,击得黑气震荡四溢,种种幻象难以成形,往往刚浮现出罗汉的面相,就被拳印击得粉碎,乍一看,还以为他才是跟佛门有仇之人。
“非是自坠无间,而是超越佛法,更胜佛法,站立于佛祖之上。若我能在杀父、杀母、杀阿罗汉、出佛身血、破和合僧后,犯尽五逆重罪后,一样证道成佛,岂不证明一切佛门戒律皆是狗屁!”
剥皮僧面显疯狂姿态,似乎催动某种禁术,使得魔功更加雄厚,原本被无量印强行阻止了的五逆魔手涨得更高更大,五根手指忽而爆碎,激射出无数罗汉相貌的头颅,却又在骷髅之间相互转化,时而是觉悟智慧的阿罗汉,时而是憎恶万物的大魔头,佛气和魔气相互缠绕,互相转化,竟隐隐压制住无量印,将充斥在空间中无尽拳印都粉碎掉。
他这一手,竟跟恶藏僧的业障堕佛真气有异曲同工之妙,能将对手的佛气转化为己用,分明是专门克重佛门功法。
剥皮僧的话本是在污蔑佛法,可岳鼎闻言,却是哈哈一笑:“佛门戒律本来就是狗屁,何须阁下证明!你看不破,放不下,执着于此,纵然犯五逆罪而成佛,也证明不了什么,倒头来仍是镜花水月,梦中泡影。”
这时,罗丰借助菩提降魔剑斩断了身上的黑暗锁链,并将天人外丹抛给了鬼师,配合封神宝鉴全力镇压,以防不测。
菩提降魔剑飞入岳鼎手中,但他并不用剑,双手一拢,再变法印,禅剑的剑身上闪耀出一排梵纹,佛国与之共鸣,浩荡佛力汇聚成一条金虹,从天降落,如长桥般跨越虚空,加持在岳鼎身上,令其威势再上一层,宛若一道佛焰金轮腾起脑后。
“大乘渡厄法,摩诃印!”
第0461章 真假分身
何名摩诃?摩诃是大。心量广大犹如虚空无有边畔,亦无方圆大小,亦非青黄赤白,亦无上下长短,亦无嗔无喜,无是无非,无善无恶,无有头尾,诸佛刹土尽同虚空。
岳鼎打出摩诃法印,虚空震荡,劲力浩瀚无涯,却是不可见不可闻,难以名状,而众人的识海中都意识到这一招的力量广大无边,仿佛整个苍穹塌下来似的,无可抵御的强大,偏偏在现实中什么表象都没有。
无处存在,亦是无处不在。
五逆魔手如同被泰山压卵一般,啪叽一声碾成齑粉,罗汉受难的幻象、粘稠如沼的业力、佛魔转化的异能,都在这无边无尽,无相无形的摩诃印下化作虚无。
剥皮僧连做出反应都来不及,当场爆体而亡,连句遗言都没留下。
血痂僧勉强逃过一劫,虽然他幻化的血蟒同样被浩瀚力劲震得破碎,迸发血水四溅,但此时的他没有实体,血色的巨蟒只是一种外在显形的表象,内在本质仍是血影术法等无形之物,只见地面上的血水蠕动着,每一滴血都好似活着的生物,重新汇聚成团,变形间竟是要恢复原形。
假如在场的仅有岳鼎一人,血痂僧或许能可趁机脱逃,但罗丰既然决意对付血渊老人的弟子,又岂会对血系术法无所涉猎。
“神劫式,诸神陨落!”
末法灾劫,天地动荡,神仙飘摇,罗丰一指点出,运使《周天末法五劫》中的绝学,一股使得仙灵道术消退的灾劫洪流奔涌而出。
血痂僧的血影介乎有形无形之间,力劲难伤,且有遁形虚空之效,但神劫气息降临,诸道毁灭,归于末法,种种神通消失不见,浓郁的血气仿佛在暴晒中飘散,血影中发出痛苦的惨嚎。
须臾后,血痂僧竟而被强行逼出了血蟒的状态,他面上带有些微慌张之色,就要再度施展法术遁逃,但天空中突然降下一道沛然佛掌,劲力撕天贯地,他的身上浮现一层护体罡气,却在刹那间破碎成渣,随即就被垂落的掌力压成肉酱。
双僧伏罪,罗丰和岳鼎两人面上却不见喜色,仿佛有着一股疑惑。
岳鼎开口道:“似乎比预想中弱了些,有些名不副实……摩诃印是大乘渡厄经中最强的三大法印之一,某家对其颇有信心,但自认顶多是重创剥皮僧,击杀的把握不足三成,更别说方才剥皮僧连反击都未做出……当然,也可能是罗兄弟留给他的剑伤恰巧发作。”
罗丰摇头道:“留下的剑气确定已被血痂僧帮忙逼出,这套剑法我本就仅学会一点皮毛,全是照着剑招原样使出,更别说中途曾掌握不住,任由剑气挥洒,白白浪费大半威能,至于在敌人体内深藏剑气,然后于关键时刻引动发作,这等高明的手段我可做不到。”
岳鼎笑道:“罗兄弟谦虚了,那双剑并使之法神乎其技,蕴含不可思量之威,精妙处只怕不输某家修炼的大乘渡厄法印,而且剑气衍化龙凤之像,倒是令某家想起一门在数百年前就失传的剑法,不过在历史上,那门剑法是一男一女两人共使,而非一人独使双剑。”
罗丰想了想,坦然道:“此正是《凰龙剑诀》,乃是凰龙剑侣所创。”
他多少摸清了这位汉子的脾气,与其遮遮掩掩,隐晦自身所学,倒不如大方的说出来,博得对方好感。
如果罗丰此时含糊其辞,岳鼎虽然不会主动四处跟人散播自己的猜测,但当有长辈问起,他也会坦然相告。
可现在罗丰选择了不隐瞒,坦诚以待,岳鼎反倒会帮忙遮掩,义气相报。
世上有恩将仇报,将誓言当狗屁的卑鄙小人,也有千金一诺,重义甚于生命的豪杰。
岳鼎这条汉子无疑属于后者,他就像是正午的烈阳,毫无掩饰的将自身优劣点坦诚公布,让人一目了然,意气相投的人会觉得亲近,性格相逆的人则怎么瞧都觉得不顺眼。
罗丰自认做不到这等示人如镜,坦荡光明的程度,但不妨碍他敬佩这样的人物。
人可以不崇高,但不能否认崇高。
果然,岳鼎在听得回答后,先是一怔,随即豪爽大笑,仿佛并未将此事放心上,开口道:“果然是这门剑诀,某家见罗兄弟催使剑法时,剑气中蕴含剑意,这可不是无关者能做到的,不知罗兄弟是龙傲宗弟子,还是羽化宗弟子?”
他是个粗中有细的人,知道交浅言深的道理,故而在此之前都不曾询问罗丰的背景,而现在罗丰将凰龙剑诀坦诚相告,他便投桃报李,示之以亲近。
罗丰摇头道:“都错了,我是六道宗的弟子。”
“六道宗!哈哈哈……”岳鼎在吃惊之后,放声大笑,“这可真是叫人意想不到的答案,不,那座鬼阵其实已经是明证了,只是罗兄弟最初的犀利剑法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先入为主的留下了印象。嘿,明明是六道宗的弟子,却学会了凰龙剑诀,而且还掌握了剑意,假以时日,等罗兄弟晋级天人后重现这门剑诀的威光,只怕龙傲宗和羽化宗的人面上都挂不住。”
他没有因为罗丰邪宗弟子的身份而生出半分排斥,一如先前的真性情,佛法、清规戒律皆不放在眼里,只看是否合乎脾气。
将话题拉回正事,罗丰指着血痂僧的尸体道:“就算剥皮僧有可能因为受制剑伤而滞碍了行动,但血痂僧在岳兄来此之前可不曾受过伤,我非常清楚自己所使的神劫式的威能,压制血痂僧的行动可以,但迫使他脱离血影状态,实是千难万难,除非他修为只是九重初境的水准。”
岳鼎虎目中闪烁精光:“血痂僧在五邪僧中,实力排行第三,而哪怕最弱的极乐僧,实力也远胜过九重初境的修士,摩羯双姝的遭遇就是最有利的证明,所以这具尸体绝非血痂僧本人,剥皮僧亦是相同,尤其这两人在面对死亡时,竟而没有奋起反抗,而是以一种很干脆的方式去世,干脆得差点让某家以为他俩也在临终前觉悟了。
但存疑的是,此人方才分明催动了血痂僧的绝学,尽管岳某不曾详细见识过,但那股血属法术的特性是伪装不了的,而剥皮僧的五逆魔手更是能百分百确认无误,这可不是几个月或者几年就能修炼而成的,别人想伪装也未必伪装得了。”
罗丰陷入沉思,种种线索在他脑中闪过,哪怕再容易被忽视的细节,也被他回忆起来,抽丝剥茧,分析出有用的情报,最后再进行归类组合,推论真相。
“……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这两人并非真正的剥皮僧和血痂僧,而是恶藏僧的寄体分身!”
岳鼎提问:“那他们所使的独有武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