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只要条件许可,譬如将相柳的妖丹炼入其中,它也能拥有毒之大道的力量,而且随着自身品阶的晋级,这股大道之力也会跟着水涨船高。
不过,碧血钟并不会因为本命法宝的关联,而使暗师鬼君也拥有操控毒之大道的能力,这是独属它自己的神通,能够共享的依旧只有血之大道。
假如不将毒之大道当做素材,炼入法宝,转而交给暗师鬼君当做法宝使用,他的确能像运使天人假丹一般,搬运毒之大道的力量,不过这股力量源自妖丹本体,不会随着修士境界的提高而提高,只一直停留在原来的水准,故而在天人初境时还能发挥作用,等到境界提高上去,这枚妖丹就会因为跟不上脚步而成为鸡肋。
基于这几点原因,罗丰才决定将相柳的妖丹融入碧血钟。
当然,并不是任何一件法宝都能这么做,必须符合以下几点条件:
第一,法宝至少是宝器级别,没有宝器的层次,根本承载不了大道之力,强行加持,哪怕是上品灵器,也会崩溃,譬如戮阴剑在晋级宝器前,也仅能斩出终天杀戮剑气,其威能源自剑器体内蕴含的一口终天杀戮之气,并不涉及杀戮大道。
第二,法宝自身的功用中,必须有着与大道相对应的根基。如碧血钟能兼容毒之大道,却不能兼容火之大道、水之大道,因为它本身并没有相应的基础,即便将蕴含无关大道的妖丹炼入其中,它也无法保留。
第三,最好是能够晋升的法宝,这一点倒非是必要,只是从实用角度考虑,与其把妖丹炼入一件无法晋升的宝器,还不如保留下来,单独实用灵活性反而更大一些,因此除去本命法宝外,也就是轮回转业塔、戮阴剑之类的法宝有这么做的价值。
不过能够晋升品阶的法宝,通常只具备单一的属性,如戮阴剑仅能适应杀戮大道,而杀戮大道靠自身就能引发,无需外物相助,倒是轮回转业塔理论上除了轮回大道外,还能适应业障大道,可终归是极少数。
碧血钟的情况,只能说是运气好,凑巧给碰上了。
暗师鬼君可没想那么多,自家本命法宝能多添一份神通,他的性命也多一份保证,心中更是乐不可支,想着果然跟着主人有肉吃,当初要是听了那奴役大道分身意志的蛊惑,哪有现在的好处,碰上相柳他只有掉头就跑的份。
罗丰见状,道:“别一直寄希望于外物,以前你智蒙未开,只能听任本能行事,可如今已是天人,便该自行修炼功法,掌握更多的本领,避免陷入单打独斗的困境时,无所依靠。前几日给你的《养志法灵龟》、《实意法腾蛇》、《六道轮回法》分篇以及《四柱神煞功》分篇需得抓紧修炼,你不可懈怠,每三个月我会考核一次。”
暗师鬼君兴致勃勃的表情立马枯萎下来,世上有些人勤于修炼,也喜欢修炼,可有些人则恰好相反,天生惫懒,更别说好逸恶劳是人之天性,暗师鬼君恰好就是后者。
相比脚踏实地的修炼,他更喜欢不劳而获,直接从别人身上劫掠,不过晋级天人之后,光靠这一法子效率低下,却是由不得他,更别说天人修士可比肉身境修士强出太多,不是轻易能够杀死,除非碰上鬼道修士,否则斗法之时很容易将神魂和肉体一起毁灭。
但人世又不是冥界,哪来那么多鬼道修士,何况罗丰也不是嗜杀之人,如非必要,不轻易跟人结死仇,暗师鬼君想要像在肉身境是一样,只靠捡战利品来提升修为,却是千难万难。
《养志法灵龟》讲的是蓄气法门,适合出其不意、偷袭阴人,符合暗师鬼君的脾性,而《实意法腾蛇》则是炼神法门,讲的是元神出窍,离体千里,取敌首级,对于只有魂体的鬼道修士而言,是上乘的身法兼遁术。
《六道轮回法》的分篇自然是素媚给的,同样是最初的版本,而非如今宗门的镇派宝典,在罗丰与她相商关于修炼上碰到的疑问时,这位索性将全部的功法内容都讲述给他,令罗丰感激不尽,想着素媚莫不是改了性子,竟而变得如此大方。
通天古书戏谑称,这是提前给的嫁妆。
罗丰没有将《六道轮回法》的总纲赐给暗师鬼君,给的仅仅是跟幽冥大道、奴役大道相关的内容,《四柱神煞功》的分篇也是如此,这是他以善功向宗门兑换的,与血之大道相关的功法。
如此一来,哪怕暗师鬼君再怎么偷懒,有了相应的大道之力加持,修行起对应的功法事半功倍,进步速度远胜肉身境的天才修士们,稍微花邪心思,就能有所建树,毕竟它不可能永远都躲在暗处,天人修士的交手可不同以往,不掌握一些本领神通,一旦落入无所依靠的局面,他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在罗丰晋级天人之前,尚有许多依赖暗师鬼君的地方,却是得尽快补上他的短板。
第0553章 为何修行
罗丰踏出密室,乍见天日,就有一道飞剑传书梭空而至,落入掌心,他拆开信封,细细阅览了一遍。
“端木正踏入了八重境,打算向人道盟动手了,唔……还需一番筹谋,至少得腾出两个月的时间,一来我即将凝练天罡,踏入九重还虚境,二来尚欠缺一些必要的条件,等全部准备就绪,方能保证万无一失。”
端木正等人被九幽素女先行一步送出冥界,回归六道宗后,就立即闭门修炼,利用与天人修士搏杀时顿悟的灵感,突破八重境的界限。
其中方月仪最先晋级,接着是端木正,而司镜柊的千载玄冰精需要水磨工夫,故而一直拖到现在,他们的积累相比当初的罗丰仍差了一筹,因此需要相当的时间来突破境界,不能一蹴而就。
其实这才是正常的晋级方法,八重境不是修行上的大难关,可越是如此,越是考究耐心,寻常修士晋级八重境,往往要闭关一年到三年,才能水滴石穿,而根基越深厚,耗费时间的就越短。
像那种临阵突破的方式,要求一定要有越阶的根基修为,而且必须是超越许多,想突破八重境就得有九重境的根基,否则会有相当的危险。
另外,黄泉也先于方月仪晋级,她消除了长久以来的心魔,念头通畅,如同鲤鱼跃过龙门,精进神速,一日千里。
至于屠百灵则迄今没有消息,不过,某种意义上,就她的情况而言,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何况觉醒血脉的修炼方法要比其他方法安全许多,不必操心。
罗丰执笔回了一封信,上面除了要求再拖后一段时间外,还简略写了自己的布局,以及需要端木正去完成的准备。
通天古书嘿嘿道:“真是大忙人呢,刚修炼出关,就得烦恼怎么去算计别人,过劳死说的就是你这种人。你要不是修士,早晚得掉光头发,落得个绝顶聪明。”
罗丰正要反驳,忽有一股香喷喷的奶香气拂入鼻间,转头看去,就见素媚捧着一个托盘从屋中莲步轻移而来,她身着袒领红裳,飘带挽臂,大袖曳地,长裙披帛,外罩珠玉纱罗,看起来分外端庄贤淑,又自蕴一股威仪,就像那些皇亲国戚家中的大夫人。
自从素媚在悬命峰住下后,一天一个打扮,有时候是邻家少女般的清纯,有时候是狐媚妖精般的诱惑,有时候是皇家贵胄的雍容华贵,风格各不相同。
罗丰最初瞧得纳闷不已,只当这是人家的个人兴趣,没有置喙什么,但他好歹不是文盲,知晓“女为悦己者容”的道理,便随口夸了一句,不料瞬间激起素媚的斗志,在换装一事上变本加厉,最多的时候一日五变,连荒漠舞女、羽族绒衣等奇异服装都一一尝试。
好在罗丰经常要进行没日没夜的闭关修炼,否则真不知道世上是否有那么多风格迥异的服饰可供素媚变装。
那托盘上盛着一杯香气氤氲的奶茶,茶杯旁点缀着一些瓜果香蔬,甜点蜜饯。
素媚捧起瓷杯,先自己轻轻抿了一口,接着再将奶茶递给罗丰,而且还特意将自己嘴唇碰过的那一边转过来。
罗丰最近对素媚这类“莫名其妙”的动作有些见怪不怪,只当是个人癖好,反正素媚在他心中的印象向来是古灵精怪,做些古怪的事也是情理之中。
他可没有洁癖,不在乎别人的唾液,接过杯子便饮了下去。
素媚坐在石凳上,手肘抵着石桌的桌面,手掌撑着下巴,喜滋滋看着罗丰饮茶,仿佛很享受着这种日常的生活,脸上徜徉着幸福的气息。
“真希望日子能永远这么持续下去……”
通天古书扰人心情的插话道:“我闻到了一股异性恋的腐臭味,就像是放置了三个月的死鱼,混杂了满是蛆虫的烂肉……”
素媚笑眯眯的表情不变,只是右手的尾指轻轻一弹,劲道迸射,就将古书震出悬命峰峰顶,遥遥摔落下去。
空中隐隐传来呼天抢地的求救声,但被山岚一吹,随风散去,再也无人在意。
没有了不解风情的闲人打扰,素媚就这么傻傻的盯着罗丰看了一阵,沉醉在什么都不想做的气氛中。
罗丰对此一无所知,在饮完茶后,就起身来到已经茁壮成长到榕树规模的建木前,他将手按在树身上,接着就从中萃取出了一部分长生罡气,放入早已准备好的容器中。
放在建木顶端的蛇蛋已经完成生死蜕变,它的蛋壳不再是虚无缥缈的魂体状态,而是凝聚成真正的实体,无论昼夜都在吸收日月精华,宛若真的妖族,有时候还能听到胎动之声。
因为确定鬼蛇觉醒的血脉是九婴,上古时代和相柳齐名,擅长喷吐水火的凶兽,所以罗丰特意从门派中兑换不少水火属性的灵晶贝玉,放在蛇蛋旁边供它吸收,加快孵化的速度,饶是如此,按照估计至少得数年光阴。
素媚忽而开口问道:“为何郎君如此执着于修行?从第三者的角度看,郎君你似乎有一种很迫切的焦急感,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在后面拼命追赶一样。实际上,以郎君的修行速度,纵观六道宗历史,也找不出几人能超过你,便是奴家,若非九幽祖师转世的缘故,也决计跟不上你的脚步。
既无道体,也非大能转世,奴家若是郎君,只怕早已满足现在的成就,哪怕修行上不会懈怠,却也不会像郎君般勤练不缀,把握每一寸机会提升修为,莫非其中有什么原因,逼迫郎君必须加紧提升境界?”
罗丰愣了一下,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不由得反问:“身为修士,难道不该专心于修行吗?”
素媚摇头道:“奴家并非指专心于修行不对,但郎君的状况,已是超出勤奋的范畴,至少奴家所认知的人中,尚未一人能比得过郎君。同届中,端木正、司镜柊、方月仪、洪馗皆是人中翘楚,无论天赋还是勤奋都不欠缺,但仍是及不上郎君。
不妨实言相告,其实众人心中皆有一股不服输的意志,包括以前的奴家在内,哪怕有着过命的交情,也有一种想要拼命超越郎君的执念,既然自承龙凤之才,又岂能甘于人后?
可以说,正是因为有郎君在前,众人才没有生出懈怠之心,较之寻常更为勤勉,以斗法大会的八强而言,所有往届的天才中,尚无一届能及得上我等。
如此种种,却依旧追不上郎君,甚至差距越拉越大,郎君可知你在我等心中的形象,是何等激励人心,值得挑战,如果有朝一日能在擂台上挫败郎君,想来我等修为能够大进,心性上亦是大有裨益,称之为突破境界的契机也不过。
然而,我等并不嫉妒郎君,因为一同相处过,知晓郎君在修行上的执着,故而生不出嫉妒心,论若天赋和资质,不客气的说,我等皆完胜郎君,可现实的情况却是我等沦为追赶者,拼尽全力也只能捕捉到郎君的背影,光是跟上脚步就很吃力。
郎君在修行上的态度,奴家曾在那些同仇人约下决战日期的修士身上见过,不择手段的提升修为,用尽所有能想到的办法,利用每一分时间修炼,我等曾经猜测,郎君是否也是相同的情况,有一名修为高深的仇家,故而时时刻刻鞭笞着自己,可惜一直不得答案,所以才有此一问。”
罗丰闻言,陷入沉思中。
素媚会错意,忙道:“郎君若有难言之隐,奴家并不勉强。”
罗丰摇头道:“没有难言之隐,只是听了你的话后,我也生出疑惑,仔细回想起来,我对修行的渴望,好像从一开始就非常的迫切,明明之前从来不曾踏足过。从前或许曾有一些必须消灭的敌人,但到如今,已没有值得我拼命的目标,长生不死?逍遥自在?证道成圣?我修行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第0554章 无为而无不为
罗丰陷入长久的沉思之中,这是他从未考虑过的问题,明明对修士而言,这是近乎道心誓言的重要问题,他却一直视而不见,形同盲点,不曾思考过。
如今回想起来,发现修行于他而言,宛如呼吸一般重要而平凡,对每个人而言,呼吸是必须的,性命有关的,但从来不会有人特意去琢磨该怎么呼吸,这是源自本能的一项本领,与生俱来。
然而,修行与呼吸毕竟不同,人没有呼吸必然会死,没有修行却能活得好好的,罗丰若是修行世家的子弟,在长期耳濡目染的灌输之下,或许会产生必须修行的念头,将其视为生命的一部分。
可事实上,在六道宗两名弟子接引门人之前,他并不曾接触过与修行相关的事物,便是他也察觉到其中的怪异了,只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缘由。
素媚见罗丰突然不开口说话,表情变得凝重起来,似是在天人交战,心中没来由的担心起来,自己莫不是触发了极其危险的话题?
修行的目标和意义,尽管不是必要,但大多数弟子都在踏足修行时,或是自行想通,或是由长辈引导,早早的定下了目标。
或许最初只是懵懂之言,如同学堂中夫子问学生将来的打算,十个里面有九个会称要考取功名,光宗耀祖,而现实中十个里面有一个能做到便是难能可贵。可不管能不能实现,终归是定下了目标,有了奋斗的方向。
假如一名修士为此而烦恼,陷入迷惘之中,迷失了前进的方向,这可是足以引发心魔的隐患,而且修为越高的修士,会执着得越紧,陷得越深。
正如一个人刚起跑时,可以不在乎方向,随意的撒丫子跑,哪怕跑错方向也不可惜,大不了重新再来,可到了中途再烦恼目的地,就意味着前面的努力都可能付诸东流,必须选对方向。
素媚不曾想过,似罗丰这般理智而冷静的人,居然都没有考虑过“终身大事”,她不敢相信,可现实就摆在她眼前,不由得她不信。
正当她烦恼该如何收场的时候,就见罗丰忽而松开了眉头,不再思考,欣喜的脱口而出:“你想到目标了?”
罗丰却摇头道:“暂时没有,但这并不是需要立即就想通的事情不是吗?未来的人生还很长,有的是机会慢慢思考这个问题,或许什么时候就突然有了灵感,不必着急。”
素媚反而比他更着急:“你现在已经是八重境,且马上就要踏入九重还虚,以你的进步速度,不出十年必能证道天人,在此之前若不定下目标,万一碰上拷问道心的道劫,可是万分凶险的境况。”
对此她深有体会,当初她以觉醒九幽素女为目标,视其为自身天命,后来发生自己仅仅是九幽素女转世的容器的残酷现实后,这一理想被挫动后,立即陷入茫然之中,整个人仿佛失去了魂儿,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对任何事物都不在意,哪怕是自己的生命也不放心上,宛如一具行尸走肉。
当时若没有得到罗丰开导,素媚要么就死在冥界,万劫不复,要么就被心魔吞噬,成为一具空空荡荡的人偶,不再有自我的思想,真正成为一件容器,直到九幽素女的意志占据躯体。
当然,现在她有了新的奋斗目标,而且不止一个,其中最紧要的便是超越九幽素女,创下比九幽素女更多的丰功伟绩。
“也许在此之前就能想通,就算想不通,那便避开这类道劫,总归有办法的,又不是没有目标就不能修行。”
但罗丰却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似乎真的不放心上:“沿途风光如此精彩,可以一边欣赏一边考虑这个问题,况且站得越高看得越远,修为越高深,越能明心见性,届时或许能更深入的看透自身所需,哪怕等到证道成圣再考虑不算迟,将修行视作呼吸,也不算坏事。”
“你若真能做到不萦于怀,倒也不紧要,心魔源自执着,你若能做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心魔就成了无根之萍,一旦无处依靠,也就不复存在。”
素媚见罗丰不是故作从容,是真的不在意,便没有继续逼问,毕竟如此至关重要的事情,不是一拍脑门就能想出来的,想逼也逼不出来,倒不如任其自然,放轻语气道:“你的心态倒是符合道家的思想,清静无为,任其自然,不执意于目的,只因为想要修行而修行,不过这么高深的心境,却非是凡夫俗子能触及的,身处万欲俗世,哪能不沾红尘?”
道家说无为,实为无不为,真把人家当做不思进取便错谬潜力,不过世上的确有那么一类功法经文,你越是想要将它修炼成功,执念越深,越是进度缓慢,如果你不把它放心上,任其自然,结果反而能水到渠成。
不仅道家如此,佛门中亦有不少类似的功法,皆属于被修士们无视的那一类。
如果没有想要修炼成功的执念,选择这门功法做什么?而一旦选了这门功法,就代表你生出了执念,所以最后肯定无法成功。
这便形成了悖论,能成功的不会选这类功法,选这类功法的不会成功,到头来这类功法秘籍全扔在角落里吃灰。
兴许是因为问了修行的问题,素媚被触发了少许领悟,终于能下定决心,开口道:“见郎君如此勤奋,奴家亦受激励,生出几分不服输的干劲,故而打算先离开一段时日,在此向郎君告别。”
在这段日子的朝夕相处下,她领悟到一件事情,以罗丰修行速度,自己若不加快脚步,迟早会被甩开,届时她帮不上罗丰,甚至会成为拖累,又有何颜面说想待在身旁。
修士不同凡人,俗世的家庭或许有‘男主外女主内’、‘女人依附男人’的思想,即便做个无忧无虑的小女人,也不是不可,但道侣可是相互扶持,互相依靠的关系,绝不是一方成为另一方的累赘,至少素媚不想做那寄生虫似的的道侣。
试想将来彼此修为差距变大,等罗丰外出试炼,或者遇上困难时,只会寻他人做帮手,而不会考虑自己,这绝不是素媚所期待的未来。
素媚算是看明白了,想要待在罗丰的身旁,首先就得跟上他的脚步,想要拉近关系,成为亲密的存在,必须得证明自己有能力帮上忙,如此才算是有资格待在旁边,其余如美色、温柔、体贴等,皆不是罗丰所看重的素质。
“唉,温柔乡,英雄冢……一旦沉迷其中,便难以自拔,这数月来,奴家的修行被落下许多,却是得加倍努力,迎头赶上才行。接下来,奴家也该想想凝练何种地煞才是。”素媚故意唉声叹气的说道。
不论其他,既然想要永世陪伴,至少也得达成长生才行,只求朝朝暮暮,这可不是素媚的风格,要争,便该一争到底,贪婪无度。
“对了,谷桐一事,奴家已向宗门回禀,上面已经承认郎君是悬命峰之主,对峰上任务事物皆有处置权。”临行前,素媚说了一句。
她在悬命峰住了一段时日,自然发现了谷桐的秘密,但没有放心上,以罗丰现今的成就,宗门又不是傻瓜,岂会为了一个死去的天才而刁难一个活着的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