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气涌动,却不是如饿鬼吞业般冒出一大群修罗,而是凝聚成一尊开天辟地,魁梧霸道的伟岸身影,此身影隔空一拳打出,没有爆炸轰鸣,没有气劲余波,然而神佛大军汇聚而成的极光天幕猛然凹陷下去,无匹的拳劲打出了一个硕大的半圆形空洞!
拳劲精确地轰击到每一尊天兵天将、护法金刚的身上,令原本严密的军阵瞬间被轰出一个巨大的空洞,于是佛光、铠甲、兵器、战车、坐骑等都被彻底的粉碎,甚至整个虚空,都出现了明显的弯曲现象,仿佛饱满的气球突然被重物压出一个凹陷的空洞一般。
苗瑛也没有料到,罗丰的动作明明是施展术法,可结果出现的却是如同武道强者的一击,这等转变前所未见,却也恰恰是开天尺的克星,她除了感叹《六道轮回法》不愧是六道宗的镇教宝典外,也只能全力催动聚神伞,集合神灵之力,苦苦支撑,为后方正在蓄气酝酿的郭守争取时间。
罗丰一击得手,占了上风,没有丝毫犹豫,立即人剑相合,伴随霹雳炸响,易道剑化为流光,狠狠斩向开天尺。
开天尺却是灵器中的极品,材质不凡,格外坚固,但它毕竟是一件召唤神灵的法宝,而不是飞剑、飞刀等杀伐类的法宝,近身交锋实非所长,它遭到易道剑猛力一斩,只听得一声震响,尺身上就被斩出一道豁口。
罗丰得理不饶人,继续御剑劈砍,如暴雨倾盆而下,就闻一阵叮叮当当,几个呼吸间便斩出了数百剑,直将开天尺斩得伤痕累累,满身是纵横交错的细线,连内中器灵也不禁发出了哀鸣。
他承诺不伤害两人的性命,但没答应过不破坏两人的法宝,何况易道剑的锋利他早已体会,连同为飞剑的鸦九剑和青冥剑都不是对手,在这件曾经的宝器飞剑面前,开天尺亦抵挡不住易道剑的锋芒。
苗瑛看得心疼不已,她三件法宝中,聚神伞是纯粹的防御法宝,四象塔可攻可守,唯独开天尺是专注进攻的法宝,先前已经折了四象塔,若是让开天尺再步上后尘,她就只能一味被动挨打了。
“郭守你还没好吗?”苗瑛忍不住回头催促。
悬空盘膝的郭守吐气道:“恰好完成,你且退下。”
苗瑛连忙收回开天尺,罗丰虽然有能力强行拦下,或者以如意截天手强行夺取,但他既已承诺放两人活着离开,便不愿结下过深的恩怨,若是强夺他人法宝,最好就更进一步来个赶尽杀绝,否则倒也不吝啬这点人情。
去了妨碍,郭守伸手朝着前方微微一指,虚空中凭空升起一座巍峨险峻、奇峰诡异的巨大山峰,此山危崖峭壁、飞云斗峰,重重叠叠,各种天关隘口,不可胜数。
山脚之下有一条盘曲山道,传林越崖,盘山绕谷,一路曲折蜿蜒,九曲十转,绕过无数危崖绝壁、险关难隘,直达山顶,又有许多的小小人影,前赴后继的向着山峰攀爬。
他们有的十分幸运,找到了盘山小径的入口,拾阶而上,不断前行,沿途虽有风雨侵袭,雷霆电轰,但是山道之上早已经建好了亭台山洞,足以供人躲风避雨。
但另一些人却走错了道路,于是只能依靠自己,攀岩附,他们或是气力不继,一个失手就从山岩峭壁跌落,粉身碎骨,或是一步踏错,坠入悬崖之中,死无葬身之地,或是深入幽谷,彻底迷路,来回巡梭,永无见光之日,或是沿山直上,却遇到山崩地裂,泥石洪流,葬身地底,或是沿溪攀援,却暴雨如注,被洪流淹没。如此种种,千难万险,不一而足。
“万仙劫,道陨劫峰!”
在山峰出现的刹那,罗丰就被拖入其中,哪怕当时他还保持着与易道剑相合的状态,也被强行分离,成为爬山小人中的一员。
这招“道陨劫峰”乃是拷问道心之招,无视修为境界,也没有任何武学术法可以抵挡,除非强行打断施术者,否则就只能老老实实的在道峰上爬一回。
苗瑛抚摸着开天尺上的累累伤痕,又是心疼又是怒怨道:“最好半途摔折,挫动道心。”
郭守却是不抱希望:“没用的,道心坚定可以说是他唯一的优点,证道之愿从他诞生的那刻开始,就已经深埋在他的心里,这是早已注定的,所以他肯定能爬上道峰——反正我们等的就是他爬上峰顶的那一刻!”
第0697章 你中计了
风景突变,如梦似幻,罗丰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身处一座高山之下,浑身真气无全,也没有半件法宝傍身。
“能无视一切术法抵挡和护体罡气,看来十有八九是拷问道心一类的神通。”
拷问道心的法术某种意义上对当事人反而有所帮助,只要能顺利通过,就能坚定道心,磨练心性,正因为有益,所以才能无视反抗,若是抱着加害之心,便难有这般效果。
罗丰握了握拳头,正面一拳捣出,如猛兽嘶吼,沉雄劲力撕裂前方十丈大地。
“肉身修为还保留不少,看来这门神通的创始者是中古时代以前的前辈,难免有疏漏之处。”
若创始者经历过武修鼎盛的时代,就不可能留下如此大的漏洞,这门神通将术修和器修的依靠剥离得干干净净,偏偏武修能保留实力,不难推敲出原因。
如三教六宗这般历史源远流长的门派,继承了许多来自上古、太古时代的功法经文,留着相应时代的特征,这些功法经文中记载的神通纵然有后人进行修改,也难免会有纰漏,尤其在武道上缺少克制的手段。
这并非是因为那些前辈们目光短浅,考虑不周全,而是在他们身处的时代,根本没有以武证道的说法,即便有也是凤毛麟角,力微势弱,不足为道。
在属性克制上,很多术法神通往往只对器修和术修有克制,偏偏遗漏了武修,原因便在于此,非是武修的修炼体系完美无缺,而是后发者的优势,武修能专门针对器修和术修想出克制之法,器修和术修却不可能对根本不存在的东西未雨绸缪。
罗丰环身四顾,很快就发现了那条直通峰顶的山路,只是隐没于山岚中,难以辨清具体的方向和位置。
“这是什么寓意,是暗示玄门正宗与旁门左道之别吗?玄门正宗有法可循,所以沿路有树木遮雨,也有凉亭歇息,而旁门左道只能披荆斩棘,攀爬陡峭山壁,历尽千难万险,还未必能安然抵达山顶。
唔,这么明显的暗示,连傻子都看出有陷阱,可能性无非有三。
最大的可能,是此山路只有太上教的弟子能够踏上,对于太上教来说,玄门正宗的康庄大道当然是指他们的道统,若我强行踏此山路,只怕不知不觉中就扭曲了本心,成为太上教的弟子;
次等的可能,是此山路可见不可寻,若我非要找到这条山道再攀爬,结果却是怎么也抵达不到,便如水中捞月,竹篮打水,注定无所收获,除非徒费光阴;
最小的可能,是山路真的就在那里,虚虚实实,为疑心之计,让我因为抱有怀疑而不敢过去,以及在攀爬途中念念不忘,结果反而失了诚心,聪明反被聪明误。”
一阵权衡利弊,罗丰立即做出决定,抬头望着险峻的奇峰峭壁:“且不去管它,无论山路是真是假,他人之道终究非我之道,没必要拾他们的牙慧。凭我现在的力量强行爬山,并不困难,但就怕路上会另有陷阱,损耗我的精力……”
寻思间,罗丰便注意到爬山者不是只有自己一人,还有其他数百名被创造出来的人形幻象,于是他立即想到了取巧之法。
“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
接下来,那些不走山路,只凭徒手攀援的人们被罗丰聚集起来,并在他的指挥下,三三成对,一人突进,两人侧翼护持,呈三角状,组成一条长龙,沿着共一个方向攀爬。
他们走过的途径,渐渐的被踩出一条羊肠小路,这些小路曲折泥泞,凹凸不平,即没有台阶助力,也无栏杆遮挡,更没有凉亭山洞来歇脚和避风雨,途经悬崖峭壁、密林幽谷,连能否抵达峰顶都无人知晓,但毕竟为后来者指点了一条道路,而且随着一代代前行者的攀援开辟,这些羊肠小道也在渐渐的拓宽,并一步步接近峰顶,而队伍也渐渐壮大。
罗丰没有藏身在队伍中,或者排在后面坐享其成,他就在队首位置,而且是三角的顶角位置。
他很清楚,这门术法毕竟是以他为对象施展的,纵然能取巧也有限度,如果想着不劳而获,一味鼓动别人爬山,而自己躲在后面,不说那些人形幻象有没有实力爬到山顶,只从拷问道心的角度看,其实已经是失败了,因为这条坎坷崎岖的新路也是他人踩出来的大道,而不是罗丰的道。
如今他是领队者,而其他人成了他的追随者,所以这条山路依旧是属于他的道。
看起来这么做似乎没有意义,省不了多少力气,依旧是自己开路,实则不然,因为两旁有人护持,罗丰少用了许多不必要的力气,比如碰上荆棘、乱石的时候,两旁的人都会帮忙清理,又比如当他踩空的时候,后面的人会及时将他顶住,稳住身形,令他无需担心踩空后的危险。
取巧要适度,罗丰并不会天真的认为,靠着一个灵光一闪的主意,就能不花力气渡过难关,所谓主次分明,借力终究只是借力,不能让他人成为主角,而自己成为配角。
事实上,当开始攀爬后,罗丰就意识到了其中的陷阱,以他保留的武学水准,哪怕是爬直角状的山坡,也应该是如履平地般轻松,然而当他亲自尝试时,却发现出乎意料的辛苦,身体仿佛进入了深海之中,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而且是施加在肉体和精神两方面的压力,不仅体力流失得飞快,心灵也变得极其疲惫,而且攀爬的速度越快,消耗得就越大。
如果不是组成一支队伍,有他人帮忙分担压力,减少体力损耗,单凭一己之力,能否爬上封顶,罗丰还真没底。
再高的山,也有尽头,不知爬了多长时间,积累的精神疲倦令罗丰的反应变得迟钝,整个人仿佛变得麻木,瞳孔中见不到神光,但他终于望见了峰顶,就剩下十丈之遥。
此时,罗丰耳边忽而响起了郭守的声音:“你知道为何我们会抛弃你吗?明明我和苗瑛也不具备太上忘情的心境,但为何只有你被抛弃,而我们却能继续留在太上教,得到长辈的细心教导,命运为何对你如此不公?”
呢喃耳语,如心魔蛊惑之言,要引诱出罗丰心中的嫉妒之念。
“原因很简单,因为你是个废物啊,彻头彻尾的废物啊!你的太上忘情心境是假的,你的天赋资质平庸无奇,甚至灵瞳族的血脉不仅无法给你带来任何益助,还留下诅咒隔断了你的天人之路!你身上没有任何值得培养的价值,而太上教亦不可能养一个注定无法突破天人的废物,所以我们抛弃了你,没有任何犹豫,是理所当然的结果!”
携带轻蔑与不屑的语气,声声入耳,要勾出罗丰心中的憎恨之念。
“当然,这并不怪你,一切都是命运的捉弄,谁也不曾料到,灵瞳族的血脉会如此古怪,隐藏的天人诅咒暂且不提,其瞳术也存在唯一性。也即是说,前人觉醒过的瞳术,后人不可能拥有相同的瞳术,而你的血脉源自一位名叫罗丰都的灵瞳族人,此人已经觉醒了瞳术,所以注定你的双瞳绝不可能觉醒,明白了么,灵瞳族血脉除了赠送给你一个诅咒外,没有半点好处!你就是个可怜虫,被命运捉弄的可怜虫!虽然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但上天已经抛弃了你,命中注定你就是个废物!”
恶毒的言语接踵而来,诛人诛心。
然而,罗丰就像是一具傀儡,按照事先设定的步伐,缓缓而又坚定的向上走着,丝毫不为所动。
“……原来如此,难怪慕长生不曾拿灵瞳觉醒的法门来和我做交易,因为他知道,我根本不可能觉醒瞳术,注定无用。”
叹息间,罗丰双足已然踏上了峰顶,举目远眺,风景美不胜收,先前品尝的艰辛顿时化作成功的喜悦,尽数爆发出来,令他的心神骤然升华——
“抱歉,你中计了。万仙劫,神迷堕世!”
蓦地,幻境消散,罗丰回归现世,而不知何时郭守站在了他的面前,并伸出手指抵住了他的眉心——成功的喜悦令他的心神产生了刹那的恍惚。
一道微不可见的魂力波动窜入罗丰的识海之中,寻找那过往积累的诸多杂念与情绪,企图当做心魔之力,一并引爆。
第0698章 误以为真
郭守准备许久的“道陨劫峰”只是一个幌子,他知道罗丰绝对能安然无恙的闯过这一神通的考验,尽管太上忘情的心境是假的,但向道之心却是真的,不止罗丰,他和苗瑛以及所有因造物计划而诞生的同胞,都具备这一特性,差别只在于深浅。
因此,郭守并不寄望这一招能够截住罗丰,他所期待的是罗丰在通过道心拷问后,身心得到升华的那一瞬间,这一刻无论罗丰的意志何等坚定,都免不了会产生恍惚,因为道心升华是益事而非坏事,正如人会对痛楚的实物产生提防,却不会去抵触幸福感。
事实上一切真如他预料的那般,罗丰在登顶问道之山,闯过术法神通后,果然出现了刹那的失神,而郭守准确的抓住了这一机会,近身施展出“神迷堕世”。
此术和魔门的心魔之术不同,其本意并不在于搅动中招者的心绪,引发混乱心魔,而是基于“堵不如疏”的原理,将中招者积累的负面情绪尽数引发,泄尽压力,摒除杂念,还其一个圆澄无暇玲珑心。
从长远角度看,此术不仅对人无害,反而有益,只要熬过了最初心绪爆发的痛苦过程,之后整个人就会焕然一新,不仅容光焕发,脑中念头也会变得无比纯净,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都不再受杂念侵扰,甚至有机会去探寻自己的本心。
正因如此,“神迷堕世”和“道陨劫峰”一样,能无视一切防御,否则哪怕罗丰失神,他的身体也会本能的做出反抗,如护体罡气等也会主动出现,抵挡攻击。
只是,如果一个人积累的负面情绪太多,多到远远超出自身能够承受的极限,“神迷堕世”就不是泄洪,而是溃堤,仿佛将一把火扔进了堆满了火药的仓库,瞬间就会引发惊天动地的爆炸。
罗丰的太上忘情为假,他的本质是藏情,没有“遗忘”感情,而是将感情藏了起来,所以郭守扔出的这一把火,足以将他烧得干干净净,喷涌而出的情绪,将会把他刺激成疯子。
至少,郭守和苗瑛是这么认为。
然而,罗丰的表情却是丝毫未变,并没有如两人预料的那般陷入混乱,大嚎大叫,手舞足蹈,如癫如狂。
“你戳够了没有,戳够了就把你的手指拿开,难道没人教过你,用手指指着别人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吗?”他甚至用平淡无奇的声音回复道。
“怎么会这样……不应该啊!”郭守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双目中满是难以置信,“难道那些情绪没有被储藏起来?不对,就算没有积累的情绪,可中了‘神迷堕世’,哪怕再清心寡欲的人也会受到影响,毕竟人每时每刻都会有杂念产生,除非……”
一个绝不可能,甚至极为荒谬,然而偏偏能够解释疑惑的猜测浮现脑海,郭守的语气竟而颤抖起来:“难道真的是……太上忘情……”
另一边的苗瑛不禁屏住了呼吸,因为她也想到了同样的可能,唯有这个说法,才能解释为何罗丰能够豁免“神迷堕世”,不受影响。
尽管当初罗丰诞生之时被断定不具备太上忘情,一切是假的,但谁又能保证,当初没有判断错误?
又或者,罗丰当时的确只是藏情而非忘情,但之后随着他长大成人,这个过程中渐渐产生了变化,藏情在不知不觉中进化成了忘情。
苗瑛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如此便能解释为何罗丰不在意自己被抛弃之事,若太上忘情为真,他只怕还要嘲笑太上教有眼无珠。
更重要的是,这样便能解释,为何天赋资质只是泛泛的罗丰,能够经历短短十数载的修行,就拥有眼下的雄厚修为,若他具备太上忘情的心境,这样非人的进步速度才是正常。
罗丰瞧见两人的表情,瞬间就猜到了两人的想法,但他可没有帮两人纠正错误的念头,何况就算否认,对方也未必相信,反而会觉得他是在欲盖弥彰。
“闹剧也该结束了,你们特意设局算计我,但我又何尝不是在将计就计,狭窄的空间容易叫人气闷,是时候该出去了,破界,金刚曼荼罗印!”
罗丰单手结印,一掌击出,郭守因为过于震惊,未能发现他身上真气的变化,等到察觉时,以彼此近在咫尺的距离,又如何避得开。
金刚曼荼罗印出自两界十方金刚胎藏曼荼罗大阵,此阵法除了布阵之外,本身也可以化为法印击出,若能发挥出真正的威能,纵然面对那些拥有不死之身,将元神寄托虚空的天人强者,也能强行把他们的元神从虚空中剥离下来,再行封印。
凭罗丰的修为自然不可能打出两界十方金刚胎藏曼荼罗印,就连一成的威能都不可能实现,而金刚曼荼罗印听起来似乎占据一半,实则与全印差上十万八千里,正如两个巴掌合击能拍死苍蝇,单独一个巴掌挥来挥去,根本伤不了苍蝇。
不过拍不死苍蝇,却能驱赶,金刚曼荼罗印不具备封印之能,却拥有相反的破界之能。
郭守被法印正中,只感全身都被裹在莫名的法力之中,再也不受控制,只一味被拖拽着向后飞去,所过之处,被撕裂出巨大的空间裂痕,远远超出小千世界自我愈合的极限。
瞬息间,空间壁垒遭破,如琉璃坠地,伴随哐啷哐啷的声响,尽数碎裂,三人重归现世,落入九曲黄河阵中。
“咦,这阵法为何还没有破解?羽化宗的那人在做什么?他的天人境界莫非是外丹成道?”
苗瑛瞧见九曲黄河阵依然存在,并没有跟计划中的那样,因为主持阵法的罗丰被强行拖走,导致群龙无首而遭破,不由得为之纳闷。
罗丰没有回答她的疑问,而是召来九婴,嘱咐了一声,交予它来对付苗瑛和郭守,虽然九婴晋级天妖,但凭太上教两名弟子的实力,只要不是决心死战,还是可以逃生的。
至于罗丰自己,则通过空间挪移,来到了阵法的核心处,在那里蔺如恤正等待着他。
“幸不辱命,维持住了阵法,也成功将那名羽化宗弟子拖住。”
蔺如恤同样精通阵法,最初交手之时,罗丰就已经体会过了,所以他暗中请求蔺如恤,当他发生意外时,由蔺如恤代为主持九曲黄河阵。
此举并没有违反规矩,因为蔺如恤对付的敌人并非太上教,而是羽化宗,谁叫她和凌云绝之间有私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