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瞧不起他,揭穿道:“是吗,那为何我能听到你心中窃笑的声音?”
伊脩正色道:“那一定是叶道友你听错了,我岂是这般幸灾乐祸的人。”
叶知秋反问:“你不是吗?”
“当然——是!”伊脩脸色突然一变,无比欢快的大笑起来,“这下注定要少一个难缠的对手,最好是两败俱亡,我会为你二人祈祷的——全部下地狱吧!”
伴随半真半假的笑声回音,伊脩身化刀芒,破空离开。
第0707章 两个问题一个答案
罗丰和苏白鹭二人来到寒月天晶爆炸的现场,看着脚下绵延百里的冰山,沉默不语。
苏白鹭手掐剑诀,青光万霞剑出鞘,寒芒一闪,带着破空声响,狠狠向下方斩落,砍出一道丈许深的痕迹。
“似乎并非不能打破。”苏白鹭估量道。
方才一剑她可没动用多少真气,动真格的话应该能破坏得更多,虽说想要一击粉碎不大可能,但多施几次绝招,应该可以攻破。
罗丰却不看好:“外围的冰容易击碎,而越是接近核心,越是坚固,最中心的区域,只怕得天人层次的力量才能破坏,纵然我们能够施展,也控制不了力道,难免要误伤。”
此时,一个声音突然插入。
“我建议最好别这么做,此冰从内部打破,里面的人可以平安无事,但若是从外部强行攻破,冻在里面的人可是会跟着碎成一地冰渣。简而言之,可以自救,不能他救。”
说话者正是叶知秋,苏白鹭看见来人,立即换以戒备的目光,微微向前挪动半步,如护卫般挡在罗丰身前。
相比苏白鹭的戒备,罗丰倒像个没事人,轻松地问:“应该如何解救?”
叶知秋坦然回答:“视太虚幻境的情况而定,假如幻境消失,这些寒冰也跟着消失,里面的人自然是不救而救,假若幻境消失,他们依然保持着冻结的状态,那便需要长辈出手了。寒月天晶的力量在你我眼中固然可怕,但对极道强者来说,不过是呵口气的事情。”
苏白鹭并不满意:“听起来倒是轻巧,可归根结底,不正是你捣的鬼,事先说好凭斗阵决胜负,如今这又算是什么呢?”
“咳咳咳……算是兵不厌诈吧,这点想来罗兄也会认同。”可惜罗丰没有接话,弄得气氛有些僵,叶知秋也不在意,继续道,“何况严格算起来,我并未违反规矩。”
苏白鹭指着下方的冰山,厉声道:“你想说这阵法只是被冻结了,并没有遭破?”
叶知秋悠悠道:“这么解释也不是不行,贵方不也找外人代为主持阵法,那人总不会是见猎心喜,把阵法当玩具玩吧?当然,更合适的理由也是有的,比如我从未说过元初归藏阵是太上教的本阵,也许它只是兆斜阳等人的斗法手段,真正的本阵则是由我在地底下所布置的坤潜阵,毕竟我们可未曾规定,不准闯阵者使用阵法,你们单方面认定元初归藏阵是比斗之阵,我等可不曾承认过。”
苏白鹭可不认同:“你这只是狡辩。”
这次不需叶知秋回答,罗丰就道:“有实力的人不仅可以狡辩,还可以直接掀翻赌局,眼下双方皆是元气大伤,太虚幻境之中,尚保存战力的只剩下归墟教,而六道宗和归墟教间存在誓约制衡,他们不敢对我下手,因此硕果仅存又身怀重宝的太上教就势必要成为他们狩猎的对象。”
罗丰顿了顿,看向笑而不语叶知秋,继续道:“你明知会将局势导向现在的境况,却依旧有恃无恐,不难推测,你和归墟教之间必然也达成了某种盟约,比如——以太上教的力量牵制六道宗之类的。”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有趣,”叶知秋开怀一笑,默认的同时,又突然感慨,“唉,仇神妒总盯着我不放,非要同我分个高下,却不知似我等人物,武斗能带来的趣味只是其次,智慧的交锋才是真正令人着迷的地方,武力不过是实现智慧的手段,正如头脑和手足的差别,要前往何方,要做何事,是头脑向手足发出指令,而不是手足决定头脑的思维。”
罗丰道:“我能看穿你的目的,却不明白你为何要这么做?”
“理由么,倒不是不能说,只是……”叶知秋用意味深长的视线瞥向苏白鹭。
“你又想耍什么心机?”
苏白鹭颇为警惕,就像叶知秋是故意找借口支开她,好在同罗丰单独相处的时候趁机下手一样。
叶知秋致歉道:“非是要道友避嫌,或者不信任道友能守口如瓶,而是出于善意的相劝,因为我要说的事情,如果让道友听去了,只怕无论我还是罗道友,都要置你于死地——或许出于交情和信任,罗道友会留几分情面,但心中不免会留下疙瘩,有道是瓜田李下,有些秘密还是不知道的为妙,好奇心可是会害死人的。”
这下苏白鹭也不免有些踟蹰,不清楚对方是虚张声势,还是确有其事,若真要听见了某些见不得人的隐私,或者攸关门派利益的秘密,以她的立场,的确是能不知道,最好别知道,这已经不是一句信任能够解决得了的。
最后还是罗丰开口:“白鹭,你先退下吧,就让我和叶道友单独交谈一番,不必担心。”
“明白了,不过你注意点安全,别大意了,这个人信不过。我不会离得太远,一旦发现有变,就会立即赶来。”苏白鹭并不掩饰自己对叶知秋的恶感,狠狠的瞪了一眼。
叶知秋不以为意,反而在意起另一件不相关的事情:“唔……比起前日谈判时所见,两位的关系似乎有很大的改变,气氛上亲密了许多了,若前次不是特意掩饰的话,必然中间发生了什么,可要说事件也只有凌云绝偷袭一事,莫非是患难见真情……难道两位已经决定出去后就办喜酒?”
“你你你你你在说什么傻话!怎怎怎么突然冒出这种想法,你脑子没问题吧?你要说的秘密就是这种话,还特意要我避嫌离开,莫非是在有意捉弄?我和罗丰是同一阵营的战友,不管彼此的身份如何,既然现在站到了一起,相互信任相互担心有什么不对?虽然说六道宗和羽化宗的关系向来不善,但宗门的归宗门,就算是长辈也不能禁止小辈间的私人交往,我因为意外结识了罗丰,又欠下许多人情,于情于理我都该报答他不是吗?当然我不是说自己做这些事都是为了报恩,可就算是以朋友的立场关心他,也没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不是吗?对,就是纯粹的友谊,有什么不可以吗?”
苏白鹭反应之激烈,完全出乎叶知秋的意料,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啊,这个,嗯……的确不是什么值得怀疑的事情,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罗丰也有些意外,先前素媚开涮苏白鹭的时候,她的反应可是不冷不淡,懒得搭理,即便否认也是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和现在的反应截然相反,完全是两个人。
苏白鹭也很快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脸上飘起一朵红云,令英气的脸庞添上几分女儿家的羞涩。
她颇有点恼羞成怒地瞪向叶知秋:“你都让我说了些什么!果然你这人图谋不轨,胸怀险恶,故意用话术刺激我的情绪,好让我露出破绽对不对?我才不会上当!”
看起来她似乎下一刻就要拔剑砍人,至少叶知秋以占卜之术观看未来,都发现了这样的分支,可实际上苏白鹭却是闪身就退,远远飞出百丈外,这才停下来,摆出一副警戒的姿态眺望着这边,似乎一有不对就会冲上来砍人。
叶知秋抹了额头不存在的冷汗,摇头道:“所以我才不喜欢女人,别看她们平时有多么冷静,一旦碰上在意的事情,立即就会感情用事,什么理智担当立场都给扔到一边,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做出什么,偏偏她们做出的选择十有八九都是令局势导向更糟糕的一面,累赘、拖后腿等词就是形容她们的。”
罗丰悠悠道:“你要对我讲的,就是这些事情吗?”
“对了,还有正事,险些给忘了。”叶知秋拍了拍脑门,随手在身边布下隔音结界,然后正色道,“现在双方的同门皆已无力再战,原来用以决胜负的斗阵之法已失去意义,尽管你这边还有一名战友,但我想凭她一人是破不了我设下的阵法的,所以在此我有一个提议,不妨以一场决斗来定胜负吧,决斗者自然是你和我,对了,是不死不休的那种。”
罗丰没有急着做出答复,而是竖起两根手指问道:“两个问题,你为何有意促成这样的局面?还有,我为什么非要答应与你一决生死?”
叶知秋竖起一根手指,道:“一个答案——《万屠诛邪录》。”
第0708章 提前收赌注
被说中长久以来藏在心中的秘密,罗丰脸上不动声色,便是心中也不起波澜,因为震惊和恐惧的情绪都被转移出去了。
他正要开口,却被叶知秋阻止:“你不必急着反驳,因为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你手中持有的是《万屠元功》,而我手中持有的是《诛邪剑诀》,正好是上下两册。若不是有这层因果联系在,我也算不出你身上的《万屠元功》,所以你大可放心,不会有其他人知晓此人,便是太上教中修炼了《万屠诛邪录》的人也不超出十指之数,他们中懂得占算之道的只有两人,而恰好针对你进行占算的可能性更是少之又少。”
罗丰沉默下来,迅速思考起变数,其实就算叶知秋占算到他拥有《万屠元功》,也并不能真正威胁到他的生命,如今的他可不是哪里冒出来的无名小卒,而是六道宗重点栽培的核心弟子,月湖真人的亲传徒弟,哪怕叶知秋将此事告知太上教,太上教也不能拿他怎么样,至少明面上不行。
占算到真相?那是你们随口胡诌,诬陷栽赃!
叶知秋是证人?自家弟子当然要帮自家说话,他的话不足为信!
让太上教的前辈亲自搜索记忆验证?万一你们趁机偷窥六道宗的秘密怎么办,质疑谁就擒拿谁,你们置六道宗的颜面于何地!
以罗丰现在的修为,天人以下或许有人能击败他,但绝对没有能将他生擒之人,若是太上教派天人修士出手,那就是以大欺小,六道宗的长辈绝不会坐视不理。
只要罗丰咬死不承认,太上教也拿他没有办法,而且万屠元功只是罗丰的内功之一,不使用也没有关系,甚至再拖延一段时间,等到他晋级天人,地位就更加不同,六道宗哪怕为了面子,也要保他平安。
只是,他有必要这么做吗?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法了吗?被太上教盯上,终究是个棘手的麻烦,如芒刺在背,若能拔除为什么非要留着?
答应叶知秋的决战,将其斩杀,不仅能彻底掩盖住秘密,甚至还能得到全本的《万屠诛邪录》,没有什么结局比这更好。
纵然与叶知秋决战危险极大,生死难料,可未必就比秘密暴露惹出来的麻烦更糟糕,太上教明面上不能动手擒人,不代表私底下不会下黑手。
虽说暴露《万屠诛邪录》一事对叶知秋也是大麻烦,肯定要被长辈追查到自己身上,但他终究是太上教弟子,是自家人,惩罚再重也不会重到哪里去,甚至等他晋级天人后,只怕太上教会顺水推舟,默认此事。
只要决战胜出,罗丰不仅能一举解决隐患,还有得到一篇镇教经文的莫大好处,何乐而不为?
“原来如此,难怪非要争个你死我活,若以《万屠诛邪录》为赌注,的确不能留幸存者。”罗丰感叹道。
若是留叶知秋活命,纵然罗丰胜出,难道他能心安,保证叶知秋不会说出秘密?
哪怕发下心魔誓言,也有违背的方法,只有死人才能彻底保守秘密,所以是不得不杀,不让苏白鹭留下的原因也是如此,无论罗丰还是叶知秋,都不想有第三者知道此事,无论关系亲密与否。
叶知秋知晓罗丰必然想通了一切,便问道:“罗兄的答复呢?”
罗丰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如何证明你手中真的有诛邪剑诀,而不是故意撒谎诓骗我?”
叶知秋不多言,身上一股剑意勃发,圣洁无暇,诛邪灭秽,堂皇正大,浩气荡荡。
“我想,这应该能够证明了吧,修习过万屠元功的你,当能辨别真假。”
然而,罗丰摇头道:“这不能证明什么,传闻太上教的镇教宝典中有一部《无相玄经》,修炼此经文者,能模仿天下任何武学、术法,甚至能以假乱真,连内功真气也可以假冒,也许你修炼的就是此经文,而诛邪剑意也可能是因为见识过长辈使用。”
叶知秋哑然失笑:“我以同为镇教宝典的《无相玄经》来模仿《万屠诛邪录》?若阵如此,就算你得不到后者,也能得到前者,算起来并不吃亏。”
“错了,《万屠诛邪录》于我有用,可以完善大道积累,但《无相玄经》对我却只是鸡肋,它所蕴藏的太素大道和太虚大道都不是我所需要的,所以即便你真的身怀《无相玄经》的经文,我亦不敢修炼,以免平白惹来麻烦。如果你不能证明自己真的拥有《诛邪剑诀》,那我宁可冒着秘密暴露的危险,也不要与你一决生死,对于智者而言,公平的决斗本身就是最大的不公平,尤其是在对方先提出来的前提下,失去主动权就是将自身的优势拱手相让。”
罗丰并不缺功法,所有才有底气说出这种话,不会为了一部鸡肋价值的天级经文而去得罪太上教,假如换成小门小派的弟子或者散修一类,只怕明知会惹上大麻烦,也要将这份奇遇吞下。
叶知秋陷入思考:“证明拥有功法的方法,唔……既然被你怀疑修炼《无相玄经》,想必就算我使出诛邪剑诀,也不能取得信任……”
罗丰又道:“最后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如何保证胜利者能真正得到功法,而不让失败者抱着损人不利己的想法,带着功法一起自我了断。”
功法经文和龙脉地气可不一样,后者不是想毁去就能毁去的,而前者只是一枚玉简罢了,落败者完全能在临死前将其毁掉,只要抱着“我得不到,也不能便宜你”的想法,这个时候连心魔誓言也没用,毕竟人都要死了,心魔什么的也就失去威胁的意义。
“……我想到了,解决两个问题的方法。”叶知秋忽而一笑,甩手就将一枚玉简扔给了罗丰,“这里面记载的就是《诛邪剑诀》,提前将战利品给你,你可以自行验证真伪,这下不必再担心其他,只需要考虑如何杀人灭口了。”
罗丰略带讶异地问:“哦,不怕我看了上面的内容来对付你?”
“先不提你的剑道天赋只是泛泛,一天工夫究竟能学到多少本事,就说《诛邪剑诀》本身便没有明显的破绽,到了这种高度,功法本身已没有弱点,也早就不拘泥于招式技巧的变化,强弱只看使用者的修为和领悟。”叶知秋坦然的说道,放心得很。
罗丰点了点头,同样也扔出一片玉简给对方:“条件需要对等,我也提前将《万屠元功》给你,要说修炼的难度,内功可比剑法困难得多,更不可能一日速成……我也开始期待明天的决斗了。”
言毕,转身离去。
途中,通天古书以意识询问:“你真有信心胜过他?根据收集来的情报,这位最擅长预知卜筮的手段,某种意义上可是恰巧克制你这种临场机变的风格,还是说,你已经有把握阻止他的预知能力,比如利用截运大道和因果断灭石。”
罗丰却道:“从他主动积极向我宣战来看,截运大道和因果断灭石都挡不住他的预知能力,而且他以生命为赌注,就排除了虚张声势的可能,虽然不知道原因为何。”
“那你还同意与他一战?观此人的言谈应当也是个聪明人,总不可能故意寻死吧?以擅长占算之术来看,他分明是看到了自己胜出的未来,至少也是较大的可能性,所以才有胆气向你宣战。”
“因为我刚刚做了一次试探,而通过这一试探,我确认了一件事——有一样物品是他无法占算到的,否则的话,他不会将《诛邪剑诀》提前给我。”
第0709章 对策
“你是指造化残玉吧,拥有永恒刹那之效,凭你现在的气运积累,一日光阴也可以化作半年,用来参悟剑诀绰绰有余,哪怕不能掌握熟练,至少将招式变化看得通透,对敌之时也知晓该如何应对。难怪你最后非要纠缠不清,一定要对方给出切实证明,原来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借此试探他是否知晓你持有造化残玉。”
通天古书一听就明白罗丰暗指的物品是什么,造化残玉本身并不属于法宝,没有品阶的区分,而且因残缺而灵性自晦,故而可以带入太虚幻境,此物的由来就连月湖真人都算不清,区区一个肉身境小子,连天人都不是,更加不可能算到。
“假如那家伙预先知道这一点,就不可能答应将诛邪剑诀提前交给你,至少从利益来看,不存在明明知道,却假装不知的可能,因为这么做,弊要远大于利,平白让你掌握了一门上乘剑诀。”
“错了,我不会利用造化残玉去修炼诛邪剑诀,唯有这样做,我才能骗过叶知秋。”
罗丰将自己的想法缓缓道出:“在我意识到截运大道和因果断灭石都很可能无法隔绝预知能力的时候,就开始寻找欺骗的手段。我涉猎过占算之术,明白此类神通的几种特点——占过去容易,占现状不难,占未来困难,占准未来极难。
叶知秋以占算之术闻名,既然以他为敌,往最坏的角度来考虑总归是没错的。假设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之中,甚至明日决战时的行动都已被他提前预知,那么要遮掩住造化残玉的存在,就不能展露出痕迹。”
通天古书有些略懂:“你的意思是,如果你今晚动用了造化残玉去修炼诛邪剑诀,明天决战时就免不了要表现出异状,比如对诛邪剑诀过于熟悉,显示出超乎常人的天赋,那么叶知秋难保不会起疑心,从而对提前将剑诀赠给你一事产生迟疑。
对于一般人来说,这是未曾发生的事情,是未知的,但对叶知秋而言,却是能够提前看见的情景,是已知的。要想不让他察觉,就不能去学诛邪剑诀——别人要遮掩的都是过去,我们要遮掩的却是未来。”
罗丰稍有异议:“其实修炼诛邪剑诀不是不行,哪怕明日决战被察觉有异,只消说这是自己的底牌,过去只是特意伪装成武学天赋泛泛的假象,目的在于引诱敌人上当,实则自己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剑道天才,这么解释也不是不行,反正仅此一战,将来也不会有人向我求证。”
“这么说倒也合情合理,毕竟从阴谋论的角度来看,有资格称为智者的你,做这种欺瞒天下的事情是理所当然的,别人听了只会觉得恍然大悟,心机深沉者就该有这样出人意料的底牌。”通天古书在恍然后,又甚是不解,“既然可以搪塞,那你为什么还要反对修炼剑诀?临阵磨枪,不快也光,既是生死之局,多一份胜算就多一份安全。”
罗丰凝重道:“因为诛邪剑诀是叶知秋抛出来的陷阱,将目光集中在此物上,就是主动入彀。以我当前的修为,即便花费半年光阴修炼诛邪剑诀,也不会变强多少,纯以剑法而言,凰龙剑诀未必输它,甚至八极剑诀更合我的脾性,以我当前境界而言,实际发挥出来的战力并不输给诛邪剑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