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元余劲便如水波纹路一样一圈圈地朝外扩散,无边气海荡起滚滚华光激流,无穷雷火随波涤荡迸裂绽烁四方,一时诛邪为剑,阴阳为雷,无量华光,千千万万,层层叠叠,光剑驱暗、雷电诛魔、万邪无赦!
雷剑每滚荡过一次,就有无数血虫寸寸断碎,灰飞烟灭,任凭火毒有何怪异之处,面对这般汹汹气势,亦是毫无反击之力,转眼就被打得溃不成军,消亡殆尽。
“成了!”
罗丰双掌运劲一催,秋萍真人的上半身向前一摆,张口吐出一道赤光,在空气中游走,企图向外逃跑,却被屏断空间的剑光阻挡,竟是一条寸许长的火焰蛊虫。
舒云隽想也不想,挥剑凝聚极寒之气,光芒一闪,就将火焰蛊虫彻底杀死。
片刻后,秋萍真人恢复意识,缓缓睁开眼睛,了解情况后道:“多谢你了,六道宗的朋友。”
“理所当为之事,不必言谢,何况前辈的火毒虽然除去,可伤势却难以治愈,怕是会要影响到根基。”
秋萍真人身上有好几处致命伤,都是直接承受了对方的绝招,若非修为高深,又有一门炼体功法,怕是根本支撑不到罗丰来拔除火毒。
“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只是在此紧要关头,我却要成为大伙的累赘,不免有些遗憾。”天人强者无不对自己的身躯状况洞彻万分,他略一内视,便清楚没有十年八年的休养,自己绝难恢复。
其实以秋萍真人的修为,状态再差也比那些天人初境的修士强,绝对称不上累赘,只是他的根基受损,境界跌落后,羽化宗内就再也没有一名五重境的修士,无法与魔族中的魔王相抗衡。
罗丰拿出蛾皇遗蜕道:“我有一种方法,可以帮助前辈在一个月内恢复,只是有可能会因此而成为妖修,前辈可愿意?”
蛾皇遗蜕中暗藏了那只不知名的妖族强者的左手,须知这只左手光是泄露出来的妖气就能让一名炼虚期妖王晋级成大乘期,如今与蛾皇遗蜕结合,极大程度上强化了恢复能力,同时也变相增强了妖化的效果,使用蛾皇遗蜕,即便是根基受到损失的重伤,也能够恢复,只是身躯不免要被改造成妖族的躯体,真元也会被转变成妖元。
秋萍真人略一沉默,接着就坚定道:“若能继续出力斩杀魔族,不要说让我成为一名妖修,就算是成为魔修也没有关系,哪怕肉身改变,也不会影响我斩杀魔族的意志,我立身处世所依仗的乃是手中之剑,而非区区一具躯体。”
但他随即想到了眼前的局势,不由得皱起眉头,又问道:“一个月的治疗时间仍是太长,在我疗伤的期间,魔军很可能会卷土重来,利用我方战力受损,人人负伤的颓势再度进击,到时候怕是无人能挡住雷魔王,可有办法缩短这个时间,为此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罗丰瞧见了秋萍真人的反应,于是说出自己思虑的破局之法:“魔军一方,石魔王和刀魔王同样负重伤,短期内难以恢复,唯一可虑者就是雷魔王,因此可设局将他除去,再不济也要将他重创,眼下我有一局,需要前辈的配合。”
“哦,你尽管说。”
秋萍真人有些意外,当下惨败后的局面,无论是谁只怕想着的都是如何自保,如何避免战斗,不要再被魔族追杀,但这名六道宗的修士居然想着要怎么给予对方迎头痛击,不是逃避,而是积极战斗,当真是出人意料。
“所有人都认为前辈你受到了致命的重伤,哪怕不死也无法恢复根基,不止魔军这么想,连我方修士也这么认为,所以魔军在近期内发动攻势是必然的,可如果魔军在进攻我方的时候,前辈你突然以完好的状态现身呢?”
“唔,要如何做到这一点?”秋萍真人的表情微微一动。
“晚辈在此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前辈动用禁术,以彻底毁去根基为代价,尽可能的爆发潜力,再与我或者古寒真人等联手夹击雷魔王,予以重创乃至斩杀,之后羽化宗的危机就能得以解决。我保证,只要前辈还有一口气在,就能利用蛾皇遗蜕重新恢复。”罗丰说道。
选择这样的布局,秋萍真人难免要有陨落的危险,禁术之所以是禁术,就是代价太大,禁止门人使用,除非被逼入不拼命就必死的绝境,而且,如果说现在使用蛾皇遗蜕,只是有一定几率会被妖化,那么当根基尽毁之后再使用蛾皇遗蜕,则必定会被妖化。
罗丰确认秋萍真人对自身妖化的态度后,才提出了这一个较为冒险的反击之局,假如秋萍真人对妖化显得颇为抗拒,他就会退而求其次,选择另一个成功率较低,以避免交战为上的布局。
“就这么做吧。”秋萍真人斩钉截铁的说道,没有丝毫犹豫。
他忽然想起一事,又问道:“听说你在前一届万仙大会上,曾以弱化的诛仙剑阵挑战过天榜高手,我手上倒是有一道诛仙剑意,你可有兴趣?”
第0908章 交锋
一如所有人预料的那般,魔军很快卷土重来,因为羽化宗修士在罗丰的建议下并没有遁逃,而是固守原地,所以很快便被找到。
双方还未接触,只听一声令下,魔军中便爆发了如狂风骤雨般的远程攻势,魔气浩荡的各式攻击跨过十数里,遥遥击来。
早早地感应到魔气,所有伤势较重,还不适合与敌搏杀的羽化宗修士纷纷站到了阵节的位置,一个个手持宝剑向上,全力凝聚金行之力,一时间剑气烁烁,剑光灼灼,仿佛整个人化成了一口刺向苍穹的利剑,与此同时,每个人的脚下都出现了一枚外圆内方的铜钱,正是通宝方孔圆钱!
而在正中央的位置,屠百灵手持道器人道元钱,以一枚母钱统御九十九枚子钱,展开万财御神阵,耀目的金色光华升腾而起,凝聚成四面黄金城墙,城墙上描绘着各式神灵,有道门三清,有纵横三世佛,有四大天王,有十殿阎王……引发的澎湃神力就犹如从银河天直泄而下的瀑布洪流,声势骇人。
在此生死存亡之际,倒也不需要担心他人见利忘义,屠百灵坦然暴露自己持有道器的秘密,或有人在初见时生出几分贪婪情绪,可一联想到当下的处境,就算夺得了道器,若无法击退魔族,也是毫无意义,不过竹篮打水一场空,甚至到头来很可能只是白白便宜了魔族,于是这份贪欲之念便无疾而终。
以剑修的剑气来激发万财御神阵,使得所有召唤出来的神灵都呈现出一股直刺灵魂的尖锐感,尤其是那些神灵手中的兵器,在剑意激发下光辉四射,威势如海如岳,浩气凌然,冲霄而起,神威浩荡无边。当他们纷纷舞动宝剑向前斩出时,一股庞大磅礴的剑气带着浩荡如雷的滚滚音爆冲出,剑意气势犹如千军万马纵横驰骋,兵锋所指摧枯拉朽,连天地河山都瞬间变色。
各种属性的能量各自对冲,又在激烈爆炸激荡出更加狂暴能量,千百种各不相同,或沉闷、或尖锐、或铿锵、或短暂、或弥久的各种破碎崩灭声音在同一时间响起,汇成一股浩大无边,震撼心魂的毁灭大合奏!
在碰撞的最激烈处,整个虚空呈现出了一种大破灭的虚无,但虚无之又仿佛有无数种事物在衍生变化,到处都是奔涌嘶吼,好像传说之的水火风本源乃至时间空间都完全混乱了。
震荡的劲力扩散开,波及万财御神阵,在金色的城墙上荡漾开一圈圈涟漪,终究是道器,论坚固性甚至还在乖离宫之上,所有的剑修将遭遇的冲击转移到铜钱法宝上,避免自身受伤,到头来并没有受到半点影响。
“道器,哼,负隅顽抗!”
魔族大军中传来一声冷哼,随即一个身影陡然从尘埃和肆虐能量流中冲天而起,那是一条虚化的蟒蛇,身躯上电光缭绕,隐隐透着“劈啦劈啦”的爆裂怪音,闪动着刺眼至极的强光,似蛇又似雷电,不断向四周爆裂辐射着强烈电光。
正是那名雷魔王雷刹,只见他双手持矛,沉喝一声,顿时矛身上的雷霆之光染上了一层诡丽的艳红色,在长矛上流转不停,将蓝白的雷霆电芒化为亮红色,一时间只见血色雷霆划破天际,贯向大阵,劈啦爆声连连不停,声势强厉无匹,惊人至极。
此时,一道凌厉剑光从万财御神阵中贯出,衍化凰龙虚影,迎面刺向电蛇。
两股力量争锋相对的冲突,彼此互不相让,只见剑光终究不敌,力逊一筹,凰龙虚影破碎,罗丰负伤从中倒卷而出,但伤势并不严重,他迅速向着侧旁退去,没有逃回万财御神阵。
“想引我离开,不让我攻击阵法,哼,就算是遂你的心意又如何,当日我便说过,这份屈辱要你十倍奉还!”
雷刹嗤笑一声,也不犹豫,急追而去。
“停下,雷刹,莫要忘了此番的任务,无需理会那人,那明显是调虎离山之计,直接攻向主阵吧,不必担心他不回来救援。”
魔军中,师符绵连忙出声提醒。
对此,雷刹则是付之一笑:“该如何行事,用不着你来教我,而我也不曾答应过,这一趟要听你的命令。反正对付一群残兵败将,凭你手中的兵力足够了。”
他理也不理,直接向罗丰追杀过去。
“这家伙……”
师符绵一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暗恼不已,但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指挥魔军对阵法展开了连绵不绝的攻势,而她则通过交锋时产生的元气波动,来观测阵眼的变化。
万财御神阵虽然不是多么高明的阵法,但是以道器为媒介施展后,要窥出破绽,却也不是多么容易的事情。
罗丰引着雷刹一路遁空飞行,雷刹虽知对方是有意这么做,但仗着艺高胆大,浑然不放在心上,加催元功赶路,飞速缩短彼此的距离。
“逮住了!”
进入攻击的范围后,雷刹大喝一声,挥矛斩去,一条瀑布般的闪电长链在虚空凭空生成,转眼凝结,拧成辉煌而恐怖的灭世神芒,犹如煌煌金龙扭动翻转着暴戾的身躯,向着罗丰咆哮扑去。
“的确是逮住了,不过猎物却是你。”
伴随冰冷之音,一道凌厉剑芒横空斩出,隐约间好似衍化出一个白色金属光泽闪耀,化成无数匹练,纵横捭阖,似乎无物不能斩开、不能洞穿的锋锐世界,瞬间将闪电长链吞没。
雷刹也为之一阻,接着他看清来者身份,惊疑道:“是你!看你的模样,和那位说的身负重伤似乎截然不同,是你并没有受那么重的伤,故意误导了别人,还是强压住了伤势,企图故弄玄虚来吓住我?如果是后者,那你可就打错算盘了!”
秋萍真人神态自若,气息饱满,淡淡道:“是真是假,交手后不就清楚了。”
他一挥手中谪仙剑,顿时凝聚成长达数丈的烈阳巨刃,挟大日神威,拉出一道幕天席地的火焰风暴,以横扫千军之势,将雷刹笼罩进剑势之中。
这一剑之下,周遭空间的所有空气都在一瞬间被燃烧殆尽,化为真空,随后又生出极强吸力,令四周空气化为分涛裂壑的凶猛气流蜂拥而来,无情地崩塌。让人生出一种先是窒息欲死,紧接着又是皮肤似要撕裂,连眼前的虚空也在突然间崩塌,又被耀眼刺目的火海彻底焚烧毁灭的错觉。
“炽剑葬虚空!”
“来得好!”
光是感觉到对方的气势,雷刹便已明白,秋萍真人的状态只怕比往日还要强大,当下运转全身魔元,运使《天魔毁道宝典》的绝学,将手中长矛一荡,一道蜿蜒千丈的雷光凭空闪现,犹如翻滚的电龙,然而这股雷电并不显得汹涌,反而带有几分飘渺的味道。
“天魔毁道,雷疾式,穿日!”
雷之大道和风之大道的力量交杂在一起,于是狂野的雷电竟而变得飘忽起来,无形无定,仿佛化为了各种各样的风,有春日的暖风,夏夜的凉风,秋晨的清风,冬日的寒风,呼啸而过的劲风,盘旋而起的卷风,雷雨狡诈的暴风……好像世界上所有的风,都一同出现在了这里,连同流水行云般的矛势一齐席卷切入怒啸的火海之中。
两股力量交错,界域之力爆发,外围的罗丰插不上手,他无法与秋萍真人形成配合,不得已退让出去,但他并没有光在旁边干看着,而是驱使剑光,在附近依照某种规律一一立下,形成阵法。
而在另一边,见到这一幕的师符绵不由得暗自恼怒:“这个蠢货,又因为自以为是的行动,让自己陷入险境,自己犯蠢不要紧,何苦连累别人!”
生气归生气,但她没有忘记正事,连忙令重伤未愈的石魔王和刀魔王出手帮忙,虽然双魔体内的界域尚未恢复,但身上的伤势已经好得七七八八,实力并不逊色寻常的天人四重境,足以插手界域强者的战斗。
然而双魔方飞出不远,就有两道剑光横空冲出,半路拦阻。
“此路不通!”
舒云隽化剑而出,她的剑势如渐升的晨曦,到处泛着七彩的彤光,如梦似幻,时而风响如雷,被风扬起的白雪纷纷洒洒,冰雪漫天飞舞,变幻无方,泛着夺目的辉光,更显绚烂,冰封石魔王的行动。
“前方是死路!”
天乙真人同样驱剑而出,他没有做过多的矫饰,直接就是一道威猛剑光斩落,逼得刀魔王赤悬不得不停止前进的脚步。
看见两人拦住负伤的双魔,又见远方秋萍真人同雷刹正斗得激烈,师符绵冷笑道:“看来,是早有准备,知晓我方必定会趁此机会进攻,所以干脆牺牲秋萍真人,以禁术压榨最后的价值,以换取渡过眼下这一波劫难的机会,若是能重创雷刹,就能换取数月的喘息机会,以未来换取现在,真是鼠目寸光之辈,纵使你们侥幸渡过了这一劫,未来又用谁来抵御我军?”
这数日的工夫,她已派人调查到罗丰的部分情报,只是人魔对立,差异明显,想派探子打探实在是件困难的事情,因此她所知道的,是穿越时空前的罗丰的情报,再结合石峦和赤悬的交手经历,以此推敲出罗丰大致实力——拥有越阶之能的法相境,以及克制魔族的武学,对上王级以下的魔族占有优势。
但只要不具备界域之力,就无法成为最顶尖的战力。
旁边一名全身披着黑袍,戴着黑帽,低垂着头,将全身笼罩在黑暗中,手持碧绿法杖,仿佛祭司打扮的老妪用沙哑的喉咙道:“兴许,他们是打算从他处借取强者,毕竟距离下一次满月之日,不过四天,渡过此劫,只要从六道宗或者瀛仙宗借来任意一名界王境强者,就有了一搏之力。”
“哦,从他派借取强者,这倒也是条出路,是我忽略了,不过瀛仙宗本身排三教六宗中末尾,实力最弱,自保仍显勉强,而六道宗虽是人才济济,但他们那边也有强敌当前,王级天魔就有五位,更有一名万魔之主坐镇,加上同羽化宗之间的嫌隙,未必愿意借出强者,牺牲自己,拯救他人,我等魔族固然不会做这等事,而人族亦好不到哪里去。”师符绵语气中充满轻蔑之意。
老妪道:“羽化宗已被逼上绝路,不行此计,眼前之劫就难以渡过,何谈未来,如同溺水之人,大凡眼前有根绳子便会紧紧拽住,谁又会考虑这根绳子究竟是向上拔还是往下沉。眼前之局,实属无奈,他们大势已去,已非人力能挽,覆灭羽化宗的功劳,已是小姐囊中之物,事后必能得到魔主嘉许。”
师符绵矜持的笑了笑,谦虚道:“那终究是之后的事情了,只要一日没有将敌人杀尽,便一日不能大意,小心谨慎方得胜利。不过羽化宗的战术一如既往的错谬百出,他们中不缺乏聪明人,却缺少那种将谋略转化成实际战术的统帅能力。
压榨秋萍真人的潜力,联合六道宗强者对付雷刹没有错,派出古寒真人和天乙真人拦截石峦和赤悬也没有错,以阵法抵挡我军攻势更是基础中的基础,但是三者交叠在一起便是大错特错。
阵法的优点,在于能统合弱者的力量,对抗强者,而缺点就在于结阵之人难以行动,只能引诱外敌入内,或者拒敌以外,自身无法出阵,现在他们为了拦截石峦和赤悬,却不得不派古寒真人与天乙真人出阵,那么我军的应对之策便十分简单了。
下令全军,留下一半魔兵攻击阵法,持续给予对方压力,另外一半魔兵则去围杀古寒真人与天乙真人!”
因为雷刹经常性的抗命和阳奉阴违,她宁愿选择派兵围杀两名真人,而不是去救他,心中也是存了这个机会教训教训雷刹的想法。
“主动权在我军手里,如果古寒真人和天乙真人退回阵中,那么石峦和赤悬就能救出雷刹,甚至还能反袭秋萍真人,如果两人选择死战不退,那便顺水推舟,送两人一死!”
第0909章 阵法之变
数日前。
罗丰说出以自己为饵,引诱雷魔王远离大军,而秋萍真人趁机现身围杀的计划,并让天乙真人、古寒真人半路拦截魔军必然会派出的石魔王与刀魔王。
秋萍真人听闻后,不无担忧道:“如此一来,天乙师弟和古寒师妹失去了大阵的守护,岂不成为魔军主攻的对象?你的计划其实是以他二人为饵,吸引魔军战力。不行,这样做太危险了,而且成功的把握不大,我即便是以断翼禁术提升功体,也无法保证一定能战胜雷魔王,毕竟这门禁术带来的提升只有半筹,而非压倒性的优势。”
罗丰道:“如果再加上我呢?”
秋萍真人沉默了片刻,似是在琢磨说辞,最后仍是摇头道:“你我并非出自同宗,功体大异,又兼彼此陌生,难以形成配合,无法发挥出两人相加后的战力,对上雷魔王仅能保证拥有胜算,而无法保证速胜,只要时间一长,天乙师弟和古寒师妹就有性命之忧,我不能拿他二人当赌注。”
舒云隽大义凛然道:“我愿意!只要能斩杀一名魔王,这点危险又算得了什么,于公于私,我都该站出来,只要有一口气在,就决不让任何一只魔族过去打扰你们。”
天乙真人亦道:“我说过了,羽化宗修士的剑,宁断不屈!”
秋萍真人摇头,仍是不允:“这非是勇气和觉悟的问题,而是从大局来看,一旦你我三人尽皆倒下,羽化宗便真的群龙无首了,届时只怕军心动摇,乱象丛生,还是换一种方法吧。”
罗丰开口道:“你们似乎误会了,我并没有让两位前辈成为诱饵,吸引敌人注意,自陷危境的想法,用两位前辈来交换一名雷魔王,未免太不划算了。以上的计划,只是明面上对外泄露的内容,为的是测试幸存的修士中,是否存在魔族的奸细。”
天乙真人眉头一跳,略带恼怒道:“羽化宗里没有贪生怕死之徒!胆怯者早已身亡,能活到现在的,无不是心意坚定之人,彼此皆是能够交托性命的信任,更别说有诸多师兄弟丧命于魔族之手,我等早已结下无可化解的血海深仇。”
舒云隽和秋萍真人也是眉头微皱,觉得此言大有冒犯之意。
然而,罗丰没有退让,坚持道:“前辈,我们已经输不起了,早就没了说信任的资格,信任一词,太奢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