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九婴的妖体突然膨胀,魆无量和鬾无恒察觉不妙,已是躲之不及,滂湃的精元尽数转化成冲击波,破坏附近的一切物质,霎时间一个幽深的漩涡出现在天地之中,将残留的魔军连同混乱的天地元气一并吞入其中,暴动的元气风暴带着连神魂都能绞杀粉碎的恐怖威能,仿佛滚雪球一般的极速攀升。
数十里方圆的整个天地,仿佛有千百座台风登陆一般,山石树木被连根拔起,又在狂暴的漩涡之中被绞的粉碎,狂暴的气流卷着浑厚的尘嚣,沙尘暴一般的向着四方天际席卷而去。
天地混乱,日月无光,方圆数十里的世界顿时陷入了毁灭万物的狂暴之中,首当其冲的双魔被毁灭性的能量流扫过正面,顿时被卷入其中,功体遭受狂暴元气的摧残,全身筋骨震荡不已,仿佛落入一方天地烘炉之中,无时无刻不在遭受炙烤。
魆无量逆运掠夺魔爪,改夺取为反哺,强行挣脱元气漩涡的吸力,而鬾无恒则利用界域之力,包裹住自己向外逃脱,双魔皆是毫无悬念地被轰飞出去,一路喷血,直退出数十里才堪堪稳住身形。
没有界域之力的守护,魆无量虽然比鬾无恒离得更远,受的伤却是更重,只觉全身上下的骨头都被碾碎一般,无一处不痛,亏得他意志坚韧,才没有哀嚎出声。
“糟糕,快阻止她!”
鬾无恒突然发出一声焦急的怒吼,不顾身上的伤势,也不顾刚刚破碎的界域带给本体的反噬,强催魔元,化作一道漆黑的流星迅疾反冲。
然而,他的疾行却在中途崩溃,仿佛一辆失去了马夫的马车,全然失去了控制,仰面栽倒后,于地上不停翻滚,像个圆球一般滚出数百丈后,才以一种形如萝卜般倒栽的方式听了下来,接着其身形一晃,化作一张瘫软的皮囊,从中流出滚滚脓水,一道魔魂奔向了生死簿。
消灭了最大的威胁,素媚将生死簿一收,不打算再借用这门先天道器,毕竟以她的境界,强催道器会带来巨大的负担,于胜券在握的情况下没有继续使用的道理。
原本就因毒发身亡而消灭了大半的魔军,再遭到元气风暴的赶尽杀绝,哪怕能侥幸活下来的,也是肢体残废,只余半口气,唯一还保留战力的魆无量既受万秽污血的压制,又受近距离妖蛇自爆摧残,功体不足原来四成,没有威胁可言。
“一切结束了。”
素媚缓缓迈向魆无量,同时一扬掌,狂雷、怒炎、冰柱、裂刃如暴雨般轰掣而去,哪怕每一样都是十分寻常的术法,可一旦聚合在一起,将数量提升之后,造成的破坏力便不下于绝招,区区方圆十丈内,堆积了数以百万计的术法,每一息都有数万道术法落下,爆炸轰鸣声响彻云霄,连绵不绝。
一开始魆无量还有所抵抗,可体内剧毒开始闹腾,不断蚕食他的功体,加重伤势,令他后继乏力,最终放弃了防御,趴到在地面上,任由术法轰击。
许久后,连续的术法攻势终于停滞,百丈高的烟尘飘荡中,只见一个剩下半口气的魆无量,一动不动躺在地上,气息虚若游丝,身躯则早已血肉模糊,仿佛被利刃兵器千刀万剐,几近崩溃,看起来随手一击就能杀死。
可是,素媚并没有靠近后再给予毙命一击,陷入魔考时的她或许会想着落井下石,将对方折磨或者奚落一番后再取走性命,但正常状态下的她无比谨慎,半分机会也不留给对手,哪怕看起来奄奄一息,也没有要靠近的意思,她催动体内真元,各式属性的灵气凝成八条游龙,缠绕周身,气息不断高涨。
“八极游气大混元!”
凶猛极招激荡而出,吞天噬地,威力不下于之前的九婴自爆,而且力量更为集中,好似能破坏一切。
“可恨啊啊啊——”
自知再无机会,如尸体一般躺在地上的魆无量猛地窜起,汇聚体内残存魔元,连通躯体一起变成巨大的魔爪,五指间窜动着极恶的气息,像是在阐述着弱肉强食,强者压迫弱者、富者剥削贫者等残酷的法则至理。
然而,以他如今的状态,根本发挥不出此招的威能,迎面遭遇八极龙气的冲击,五指崩断,恶念湮灭,掌心洞穿,魔爪被炸得支离破碎,连通魔躯一起彻底被毁灭,随着爆炸声响起,一朵蘑菇云缓缓升腾。
素媚祭出生死簿,收走最后一缕魔魂,断绝复活之机,直到这一刻,彻底确认所有魔族的死亡,她才放下心来,松出一口气,摆脱魔考影响的她,可不会犯那等低级的错误。
“这下彻底扫荡完了,魔族也好,修士也好,死了个精光,就算羽化宗事后知晓,也无法追查……唔,居然还有人活着!”
素媚环顾四周,发现魔族已然死绝,而几名残存的修士也因为体内剧毒发作,一个个死去,唯有一名女修顽强的活了下来,尽管也陷入了昏迷当中。
“真是顽强的生命力,连魔王都无法抵挡的剧毒,居然能坚持到现在,莫非是有生命百毒不侵的体质?若真若此,那可就糟糕了,到最后莫非要我弄脏自己的手?”
如若不是万不得已,素媚还是不愿意亲自对修士下手,虽然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死也是一种罪过,可至少不是亲自动手,哪怕自欺欺人也好过许多,于是她探查了一番那名女修的情况。
“咦,她体内居然有一道奴隶契约!怪了,就算她无力消除契约,也应该能请动门内长老帮忙,何必做他人奴隶……奇怪,这道印记的气息似乎很是熟悉……原来如此,是那家伙种下的血奴契印,怪不得万秽污血没有发作,不过敢拿羽化宗的弟子做奴隶,这胆子可真够大的。”
素媚想了想,最终没有动手杀人,转而洗去了对方的记忆,消除了关于自己催动道器生死簿的内容。
“还是把这个棘手的问题留给那家伙吧,一旦真相暴露,就够他受的了。”
虽是罗丰的化身,但终究不是本人,素媚对罗三的脾气很不对味,颇有几分幸灾乐祸,要瞧他遭难的模样。
“差点忘了,还有最后的战利品收获,不知道彻底杀死的情况下,断了复生的步骤,诅咒是否还能生效。”
素媚手结法诀,启动事先种在魔诃三师体内的诅咒。
虽然对方早已尸骨无存,但这种诅咒非常神秘,能在寄体死亡的瞬间,在其意志达到最弱的时刻,借助生死大道的力量,将寄体的根基分割成生与死两部分,其中死的部分将伴随着寄体一起进入轮回,在寄体复生后还能保留,而生的部分则被截取,储存在生死边界中。
刹那间,三股雄浑的元气涌动,遁空而出,其中属于鬾无恒的,也是三者中最强大的一部分进入了暗师鬼君的体内,令其根基急剧提升,双眸中替代眼珠的绿色火焰不断闪烁,鬼道修士特有的冥火之瞳熊熊燃烧,仿佛凝聚成一颗绿宝石。
他的躯体好似充气般壮大起来,仿佛要被撑爆,根基轻易突破天人四重的层次,并继续以飞快的速度提升着,直到无限接近天人五重境的水准,才缓缓停下来。
而且,由于鬾无恒所掌握的糜烂界域,与暗师鬼君的功体异常契合,竟而令他也触摸到了界域之力的门槛,哪怕连问道境都没有突破,却能施展出一部分破碎的界域之力,日后等到暗师鬼君突破问道境,晋级界王境将变得非常容易。
至于其他的两股力量,则是朝着远方飞去,没入另外的两处剑阵中。
“咦,截取的根基比例似乎超出正常水准,是因为被彻底杀死的原因吗?还是说因为掠夺大道和吞噬大道被截运大道所包容,在知根知底的情况下容易截取到更多的根基?”
素媚心中生疑,以往在六道界杀死魔族时,利用诅咒获取的好处可远远比不上这一回,直到眼光瞥见羽化宗修士尸体的时候,方才恍然:“也许有那两种原因的影响,但更多的,是因为三魔本身就从羽化宗修士身上掠夺了大量的元气,结果这一部分也算入根基当中,被诅咒分润走。数百名天人修士的根基,哪怕每一个都不怎么样,加在一起也会成为极其庞大的总量。
连弃子的根基都不放过,这可真是敲骨吸髓的做法,不仅牺牲他们作为毒引,还将他们的根基也榨取掉,利用他们强化魔族的修为,再夺取这部分修为,整盘布局将利益最大化,真是令人心悸的智谋,相比郎君的风格,更显肆无忌惮,没有底线可言。”
……
陷仙阵。
正豁尽全力进攻罗三,试图消磨血灵之躯的雷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难以置信望向北面道:“魔诃三师的气息……消失了!”
从魃无度的气息凭空消失开始,他便已生出怀疑,但当时他更倾向于认为是某种绝招或者隐匿之术产生的效果,毕竟要遮掩气息有许多种手段,绝招比拼时产生的元气混乱也可能影响到灵识的感应。
但是接下来,魆无量与鬾无恒,以及精甲魔军和烈焰魔军的气息接二连三的消失,令他无法再抱持这种乐观的想法。
罗三抹了抹额头不存在的汗水,道:“终于得手了么,呼,那么此处的战斗也可以结束了,跟一头只懂得用肌肉战斗的大猩猩纠缠也是相当累人的事情。”
“你们做了什么?”雷刹怒然回头,狠狠盯着罗三,“是隐藏了秋萍真人无恙的消息吗?不对,秋萍真人若是复出,又怎么会感应不到他的存在?何况就算他真的无恙,凭他的实力,也不是魔诃三师的对手!”
“说的没错,所以这一局压根没秋萍真人什么事。事实上,秋萍真人身负重伤,几近陨落,不得不采取极端的方法来治疗伤势,为他脱胎换骨,而这段时间中,他连根手指也别想动。”
罗三毫不在意地暴露着己方的秘密,直白的透露给敌人知晓。
但他的这种做法,反而令雷刹心中生出一股寒气,因为依照正常思维推论,一个人敢于向敌人泄露自己的秘密,无非两种可能,一是有把握霎时敌人,令其成为最能保守秘密的死人,二是认为就算泄露了也没有关系,不会影响大局,就像打牌的时候,握了一手的王对好牌,哪怕翻开来让对家看见,对家亦无可奈何。
雷刹更倾向于第二种可能,对方恐怕是认为,就算没有秋萍真人的战力加入,一样能取得胜利,因此才能无所顾忌的泄密。
“所谓骗局,就是要连自己人也一起欺骗。从我布局的表面来看,重心无疑是在夺回剑印上,就连天乙真人和古寒真人也是这般认为,觉得自己担负着逆转战局胜负的重任,因此要骗过你们就容易多了。
魔诃三师的功体擅长掠夺他人元气为己用,当我最初听到这个情报的时候,就想到了一个简单有效的方法。
在弱小的动物或者诱饵上面下毒,从而毒死实力更强的猛兽,你看,多么简单的思路,连山里的猎人都能想到的方法,结果连一群高高在上的强者都要中招,所谓谋略就是这么一回事,简单或复杂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否生效。
当然,羽化宗的名声不错,个个身怀正气,自号替天行道,义气为先,从来不曾有过牺牲同伴的先例,所以你们也不曾防备这一点,容易就上当,同样的计策,换成六道宗就不行了,魔诃三师在享用食物前怕是会再三检验,确认无误后才肯下肚。”
罗三微笑着将自己的布局全盘托出,一副好似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的表情。
“……在自己人身上下毒,再把他们当做诱饵,你比魔族更像魔族!”
第0951章 信念的冲突
“这句话我就当做称赞收下了,”罗三丝毫不在意对方的讽刺,坦然接纳,“那么,可以收起你的战意了吗,继续战斗已经失去意义了。”
雷刹冷哼一声,并没有理会罗三的建议,反而加催魔元,运转十二成功力,引动万雷轰掣,爆鸣阵阵,灼目的雷芒如金光万丈,充斥剑阵内,完全释放的界域之力将陷仙阵的剑气暂时压制住,一条条电龙从虚空中钻出,缠绕在他的蛇矛上,令其变为一柄如同光芒凝聚的兵器。
“那是别人的战斗,与我无关,杀掉你,也可替三位战友报仇!”雷刹语气坚定的说道。
“唉,真是说不通道理的家伙,令人头疼。”罗三捂着额头,轻摇脑袋,接着他打了一个响指,陷仙阵的力量应声消散,“可惜我是一名主张和平,追求大同世界的友善人士,并没有同你战斗的欲望,你爱去哪里就去哪里吧,现在赶去,还来得及救你的同伴哦。”
话音一落,他的身影便渐渐淡去,宛若消散于虚空中。
雷刹咬牙切齿道:“你这家伙,就没有半点武者的尊严吗?”
回应他的,是一声不以为意的轻笑。
罗三的实力无法战胜雷刹,但凭借血道法术的诡异性,他想逃跑,雷刹却也无能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凭空消失。
若是执意追杀,雷刹倒也不是追不到罗三,只是罗三已经明确的表现出自己不想战斗的欲望,即便追上了,也不过是再度重复之前的过程,而以血灵之躯的特殊性,除非罗三下定决心要与雷刹搏杀到底,不死不休,否则想杀他比对付同阶强者更难。
无奈之下,雷刹只能打消掉这一念头,转身向其他剑阵冲去。
他率先想到的是去救羫兢长老,阻止古寒真人夺回剑印,正如之前罗三所说的那样,当看见他的布局时,很容易判断出这才是最为关键的地方,尽管罗三真正的目标超乎预料,但如今魔诃三师已经身亡,最关键的地方又回到了原处。
然而,雷刹刚刚赶到戮仙阵处,尚未来得及闯入,就见一道浑身是血的黑色身影从中仓惶奔逃而出,正是羫兢长老。
两人一碰面,羫兢便道:“老身的剑印已被夺走,古寒真人即将恢复界域之力,不必在此停留,赶快联合魔诃三师,论整体实力终究是我方占据上风,只要整合军势,便有取胜的机会。”
“剑印被多走了!时机怎么会如此巧合,我就差一步便能赶到?”雷刹不认为这是单纯的凑巧。
羫兢叹气道:“之前老身凭借剑印的力量,尚能抵挡对方的攻势,但不知为何,天乙真人的根基突然暴涨,老身一时不察,错算一着,未能挡住剑式,被古寒真人趁机多了剑印。”
“根基突然暴涨?”
雷刹立即联想到罗三主动撤去剑阵的行为,顿时明了这一突变也在对方的预料之中,心下大恨,怒炎腾烧,但他保有理智,知晓当务之急已不再是与羽化宗继续战斗,而是立即撤军。
于是,他劝道:“长老,魔诃三师中了算计,已然捐躯,敌我强弱之势已然扭转,继续战斗下去对我方不利,还是先救回公主,暂且退军吧。”
“魔诃三师身亡了!怎么可能?羽化宗绝对没有这样的实力!哪怕秋萍真人伤愈复出,也不可能做到!”
向来沉着冷静,镇定自若的羫兢这一刻也不得面露诧异,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连忙释放灵识搜查方圆百里,果真感应不到魔诃三师的气息——之前受到古寒真人与天乙真人的夹攻,她根本无暇关注其他,与碰上一个毫无斗志的对手的雷刹不同。
“就算魔诃三师身亡,也只不过是将彼此的战力拉平,我方并没有输给对方,尚有一战之力,未必就必须逃跑。”
雷刹摇头催促道:“说来话长,但事已至此,还是等撤退回归后再慢慢向您解释吧,现在再不走,就可能走不了了,我们完全错估羽化宗的布局者了,这一回布局者的作风同上一回的布局者截然不同!”
他一想起浑身充满邪狂之气,行事诡异莫测,完全摸不准脉路的罗三,哪怕并不觉得恐惧,但也的的确确生出了忌惮,担心若继续待下去去,无法保证对方会做出什么超出想象的事情来。
见一向好战的雷魔王也坚持撤退,羫兢立即意识到战况很可能脱出自己的掌控了,便不再反对。
双魔联手朝诛仙阵飞去,全力攻破剑阵,救出师符绵以及跟随的魔军后,迅速撤退,不给羽化宗追杀的机会。
至此,战役终于结束,只留下满目疮痍的大地,以及诸多死不瞑目的冤魂。
……
“是你在他们身上下毒的?”
苏白鹭怒气冲冲而来,迎面质问道。
“虽然我可以装傻问‘他们是谁’,但想了想,还是省下这番口水吧。是的,是我在他们身上下了毒,毒名至邪至恶万秽污血,取自我本身的精血,事先经过稀释后,可以经由食物、血液、空气、乃至天地灵气寄入生灵体内,发作的时间可以事先设定,也可以由我控制决定,毕竟某种意义上算是我的分身。”
罗三毫不避讳,坦然承认。
苏白鹭压抑着愤怒,握紧拳头,道:“你怎么能这样做,居然对自己的战友下毒手!”
“以最小的代价,收获最大的利益,这样的布局思路有错吗?如果我不在他们身上下毒,他们照样会死于魔诃三师之手,结局没有改变,而敌人还会继续嚣张跋扈。我所做的,不过是废物利用罢了,将注定要身亡的牺牲品们利用起来,成为杀死敌人的媒介,从某种意义上,是我替他们报了仇。”罗三笑了笑。
“整场布局由你而定,是否注定牺牲,也是出自你手,如果换一种布局方式,或许他们就能活下来呢?”
罗三反问:“所谓的另一种布局方式,你想到了吗?”
“没有,”苏白鹭如实承认自己的无能,但又坚定道,“如果换成罗丰,他一定能想到更好的方法,而不是如你这般,将同伴当做弃子,无情的予以牺牲——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你手中的棋子!”
罗三收敛起笑容:“我的本体么……的确,如果换成本体的话,他一定会追求尽可能的保留战力的方式,将危险从底层修士转嫁到包括自己在内的强者身上,以分摊危险的方式,把对于底层修士来说的必死局面,转变成需要冒一定危险的局面,而不像我这般,从一开始就决定好牺牲谁。但是,他这是伪善啊!”
苏白鹭反讽道:“他是伪善,你就是真善吗?罗丰是力求救下所有人,但同时也有牺牲的觉悟,绝非是天真虚伪的善良,至少不会同你这般,像侩子手一样对自己人下毒。不把同伴的生命放在心上的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罗三笑道:“哈哈,我从未说过自己是真善,如果说本体是伪善,那我便是真恶。我与本体的智慧相当,不同的地方便在于各自的想法,因此我可以断言,假若换成本体的来布局,绝无可能取得如我这般的成绩,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利益。
魔诃三师身亡,古寒真人取回剑印,敌我强弱之势已经改变,等到秋萍真人复出,我等便可以堂堂正正的挥军攻打,以占据优势的实力彻底铲除魔军,而这一切的代价,只不过是一群天人一、二重境的修士,对我方战力的影响微乎其微,你能想到其他更少的代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