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熊汉子能够晋级天人六重,倒是够资格参与最后之战,对了,你打算怎么对付尊天神皇,还是用诛仙剑阵那一套?”通天古书问道。
“目前也没有比诛仙剑阵更强大,更让众人熟悉的阵法了,就算九幽前辈懂得其他顶级的阵法,我们也来不及演练,更别说炼制相应的阵图配合阵法运行。上一回尊天神皇能够破阵,非是他掌握了剑阵的破绽,而是他洞悉了山子熏的念头,偷袭重创了山子熏,致使剑阵无人主持,不攻自破,因此只要保护住山子熏的想法不被洞悉,再来一回尊天神皇未必还能依样画葫芦。”
说到这,罗丰略微皱起眉头,似乎想到了某件忧心的事:“不过,也的确存在尊天神皇趁机掌握剑阵规律的可能,如果他在阵法上有宗师级别造诣的话,就能先记下剑阵运行的核心公式,然后反推全阵,虽然并没有听闻尊天神皇精通阵法之道的情报,可终究是个隐忧……罢了,这个问题已经交由奇策侯解决,不该由我来越庖代俎。”
由于时间紧迫,只有短短三四日的工夫,根本没有从容布局的空余,罗丰等一帮谋士们相互分配了任务,各有各需要负责的事项,其中伊脩便是负责解决诛仙剑阵的隐患,而端木正原本负责解决魔变异毒的威胁,但因为忧心无乐慧师一事,于是就转而拜托给伊脩。
通天古书嗤笑道:“你究竟是担心尊天神皇还是担心那个家伙?毕竟他可是向你承认了自己喜欢‘弃子造势’的手法,也许在你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被他出卖了。”
“两者皆有,但这个时候若还彼此怀疑,那便真的没有胜算了,事先说好由他负责的事情,如果我再去插手,对智者而言,无疑是最严重的侮辱。”
智者的骄傲,只有同为智者的人才能明白,这种行动对其他人而言或许可以视为一种帮忙,但对智者而言,乃是一种足以铭记终身的耻辱,就好像去侮辱一名绝世剑客的剑,去耻笑一名画道国手的作品。
“我并不相信他的人品,但我相信他的智慧,我可是最后对决尊天神皇的人选之一,如果他做了令我无法接受的事情,影响到我的心态,便会影响到最后的胜败结局,有可能造就无法挽回的恶果,相信他在做某种事情的时候,会懂得权衡利弊——事实上之前他同我的那番谈话,便是为了试探我的态度。”
罗丰已经明确表示出自己不会同意“强迫他人牺牲”、“蒙骗牺牲者”的策略,以伊脩的智慧,便不会去做那些会导致内讧的事情。
“……这个时候,只能是相互信任了。”
“使用诛仙剑阵的话,除去必然要负责主持阵法的山子熏不算,另外还需要四人,你们都决定好了?论实力以九幽素女和月湖天君为最,但这两人完全不像是能够互相配合的样子,强行塞在阵法里,说不定会产生一加一小于一的结果。”
通天古书想起先前会议中,九幽素女和唐英妃“剑拔弩张”“一山难容二虎”的紧张气氛,半点也不看好两人的配合。
罗丰承认道:“她们二人的确不能待在一起,两人的风格注定必须要别人去配合她们,以她们为中心设计战术才能发挥出最强的战力。月湖前辈不擅长剑法,因此主攻的人选只能是九幽前辈,剩下的人选则是我、岳鼎以及仇神妒,灵璇真人与苏白鹭作为候补,以防万一。”
“仇神妒,为什么要选他?那小子的心态可不适合对付尊天神皇,虽然此前他渡过了道心考验,心灵圆满,可如今他得到师门长辈的传功,导致修为超过了心性,如同一名孩童舞动大刀,招式再妙,一样会暴露破绽。或许在对付其他强者的时候,这点心性缺憾没什么大不了,可对上擅长心灵攻势的尊天神皇,那便等同倒持长剑,平白将利器送给敌人。尤其是先前的战斗中,他被尊天神皇一招挫败,难保不会被留下暗手。”
通天古书彻底不看好仇神妒能在决战中有什么作为,他倒也并非瞧不起仇神妒的本领,如果对上其他的敌人,哪怕是王级天魔,他也认为仇神妒拥有接近碾压的优势,但万物相生相克,尊天神皇便是仇神妒的克星,让他进入诛仙剑阵的决战人选,还不如把他放在外围,尽可能多地消灭王级天魔,为决战尊天神皇创造良好的外部条件。
“这些问题我们也考虑过,但我方阵容中能胜过仇神妒的人没有几个,哪怕是灵璇真人或许在纸面上实力胜过仇神妒,可实际战斗起来,最后胜出的十有八九仍会是仇神妒。凡事总有两面性,只要使用得当,劣势也能转化成优势,这件事已经交由洪馗,相信不成问题。
另外,召唤了寂禅师也是为了对付尊天神皇,他的日照净琉璃界域能在最大程度上消灭杂念,镇压心魔,乃是克制心灵窥探神通的不二法门,只要有他帮忙,即便仇神妒还存在心灵破绽,尊天神皇也无法轻易得手。
接下来最大的问题反而是我自己,上一次冒险动用圣邪合体,我倒是借由生死簿的力量恢复了伤势,可化身罗三因为本体是后天道器,对先天道器的力量存在抗性,直到现在还处于沉睡状态,在无法动用圣邪合体的前提下,我反倒是四名人选当中最弱的一个。”
罗丰陷入思考当中,他的目光在万劫珠上徘徊,琢磨道:“魔道秘法能够改变衰劫的顺序,万劫珠能提前引发衰劫,虽然可以加快衰劫的速度,但也会变得更为危险,如果有足够的时间的话……”
他正在脑中快速集合各类情报,从而分析出适合自己的方法,这时远方天际忽然显现异象,爆出一道像会天崩地裂似的惊雷巨响,千里可闻,接着就见长空迸出一道夺目红光,整个苍穹如喷血泉,火云汇聚。
一支利箭穿云破霄而出,目标虽然不是锁定罗丰,却指向他所在的位置。
罗丰瞧出这支箭中蕴藏着非常可怕的力量,而且颇有几分熟悉感,明白若是让此箭彻底爆发,方圆十里内的任何事物,都会着火焚为灰烬,并将大地烧成一片焦土,碰上修为弱一些的天人修士,也有致命的危险。
箭已脱弦,射速迅疾无比,罗丰念及时间紧迫,来不及召唤剑器使用绝招,当下催动古拙质朴的炎帝圣王拳,拳劲衍化出一面高耸的十里城墙,挡在破空箭矢的面前。
“帝护长城!”
人道意志中的守护之念加持拳劲,倍化威能,使得由劲力凝聚起来的城墙有若实质,更显高大威猛,无坚可摧。
破空之箭落在拳劲长城上,爆发出璀璨的光滑,照得整个天地都是一片无边无际的血红,其中蕴含的高热是强得可怕,犹如平地升起一轮红日,连箭矢本身都被烧熔成炽热铁浆,呈漫天火雨纷纷下洒,地上草木成灰,连空中的云朵也被烘烤得连片连片地消失、蒸发。
无边阳刚酷热中,拳劲长城的表面出现一道道纵横交错的裂痕,犹若生命般蠢蠢欲动,似乎有什么蛇虫盅物受不了高热烘烤,在其中狂躁地游走蠢动。
不过只是这点程度还难不倒罗丰,他的身上涌现阴阳大道的气息,流转如鱼游动,便要将这股滔天炎能化消掉。
就在这时,城墙的裂痕上突然爆发一股灭绝生机的阴寒锐气,有一种玄秘无常,如附骨之蛆般的阴毒奇诡,绽放着深邃诡谪的幽幽绿光,即使有人道意志加持的拳劲长城也无法禁锢它的行动,甚至它们拼命的向内渗透,试图从内部摧毁防御。
蕴藏阴邪于阳刚之中,即便是高热的炎能红光也无法淹没这一缕缕寒星般闪烁游离不定的绿光,两者相辅相成,生生不息,游走不定,加深爆裂的伤痕。
“唔,怪不得有一丝熟悉感,却是跟我的圣邪合招有共通之处,既然是箭技,难道是司空玄掌握了圣邪合招的技巧?可他又不曾证见过相反大道,又从何处取得圣邪极力?”
明白了原理,罗丰化解起来便轻车熟路,当下逆运圣邪合招的法门,解体分散开阳刚炎能和阴邪寒经,只闻一声爆响,无穷无的酷热气劲涛涛滚滚,以罗丰为中心疯狂地四下飚射,如同火山爆发,气贯长空,同时又有幽光大炽,沿着各种纷乱的轨迹四下逃散。
这是罗丰的双手以一种玄奥难明的奇妙轨迹舞动起来,阴阳二气对流互通,带起了一股无始无终的虚空引力弥漫四方,仿佛空间也因此而扭曲封闭。
阳刚炎能和阴邪寒经只能绕着罗丰团团绕圈,却无法逃离,而两者也不复生生不息的状态,反倒成了相克相灭,于是阴森绿光很快在无边光热中如浮光掠影般迅速黯淡下去。
最后罗丰双手向上一托,残留的炎能化作一道炽烈胜电的凌厉毫光,犹如一轮光芒万丈的炽烈红日直直飞上九霄云端,将这一方天地映照得如同亘古不灭的白昼一般。
等光华消失后,空中的云层已全部蒸发消失,毒辣的阳光毫无阻碍地直射大地,带来一股无边沙漠般的干燥灼热之感,而且更上方的苍穹依然是风起云涌,余波未息。
“抱歉,我本来只是想模仿你上次的技巧重新再来一遍,结果没能控制住双极化后的力量,导致内劲暴走,只能随便找了个方向射出去,幸好被你接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司空玄一脸尴尬的表情,讪笑着从射箭的位置赶来,而在他身后,是蔺如恤与凌青未。
“真是奇怪,看你使用的时候明明挺简单的,为何到了我手里,就变得如此困难了呢?”
第1065章 心得
司空玄的超凡悟性,能令他无论修炼什么样的功法经文,都是看一遍就会,学一遍就精,罗丰所创的圣邪合招固然精妙,发前人之未想,可说到底也只是属于“小术”的范畴,尚比不得那些天级经文,自然难不倒司空玄。
不过,圣邪合招的关键从来不在于技巧,而在于前置条件,必须集合两种对立属性的先天大道,这才是最困难的限制。
当然,圣邪合招可以借助外力,倒是有取巧的余地,看司空玄的模样,显然是借助了蔺如恤和凌青未的力量才得以实现。
如果是圣邪合体,就要求自身与融合的对象必须分别具备对立属性的先天大道,至于更进一步的圣邪共体,则要求自身同时具备对立属性的先天大道,这一前提,即便天赋奇才如仇神妒、岳鼎之辈,也难以满足。
“当日与罗兄合作,便觉此招威能甚强,足可伤害到尊天神皇,因此有意效仿,以期出其不意之效,其中还有一些不明白的关窍,不知道罗兄可否再演示一遍?”司空玄觍颜请求道。
圣邪合招显然是一种极为高明的神通,能令一名四、五重境的修士爆发出堪比极道强者的一击,放在三教六宗也是属于不轻传的无上神通,尽管明白以罗丰的性格,不会介意这等小事,尤其是当下事急从权的局面,但司空玄仍不免觉得有些尴尬。
司空玄转念一想,反正早晚要成一家人,这点小事就当是提前送的聘礼好了。
这么一想,他的心里突然舒服多了,不仅不觉得哪里惭愧,反倒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蔺如恤和凌青未也不禁觉得纳闷,这家伙明明要向人请教,为什么突然气势变得强硬了?
罗丰瞧向蔺如恤,知晓她得了《万血归渊经》,故而证见秽绝大道不足为奇,随后他的目光移向凌青未。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就直说?”凌青未气汹汹的问道。
“你证见了先天圣极大道?”
“是又怎么样,难道只准你们进步,就不准我突破界限,升华大道?”凌青未嘴角扬了起来,显然是对此事颇为得意,“说起来还得感谢你种在我身上的契印,正是在与它对抗的过程中,我才得到了领悟,触发了升华道种的契机,为他人做嫁衣裳的滋味怎么样?”
当然没什么感触,种下血奴契印是化身罗三的随意之举,罗丰本来就打算解除凌青未身上的契印,是她自己拒绝的。
不过现在罗丰试着感应了一下,果然凌青未身上已经没有了血奴契印,看来她的确是升华出了圣极大道,从而净化掉体内一切的邪秽之力,而且实力也升到了三重法相境,这速度相比那些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人物也不遑多让。
大灾劫中有大机遇,这与乱世出英雄的道理是一样的。
罗丰道:“我以为你会选择先天圣德大道。”
凌青未闻言,嗤之以鼻:“你以为我跟那无知的堂哥一样吗?钧天神剑再强,也不过是区区外物,只有以人御剑,岂有以剑御人的道理?我那堂哥就是勘不破这道理,盲目追求力量,最终沦为剑奴,落得凄惨结局,却是咎由自取。”
“你口中的堂哥是指凌云绝还是凌一览?”
“凌一览那废物哪里当得起‘无知’的评价?”凌青未气鼓鼓地说着,有一种自己被人瞧不起的感觉。
在她看来,凌云绝好歹是个值得评价的人物,而对凌一览,却是连评价都觉得丢脸,两人根本不能放在一起相提并论。
随后,罗丰便毫无保留地在司空玄面前再度展现圣邪合招的运行方式,并任由对方以灵识探查,包括凌青未和蔺如恤,他也没有特意隐瞒。
在这种非常时刻,敝帚自珍毫无意义,只要能提升整体的战力,提高对魔族的胜算,任何宝贵的功法都可以共享,否则若是败亡,再高明的功法也要就此绝迹,如果凌青未和蔺如恤能从中得到灵感,提升修为,罗丰乐见其成。
以司空玄的悟性,琢磨了两遍后,就已经能完整无缺的使用出来,虽然整个过程显得颇为呆滞,但这是熟练程度的问题,与会不会无关。
“因为是借助了凌道友和蔺道友的力量,而我本身并不具备圣邪大道的根底,因此在操控圣邪极力的时候,就免不了要遭受反噬,依照估算,我顶多只能射出三箭,三箭之后,再无余力。”
司空玄告知罗丰自己能在战斗中提供的支援限度,方便纳入布局当中,以求精确计算本方的战力。
如他这样的智者,是不会像其他武者那般拍着胸口说会保证一直提供支援,射箭射到死为止,这种话听起来似乎很振奋人心、激扬士气,但放在生死大战中,未免有点不负责,也许被支援的对象还在期待他能继续提供支援,结果他已经精尽人亡,这种失算可能会影响到最终的胜负走向。
司空玄说是三箭,那就只有三箭,不多也不会少。
蔺如恤冷冷道:“你漏算了一件事,尊天神皇可不知道你到底能射几支箭。在你射出第一支箭时,他也许还会认为这是一张需要付出惨重代价的王牌,可一不可二,但是当你射出第二支箭后,唯一性的猜测就被打破了,在他看来,你还会继续射出第三支、第四支、第五支箭,他不知道你还能射出多少箭,所以,为了以防万一,他必然会出手除去你这个变数。”
司空玄笑眯眯道:“正因如此,我才说只能射出三箭,只要加快速度,还是能赶在尊天神皇出手再射一箭,只是在此之后,我便是还留有余力,也射不出第四箭。”
“所以说你漏算了一件事,也许你可以冒生命危险去射第三支,但我却不会陪你去冒这样的危险,我没有在此就义的念头,一旦尊天神皇有出手的迹象,我会立即中止合作,到时候你找别人提供秽绝大道吧。”蔺如恤不留情面的说道。
显然,并非人人都有牺牲小我,成全大我的觉悟。
尊天神皇的一招,即便三人联手,也未必挡得住分毫,当场爆体的可能性在五成以上,蔺如恤倒不是在杞人忧天。
然而,凌青未却颇为不满道:“你的想法既自私又狭隘,的确,没人可以强行逼另外一人去送死,但是你想过没有,如果让魔族取得了最后的胜利,你还有活下来的希望吗?这可不是人族内部的战争,打输了大不了缴械投降,当个贰臣,看魔族一贯的行事作风,他们是绝不留活口的,你不去拼命,贪生怕死,最多也只是多苟活一段时间。”
“你似乎弄错了几件事,其中最为关键的是你太高估自己的能耐了,真以为自己有能力决定尊天神皇这种级数的强者的胜败吗?多一箭或者少一箭,对胜负的影响微乎其微,如果赔上我的性命,就能决定战争的输赢,那我倒是不吝啬一死,可要是为了一丁点虚无缥缈的胜算,就要我赔上性命,让我死得毫无价值,那我是决计不肯的!”蔺如恤反驳道。
“如果人人都如你这般想法,那这场战争我们立即向魔族投降了吧……不,差点忘了魔族是不会接受我们的投降的,所以我们还是干脆直接抹脖子吧,一了百了,还省去了魔族动手的精力。
贪生怕死不耻辱,耻辱的是你因为这么一个愚蠢的理由而自欺欺人,都说尽人事知天命,如果我真的拼尽全力地努力过了,哪怕最后败亡,我也能毫无愧疚说一句此生无悔,而你呢,你真的尽了人事吗?
在最后败亡的时候,你是否会为自己没能竭尽全力而后悔呢?因为也许只要你这一点点的努力,就能改变命运的走向。
没错,我们的实力的确很弱,也许就算赌上这条生命,也只能为战争增加一点点的胜算,可只要人人都拼命,每个人都想尽办法增加一点胜算,那么累积起来,就足以引导胜负的走向。”
凌青未义正词严的说道。
一时间,罗丰仿佛在她身上看到了苏白鹭的影子。
此时让两人发生矛盾争执,于大局无益,不过罗丰也不会天真的认为,自己能够说服其中一人,去接受另外一人的理念,好在要解决这个问题,并不需要谁来迁就谁。
他手掌一翻,缩小版的乖离宫出现在掌心,交给司空玄道:“利用这件法宝,足可挡下尊天神皇的一击,但也顶多只能阻挡一招,一招之后,必须撤退。”
在同龙魔之主战斗中受损的乖离宫,如今已然得到修复,而且威能更胜从前,虽然它并非防御法宝,但某种意义上它的防御之能还要强过绝大多数的防御法宝,或者说,它的承受能力要超过正统的防御法宝。
寻常的防御法宝只是一面盾牌或者一件护身衣袍,被击破了一层便等同损毁,而乖离宫却是一座大城池,哪怕被毁去半边,依然可以运行。
有了乖离宫的保护,射完第三箭后,便拥有足够多的时间来转移位置,避开尊天神皇的杀招,那么蔺如恤的担忧便不复存在,尽管她同凌青未之间仍是存在无法相互理解的信念,但已经没了争执的理由,两人又不是仇家,自然不会继续较近。
司空玄接过乖离宫看了一眼,发现了架在城门上的七曜灭道古巫大炮,不由得笑道:“看来在射完第三箭后,我还能瞅准机会再打上一炮。没想到罗兄如此慷慨大方,送了两件好东西给我……”
罗丰瞥了一眼,纠正道:“是借。”
司空玄撇了撇嘴:“好吧,是借了两件好东西给我。尽管咱们很可能要成为一家子,不必客套什么,但亲兄弟明算账,我却是不能吝啬,这样吧,我就再次当一回宗门的叛徒,将《九羽落天诀》赠给你,虽然这次战争估计是来不及学了,但未来还是有机会用到的。”
罗丰不感兴趣地收下了经文,箭术对他来说真的毫无吸引力,还不如司空玄手里的虚妄神弓更有价值,毕竟就算这把弓自己用不着,还可以拿来送人,甚至可以将弓熔解了,炼制成其他的法宝。
用箭术使用圣邪合招固然强大,又没有后遗症,但别忘了,每射出一箭,就要付出一件中品宝器作为代价,若非身处人魔大战,平日里还真承受不起如此昂贵的消耗。
另一旁的蔺如恤见了,开口道:“你演绎的圣邪合招给了我不少的启发,或许能照搬到混沌大道上,这份好处我不会白占你的。”
说完她拿出一片玉简,道:“里面记载了我关于完善《万血归渊经》的一些想法,并且集合了一些本教的天级经文的内容,你可以拿去参考一下。”
关于补全《万血归渊经》一事,罗丰虽然也牢牢记着,没有忘却,但实在是诸事繁忙,一波接一波遭遇的没完没了,令他纵然有心,也抽不出时间,相比之下,蔺如恤无疑有空闲得多,而且她修炼的功法经文也比罗丰要少上许多,可以集中精力在《万血归渊经》上。
这样的好事,罗丰自然不会拒绝,他收下后,目光不经意间投向凌青未。
“喂,你瞧我做什么,我才不会给你什么东西呢?你刚才展现的神通法门,我根本就没看懂多少,也没有从中受益,而且说到底是你主动展现给我看的,不是我主动要求你,我可不欠你什么。”凌青未就像炸毛的野猫一样,焦急的提醒道。
罗丰道:“我只是想说,你身上还残留一些契印的碎片,我可以帮你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