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蛮只是气愤有人喝骂姬昊,太司也是一样,没弄清事情的严重性,浑浑噩噩的在一旁说道:“可不是么?骂人可不好!”
少司则是面无表情的站起身来,双目如刀向人群望了过去。也不知道烛龙晷给她和太司传授了一些什么东西,此刻少司的目光有如实质,好像两柄万年玄冰磨成的利刃直透人心窝,那些战士不敢和她对眼,纷纷转过头去,脸色都变得有点不自然。
雨牧、风行也站了起来,脸色变得极其的难看。
蛮蛮、太司不懂这里面的古怪,但是他们在巫殿历练久了,深深的懂得眼前事情的微妙。这些重甲战士是姬昊的下属,如今他们都应该听姬昊的命令行事,但是他们居然敢咒骂姬昊,这味道很不对劲。
“谁说的话,给我滚出来!”姬昊背着双手,金乌烈焰袍突然放出大片火焰,金乌‘嘎嘎’鸣叫声震耳欲聋,他双眸喷出丈许长的烈焰,向站在人群中开口骂人的重甲战士望了过去。
一众战士只觉心头一寒,但是很快他们就感到一阵羞耻——他们可是在赤坂山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战士,怎么能被姬昊这么一个十来岁啷当,不知道毛长齐了没有的小家伙吓唬住?
“我说的!”那战士打了个酒嗝,拔出腰间长剑,向姬昊狠狠的比划了一下:“姬昊娃娃,你也只是仗着姒文命宠信,让你带着大爷们把这群死贱种押送回蒲阪。你不是我们墨猿部的长老,也不是我们墨猿部的族长,更不是我们墨猿部的大战士,你凭什么向我们指手画脚的?”
又一个重甲战士跳了出来,酒劲已经烧晕了他们的神智,他指着姬昊‘嘎嘎’笑道:“咱们爷们是在赤坂山,一刀一剑厮杀出来的功劳,看看咱们身上的甲胄和兵器,那都是咱们爷们拼命挣回来的!”
打了个饱嗝,这个战士指着姬昊笑道:“你们这群小娃娃,估计都没见过血吧?哈,你们凭什么骑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的?”
一脚踹在了战车的车轮上,这个战士转过身,朝着族人笑道:“看看,这一路上咱们骑着坐骑好生辛苦,他们坐在战车上不要太舒服哦!他们凭什么坐车,他们凭什么指使我们?”
刚刚砍杀了大群奴隶和仆兵的战士带着满身血腥走了回来,他昂首挺胸的站在姬昊面前,大咧咧的甩了甩佩剑上的血水。
“姬昊娃娃啊,论年纪,我们都够做你的阿爹的了。你们年纪小,不懂事。这些下贱胚子,不要和他们客气,他们想要捣乱,只管打死。”这个战士昂着头,看着姬昊冷笑道:“你们呢,只要能安全回到蒲阪就是一份功劳……至于这一路上的事情,你们不懂,就不要插嘴了!”
姬昊回头看了看北面,离开赤坂山已经有三五天了,这些家伙是觉得已经离开了姒文命的影响范围,所有就将心底的那点儿念头都暴露出来了么?
看着这些满脸通红的战士,姬昊寒声道:“念在你们在赤坂山也曾拼过命的份上……我只是想要警告你们,这些仆兵和奴隶是大家伙的战利品,略加小惩就是,不要太过分了。”
一众人显然没把姬昊的话放在心上,他们‘轰轰’的大笑了一通,干脆就丢下了姬昊他们所在的战车,自行骑着坐骑四散。
姬昊无语,他坐回座位,向同伴们苦笑道:“这一路上,不会太平了。少司,我们负责押送的仆兵和奴隶有多少?”
少司皱了皱眉,掏出了一张兽皮瞥了一眼,然后用一支炭笔在兽皮上涂抹起来。
吹了吹炭笔留下的碳粉,少司冷声说道:“仆兵八千四百三十二人,异族送来的仆兵家眷三万四千五百九十三人;奴隶五万三千二百七十八人,奴隶家眷三万一千四百七十七人。刚刚仆兵被杀一十七人,被打残五人;奴隶被杀五百四十七人。”
看了一眼挥舞着酒袋远远跑开的那些战士,少司的声音变得极其的清冷:“干脆杀几个立威罢。这些人,不吃点苦头,是不会有敬畏之心的。”
蛮蛮挥动着两柄锤子,眼巴巴的看着姬昊。她这时候才多少弄清了一些事情,知道这些战士似乎对姬昊和对自己一行人有极大的不满和恶意。所以她很乐意用锤子教训教训这些家伙!
姬昊沉默了一阵,跳到了车辕上,抓起了缰绳和皮鞭,驱赶着战车继续前行。
这些家伙,就连战车的车夫都溜走了,现在姬昊只能亲自驾驭战车,幸好这活计并不难。
驾着马车向前走了一阵子,姬昊才淡淡的说道:“能不动手,不动手罢。他们是人族战士……而且这一次,文命阿叔他们有得头痛了,我们就不要给他们添乱,能平安回到蒲阪就好。”
顺着巫法造就的石板大道向南行进了许久,入夜后,大队人马在路边扎营。
一眼望去,顺着这条笔直的通往蒲阪的石板直道,无数的篝火在熊熊燃烧,无数负责押送仆兵和奴隶的人族战士在手舞足蹈的饮酒作乐,其中混杂着那些奴隶歇斯底里的谩骂和哀嚎。
姬昊拎着一柄大斧,绕着营地巡视了一番,正要返回自己的营帐用晚餐的时候,突然一处俘虏聚集的地方传来了疯狂的咒骂和打斗的声音,随后刀剑入体声清晰可闻。
更有一个声音在疯狂的叫骂:“他娘的,这黑皮鬼还真凶,差点没把老子手指咬了下来!老子玩个娘们又怎么了?这是他女儿?嘿,有劲儿,还没断气呢?老子正好当着他的面好好的整治整治!”
一阵哄笑声传来,人影闪烁中,大群仆兵跳了起来,向篝火旁的人族战士扑了上去。
刀剑寒光闪烁,肉体被劈断的声音不绝于耳,夜色中鲜血洒上高空,远远看去犹如黑色的喷泉。
姬昊不发一言,拎着大斧几个闪身全速赶了过去。
第四百二十九章 女奴
篝火旁,哭喊声惊天动地。
一个面容姣好、皮肤黧黑,但是皮肤细腻光滑犹如极品缎子的少女,正被一个牛高马大浑身黑毛,生得好像黑熊的人族壮汉压在身下,双手忙乱的在她身上乱抓。
少女简陋的衣物已经被扯得稀烂,如今只是双手勉强遮护住了羞耻之处。
大汉‘嘎嘎’怪笑着,刚才那一番话语,听声音正是出自他的嘴。他不时的抬起头来,朝着身边的人族战士大声叫嚣:“爷们在赤坂山浴血厮杀,好容易活着回来,玩几个女人算什么事?更不要说,是这些异族的女人,她们还算人么?”
一个看上去有点年纪,双颊有白色胡须渣滓生出的中年仆兵倒在篝火旁,他的两条手臂被斩断,两个膝盖被重兵器砸得血肉模糊,头上也裂开了一个很大的窟窿,瞪大了双眼直愣愣的盯着被压在地上的少女。
中年仆兵的实力很强,虽然被穿透了琵琶骨,又被逼服下了让人身体虚弱的巫药,但是他的伤口依旧在急速的蠕动。看这个架势,就算被禁锢住了,他的伤最多三五天就能愈合。
服了巫药都还有如此强悍的生命力,这个中年仆兵的真正实力绝对堪比伽族大战士,也就是半步就能达到破壳境。
看着少女被那黑熊一样的大汉压在身下,中年仆兵的喉咙里不断发出‘咯咯’响声,但是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有人在他喉咙上割了一刀,切开了他的气管,他现在只能勉强保持呼吸,却哪里还能说话?
大群大群的异族仆兵拖着虚弱的身体,抓起地上的石头和木柴,犹如发狂的野兽一样向篝火这边冲来。
但是数十名身披重甲,手持锋利长戈的人族战士在篝火边围成了一排,那些异族仆兵动作艰难的冲上去,这些人族战士手中长戈轻轻一送,就在这些仆兵身上撕开了深深的伤口,刺出了无数透明的窟窿。
被兽筋制成的绳索穿透了肩胛,上千仆兵被串成一串儿,他们行动变得极其的狼狈不便,往往十几个人受伤倒地,其他人的行动就变得格外艰难,甚至无法靠近篝火附近的人族战士。
大群异族仆兵声嘶力竭的怒吼着,可是面对全副武装的人族战士,他们的吼叫声犹如清风拂面,没能带来半点杀伤力。
不远处传来了凄厉的哭喊声,大群皮肤黧黑的妇孺在篝火照不到的黑暗中哭泣叫骂。
这些仆兵被血月一脉的贵族们奉送给了人族充当战利品,他们的家眷也随之被送到了赤坂山。人族不养废物,这些家眷全都是年轻的女人和孩童。女人可以繁衍后代,子子孙孙都为奴隶,而孩童么,只要稍微长大几岁就是合格的奴隶!
面对人族战士的暴行,她们只能蜷缩在黑暗中哭喊咒骂,除此之外别无能力。
姬昊拎着大斧大步闯了过来,一把将几个拎着大石头向前扑击的异族仆兵推翻在地。带着大片火光闯到了篝火旁,姬昊还没开口,那个正在施暴的人族战士笑着抬起头来,向姬昊放声大笑:“唉哟,姬昊‘大人’,这小妞儿不错啊,皮肤黑了点,但是黑得有味道,而且有股子蛮劲儿,干起来很过瘾!你试过女人么?嘿嘿,不会还是雏儿吧?俺还没得手呢,要不这丫头给你快活快活!”
一众人族战士放声大笑,被酒精烧红了面孔,神智混沌的他们声嘶力竭的笑着,笑得前俯后仰,在闪烁的篝火照耀下,面孔阴影不断变换的他们简直犹如恶鬼一样狰狞。
被压在地上的异族少女已经尖叫得没有了力气,黑漆漆的大眼睛里满是绝望和惊恐。姬昊看着这少女,朝那施暴的大汉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她是你的奴隶么?”
施暴的大汉呆了呆,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这些奴隶要送回蒲阪后,按照功劳大小分配给大大小小的各个参战的部落,然后这些部落将这些奴隶带回自家地盘,再按照地位高低和战功的多少挨个分配下去。
所以说,负责押送这些奴隶的人族战士,这里的将近十万的奴隶,不见得有一个会落到他们手中。
姬昊冲上去,飞起一脚踹在了那大汉的脑袋上。一声巨响,大汉的身体打着滚儿垂直的飞了起来,被姬昊一脚踹到了离地百丈的空中,然后沉甸甸的一头栽了下来,大头朝下的砸在了地上。
四周一片死寂,那些被酒精弄得昏了头的人族战士呆滞的看着姬昊,一个个眨巴着眼睛还没弄清为什么姬昊就敢出手呢?
这里可全都是他们的人。负责押送这些奴隶的一千多个人族战士,可都是墨猿部的战士。
不仅如此,除了姬昊这一支押送奴隶的队伍,前后左右这样的押送队伍中,还有十几支队伍的战士全都是他们墨猿部的战士,他们在这附近的族人加起来能有两三万人!
姬昊就怎么敢动手?
姬昊看着那些陷入呆滞的墨猿部战士怒吼道:“既然还不是你们的奴隶,你们好大的胆子敢这么干?”
一个人族战士突然蹦跳了起来,他指着姬昊咆哮道:“一个女人而已!”
姬昊将手上的大斧砸了出去,狠狠的砸在了那战士的胸膛上,打得他胸骨凹陷大口喷血。姬昊怒声吼道:“是一个女人,女奴隶!拿钱出来啊,拿钱出来!这种档次,这种姿色的女人在蒲阪值多少玉币?拿来,谁买下她,随便你们怎么折腾!”
一众墨猿部的战士全都闭上了嘴。
这种姿色绝美,尤其是嫩得一把掐出水的异族少女,在蒲阪起码也要数十个玉币。
数十个玉币啊,这些在赤坂山打了一场大仗的家伙,他们在场的数十人加起来,也凑不齐一个玉币!临出战前,他们身上就算有一些浮财,也都留给了自己家人。在赤坂山偶尔有所缴获,他们也都拿去换了美酒或者其他的享受物品。
这是一群实打实的穷鬼!在部落的战利品分配下来之前,他们一个玉币都掏不出来。
姬昊怒气冲冲的看着这些家伙:“没钱?没钱给我滚回去放哨!出了纰漏,你们有几个脑袋!”
一声怒吼,被姬昊一脚踹飞的大汉缓过气来,光着膀子,不知道从哪里捞了一根长矛,浑身黑气缠绕大步向姬昊冲了过来。
第四百三十章 弹压
大汉袒胸露怀,浑身黑毛,犹如一头人立而起的黑熊向姬昊扑来。距离姬昊还有十几丈远,大汉手中长矛已经发出沉闷声响,丝丝黑雾缠绕在长矛上,从枪柄到枪头,上千枚黑色符文逐次亮起,一股让人浑身发冷的粘稠气息隐隐扩散开来。
“小子,吃大爷一枪!”大汉怒极攻心,一个是因为酒劲上头神志不清,一个是姬昊坏了他的好事想要趁机生事。反正一路上他们墨猿部的战士们,就没把姬昊当做一回事,此刻出手,大汉就连一点儿害怕的意思都没有。
一声怪啸,长矛点起一道寒光向姬昊心脏刺来。
姬昊狞笑,看着大汉袒露的身躯上近千个亮起的巫穴光点,左手一晃,直接抓住了长矛。
四周的墨猿部战士同时惊呼,姬昊左手抓住长矛,大汉倾尽全力向前刺杀,长矛扭曲震荡,但是姬昊的手却纹丝不动。
“就这么点力气,也敢学人家欺男霸女?”姬昊看着面露惊恐之色的大汉,突然放声咆哮:“你们这种渣滓,就连欺男霸女的资格都没有啊!”
右手一拳击出,一声巨响,大汉大口大口的吐着血向后飞退,肌肉虬结的雄壮胸膛几乎被姬昊一拳震碎,透过裂开的肌肉和肋骨,可以清楚的看到他急速跳动的心脏。
剧痛袭来,大汉抱着重创的胸膛倒在地上大口喷血。大巫精血急速涌动,大汉的伤口急速的蠕动着,但是伤口却一时不见愈合——一丝丝肉眼可见的金红色火光附着在伤口上,蛮横的阻止了大汉伤口的愈合,而且还不断灼伤伤口附近的血肉,给大汉带来了百倍的痛苦。
一团粘稠的金红色火光从左手喷出,合金铸造的长矛发出低沉的悲鸣,一枚枚黑色符文在火光中炸裂崩解,好好的一柄巫器在一个呼吸间就被姬昊的金乌神炎烧成了一滩汁水。
点点滴滴通红的金属汁液滴落地面,四周的墨猿部战士吓得同时后退了几步,被酒精弄得灼热发狂的脑子终于多少冷静了下来。
烈火焚身,被姬昊击伤的大汉在地上痛苦的挣扎哀嚎。
姬昊冷冷的看了这家伙一眼,冷声喝道:“好好躺着吧,这一拳,可以让你老实大半个月吧?”
金红色的双眸中火光喷涌,姬昊向四周聚集起来的人族战士扫了一眼,突然厉声喝道:“还不滚?呆在这里干什么?该干什么干甚去,给我滚,滚,滚!该睡觉的睡觉,该放哨的放哨,该巡逻的巡逻,一个个呆在这里等死么?”
流光火翼在身后张开,姬昊身形如风,冲到了一群墨猿部战士面前,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通耳光抽了过去。
‘啪啪’脆响不绝于耳,十几个墨猿部战士被打得鼻血横飞,大口大口的吐着血,不断喷出被打掉的牙齿。更有人酒劲上头站立不稳,被姬昊一通打耳光子打得栽倒在地,姬昊干脆就跳了起来,狠狠的一脚一脚的朝着他们的脑袋踹了过去。
中陆和南荒一样,任何部落中,拳头大的是大爷,拳头大的就能坐享高位、颐指气使。
姬昊的拳头足够大,他轻松就击溃了这群墨猿部战士当中实力最强的首领,所有墨猿部的战士抱头鼠窜,用最快的速度远离姬昊,乖巧无比的各司其职,再不敢擅离职守或者去做某些赏心悦目的乐子。
姬昊走到了那个被重伤的中年仆兵面前,伸手捡起他被砍掉的两条手臂,用力按在了他的断臂伤口上。
这个中年仆兵的实力实在强大,被巫药削弱了全身机能后,姬昊将他的手臂重新接上,只是短短十几个呼吸的时间,他的手臂就已经接驳完好,除了有点运转不灵,其他都已经恢复了正常。
“看好你的女儿!”姬昊看着这个面色麻木的中年仆兵,淡淡的说道:“我其实在想,你们最好死在战场上,而你们的女儿,其实就不应该出生……或者,可以生得丑一点!”
中年仆兵喉咙上的伤口逐渐愈合,他艰难的吸了几口气,抬头看着姬昊低沉的说道:“我们能决定什么呢?尊敬的大人……我们只是虞族的附庸,我们世世代代为他们作战,我们是他们的私人财富……我们能决定什么呢?”
眸子里闪过一抹怪异的幽光,姬昊看着中年仆兵,很残酷的说道:“你们可以选择终止这一切。比如说,你们可以杀死你们所有的婴孩,这样你们族群的悲惨命运就彻底终结。”
中年仆兵骇然看着姬昊,他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彻底的终结,对你们是一件好事,对我的族人而言,也是一件好事。”姬昊站起身,冷淡的说道:“我并不怜悯你们,想想看,你拥有这么强大的实力,你曾经杀死了我们多少族人?”
指了指蜷缩在地上流泪的异族少女,姬昊冷声道:“你的女儿?我只是见不得这么肮脏的事情而已。他们不给钱就想要上你的女儿,这种事情我看不惯。但是如果他们按照市价,给足了钱买下你的女儿,那么我不介意欣赏一出大戏。”
姬昊的话犹如寒冬腊月的寒风吹过所有听到他话的仆兵战士的身体,那些站在篝火照耀范围内,直愣愣盯着姬昊的仆兵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
他们突然明白,姬昊并不是他们幻想中的救世主,姬昊只是一个极其理智、极其冷酷,或许比他们曾经的虞族主人更加可怕的生物。
捡回刚刚用来砸人的大斧,姬昊绕着这附近转了一圈,冷笑着遁入了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