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凤凰的鸣叫声,姬昊抓着九阳戈,不轻不重的在她背上捅了一下,痛得这头嚣张跋扈的彩凤再次大叫了一声。姬昊呵斥道:“你这破鸟,莫非勾结异族么?还没追上,你鬼哭狼嚎个什么?若是让他们跑掉了,你家少主人的宝贝怎么算?”
见到姬昊用九阳戈捅自己的贴身近卫兼坐骑,凤琴心异常恼怒正要开口呵斥,但是听到姬昊接下来的话,她顿时狠狠的在凤凰脑袋上踏了一脚:“乱叫嚷什么?还不赶紧追上去?”
彩凤委屈的鸣叫了一声,巨大的翅膀狠狠一抖,带起一道七彩长虹激射而出,眼看着就追到了距离巨舰不到十里的地方。
还不等姬昊和凤琴心出手,后面一道龙形金光呼啸而出,站在一条金龙头顶的敖礼也追了上来,而且隔着远远的就投掷出了一枚龙头锤。
金光灿灿的龙头锤化为小山一样大小,带着一道恶风呼啸砸下。那条脩族制造的金属巨舰表面青色符文骤然大盛,一片青光萦绕将巨舰牢牢裹住。
敖礼投掷的龙头锤乃天地圣兵,专攻杀伐,一锤落下犹如大山压顶,巨舰的防御阵法轰然粉碎。龙头锤砸在了巨舰上,三根桅杆和三角帆纷纷被砸碎,巨舰发出刺耳的扭曲身,长达千丈的舰体轰然对折,数千条人影纷纷从巨舰内窜了出来。
脸色苍白的耶摩佗看着紧追不舍的姬昊等人,突然狞笑了一声:“好,好,好,你们居然主动来找死!”
狞笑声中,耶摩佗和十几名伽族战士同时拔出了黑色法杖,手一抖就要调动天道之力碾压姬昊等人。
但是姬昊早就有了准备,眼见耶摩佗等人掏出了可以调动天道之力的黑色法杖,他预先扣在掌心的一道三尺三寸长的银色道符当即燃烧起来。
这枚银色道符上绘制了密密麻麻数千柄小剑,姬昊将其引发后,就好像有一轮银色的太阳在他手中爆发,无数条银色剑光激射而出,随着姬昊的心意向那些黑色法杖刺杀了过去。
姬昊曾经亲手摧毁过一柄黑色法杖,知道这些法杖虽然能够调动盘羲世界的天道之力,但是法杖自身却很是脆弱,只要轻轻一击就能将其粉碎。
一个世界的天道之力不是寻常人能调动的,耶摩佗和其他伽族战士根本没这个修为。他们只能借助异族的大神通者炼制的宝物才能勉强调动这股力量,一旦姬昊摧毁了这些宝物,在这一场生死赌斗中,耶摩佗他们别想再动用半点儿天道力量。
为此,姬昊不惜浪费了一枚玄都道人送来的道符,一枚可以释放出亿万道剑气随心而动的剑符。
‘砰砰’声不绝于耳,耶摩佗等人手中黑色法杖被剑气一摧纷纷粉碎。耶摩佗嘶声惊呼,姬昊心念一动,无数条银色剑芒横扫,狠辣无比的向耶摩佗等人的周身要害穿刺了过去。
‘呼啦’一下,一道恶风席卷天空,眼看耶摩佗等人就要被剑符诛杀,盘羲已经及时出现,一掌将漫天剑光打得粉碎。不等姬昊再有任何动作,盘羲身形闪烁,犹如鬼魅一般冲向了姬昊,当胸一拳向姬昊砸了下来。
姬昊深吸了一口气,他掏出了混沌剑匣,全身精气神瞬间注入剑匣中,小小的不起眼的剑匣裂开一条缝隙,一道细细小小的白色剑芒飞出,看似缓慢实则快如闪电般打在了盘羲的胸口上。
一直以来对外界攻击视若无睹的盘羲闷哼一声,被这道剑光打得身形急退。伴随着一声凄厉的裂空声,盘羲被混沌剑气打落高空,身体狠狠撞击在大地上。
无声无息的,盘羲世界的大地上出现了一个直径百里的大坑。混沌剑气撕开大地,将盘羲一击打入了地下不知道多深,这个直径百里的大坑笔直的深入地下,洞壁光滑如镜,甚至能反射出人影。
不等盘羲从这个深不可测的大坑中爬出来,姬昊一言不发的掏出了数千颗各色各样的天雷子,狠狠的向大坑深处砸了下去。隐约可见一条人影在大坑内微微晃了晃,然后无数雷光爆发开来,大坑剧烈的摇晃了一下,然后开始迅速的坍塌。
“该死……你们不能这样!”耶摩佗嘶声尖叫着。
虽然不知道姬昊丢出去的天雷子是什么东西,但是雷火爆炸的时候,耶摩佗隔着老远都感受到了那股毁灭一切的恐怖威势。他心惊胆战的看着姬昊,心虚无比唯恐盘羲扛不住这样的攻击。
一条通体血雾升腾的人影突然挪移到了耶摩佗身前,遍体血色的蚩尤挥动着血淋淋的长刀,龇牙咧嘴的向姬昊笑了笑:“你们居然还敢反击?可惜了,再给我几个月时间,我就能将抽取的盘羲七成精血全部吞噬一空,我蚩尤就能拥有盘羲的大半力量……可惜了!”
耶摩佗狠狠的指了指姬昊,声嘶力竭的尖叫着:“蚩尤,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蚩尤的脸色变得极其的诡秘,他向姬昊微微一笑,然后反手一刀将耶摩佗端端正正的劈成了两片。
不等附近的伽族战士回过神来,蚩尤军的战士同时下手,从身后一击洞穿了他们的要害,十几人联手攻击一人,将这些元气大伤的伽族战士同时斩杀殆尽。
‘咯咯’怪笑了一声,蚩尤头顶一面血色大旗冲出,化为一道血气卷起了所有的蚩尤军战士,一个闪烁就不见了去向。
第七百零二章 突现杀机
苍天之外,青冥虚空之中,人族、异族遥遥相对。
头戴高冠、身形模糊犹如一道阴影的人族男子盘坐在大山之巅,左手握着一块石头,右手捏着一枚刀片,正慢慢的琢磨石块,一头活灵活现的雀儿已经快要雕刻完成。
共工氏站得远远的,冷眼看着这正在做水磨功夫的男子。
“你,又会是谁呢?哪个老不死的分身?还是……干脆就是本尊在此?”共工氏颇有点不甘的暗自咕哝着:“该死,真正该死,蒲阪究竟藏了多少东西?除非坐上人皇之位,否则谁能说得清呢?”
眸子里幽光闪烁,共工氏咬着牙,深深的看了那男子身影一眼,然后转过身,看向了远处的那一片白色云陆:“帝释杀,出来说说话罢。你们这次的赌斗,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正在雕刻石块的男子停下手,抬头向云陆的方向望了过去。
点点血光在云陆上空凝聚,随后一团血炎从血光中喷出,端端正正坐在一张宝座上的帝释杀出现在众人面前。他双手抱着一柄长剑,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看着共工氏。
“迫不及待的想要输了么?三个月,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们,三个月,你们这些愚蠢的人族,你们精挑细选的各部菁英,还有他们带进去的那些精锐护卫,最多坚持三个月。”
帝释杀微微抬起下巴,傲然向站在浮空大山上的人族高手望了一眼:“这是我们多少人计算过……”
正要好生吹嘘一番自家实力的帝释杀脸色突然一变,三只眼睛同时瞪得溜圆。他低声咆哮了一声,左手一拍宝座扶手,顿时无数道精光从他身边飞起。
过百万块拇指大小的玉符冲出,密密麻麻的悬浮在帝释杀的头顶。这些玉符大致呈椭圆状,薄如蝉翼、造型精美,每一枚玉符中都隐隐有一条人影闪烁。
这是元魂命符,虞族特有的一种‘本命魂牌’,一个人只要将一缕灵魂寄托在玉符中,无论相隔多远,元魂命符都能确切的反应他们的身体状态。无论是轻伤、重伤,还是昏迷、陨落,他们的一切状态都能在元魂命符上一览无遗。
‘啪啪啪啪’碎裂声不绝于耳,帝释杀面孔扭曲的看着近百万玉符几乎是同时炸开。无数细碎的玉屑带着点点光芒飘落,就好像在他头顶下了一场大雨。
一道道强光闪过,虞朝的十二位执政大帝同时在帝释杀身边冒出。他们也骤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炸碎开的元魂命符。
“怎么会这样!他们不可能输!”帝释阎罗声嘶力竭的尖叫着:“有了如此完全的准备,他们怎可能还会输?而且还是瞬间同时陨落百万人,就算是一百万头侏罗兽吧……”
帝释阎罗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半天没喘过气来。他已经震惊得无法说话了。
“噢~和我关系不大。”通体缠绕着一丝死气的梵骸阴恻恻的说道:“帝释杀大人,当着您的面,我也必须要说,这么多族人的陨落,和我没有半点儿关系。我并不支持这次的生死赌战提议,诸位都可以为我作证,我可没有同意过。”
摊开双手,梵骸开始推卸责任,一番话说得无比油滑。
十二执政大帝中唯一的女子,面容绝美犹如暗夜林中精灵的耶摩椤椰略有点惊慌的向其他人看了一眼。这次的生死赌斗,她是帝释杀的坚定支持者。所以耶摩唦才成了这次赌斗异族大军的指挥官,这和她的支持分不开关系。
但是百万精锐一朝陨落……这个责任谁来扛?
耶摩椤椰绝美的面孔皱成了一团,纤细高挑的身体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其他几位执政大帝都没吭声,他们相互打着眼色,看向帝释杀的目光都隐隐带上了一丝恶意。放在之前,他们不敢对帝释杀有任何的不敬,但是现在么……百万精锐陨落,这个责任太沉重,帝释杀想要度过这个关口几乎是不可能的。
以虞族贵族一贯以来的性喜‘落井下石’的传统,这几位已经开始绞尽脑汁的盘算着怎么从他身上撕咬一块肥肉下来。
帝释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抬头看了看那些元魂命符,只有数千枚元魂命符还飘浮在他头顶。帝释杀淡淡的说道:“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或许只是出了什么意外,但是……”
‘啪啪’声不绝于耳,又有数百枚元魂命符彻底碎裂开来。
帝释杀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看着头顶那些保持完好的元魂命符,面孔微微抽搐着,表情变得极其的怪异。
十二名执政大帝悄然合围,将帝释杀困在了正中。梵骸阴恻恻的说道:“帝释杀大人,还请您配合我们。百万精锐全部陨落,你要给我们一个交待,还要给我们身后的帝君们一个交待,所以请不要有任何反抗。”
帝释杀轻轻的咳嗽了一声,他淡淡的说道:“每家一个坐标……全新的,干净的……坐标。”
帝释阎罗等人同时一愣神,他们咬咬牙,神色变得很是犹豫挣扎。
帝释杀微微一笑,他抬起头来,日月血丹带起一道血光飞向了共工氏:“看来,三个月内,是无法诛杀你们全部了。所以,我们私人的赌斗,算是我输了。共工氏,这枚日月血丹,是你的了。”
共工氏接过了日月血丹,仔细的放在眼前品鉴了一番,不由得仰天大笑了起来。
笑了许久许久,共工氏收起日月血丹,眸子里一抹黑色幽光一闪而过。
远在中陆世界,垚山城东北面一条大江深处,盘坐在一朵水莲花上的无支祈突然睁开了双眼,两条白光犹如两条蛟龙一样从他眸子里喷出,在水底一阵翻滚卷动,卷起了无数的泥沙。
森森水气四溢,扰乱了四周天机,无支祈淡淡的说道:“你们可以动手了。记住,我只管送你们来,你们是否能活着回去,就要看你们自己的手段了。”
冷哼一声,水莲花向内一卷,无支祈消失得无影无踪。
整整一百名身披重甲,通体煞气升腾的伽族战王同时从大江深处冲出,一言不发的向垚山城的方向大步冲去。
第七百零三章 危急时刻
垚山城外,身穿粗布衣,赤着脚,小腿以下满是泥浆的姬夏站在一块农田中,乐滋滋的看着四周正在田地里插秧的领地子民。
左手捏着一把绿油油的秧苗,姬夏喃喃赞叹道:“多肥的土地啊,只要农耕就能养活无数的族人。好是好,就是族人们不用去和森林里的野兽格杀,总少了点男人的味道。”
南荒丛林中长大的汉子,从小就和各种凶猛的野兽打交道,缺少耕种土地的南荒丛林,男人们必须用兵器和凶兽格杀,猎取兽肉养活自己的家人,供奉自己部族的族人。
和南荒的子民相比,蒲阪富庶,但是普通子民身上的确缺少了一些战士应有的味道。
“训练可不能少。”姬夏摸了摸下巴,一本正经的向不远处的一个族老笑道:“等忙完了这一茬儿农活,得让崽子们赶紧聚集起来,加紧锻炼哩。这世道不太平,崽子们得有一身杀人的本领,才能让族人更好的活下去哩。”
族老‘呵呵’笑了几声,尊敬而仰慕的看了一眼姬夏,恭谨的应诺了一声。
远远近近,好些正在农田中忙碌的垚山领子民也都大声应诺,欢笑声随风传出了老远。他们看向姬夏的目光中都充满了诚挚的感情,作为垚伯的父亲,作为一个拥有强大力量的巫帝,姬夏能够抛下身份,和最普通的族人一样下农田干活,这让族人们无比感动。
无形中,姬夏已经得到了领地中所有族人的爱慕和尊敬。
远处一条宽敞的大道上,一队负责巡弋领地的轻骑快速的跑过,数百名身披皮甲的战士骑着毛色发青的巨狼掠过大地,所过之处无数的孩童拎着木棒、石斧之类,兴高采烈的跟随着他们一路奔跑,不断发出‘哦、哦’的欢呼声。
姬夏开心的看着那些活蹦乱跳的小娃娃,满心欢喜的连连大笑:“都是一群好崽子,嘿嘿,好好操练操练,以后个个都是好样的。”
弯下腰,将手中的秧苗仔细的插进了松软的水田中,姬夏直起腰身大声叫嚷了起来:“对了,这几天围剿了一个大兽群,兽肉应该都洗扒干净了。每家每户,都有半边兽肉,记得干完活了赶紧去领肉。”
用力拍拍手,姬夏笑道:“让崽子们多吃肉,赶紧长块头,长大了多取几个婆娘,多生崽子!嘿嘿,崽子生崽子,崽子无穷尽,这领地才能壮大,部族才能强大啊!”
姬夏的话很淳朴,很憨直,在这个时代,一个部族想要强大,想要壮大,不就是靠小崽子们一代代的生小崽子么?只要男丁多了,男丁中的战士多了,部族的实力自然就强大了。
四面八方无数正在努力干活的子民同时大笑出声,所有人都打心里的笑了起来。
尤其是那些原本是奴隶,被姬昊买下来后释放为自由民的领地子民,他们有些人心情激荡,眼角都有眼泪忍不住的流淌下来。
他们何曾想过,能有这样的好日子?有自家的耕地,有自家的房屋,领主还隔三差五的给各家各户分发兽肉,让自家的娃娃一个个吃得肚皮溜圆。
多好的领主啊,这些子民心情激荡,他们现在可以为了姬昊,为了姬夏,为了垚山领而死。
‘铛铛铛’,尖锐急促的警钟声突然从极远处传来,距离这里数百里的地平线上,一道黑色狼烟冲天而起,随后远远近近数十道狼烟冲上了高空,不多时警钟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上千道狼烟纷纷窜上了高空。
垚山城四面城门楼里,神金铸成的警钟发出嘹亮浑厚的钟声,一波波钟声让大地都隐隐震荡,声波在一弹指间传遍了大半个垚山领,覆盖了近乎百万里的范围。
‘嗡嗡嗡’的声响从地下传来,垚山城的城墙上无数龙凤麒麟等神兽虚影一闪而过,大片大片古朴厚重的上古神文从城墙内浮了出来。一缕缕七彩祥光、氤氲瑞气以垚山城为中心,在方圆万里的大地上升腾而起,一个直径万里左右的结界将整个垚山城和周边的众多城镇村庄整个笼罩在了下面。
大地剧烈的颤抖了一下,姬夏长啸一声腾空而起,身体化为一道火光迅速遁入了垚山城。
姬夏从南荒带来的金乌部巫帝姬趵迅速迎了上来,厉声喝道:“大兄,东北面,最外围的一个戍兵屯堡被毁了,城内一千孩儿没一个逃出来。”
‘嗡’的一声,就在姬夏和姬趵身边,一块神金铸成的长方形神镜浮了出来,高十二丈、宽六丈许的神镜通体金光隐隐,镜面上无数影像在急速闪烁。
那是垚山领地东北面最外围的一座戍兵屯堡,平日里驻扎了一千士兵,由三尊大巫级将领统辖,专门负责驱散靠近垚山领地村落的兽群,剿杀一些可能对村落造成威胁的凶禽猛兽。
这座屯堡通体用融化的岩浆铸造而成,是姬夏得到了上古大巫神姬燎的传承后,按照上古人皇军队中的制式屯堡建造的小型堡垒,拥有很不错的防御力,同时和其他屯堡遥相呼应,一旦受到攻击,则整个领地内上千座大小屯堡都会随之而动。
神镜中的影像,就是刚刚发生的事情——
一百条人影从距离屯堡不到十里的一条大河中冲天而起,带起一道道肉眼可见的白色轨迹撕开空气,快速向垚山城的方向冲来。他们途经屯堡上空时,其中一人举起右手轻轻向下一按,长宽百丈的屯堡就轰然粉碎,一个直径里许的大手印深深陷入了地下百多丈深。
一千名驻扎在屯堡中的战士无一逃脱,但是屯堡被摧毁,垚山领的预警机制即刻作出反应,垚山城内的天地大阵随机全力运转起来。
一百条人影快若闪电般冲到了天地大阵外,其中一人长啸了一声,他们纷纷掏出了通体光芒四射,不知道用何等晶石锻造而成的六尺短矛,重重的插在了天地大阵的结界上。
短矛上无数符文迸射,天地大阵的结界轻轻的摇晃着,隐隐有无数的符文扩散开,一层层涟漪不断荡起。
“他们,居然可以破开天地大阵的结界?”姬夏骇然瞪大了眼睛:“该死的异族,他们怎么跑到这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