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诸天无道最为关键的一环，恐怕只有做到泯灭了一切道理，才能做到真正的诸天无道！

“不过道解神通自从创立以来也从未败过，从未遇到真正的敌手！”

钟岳和风孝忠爆喝，诸天无道与道解终于实打实的撞击在一起，两人同时闷哼，身躯大震，诸天无道击破道解，入侵到他们的体内，让他们体内的大道顿时错乱，大有偃旗息鼓的征兆！

他们先前可以对抗诸天无道，是因为传递而来的仅仅是鼓声，而他们对诸天无道都有着极深的研究。

而现在却是直接与诸天无道正面抗衡，毫无保留的碰撞，那股力量太诡异，在与道界碰撞的一刹那侵入他们体内。

嗡嗡嗡——

钟岳脑后道道光轮疯狂转动，从宙光七道轮回切到空间七道轮回，又从空间七道轮回切到智慧七道轮回，再切到辰宿七道、元魔七道、元神七道、万道大轮回，一种种七道轮回被他连连切换，试图泯灭诸天无道的入侵。

风孝忠也是同样连连切换七道轮回，钟岳参研过伏旻道尊留下的伏羲神人像，因此对此道深有研究，而风孝忠却是自悟，造诣还在钟岳之上。

不过两人的术业有专攻，一个完善了辰宿七道轮回，一个完善了宙光七道轮回，各有其完整的轮回，其他轮回都并不完整。

与此同时对面的起源神王也是身躯微微晃动，却没有趁机追杀，让钟岳和风孝忠心头都是大震：“这厮的力量还在四面神之上，恐怕只有联合诸帝施展道解，才能让他负伤，击溃他的诸天无道！”

此刻，一千六百尊大帝稳住身形，正欲上前，突然神魔二帝出现在起源神王身后，两尊太古神王错乱神魔大道，让一尊尊大帝都是忍不住一声闷哼，体内的神道魔道失控，难以维持道解阵法。

“走！”

起源神王探手，将四面神、天、黑白二帝托起，迈步向后退去，一步，一步，不快不慢。

而在此时，只见一株巍巍古树出现，树下有一尊起源神王，身后是一尊尊太古的神王。一只手掌托住这株古树，这尊起源正是站在大司命的掌中，睚眦欲裂的看着对面的那尊起源神王。

大司命的身影徐徐出现，手托生命古树迈步走来，也是不紧不慢，一步，一步。

咚，咚，咚。

两人的脚步似有奇异的律动，那尊起源神王每后退一步，便是诸天无道爆发，而大司命每跨出一步，便是无垠生机怒放，以勃勃生机和生命开辟无道的起点，开辟无道的终点。

“你到底是谁？”

大司命掌心中，起源神王厉声喝道：“为何偷袭我，为何暗算大司命？你的本事，无需藏头露尾，何不现出你的真面目？”

对面的起源神王依旧在后退，仿佛步步都踏在他人的心窝上，悠然道：“我就是起源，起源神王，你不过是我的垢身而已。你已经忘记了你是我的垢身对不对？”

起源神王勃然大怒，飞出生命古树的笼罩，诸天无道爆发，向对面的起源攻去。

对面的起源抬手一震，起源神王顿时喋血倒飞而回，撞在生命古树上，随即翻身跃起，又是哇的吐了口鲜血。

大司命步步紧逼，只见两人之间的距离还是不远不近，始终无法拉近距离。

那尊起源突然转身，呵呵笑道：“大司命，你真的已经过时了，落伍了。”

他转身之时，大司命竟然还是没有寻到出手的机会，不由微微皱眉，却见那尊起源神王带着天、四面神、黑白二帝和神魔二帝，身形越来越高，向道界之门而去。

那道界之门中，一朵莲花倒挂下来，层层叠叠的花瓣垂落，将他们包裹在花蕊之间，随即莲花合拢，缩入道界之门中，消失不见。

“我在道界开辟之后，打入过道界。”

他的声音传来：“大司命，你可以试试看！”

大司命皱眉，手托生命古树迈步向道界之门走去，却见道界之门中光芒大放，紫竹、莲花、暮鼓和一道白光浮现，门中还隐隐有雷霆涌动。

大司命托着生命古树走上前去，没过多久，连人带树被打落下去，树上的诸多神王也因此遭到不轻的创伤。

钟岳走到大司命身边，抬头仰望缓缓闭合的道界之门，目光闪动，喃喃道：“这般强大的存在……道界之门的后面，到底有什么？我曾经去过那里，看到冰山一角，很是残破。”

大司命看他一眼，抬头仰望道界之门，道：“这便是我需要与你联手的原因。当年我联合诸神王开辟道界，被那个存在暗算，道界反压，将我压得粉身碎骨。我估计当年的道界并未完全崩塌，可能开辟了一部分。道界虽然只开辟了一部分，但是却已经自成体系，其大道运转有着自己的规律。而且……”

他沉吟片刻，道：“随着越来越多的道神进入其中，道界便有可能越来越完善，其中的大道也会越来越强。现在的道界只是残破的道界，但道神越多，便会越来越完整。”

钟岳疑惑道：“道界为何会反抗你的进入？为何没有反抗那个起源神王？”

大司命的掌心中，起源神王微微皱眉，有些不悦，道：“那厮并非是我！”

大司命思索道：“他有可能是打入道界，成为了真正的道神，没有落入道神陷阱。从这点来说，他倘若是打入道界，便不可能分出垢身，自然不可能是起源道友。”

钟岳微微一怔，笑道：“大司命也怀疑起源神王？”

起源神王脸色一僵。

大司命徐徐点头，道：“我曾经怀疑过起源。我将他当成我最信任的道友，毕生的挚友，却被他背叛，将我暗算，以道界将我压死，以暮鼓将我意识镇压，并且将我诸多部下，统统压死在镇天府。但是，我没有想到，起源早已经被害，暗算我的另有其人。而这个假起源以肉身本我踏入道界，的确强横无匹，他肉身踏入道界，自然无需分出垢身。我身边的起源，是真的起源。”

钟岳又看了起源神王一眼，心中微动。

倘若那个假起源真的是肉身闯入道界，那么便有些古怪了。

华胥娘娘说曾经与道尊一起去起源圣地做客，并未见到破碎的起源圣地，也不曾见到死掉的起源神王尸体，因此假起源就是真起源，真起源有可能是垢身。

而大司命则说假起源肉身进入道界，没有割舍垢身，没有落入道神陷阱。

华胥娘娘不可能撒谎，大司命的判断也很有道理，那么这里面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而且，倘若假起源是肉身闯入道界之门，踏入道界成为真道神，那么他为何还要去抢华胥娘娘的成道机缘？

就算钟岳能够倒溯时光，也无法进入当年的起源圣地，这个谜团还是无法解开。

“我在未来见到斩杀你的道光，便是从道界而来。而斩杀我的道光，也是从道界而来。”

大司命看着道界之门，喃喃道：“道界，到底出了什么状况？我们的命运，是否真的已经改变？”

第1400章 二圣问答篇

道界的确出了大问题，钟岳也曾经去过道界，那时见到了道界无比丑陋的一面，心中着实震撼无比。

大司命当年开辟道界失败，而他复活之后见到道界的光斩杀了自己，之后他才去寻找破解的办法，于是寻到另一个被道界的道光所斩杀的钟岳，破了其帝星，改变其未来，期待自己的未来也有所改变。

只是，钟岳牵动的未来变化越来越多，未来一片浑浊，无人可见将来，甚至连混沌也无法踏足其中。

而大司命心中的不祥之感却还是没有除掉，这种不祥之感还是伴随着他。

“未来？”

钟岳笑道：“大司命，你我联手，还至于没有未来吧？你现在的信心，已经不如从前了。”

大司命摇了摇头，托起生命古树，一众神王站在树下，渐渐远去。

“道界对于我们来说，还是一个谜团，必须要进入道界，探知清楚！伏羲，你尽管掌控着最为强大的皇朝，但是你的修为实力还不曾达到能够与道神抗衡的程度。”

他的声音传来：“道界，总让我有一种不祥之感，我总觉得道界会干扰下界的运行，没有成为道神之前，你自己小心。”

钟岳皱眉，目送他远去，风孝忠走来，与钟岳并肩而立，疑惑道：“大司命是什么意思？”

“他的意思是，道界的道，有可能会认为我的存在干涉了这世间大道的运行，从而道界将我铲除。”

钟岳思索片刻，摇头笑道：“这怎么可能？道界乃是一个世界，被誉为最为完美的世界，由道组成的世界，怎么可能会像天那样诞生意识主动铲除我？道无善恶，大道至公，不可能出现大司命所说的那种情况。”

“除非你威胁到大道。”

风孝忠道：“道无善恶，无善恶却产生了邪帝、魔帝这些先天神魔，有的善有的恶，这是什么缘故？我觉得道无善恶这句话，说的并非是道没有善恶之分，而是不分善恶都是道。道界的道若是没有意识，岂会数次阻止你进入道界？”

钟岳微微一怔，风孝忠继续道：“天若是没有意识，岂会有天劫？大道至公，更是一句笑话，伏羲神族为何族灭？亿万族人几乎灭绝，大道的公理何在？人族为何成为万族粮食？亿万族人被当成牲口，长大了便要宰吃，大道的公理何在？历次夺帝之战，有种族被灭绝，公理又何在？大道是没有至公的观念的，道就是道，就是一种运行规则，你干涉到道的运行规则，道便会灭你！”

钟岳心头微震。

风孝忠笑道：“我问你，世间原本有易道没有？”

钟岳摇头，道：“我伏羲氏开创易道，在伏旻道尊手中发扬光大，而后定型。”

一千六百多尊大帝走上前来，环绕两位强大而智慧的存在，静静的听他们一问一答。

“世间原本有六道轮回没有？”风孝忠继续问道。

“没有六道。”

钟岳道：“也没有七道轮回，大司命开紫薇，大燧开虚空，伏旻开六道界，确立六道轮回体系，这才有了六道轮回。师兄开辟辰宿七道轮回，因此有了七道轮回，我开辟轮回第七区，因此天地大一统。”

风孝忠道：“宇宙开辟之初，无有生命，有生命大道否？”

钟岳道：“没有。”

风孝忠道：“那时有神道魔道否？”

钟岳若有所思：“没有。”

“混沌中有天道，有地道否？”

钟岳道：“没有。”

“这便是创造规则。”

风孝忠笑道：“原本宇宙开辟之初，没有大道，宇宙运行因而有了大道。伏羲筚路蓝缕起于危难之间，顺应天地变化时事变化，逆天改命，与天斗与地斗，如神龙矫腾，如大蛇潜伏，是为易，所以有了易道。”

钟岳露出笑容，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原本是没有天地大道，后来宇宙运行渐渐有了规则，于是有了先天大道，后天生灵顺应天帝变化时事变化，又逆天改命，那就是违背大道规则，于是在此基础上又创造了另一种从未有过的大道。原本有山的地方开山，没路的地方造路，改变自然，也是开创大道。宇宙运行开创出先天大道，后天生灵求生存改变环境而创造出道，道亦可生，道亦可灭，不必迷信大道。师兄，你的道行与心境，又在我之上了。”

风孝忠道：“道亦可生，道亦可灭，这才是道神。但你干涉到道界的大道运转，甚至要抹除某种大道，道界的道便可以灭你。”

两人问答一番，各有所得。

浑敦羽此次也在一千六百多尊大帝之列，闻言连忙将他们之间的问答记录下来，想了想，取了个名字，叫做《二圣问答篇》，准备呈献给自己的老祖宗。

“这次你的杀手锏暴露了，被白帝探知到你修成的不是空间七道，而是宙光七道。”

风孝忠传音道：“他们知道了你的修为进境，知道你的实力，而且此次起源带着四面神他们进入道界，四面神再度成为道神，将来恐怕你会有危险。”

钟岳深深皱眉。

宙光七道轮回是他的本钱，原本是为了对付四面神，而现在暴露，下次便无法当成杀手锏使出，敌人早有防备，恐怕还会针对他的宙光七道轮回早早准备对策。

“我今后的修炼方向，当时空间七道，尽早将空间七道轮回完善。”

钟岳道：“空间七道轮回结合宙光七道轮回，我未必会败。”

道界。

莲花幽幽绽放，托庇起源、四面神、天、黑白二帝和神魔二帝，黑白二帝和神魔二帝都是第一次进入道界，不免四下张望，放眼看去，满目疮痍，破破烂烂，简直像是处在毁灭中的世界一般，浑然没有他们在下界所见的那么美好。

道界虚有其表，从外面看，种种美好，但进入其中才看到败絮。

这种场面，几乎令他们无法接受！

他们幻想着道界的一切都是完美无缺，这种幻想已经变成了执念深植于他们的道心之中，而今见到真实的道界，这种打击可想而知！

倒是天，已经随着钟岳等人进入过一次道界，对于眼前的场景并不陌生，倒没有多少失落，只是他的执念也深，不免有些失魂落魄。

“这真的是道界吗？”黑帝喃喃道。

“是道界，也不是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