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炼气士早已等得不耐烦,各自回各自洞府,唯有他们几个还在等待。
“那个钟山氏到底要在灵空殿中呆多久?打算腻死在那里吗?”一位炼气士不忿道。
另一位炼气士摇头道:“这人应该是听到我们堵在他的洞府前,怕了我们,因此躲在灵空殿内不敢出现,估计是要等到自己炼成脱胎之后,才敢现身!”
“炼成脱胎境?我们岂不是要等好些年?”
“快看,有人向这边来了!那个人是不是钟山氏?”
守在钟岳洞府外的那五六位炼气士急忙看去,只见一位少年迈步上山,那少年浓眉大眼,气度从容,脚步沉稳,衣衫乃是以名贵的兽皮和玄金编制而成,腰间佩戴玉佩,很是贵气,身后有蛟龙盘绕,口中衔着一盏铜灯,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
如今山上春意已至,绿草茵茵,春花烂漫,那少年迈步走来,蜂蝶绕飞,足踏青草鲜花,不沾一缕尘土之气。
“应该不是钟山氏的那小子。”
几位剑门炼气士收回目光,心道:“钟山氏是个小氏族,人丁不满百,哪里能出富贵人家?这人明明就是大氏族的贵家公子。”
只见那贵气少年走到钟岳的洞府前,诧异的看了这几位炼气士一眼,从腰间取下一面玉牌,扣在洞府的门上。
这座洞府竟然咯咯吱吱开启,看得一众年轻的炼气士瞠目结舌。
“你是何人?”
几位炼气士醒悟过来,见那贵气少年正要进入洞府,连忙上前,挡住他的去路,道:“这位师兄,你怎么会有钟山氏的腰牌?你与钟山氏有什么关系?”
那少年闻言,温和笑道:“我便是钟山氏。钟山氏钟岳,见过几位师兄。诸位师兄挡在我的洞府外,意欲何为?”
少年话音刚落,突然附近一头正在附近啃草的大黑牛一跃而起,欢快的向外跑去,叫道:“钟山氏回来了,快去通知主人!”
上空,一只盘旋的白鹤听到这话,突然打了个激灵,连忙振翅飞走:“老爷吩咐,若是钟山氏回府,一定要通知他,还好没有错过!”
又有一只山猫、山鸡或跑或飞,呼啦啦远去,叫道:“钟山氏回来了!”
“快去禀告拓无忧老爷!”
钟岳愕然的看着这一幕,有些哭笑不得。而洞府前那几位炼气士呆了呆,有些茫然。
对于钟岳的来历,他们早已打听得一清二楚,知道是个出身小氏族的穷小子,而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却是个气度从容的贵家公子,反差也太大了些。
人靠衣裳马靠鞍,钟岳原来从水涂氏偷走的那套华美貂裘在战斗被毁,衣衫褴褛,数日前路过渭水时,他又顺手牵羊,以精神力从水涂氏那里卷来一套上乘的衣衫套在身上,将原来的衣裳丢掉。
离开剑门至今,钟岳经历了魔魂禁区之行,日月之旅,见识非凡,又在大原荒地历经恶战,不自觉之间便养出了从容不迫的气度,再加上这套华贵衣衫,自然将他的风采凸显出来。
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他虽然不是饱读诗书,但是历经磨砺,如同宝剑锋芒,渐渐地被打磨出来,自有一种逼人的锐气英气,能够让人看出他的不凡之处。
“钟山氏钟岳?”
这几位炼气士见到他不凡的气度和仪容,原本对他的轻视顿时消失,能有这番风度风华,自然不是一般人物。
几位炼气士对视一眼,目光闪动,均难掩激动之色。
苦苦等待的钟山氏,终于来了!
一位炼气士上前,笑道:“钟师弟,听闻你得了那块剑牌儿,我们几个甚是不服,今日便要与你比划比划,看看你到底有何德何能,也配得到那块剑牌!”
钟岳皱眉,随即舒展眉头,温和笑道:“那块剑牌儿本来便不是我的东西,三个半月前,我便已经将其还给剑牌儿的主人。几位师兄,我要回府,你们不要挡路。”
“你将剑牌儿还给了剑牌儿的主人?”
几位炼气士呆了呆,失笑道:“这话说出去,谁肯信?钟山氏,不是我们过分,而是你这话太折辱我们的智商,那剑牌是何等贵重之物,你岂能轻易便送回去?”
钟岳微微皱眉,他如今也知道剑牌不凡,但是那块剑牌竟然能让这几位炼气士眼巴巴守在这里,守了三个月之久,这说明剑牌比他想象的还要不凡!
突然,又有一股气息飞速接近,向他的洞府而来,只听一声剑鸣传来,剑鸣声落地,化作一位魁梧男子,目光如同剑气般四下扫去,蓦然间落在钟岳身上,又惊又喜,笑道:“钟山氏钟岳?”
“阁下是?”钟岳蹙眉道。
“洪波洞府拓无忧!”
那魁梧男子大步上前,跃跃欲试,笑道:“钟师弟,你终于出来了,想来你已经修成灵,成为了炼气士!这样一来,我便不算欺负你了,来来来,让我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能够得到剑牌!”
钟岳皱眉,客客气气道:“拓师兄,为了区区剑牌,何必伤了同门和气?”
“怎么会伤和气?”
拓无忧哈哈大笑,豪气冲云天:“我把你击败了,夺走剑牌儿,你虽然伤心,但是我却很开心,对你也是和颜悦色,不会伤了和气的!”
突然又有一股气息飞至,降落到钟岳的山头洞府前,只见一位灰袍男子落地,笑道:“钟师弟,大家都是同门,也都是炼气士,今日我们不是为了意气之争,而是为了那剑牌儿的归属!那块剑牌儿,只能属于强者,属于资质过人者。你想占据剑牌儿,须得拿出过人的本事!”
却在此时,但见一道银光远远而来,咚的一声坠落在钟岳洞府前,银光乍泄,如同水银落地四下绽开,绚丽无比,一位少女从银光中走出,战意腾腾道:“钟山氏,无需废话,出剑吧!”
钟岳眉头紧锁,只见这短短片刻时间,便又有七位剑门的年轻炼气士飞来,将他围住,一个个跃跃欲试,想要将他击败。
“诸位师兄师姐,剑牌真的不在我身上……”
那位少女踏前一步,银铃般笑了:“不在你身上,那么在谁身上?你若是说出那人名字,我倒可以不与你一决高下。”
钟岳想起丘妗儿的双腿,微微摇头,道:“既然诸位师兄师姐咄咄逼人,那么师弟唯有成全你们。不过你们与我毕竟是同门,同属剑门的炼气士,我不会向你们痛下杀手。诸位师兄师姐,此战过后,你我不伤和气啊。”
那少女扑哧一笑,正欲说话,下一刻只听风雷涌动,咔嚓作响,钟岳几乎是横移一般,身躯撞在她的身上。
这少女只觉自己仿佛被一头蛮荒巨兽撞过一般,娇躯内四肢百骸错位,传来咔嚓咔嚓的爆响,四肢扭曲。
她被钟岳撞在身上,从钟岳那里传来的力量将她手、脚、脖颈、胸腔所有的大筋统统打乱,骨骼关节拆开!
那少女烂泥般瘫软在地,痛得昏死过去。
钟岳撞晕那少女,脚步移动,不远处的灰袍炼气士还未反应过来,便见地面突然轰隆隆破开,九条凶恶至极的蛟龙钻出地面,一只只爪子探下,扣住他的肩头。
沛然的力量压下,那灰袍炼气士闷哼一声,整个人被九龙重重掼在地上,地面被砸出一个大坑,乱石飞溅。
那灰袍炼气士哼也未哼一声,被生生砸晕!
而与此同时钟岳身形已经来到另一位少年炼气士身旁,那少年反应迅捷无比,立刻感想盾形防御,一面大盾出现在身前,接着魂兵铮铮作响,他刚刚祭起魂兵,只见一道剑气剖开大盾,大盾裂开之处,钟岳手掌探来,扣住他的面孔向后摁下!
咚!
少年炼气士身躯砸在山石上,头颅将山石砸出一个大坑,整个人陷入山石中,只剩下双脚在外。
“不要被他近身,他的体魄惊人!”
其他九位炼气士反应过来,连忙催动剑气,祭起魂兵,却在此时只见一株红珊瑚树腾空,十八道剑气激射,向他们九人杀至!
拓无忧挡下两道剑气,暴喝道:“擒贼先擒王,钟山氏休得猖狂,合力压制他!”
他的话音未落,只见地面陡然炸开,一条条蛟龙从地底疯狂钻出,抓向他们,拓无忧等人奋力抵挡,轰隆轰隆的爆响不绝,那一条条蛟龙又钻回地底,消失不见。
拓无忧抬头看去,只见场中又倒下了两人,赫然是他们抵抗蛟龙突袭时被钟岳生生打昏。
洞府前,剑气纵横,爆响不绝,剩下的七人遭遇更多的剑气袭击,连忙各自催动剑气和魂兵,护住周身,与杀来的剑气碰撞。
毕竟,珊瑚剑气较弱,而且是分袭众人,分散了力量,拓无忧等人立刻将各自魂兵祭起,向钟岳杀去。
当当当的暴击声传来,钟岳周身立刻浮现出一面面玄武金灵盾,盾面龙龟探首,张开龙口咔嚓咔嚓乱咬,腾蛇飞舞,将袭来的攻击卸去,没有任何一件魂兵能够攻破金灵盾的防御。
剑光闪动,钟岳捏着龙骧剑气,剑气细如丝,如同琴弦,又如同剑丝,他手指颤动,剑气纵横辟阖,步步进击,顷刻间便将另一位炼气士的防御破去,抬起一脚将其踢飞。
“上高空!”
拓无忧连忙飞起,其他五人也连忙观想羽翼,其中一人尚未飞起,便被一株树苗中爆射出的木剑气笼罩,罩在剑气之内,被切得遍体鳞伤,一动都不敢动。
第二个人刚刚飞起便被钟岳抓住脚踝,抡起狠狠砸在地上,第三位炼气士是一位少女,刚飞上半空便被紧随而至的钟岳超越,被钟岳踩在身上重重坠了下来,轰隆一声砸在地上。
其他两人见状,一言不发振翅狂飙而去。拓无忧瞥见踩在那位少女背上的钟岳起身,抬头向自己看来,不由打了个冷战,也振翅飞去,不敢停留。
轰隆!
钟岳身形闪动如同雷暴了一般,闪电般向拓无忧和另外两位炼气士追去!
“钟师弟,钟师弟!”
庭蓝月的叫声传来,只见衣裙飘飞,几位刚刚晋升为炼气士的少女纷纷赶来,还未来到山上声音便已经传来:“你放心,飞燕和秀娘都赶过来为你助阵了,还有桃晏然也被我请来了!有我们姐妹在,谁也不能伤你……”
四位少女冲到山上,突然只听噗通噗通噗通三声闷响传来,只见三个人影从天而降,狠狠栽了下来,恰恰栽在钟岳的洞府前。而在这座洞府四周,横七竖八的躺着一地炼气士!
虞飞燕、桃晏然、黎秀娘和庭蓝月四女呆呆的看着这一幕,心中骇然。
“好痛啊……”
拓无忧并未昏迷,挣扎着要爬起来,突然脸色微变,连忙道:“钟师弟住手!”
黎秀娘四女急忙看去,只见雷光闪动,钟岳落在他的身边,抬脚重重踩下,拓无忧轰隆一声头下脚上栽入山石之中,只剩下两条腿在外面,抖了两下。
“钟师弟……”庭蓝月颤声道。
第0092章 争芳斗艳
庭蓝月率先醒悟过来:“钟师弟,你把他们统统打了?这件事恐怕要闹大了,与这么多人结仇,恐怕他们醒来后会找你拼命……还有那位师姐,你把人家眼珠子都打得翻白了,怎么把人打得扭曲成这个样子?”
钟岳含笑道:“师姐,刚才拓师兄说了,不会伤了和气。”
庭蓝月纳闷道:“被打成这样还能不伤和气?拓师兄的肚量,不是一般的大!”
黎秀娘长长吸了口气,胸脯挺起,看了钟岳一眼,道:“钟师弟,这些师兄师姐都是你打倒的?”
桃晏然美眸眨动,也落在他的身上,她是桃黛儿的姐姐,桃林氏的核心弟子,只是在无禁忌对决中并未与钟岳遇上。
虞飞燕也是惊疑不定的看着他,心中既是吃惊又是骇然。
实在太惊人了,钟岳与他们一样都是在上院无禁忌对决中鹊起,与水清妍一战而名动上院,被破格提拔,与水清妍一起位列上院第一。
不过那是外门上院!
而内门不同!
内门的每一位弟子都是炼气士,有人上年刚刚进入内门,而有人却已经在内门呆了十多年之久,修为深厚,比刚刚进入内门的弟子强横不知多少!
这些师兄师姐,怎么可能被钟岳这位进入内门才三个月的小小炼气士击败?而且被打倒这么多?
钟岳率先一步向自己的洞府走去,笑道:“这几位师兄虽然修行时间较长,但是缺乏实战磨练,不曾经历过生死之斗,有实力,发挥不出,与我交手,如雨打娇花风吹秋柳,自然是残花败柳落了一地。”
桃晏然暗暗吐舌头,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这些炼气士,都可以说是她们的师兄,早几年进入内门,修为也要比她们深厚许多。
但是在钟岳口中,这些人居然是禁不起风吹雨打的娇花和秋柳,与他交手就会变成残花败柳。
“吹牛。”虞飞燕撇撇嘴,跟着钟岳走入洞府。
钟岳回头笑道:“并非是吹牛。而且,他们的修为不如我,实力也不如我,我打他们其实是在欺负他们。”
其他三位女孩连忙跟上,桃晏然好奇道:“他们修为不如你?这些师兄师姐,比我们早几年进入内门,我估计有不少人恐怕都已经修炼到脱胎境了!”
“我也是脱胎境。”钟岳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