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为了老爸老妈,我也一定要达到那样的境界!
张铁的拳头紧紧捏起,暗暗在自己心中下了一个决心……
“穆元长老,城主大人到……”府里的管事来通报,就在通报声中,穆元长老和穆元长老一脉的金光城城主一身素服,满脸凝重悲戚的进入到了张家的老宅之内,张铁的大伯他们都连忙迎了出去……
灵堂还没有布置好,但金光城中与张府这边关系密切的堂中同宗,已经过来了……
第5章 如潮
从第二天开始,张家老宅的灵堂一布置好,金光城的张家老宅就开始热闹了起来,先是阳河郡中怀远堂中的各个长老和家主张太玄前来正式吊唁,怀远堂麾下各个分支的头面人物也络绎不绝的赶来,再然后,整个幽州境内各个豪门大族的代表,得到消息的东北督护府境内高州,墨州,通州,琼州,燕州,惠州,朝州的豪门大族的代表,纷纷涌到金光城,在东北督护府各州的豪门大族之后,则是与烛龙领和金乌商团合作的太夏各州各地的豪门大族与生意伙伴纷至沓来。
而且这次来的都不是小人物,那些豪门大族之中,来的不是家族族长就是太上长老,各个商团来的都是团长一级的人物,大家都知道张铁就在张家老宅之中,这个时候,如果来的是各家各族的小人物,估计连张铁的面都见不上,那就没有意思了。
整个金光城,从这座城市建立起来的那一天,几乎就没有这么热闹过,现在金光城的景象,几乎比当初在幽州争夺刺史的时候还要热闹三分,整个金光城的上空,飞舟往来如雨,城外的飞艇起降基地,几乎都停满了飞舟,原本停留在金光城中的那些飞艇,都被城主调到了别处。
好在老宅这边早有预料,这次来给老爷子吊唁的人会非常多,所以灵堂虽然布置在老宅,但为了布置灵堂,老宅之中的两重院子的围墙都是当夜就拆了,把道路隔断打通,灵堂布置得也够宽够大,如此,才没有造成拥挤。
除了家主张太玄在吊唁之后就因为公事离开了金光城返回幽州城之外,怀远堂中的穆元长老,穆雨长老和穆恩长老三位长老都留了下来,在张家的老宅之中招呼前来吊唁的各路大豪,有三位家族长老帮着坐镇,老宅这边倒也没有弄出什么纰漏。
张铁是怀远堂的太上长老,如今太上长老的爷爷过世,这在怀远堂,也算是一件大事,几个家族长老也是怀远堂的人,他们在这里招呼,于情于理也都说得过去。
现在金光城中最好的几个别院客栈,还有酒店,都老早被张家包下,现在就用来安置这些客人。
因为来的人多,老宅之外的两条街,现在都由城中的军士站岗执勤,维持秩序。
张铁第二天就穿上了孝服,在老宅之中招呼着那些前来吊唁的各路人等,那些来的各州豪门大族的家主长老们,来到老宅,都是先吊唁祭拜了张海天老爷子之后,再被人引来和张铁说上几句话,在张铁面前露个脸,然后再由张家的人招待下去安顿休息。
有句话叫做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这是人情世故,也是世间之道,对此,张铁倒是看得很开,也很理解,没有什么愤世嫉俗自命清高的想法,张铁知道自己现在在老宅之中的作用,也知道那些前来吊唁祭拜的许多人的心思,所以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由得家里的人安排就好,他自己则和光同尘,顺其自然,这个时候,作为张家的人,能上门吊唁的就是客人,就是一份人情心意,也是老爷子的哀荣,张铁都一律以礼相待,不失礼数,那些想见自己的,张铁也不拿架子,心平气和的和他们见上一面,说上两句话,让人满意而归。
灾难和痛苦会让人成熟,老爷子去世,把张家的未来都交到了张铁手上,张铁发现,自己几乎在一夜之间,又成熟了许多。
上门的人多了,但那些上门的人送的白事礼金,却把张铁他们的大伯给吓住了。
……
不知不觉,第一天就到了晚上,晚上十二点一过,张家老宅虽然灯火通明,大门敞开,不过按规矩,灵堂这边晚上十二点以后就不会有人来了,那些还没吊唁的,要等到第二天早上日出之后才会过来,灵堂设置七天,七天后“大敛”,“头祭”,随后又要经过初丧、做七、送葬,下葬等仪式,要整整四十九天,老爷子的丧事才算彻底办完。
当然,这也是太夏大户人家的风俗,对一般的小家小户的人来说,老人的丧事,要么三天,要么七天,也就办完了。
“……墨州兼爱堂墨家送上礼金1700万金币,通州刺史钱家送上礼金300万金币,高州德润堂古家送上礼金300万金币,琼州抱石堂王家送上礼金300万金币,惠州刺史刘家送上礼金300万金币,朝州天远堂熊家送上礼金200万金币,朝州思贤堂洪家送上600万金币,燕州刺史朱家送上400万金币礼金,燕州积薪堂孙家送来200万金币礼金,还有……”
在灵堂旁边的一个房间里,应酬了一天的张铁坐在椅子上,安静的听着张肃的父亲拿着一份礼单,在他面前念着。
这薄薄的一页礼单对张铁的大伯来说,就像有着千钧的分量,他拿着礼单的手都在不由自主的颤抖着,说话的声音也带着一丝颤意。
长长的一份礼单,罗列着今天前来吊唁的数百个家族的名字,礼单上的礼金,加起来已经是天文数字,张铁的大伯足足用了好几分钟的时间,才把今天礼单上的礼金和张铁报完一遍。
而这份礼单还仅仅只是今天收到的礼金百万以上的家族的名字,那些百万以下的,就没有上礼单。
这份礼单别的不说,仅仅是兼爱堂墨家送上的礼金的分量,已经比老宅这边原本星河造船厂的整个家业都要大几倍,也怪不得张铁的大伯紧张。
除了张铁的大伯之外,老宅这边的其他几个穿着孝服的叔伯此刻都在房间里,张铁的老爸也在,大家都一个个竖着耳朵,满脸震撼的听着礼单上的那些数字,那上面每报出一个数字,都让他们觉得眼前金星乱冒,口干舌燥,张铁的老爸就算平日对金钱算是淡然的,这个时候同样也被震住了。
张阳也在一旁听着,就坐在张铁旁边的椅子上,一边喝着茶,淡然的目光不时从几个叔伯的脸上扫过。
“刚才我在外面,还听到一个堂弟说这次老爷子走得这么风光,家里光收礼钱都收到手软,这些钱都算是老爷子的遗产,等后面,大家把把这些礼钱分了,家里的人一个人最少都能有好几百万金币,张家的子孙个个都是亿万富翁,十辈子都花不完,大家都可以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了,不知道几个叔叔伯父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张林一说完,张铁还没说话,张阳就放下手上的茶杯,开了口。
张阳的脸带笑意,但话中,却没有多少温度,反而有些冷意。
张铁平静的看了张阳一眼,对老哥的话,他当然不会怀疑,他只是没想到,老宅这边的子弟之中,只是一天的时间,就有人被礼单上的这些金钱冲昏了脑袋,居然想着要怎么来分钱和打着礼单上的这些金币的主意了。
这还只是第一天,到了后面几天,来的人更多,礼单上累积起来的金币,也会更多,也怪不得有人会动这些钱的心思。
这些钱是老爷子的遗产吗?当然,表面上可以这么说,而实际上只要脑子不是坏掉的人,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些礼单,与其说是送给老爷子的,不如说是送给张铁表心意的,如果张家没有张铁,那么,不要说张海天老爷子,就算是长风伯爵张太玄去世,别人也不会这么客气。
在张阳的目光下,几个叔伯之中,有的人镇定,而有的人,脸上却显露出尴尬的神色……
第6章 处置
“这个……这个……老爷子的白事上收的礼钱也算是家里的公钱,等老爷子的事情办完了,可以从长计议,从长计议,大家好商量嘛……”在张阳的目光下,老宅这边的一个叔叔不由自主的回避了张阳的目光,眼神闪动,打着哈哈说道。
说话的人叫张樊,老爷子二房所出,这个叔叔平日在老宅之中还算规矩,没有什么出格的事情,本身也在金乌船厂担任着一个高层的管理职位,只是让张铁没想到的是,这个老宅中的长辈,在金钱炸弹的攻势下,一天都没有坚持住,就倒下了。
这也难怪,平常之人,有几个可以在那种天文数字一样的财富之中还能保持清醒的,给你一万金币你还能挺住,那给你十万,五十万,一百万,几百万金币呢,有几个人还能坚持本心。
张樊话一开口,房间里的气氛就微微有点奇怪起来,张铁和张阳两兄弟不说话,只是喝茶,张铁的老爸的脸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在家里,张铁的老爸一向与世无争,不与家里人论长短,但这并非代表张铁的老爸是傻子,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玄虚,看到家里的人要占张铁两兄弟的便宜,话说得这么无耻,张铁老爸都忍不住心中隐隐有些愤怒。
“什么叫从长计议,小孩子不懂事瞎胡闹,老九你这么大的年纪了,你也不懂事吗?”张铁还没开口,他老爸的亲兄长,张铁的大伯张盛就开了口,张盛怒视着张樊,“老爷子和张家多大的脸,能让幽州之外的一个个刺史之家,豪门大族眼巴巴的来送礼,这些礼钱,不都是看在张铁的面子上送来的吗,张铁的面子,也是他在渭水边上用命搏出来的,这些钱虽然是送给张家,但这人情别人却是记在张铁头上,家里人有什么资格去分?”
张铁的大伯义正词严,说得那个叔叔喏喏的说不出话来,但又有些不甘,只能嘀咕着,“我也没说要怎么样,毕竟这些礼钱再怎么说也是为老爷子的事情送来的,这不是大家一起商量吗……”
“有什么好商量的?”张铁的大伯怒气未歇。
“四哥你这么说就不对了……”
张铁的大伯还想说什么,张铁却轻轻抬了一下手,阻止两个人再吵下去,张铁只是看着张林,平静的问了一句,“老夫人怎么说?”
“老夫人说这些钱都由你做主,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张林平静的说道。
一听张林的话,张樊的面色就微微一变,僵硬了一下,另外一个人想说什么,但看着房间里的气氛,也不敢随便开口。
要说这些钱不让张林心动那是假的,但是张林却清醒得很,他知道,比起这些钱来,张铁两兄弟对老宅这边人的想法和看法,才是最重要的,张铁要是不点头,这些钱,谁都拿不走,就算能拿走,也花不了,华族说厚德载物,如果德行不够,一个人突然暴富,是撑不住的,就像小舢板上突然放上几个载满货物的集装箱一样,只要稍微有点风浪,那小舢板就得沉了,张家的那些后辈子弟,大多数人,你要是突然给他几百万金币,许多人坚持不了几年恐怖都要出事。
听到老夫人的意思,张铁暗暗点了点头,还好这老宅之中也有清醒的人。
“我看就这样,这些礼钱之中,来自幽州各个豪门家族的钱,就老宅这边留下来,刨去老爷子这次丧事的各项开销之后,剩下的,几个叔伯做主,怎么用怎么分随意,我不干涉!”张铁喝了一口茶,把茶杯轻轻的放到了桌子上,“至于幽州之外的,就全部留下来,成立一个家族基金,这个基金就由有我老哥张阳管着,这次的礼单,家里都收好,记好,我们华族都讲究礼尚往来,别人送你是客气,以后礼单上的那些家族有事的时候,该张家拿出来的礼钱礼金,就从这个基金之中拿出来,我们也不能小气,更不能失了礼数,同时送回去的钱也只能多不能少,以后缺的那一份,就由我和张阳两个人补足……”
张铁的意见,让所有人都无话可说,心悦诚服,张铁的老爸和大伯都脸色舒缓的点了点头,这才是大家族做事的气度,那种见才眼开的,说出去都觉丢人。
张樊的脸色僵硬,但这种时候,就算不说张铁的身份权威,就算是张铁话中的道理,他也反驳不了——总不能你现在把这礼钱分了,将来要还礼的时候,你双手一拍,说没有就没有,说拿不出来就拿不出来,那怎么行,到时候让张家的人凑份子,这不是往张家的脸摔到地上去踩吗?更不能你现在拿了好处,将来叫张铁张阳两兄弟给你还人情,天下都没有这个道理。
说完这些,张铁不去看张樊,而是看着自己的大伯张盛,微笑着说道,“我今天看到大伯家里的两个堂兄了,都是成材的,这几年在金乌船厂里做事做人都有口皆碑,等过两天,大伯就和两个堂兄商量一下,他们要是愿意,就让两个堂兄从金乌船厂出来,和我老哥一起管理这个家族基金,给我老哥做做帮手,这家族基金也不能闲着,可以投资一些生意……”
这个因为老爷子的丧事成立的家族基金,不用看,都知道其规模至少会是金乌船厂的十倍乃至几十倍以上,能从船厂出来参与家族基金的管理,这是鲤鱼跳龙门了。
房间里的几个人都用羡慕的眼神看着张铁的大伯张盛,张铁的大伯张盛脸上一片潮红,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抑住心中的激动,小声的说道,“就怕,就怕他们两个对管理基金这种事不太熟……”
“没关系,两个堂兄有根基和管理经验,可以慢慢学,我和我老哥都放心,将来基金会的许多事情都要人盯着……”
“好!”张铁的大伯点了点头,这事也就定了下来,要真推脱,那就是傻了。
“还有,燕州北面的辽州地大物博,虽说是苦寒之地,一年之中有半年是冬天,但辽州各种矿藏和资源资源十分丰富,听说金乌船厂正准备在辽州勘探,准备在辽州投资矿产,哪里也需要人盯着,就九叔你去吧!”张铁再次轻轻的喝了一口茶,浑然不看张樊那瞬间苍白下来的脸色,而是看着张阳,“老哥你觉得张家子弟之中有需要到辽州锻炼一下的,也可以推荐几个!”
张阳点了点头,这张家的子弟良莠不齐,不管管是不行了,以前家里的子弟连张铁都敢黑,玩弄小手段,老爷子在的时候两兄弟顾忌老爷子的面子不想多过问,现在老爷子走了,那些脑袋发热蠢货就等不及要跳出来,那也别怪张铁把这些蠢货丢到辽州去让他们冷静冷静。
看着张铁那平静的面孔和举重若轻的神态,张阳也发觉了,好像老爷子的去世,让张铁短短一天之内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不再那么淡然随意,而开始考虑很多东西。
“我……我……”张樊脸色苍白,想要说什么,却结结巴巴的说不出来。
“怎么,对我的安排不满意,你不想去么?”张铁的双眸转到了张樊的身上定住,只是一瞬间,张樊就觉得一股如山如岳的压力扑面而来,瞬间把他碾碎,这个时候,张樊才陡然惊醒过来,眼前这个有着少年面孔的人,不仅是强悍无敌的骑士,更是怀远堂的太上长老……
第7章 扛起
国有国法,门有门规,家有家法,太夏有国法,各个家族之中还有家法,在一个家族之中,家法的权威绝对是在国法之上,国法能杀人,家法也能杀人,而一个家族之中的太上长老,就是掌握家法的人,无论在张家老宅这个小家之中还是在怀远堂这个大家之中,张铁的一句话,绝对比圣旨还要管用,无人敢违逆……
张铁尊敬他,可以叫他一声九叔,张铁若是想捏死他,甚至不要张铁动手,张铁只要一个眼神,怀远堂中就会有无数人跳出来要把他踩死。
“不……不敢!”张樊心胆俱颤,短短几秒钟,额头上冷汗淋漓,根本连拒绝的勇气都没有。
“那就不用等了,就明天吧,老爷子的后事你不用管了,今晚你回家把事情交代一下,明天就自己去辽州吧!”
听着张铁如此说,张樊的脸色更加的煞白,简直没有一点血色,整个人都在轻微的颤抖着,但张铁却不再看张樊,而是对老哥张阳说道,“家中要去辽州锻炼的家族子弟,明天也动身了,不要多呆了,是哪几个人,老哥你和张肃说一声,他们要不去,就让张肃派人押着去,敢偷跑回来的,打断腿再丢过去,让他们自生自灭!”
张铁的话说得所有人心中一凛,张铁把这几个人丢到辽州,那等于是发配了,而且是立刻,天亮就走。
“从今天起,这个张家,要有点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张铁对所有人说道,最后看了张樊一眼,意有所指,“这句话,几位叔伯可以告诉家族之中的子弟,规矩两个字,希望大家以后都挂在心头,做什么事,说什么话的时候,先扪心自问,这合不合规矩,这规矩,是国法,是家规,是良心,是公道,也是做人的底线,谁要坏了规矩,就不要怪我们张家家风如铁,在张家,无私者才能成其大私,心险之人,那就去辽州那样的苦寒之地呆着好了,人地相应,刚好搭配,有那点小九九,有那点心计,有那点争抢之心,就去和外人争,和外人斗,不要用在家中,这家里不是他们耍心眼的地方!”
“这个……要去辽州多久?”张铁的大伯犹豫着问了一句。
“能在辽州和外人争出名堂局面来的,脑子里已经冷静下来的,说明这样的人还有点用,考察之后可以回来,家中可以另有重用,在辽州和外人争不出名堂局面来的,只知道在家里胡搅的,回来也无用,还只会添乱,这些人什么时候要落叶归根了,什么时候再回来……”张铁平静的说道。
张樊听着这句话,整个人几乎要从椅子上滑了下去。
“几位叔伯没有什么事,那就早点休息去吧,明天还要忙呢,大伯不要忘了找人把九叔的差事接过来,家里人手若是不够,就和穆元长老说一声,让穆元长老派人手过来!”张铁端起了茶杯。
张铁的几个叔伯互相看了一眼,一个个都起身离开,张樊这个时候几乎连站起来都有些困难,张铁的其他的几个叔伯,都只是淡然的看了他一眼,有的人眼中还有一丝同情,有的人眼中则是冷意,但无人为张樊开口说话,张樊求救似的看着同样的是老爷子二房的一个大伯,那个人却连看都不敢看他,刻意避开张樊的眼神,刚才张樊说话的时候,那个人想要开口声援张樊,但却没有说话的机会,这个时候看着张樊的下场,整个人的背上已经全是冷汗。
张樊离开的时候,在门口摔了一跤,然后又自己爬起,失魂落魄的消失在张铁的视线之中。
张铁的老爸和张阳则留在了最后。
张铁的老爸刚才满心愤怒,这个时候看着张樊离开时的模样,则又有些不忍心,待所有人走了之后,才小声的和张铁说了一句,“果果……这个……是不是太狠了……”
“爸爸,你知道当初在怀远郡中老夫人大寿之时这老宅之中的那些人是怎么设计张铁的吗?”还不等张铁说话,张阳就开了口,语气非常之不屑,“那次张铁只是打了回去,没有拿那些人怎么样,没想到还有一些人不长记性,看到钱就什么都忘了,老爷子尸骨未寒,他们就居然想踩着张铁去捞好处,一个个还振振有词,简直无耻之尤,他们是把张铁和我当可以欺负的傻子了,这样的人,见利忘义又目光短浅,愚蠢至极,留在张家就是害群之马,将来迟早要坏事,我觉得张铁做的都还是轻的,刚才要是我,我今日就让他们蜕两层皮下来,张铁说得对,这个家以后不立规矩是不行的,这规矩就从今天开始立!”
“那个,张樊……毕竟是你们九叔,那些人,也是你们的堂兄弟!”张铁的老爸叹了一口气。
“所以,看在老爷子的面子上,我才没有让人马上砍下他们的脑袋,而是留给了他们一条活路,给了他们一个机会!”张铁看着自己的老爸,“我和老哥对这个家的善意,包容还有信任,不是野地里的杂草,不是拿来给这些人糟践和辜负的,他们糟践辜负了我们的善意,包容还有信任,就要付出代价,就要准备面对我们的另外一面……”
“算了,我也不说了,这些事,你们看得比我明白,你们两兄弟也早点休息,我去陪你妈了……”张铁的老爸无奈的摇了摇了头,说了这句话,也离开了。
屋子里最后也就只剩下张铁两兄弟。
张阳看了张铁一眼,“感觉老爷子去世让你变了很多?”
“老爷子临走之前把这个家托付给我,我不能不担起这个责任!”张铁对着老哥苦笑了一下,“而且……”,说到这里,张铁犹豫了一下,没有往下说……
看到张铁有些犹豫,张阳反而好奇了起来,用探究的目光看着张铁。
张铁苦笑了一下,摇摇头,没有说下去……
魔族圣阶之上的存在对张铁来说就是最大的危机,张铁感觉到了这个危机,自己现在又失去战力,所有他心里,莫名就有了一种紧迫感,迫切的想要这个家在真正的危机到来之前,有着更强的应对危机的能力,要想如此,就不得不硬着脸,对这个家做一番大刀阔斧的改造,让这个家族更加的强壮健康起来,哪怕让人恨,让人骂,也无所谓。
但这些话,实在没有必要和自己老哥说,自己老哥现在还不是骑士,说了这些也没用,反而增加老哥的烦恼,所以张铁也就不说了……
男人的肩膀,就是用来扛的,哪怕是一座山倒下来,是男人的都要顶上去,用自己的肩膀抵住,这样的压力,这个家里,甚至整个怀远堂,他扛着就好,没有必要多说,想要扛起这个压力,没有能力把苍穹踩在脚下的能力,说再多,也没有用,反而还徒增烦恼。
张铁的老哥还在房间里,张铁已经用遥感通讯戒指把正在老宅里的张肃叫了进来,当着张肃的面,把自己刚才的决定说了一遍,让张肃派人把那几个想着分钱的堂兄弟带走,丢到辽州去。
对张铁的决定,张肃鼎力支持,毫无二话,张铁说着的时候,张肃的眼神就彻底冷了下来,精光闪动,带着杀气,张铁说完,张肃在问清了张阳几个堂兄弟的名字之后,张肃对着张铁抱了一下拳,转身就离开了。
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张家的老宅之中两个家族子弟住的院子里就响起了哭闹之声,但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那哭闹之声就消失了,老宅重新恢复了安静,一队烛龙军团的高手,穿着便装,从老宅之中拖出几个人,直接从老宅的后门离开,连夜坐飞艇离开了金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