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此人身披铠甲，手持战矛，从这两点上来看，与他在千里坟场遇到的英灵毫无区别。
“考验么……”
凌仙微微皱眉，思索间，英灵已经杀至。
那杆战矛划破星河，引动星辰之力，镇杀凌仙。
见状，凌仙不慌不忙，双手划动间，让战矛偏离七寸。而后，他一指点出，瞬间将英灵轰碎。
此人虽然与他修为相同，但不过是五大极境加身，自然是挡不住他一击。
而当凌仙轰碎此人后，又一个英灵凝聚而出，比之前更加凝实，也更加强大。
“六大极境……”
凌仙神情一凝，并指如剑，强势点出。
轰！
星辰炸裂，天宇颤动，截天神指霸道强悍，瞬间将此人抹杀。
下一瞬，又一道身影凝结，俨然是七大极境加身。
“若我将此人镇压，会不会出现八大极境加身？”
凌仙皱起眉头，不过此刻的情况，已经由不得他多想了。
英灵一枪杀来，撕裂万古青天，恐怖到了极致。
即便是凌仙，也得慎重对待。
当下，他一指点出，横击战矛。
铛！
宛若无上仙金碰撞，余波粉碎虚空，炸裂星辰。
凌仙倒退七步，食指滴血，微微颤抖。
英灵没有见血，战矛也没有变化，但身体却虚幻了几分。
下一瞬，他战矛横扫，两只凰鸟振翅飞出，赤焰千里，焚烧星河。
但，不足以让凌仙变色。
他从容不迫，十指连拨伏龙琴，熄灭火海，粉碎凰鸟。
而后，他一剑横空，照亮天宇，锋芒毕露。
轰！
英灵持枪杀出，狂猛如战神，粉碎了诛绝剑。
“不愧是无敌军团中的一员，死后都如此勇猛，生前必定是一员虎将。”
凌仙赞叹，素手连拨，伏龙琴曲再现，震得英灵连连后退。
与此同时，山河鼎坠下，如一片青天压落，即便是英灵持枪擎天，也被压弯了脊梁。
见状，凌仙不仅没有乘胜追击，反而是散去了山河鼎。
英雄，可以死，但不可以辱！
这是他的致敬，他的尊重！
可惜，英灵已无神智，只会依照本能行事。
故而，他持枪撕天，直逼凌仙眉心。
“若你拥有神智，绝对可与我平分秋色。”
“可惜，你已死，纵有不灭战魂，也不是我的对手。”
凌仙神情平静，左手截天指，右手平乱拳，无敌风采，照亮了星河。
轰轰轰！
神指惊天，帝拳憾地，两者相辅相成，打得英灵无力招架，缓缓消散。
见状，凌仙不仅没有轻松下来，反而是严阵以待。
只因，按照规律来看，接下来要出现的英灵，应该是八大极境加身。
这等强者，即便是他披上黄金战甲，也难以抗衡。
“这应该是一个考验，如若不然，直接出动第八境英灵即可，没必要一个个来。”
“而但凡是考验，都不会超出试炼者的极限，不然，便失去了意义。”
“所以，未必会出现八大极境加身的英灵。”
凌仙双眼眯起，严阵以待。
而事实证明，他的猜测没错。
他等到的不是八大极境加身的英灵，而是一句话，一句带着欣赏之语。
“你很好，不是因你不俗的天资，而是你敬重英雄的品行。”
闻言，凌仙瞳孔一缩，身体骤然绷紧。
从他进来到现在，始终都不曾发觉有人，突然冒出来一句话，自然是让他为之动容。
不过下一瞬，他便恢复了冷静，道：“阁下是谁？”
“此地之主。”温和之语响起。
“你……你是丹祖？”凌仙瞳孔一缩，心神剧震。
“你也可以这么称呼我。”
温和声音响起：“难得看到一个顺眼的后辈，进来一叙吧。”
话音落下，凌仙眼前之景骤然变化，不再是无垠星空，而是一片尸山血海。
入目所见，尽是殷红，如同地狱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尸山血海之上，一个白衣老人如月当空，慈眉善目，道骨仙风。
虽然他身在炼狱，却仿若不灭骄阳，驱散冰冷，温暖大地。
他眸光深邃，望穿万古，尽是智慧与沧桑。
“你……你是丹祖？”
凌仙迟疑，从气质上来看，此人的确是真仙，那等超凡之韵，无法作伪。
但他实在是无法相信，丹祖会出现在此地。
“不像么？”
丹祖温和一笑，道：“难道在你眼中，我应该是一身魔气，冷若冰霜？”
“从气质上来看，你的确是仙。”
凌仙摇头，道：“但你在我眼中，与魔没什么区别。”
“哦？”
丹祖来了兴致，淡笑道：“是因为万死一生墓么？”
“不错。”
“为一己私欲血祭万灵，与魔有何分别？”
凌仙眸光犀利，如仙剑般尽显锋芒。
“好犀利的目光，多少年，没有人敢这么看着我了。”丹祖慨叹。
第1654章 一体双魂
尸山血海之上，丹祖如骄阳当空，神圣超凡，光耀八方。
他温和注视着凌仙，道：“你这么认为也没错，虽然万死一生墓，不是出自我本心，但我也逃不了干系。”
闻言，凌仙皱起眉头，颇为不解。
什么叫不是出自本心，又逃不了干系，这不矛盾么？
“此刻的我，不仅只是一缕残魂，也不是纯粹的丹祖。”丹祖轻轻叹息。
“残魂我知道，但纯粹是何意？”凌仙眉头皱得更深。
“演示给你看吧。”
丹祖轻叹，白衣忽然转黑，气质也发生了天翻地覆般的变化。
如果说之前的他，是超凡脱俗的仙，那么此刻，便是冰冷无情的魔。
他的仙韵，他的神圣，在这一刻统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冷厉，是黑暗。
这让凌仙瞳孔一缩，自丹祖身上感受到了圣祖气息。
那种独特而又强大的气息，他绝不可能认错，而相比起在千里坟场感受到的气息，这个无疑是更加纯粹，更加可怕！
“你到底是什么人……”凌仙紧紧盯住黑衣丹祖，大道之花悬于头顶，严阵以待。
“既是丹祖，也是圣祖。”
丹祖长长叹了口气，道：“只是此刻，丹祖的力量占据了上风，所以，我是丹祖。”
“一体双魂？”凌仙眉头紧锁。
“不错。”
丹祖轻轻叹息，道：“你听我慢慢道来。”
说着，他目露缅怀，将当年之事娓娓道来。
“当年，我携诛魔军团力战两位圣祖。”
“最终，以诛魔军团全灭为代价，拼死了一位圣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