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仙星眸中闪过一丝期待，而后将淬剑石化成的液体，滴在问道剑上。
每融入一滴，问道剑的光芒便璀璨一分，气势也凌厉一分，到了最后，已是凌厉到连虚空都为之裂开。
那锋芒犀利无匹，就算是放在神剑之中，也称得上是出类拔萃，甚至可以说是最强神剑！
毕竟，此剑以三种无上仙金所铸，单以材质来论，就算是至尊兵，也无法媲美。
在吸收了神剑精华，又以极品淬剑石祭炼后，自然是强到了一个离谱的地步。
“待我踏足人道巅峰之时，此剑，定能蜕变成至尊兵！”
轻抚问道仙剑，凌仙嘴角含笑，喜不自胜。
而就在此时，一道漠然声音忽然响起，让他的笑容转为了凝重。
“不错的剑，比起我的剑，也差不了多少。”
闻听此言，凌仙眸光一凝，有几分震动。
他灵觉敏锐，远超常人，即便是第八境巅峰修士，他也能有所察觉。
然而，他却感知不到声音之主在哪，由此可见，此人的实力远在他之上。
不过，凌仙也没有惊慌，他依旧从容镇定，道：“你是何人？可否现身一见？”
“我怕吓到你。”
漠然声音响起，冷如冰，诡如妖。
“修道多年，我见过太多不可思议的事了，你也许能镇压我，但却吓不到我。”
凌仙淡淡一笑，他连圣落山的诡异眼眸都能平静视之，岂会轻易被吓住？
“是么，那便让你见一见吧。”
叹息声起，而后，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在了。
那是一柄剑，朴实无华，锈迹斑斑，就像凌仙打擂时用的那柄铁剑，平凡无奇。
之所以说它不可思议，是因为它的剑柄是头颅，人的头颅。
鼻子、嘴巴、眼睛等应有尽有，且双目有神，长发乌黑，与人头毫无区别！
这让凌仙心神剧震，不寒而栗。
实在是太诡异了，人首蛇身的传说中他听到，但人首剑身，简直就是闻所未闻！
“被吓到了么……”
锈剑开口，隐隐流露出几分笑意。
“你到底是剑还是人？”凌仙紧紧盯住头颅，镇定下来。
“我也不知道，现在这副模样，到底是人还是剑。”
锈剑轻轻叹息，道：“听说过无终剑体么？”
“你是说九大圣体中的无终剑体？”凌仙瞳孔一缩。
以战力来论，九大圣体皆是同阶称雄，难分伯仲，但若是说哪种体质最诡异，那无疑就是无终剑体了。
相传，这种体质可在剑与人之间随意转化，为人时，有七情六欲，可杀可灭。
但为剑时，却只知杀戮，且战力逆天，难以击碎。
最惊人的是，只要化剑，便是万劫不灭，长生不死。
故而，这种体质得名无终，意思就是没有终点。
“听说过我就不赘言了，你应该清楚，无终剑体的诱惑力有多大。”锈剑叹了口气。
“我明白。”
凌仙轻轻点头，先不说无终剑体的逆天战力，单说化剑长生不死，便是难以拒绝。
当下，他隐隐意识到了什么，道：“你不会就是无终剑体吧。”
“准确的说，我是残缺的无终剑体。”
锈剑目露缅怀，看起来诡异万分，若是换做胆小之人，多半会被吓死。
“当我知道这世间有无终剑体时，便心动了，既为惊世战力，也为长生不死。”
“虽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长生，但在这个无法成道的时代，化剑长生已是邀天之幸。”
“因此，我遍寻古籍，化了一千多年，终于找到了蜕变成无终剑体的方法。”
“结果，你看到了。”
“我现在人不人，剑不剑，都不敢出去见人。”
锈剑感慨一叹，有几分悲伤，有几分苦涩，唯独没有后悔。
“难怪你是人首剑身，原来是残缺的无终剑体，无法在人与剑两种形态自由转换。”
凌仙深深看了锈剑一眼，没想到连无终剑体都现世了。
第1879章 真实存在
九大圣体举世罕见，一世都未必会出现一个，就算是在群雄并起的璀璨时代，两三个也就顶天了。
然而在这个无法成道的时代，九大圣体却尽数现世！
其中，斗战屠神两种圣体被凌仙斩杀，冷月阴体只有一半，至尊皇体只有四分之一。
无终剑体也不完整，大概也就是一半。
但不管怎么说，九大圣体皆已现世，这便是不可思议！
“事出反常必有妖，万古以来，从未齐聚的九大圣体，竟然扎堆到了一世，着实古怪。”
凌仙皱眉，狐疑不已。
但，他想不出所以然，连一丝头绪都没有。
“算了，顺其自然吧。”
凌仙不再思索此事，将目光移向锈剑，道：“你永远都只能人首剑身么？”
“这得看你了。”锈剑注视着凌仙，深邃眸中闪烁着奇异光芒。
这若是换作别人，就算不被吓死，也得晕厥过去。
人首剑身，实在是太诡异了，也太可怕了，也就是见惯了不可思议的凌仙，能平静视之。
他眉头皱起，道：“看我是什么意思？”
“我之所以现身，就是因为你能帮到我。”
锈剑认真注视着凌仙，沉声道：“想要彻底转化为无终剑体，我需要一物，太初之气。”
闻言，凌仙眉头皱了起来。
如果说太初之光，是开天辟地后诞生的第一缕光芒，那么太初之气，便是第一缕气体。
它比九种无上仙金加在一起都要罕见，就算是遍寻两界，也未必能够找到。
当下，凌仙摇头道：“我帮不了你。”
“不，你可以。”
锈剑笑了，道：“我知道一个地方有太初之气，而你，是唯一能去的人。”
“什么地方？”凌仙挑了挑眉。
“太上府。”
锈剑敛去笑容，缓缓说道：“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太上府的气息，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有一块紫色令牌。”
“果然是……”凌仙心头一震。
早在九剑老人说起太上府时，他便隐隐觉得，紫色令牌与太上府有所关联，此刻锈剑的话，无疑是证实了他的猜想。
“太上府真实存在，但轻易不会现世，唯有得到紫色令牌的人，才能打开太上府的大门。”
“昔年，我有一好友得到了令牌，因此，我知道太上府真实存在，也知道那里蕴有太初之气。”
“只可惜，当时我不知道太初之气是蜕变成无终仙体的关键之物，等我知道，令牌已经离他而去了。”
锈剑轻叹，感慨着造化弄人。
“难怪你会说我能帮你，但我已经试过了，就算令牌在手，也无法开启太上府。”
凌仙星眸眯起，如果太上府真实存在的话，那关于四大古城的其他传闻，也都有可能是真的。
“我知道开启之法，只要你点头，我便帮你进入太上府，如何？”锈剑缓缓开口。
“这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凌仙笑了一下，没好处的事，他可不干。
“怎么没有？难道你不想知道四大古城的来历么？”锈剑微微皱眉。
“我当然想，但这是一场不对等的交易。”
“你要的是太初之气，付出的仅仅是开启之法，这对我太不公平了。”
凌仙淡淡一笑，令牌是进入太上府的关键，他相信只要自己耐心钻研，肯定会想出开启之法，没必要急于一时。
“你想要什么？”锈剑沉默了一下道。
“得看你有什么，能给我什么。”
凌仙轻笑，道：“我不挑，只要你能打动我就行。”
闻言，锈剑沉默了片刻，道：“如果我没有感知错的话，你有两块仙骨尚在孕育之中。”
“不错。”凌仙点了点头，并未意外。
锈剑连紫色令牌的气息都能感知到，察觉到他体内的仙骨，也在情理之中。
“说起这个，我便不得不赞叹了。”
“真是不可思议，身具四大圣体的专属仙骨，你未免也太妖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