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神关之后,‘纳灵’‘神目’‘真言’‘神觉’又称“通窍境”。
此乃修炼九境,而法身境之上,便是仙了。
林微安静倾听,虽然这修炼之道他在上一世已经知晓,可是依旧听的津津有味,这时候林微突然想到一事,于是出声问道:“卫大哥懂得法术,也是修士,那卫大哥你是哪个境界?”
卫渊一听,当即老脸一红,干咳一声道:“懂得法术,并非就是修士,你卫大哥我资质不佳,所以到现在,依旧没有踏入明心境。”
估摸是觉得面子有些不好看,他立刻又道:“不过就算资质不佳也无妨,一些宗门弟子也未必比我强,却是因为我卫渊有两大看家本领,一个是得自阴谷先生的驱鬼之术,另外一个便是我偶得的一本‘神画师道’。”
阴谷先生林微在上一世听说过,乃是一个散修鬼仙,鬼道修为出神入化,地府阴司当中有不少阴官都是其门人弟子,而这阴谷先生所收弟子大多为鬼物,却是因为阴谷先生所修之法最适合鬼物修炼。
至于‘神画师道’更是神秘,林微也只是知道此道以书画为媒介,施展大神通,就像是前天晚上那一副卫渊机缘巧合下得到的伏鬼图,画卷一展,那恶鬼便飞灰湮灭。
这便是神画师道的手段。
当然林微所知道的极其有限,上一世他所结交的能人异士当中,竟无一人通晓神画师道,由此可知有多神秘。
这时候卫渊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神色一黯,但也只是一闪而过,随后便道:“林兄弟,这两项本领你若是想学,我都可以教你,只是我需讲明,驱鬼之术我已经略有小成,为你解惑论道不在话下,但那神画师道,我也只是初窥门径,修为尚浅,怕是此生也止步于此了,你若学,我能帮你的便不多,只能靠你自行领悟。”
此等好事林微当然不会拒绝,立刻起身很是恭敬的对卫渊行了一个大礼,卫渊也没有推脱,泰然自若的接受这大礼,却是他明白自己对林微有传道授业之恩,受此礼并不为过。
接下来几日,林微闭门不出,潜心研修卫渊所教的术法。卫渊告诉林微,不是修士也可施展术法,修士可明心聚灵,施展术法随心所欲,可若是普通人,要施展术法就要“借灵”。
借灵借的便是阴官甚至仙官之灵力,需要在家中供奉某位仙官牌位,香火不断,需要施法便可以借灵手法借来灵力施展法术。
驱鬼的法门便是如此,卫渊供奉的是一位地府四品阴官刘城隍,需要施展术法,便烧纸通达地府,然后念咒借灵,之后便可施展法术。卫渊教给林微的便是驱鬼的法门,可以召集孤魂野鬼替你做事,那夜卫渊召来的老八老九两个小鬼,便是用的驱鬼之术。
而神画师道则是截然不同,此道无需供奉神灵,就算不是修士也可以修炼,以画入灵,自成一派。卫渊将他那一本神画师道交于林微,林微花了两天时间抄录,抄录一遍之后,林微对神画师道已经是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
在林微看来,阴谷先生所传的驱鬼之法是小道,神画师道才是大道真法,况且林微本就喜好书画,上一世他就是吴国书画大家,一幅墨宝千金难求,此间得了这神画师道自然是看的如痴如醉,简直可以用废寝忘食来形容。
兴致起来,林微立刻是泼墨挥毫,就见墨染清水,笔锋交错,一幅青莲图跃然纸上,纸上墨迹未干,林微也不署名,更无名印,更像是随意之作。只是看着画中青莲,这青莲图林微上一世不知画过多少,就是闭着眼睛也能画出,但是无论哪一副,都无法和眼前这个相提并论。
那青莲栩栩如生,似有灵韵,看上一眼,似乎都可以洗涤心灵,原本林微心中还有一丝杂念,可此刻那一丝杂念却是烟消云散,整个人如沐春风,空明了许多。
“神画师道,果然神妙!”林微赞叹一声,他得自卫渊的神画师道看上去只是残本,并不完整,而林微所领悟的也不过是这残篇中的九牛一毛,可即便如此,也已经让林微泼墨晕染出的画作充满灵韵,画技也是大有长进。
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林微这才发觉自己已经有多日没有出门,四肢也有些困乏,起身活动了一番,才略微有些好转。
这几日卫渊也经常来和林微讨论,两人关系也是突飞猛进,甚至卫渊将林微当成了他的传人。
卫渊的心思林微能察觉一二,显然卫渊知道他自己将不久于人世,将来入地府阴司为官,和阳间的联系也将越来越少,在此之前找一个传人将本事传下去,也算是一种慰藉。
只不过卫渊虽然将林微看成传人,但似乎并没有透露任何阴官鬼差的事情给林微,除了鬼道和神画师道之外也不多说,这才是林微心中杂念的根源。
而观想青莲图后,林微却是放下杂念,鬼差之位林微依旧是势在必得,况且现在还有不少时间运作,虽然有傅春来和管奕这两个竞争者,但究竟鹿死谁手还尚不可知。
三个人,都有机会,就看谁能笑到最后了。
这天铃铛端来晚饭,林微一看,只有三碗稀粥,一个馒头,当即一愣,不解的看了一眼铃铛。铃铛嘴一嘟,无可奈何的道:“少爷,咱们没钱了。”
林微上一世是大官,并不在意钱财,而且他和铃铛虽然贫苦,但多少也是有一点积蓄的,林微以为至少可以用一月,没想到这才几天就没钱了。
他却忘了,来了这里顿顿都要准备三个人的饭事,给卫渊请医问药又花了大头,有钱才怪。
林微反应过来之后,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一脸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幽怨模样,哈哈一笑,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道:“没钱咱就赚,别担心,去,请卫先生过来吧。”
钱的事,必须解决,要不然他和铃铛二人就得要饭了,卫渊提供住所,又传授本事,总不能再要求人家管饭吧。
只是如何赚钱,林微虽然嘴上说的那般容易,他却是没有什么好办法。
上一世林微省吃俭用考取功名,功名在身,便当了官,有了俸禄,当然不用担心钱财,自然也不懂如何赚钱,这算是他的一个短板。
苦思一夜,林微也只想出一个法子,那就是发挥一技之长,卖字画。上一世他林微的字画可是吴国一绝,不少官宦豪门,甚至是皇亲国戚都为求他一幅墨宝而砸金砸银,甚至会争破脑袋大打出手。
哪怕只是一个字,也能卖出几个金锭子,而现在,别说金子,就是一锭银子,也足够林微用了。
于是第二日,林微取了笔墨纸砚便出门而去。
临县归属吴国元洲广阳郡,一条柳河将其一分为二,一条大街贯通南北,两条小街连接东西,像极了一个‘丰字’。临县百年前曾出了一个有名的大将军,据说武道超群,后成了武仙,因此武风鼎盛,民风彪悍,但也不乏文人墨客,柳河之桥更是一些书生游玩寄情之地。
桥上举书朗读,桥下河水潺潺,偶尔一叶小船划过,很是诗情画意。
林微看了看,暗道这里最适合卖字画,因为在那桥边,已经有一个老头正在售卖字画,应该是老商户。于是林微在木桥边,也就是那老头旁边铺上草席,将几幅字画摆上。
旁边老头斜眼看了一眼林微,脸带敌意,正所谓同行是冤家,本来这里只有他这一家书画摊,现在又冒出来一个,这不是抢生意么。
只不过那老头也没有什么进一步动作,毕竟街不是他的,虽然如此,但也是时不时关注那边的林微,反倒是林微一副泰然之色,席地而坐。
第八章 卖画
柳河边上柳树成荫,正有几个穷酸书生在高谈阔论,见到一个少年摆摊卖字画,都是好奇的围了过去。
林微其貌不扬,年纪又小,那些书生眼高手低,并没有将林微瞧在眼里,多是取笑挖苦,其中一个书生左看右看,出声问道:“小兄弟,这几幅画都是你画的?”
林微点头,笑道:“我第一次卖画,若是看上那一副,我给你打个八折,算是讨个喜。”
那书生笑而不语,另外一个书生则是看着几幅画连连摇头:“拙劣之作,也好意思拿出来献丑,你瞧那一幅青竹图,既无形,也无意,还有那一副青莲图,用笔杂乱,胡乱晕染,若是我来画,行笔到此处,应该提笔轻点,那处叶子也需仔细勾勒,差劲,差劲啊。”
“田兄高见,我也觉的如此,画作拙劣倒也罢了,几幅字也是写的稀松平常。”一开始说话那书生笑声符合,连连摇头。
林微也不支声,他看得出来,这几个书生并不是想买画,而且他们压根就不懂书画,只是在故意卖弄,哗众取宠罢了。
对于这种人,不需要理睬便是。
几个书生将书画一一点评,互相恭维几句,便扬长而去,一旁卖画那老头则是一脸幸灾乐祸之色,他在此地卖画已经有些年头,时常被那些自命不凡的书生嘲弄,此番见到有人和他一样,心中当然是大为畅快。
等了半天,看画者寥寥无几,问价者更是一个都没有,林微心中大感失落,暗道这临县之中莫非就没有慧眼识珠之人,自己的画作又或者书法,上一世在吴国那都是佳品,多少人踏破门槛就只为求自己一幅画作当做传家宝,到了这临县竟然是无人问津。
不过林微也知道,上一世自己声名在外,名气很大,现在,自己不过是一个无人知道的毛头小子,此番场景也属正常,况且临县并不大,文人墨客本就少,街上走过的都是普通农户,要么便是赶路的脚夫,他们劳作,也只为养家糊口,哪有闲钱附庸文雅。
过了晌午之后,终于是有一个下人打扮的过来问价,不过在听到林微的报价之后,脸上露出不敢置信之色。
“我说小子,你是想钱想疯了吧,一幅画竟然要十两银子,旁边老许头也不过一百五十文钱一副,哼,你要是能卖出去,那才是见了鬼了,还是说你压根不打算做生意,只是为了消遣我。”那人气急败坏,认定林微是在捣乱。
十两银子贵吗?
林微不觉得,就这两幅画,一幅字,任何一个在上一世都可以卖出百两黄金,可林微上一世极少卖字画,但凡文人都有傲骨,不愿沾染铜臭,可如今穷困也不得不贱卖字画,没想到对方还嫌贵。
不过家里也的确是揭不开锅了,林微暗道罢了,就看着那人问道:“那你说,多少钱合适?”
“我看,一幅画最多两百文,那一副字也算你两百文,再多绝对没人买,我家老爷也是爱书画之人,老许头的画已经有很多,看你这画新鲜,所以才便宜你,下次,最多只给你一百五十文。”那下人一脸便宜你的模样。
林微叹气,想着今天若不把钱拿回去,估摸就得和卫渊一样凉水啃馊馒头了,所以一咬牙,道:“两百文就两百文。”
两幅画一幅字出手,六百文揣进兜里,林微松了口气,这六百文钱也能支撑一阵子了。
那人拿着画扬长而去,林微将草席一卷,在旁边老许头那一脸怨气之下离开。得了这些钱,林微打算去买一斗米,一斤鱼干回去让铃铛好好做一顿打打牙祭,剩下的钱也够用到下月初了。
却说那买了画的下人,此刻走到临县以北一处大宅,迈步而入,门口一个小厮见到,立刻讨好一般迎了上来:“常管家,您又去给老爷买画去了?”
那人道:“可不是,老爷他最近喜爱上了丹青书画,隔几日就要买几幅临摹鉴赏,如此风雅之事,咱们这些当下人的可不懂,好了,不和你说了,我得赶紧给老爷送去,省的挨骂。”
说完,捧着画进了后院,在一个大屋前轻叩门板,听到里面有人喊了一声进,他才弓着腰,推门而入。
“老爷,字画买回来了。”常姓管家恭敬地说道,屋子里,有一个模样威严的老者正在提笔绘山水,老者虽已年迈,但却是人高马大,腰杆挺直,有一股不怒自威之势,老者旁边,站着一个身着黄衫的少女,嘴角含笑,见到常管家进屋,却是坐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将画放一旁便可。
那管家急忙轻手轻脚,不敢打扰自家老爷,将两幅画一幅字轻轻放在桌上便转身退出去。
那老者握笔稳如泰山,目不转睛,直到将一副山水画作完成才收笔,旁边黄衫少女将一杯茶奉上,笑道:“爷爷,您这画技比前几日可是要长进很多,上月郡守文大人说过爷爷您领兵打仗乃当世一绝,摆弄文墨就略逊一筹,说您舞刀弄剑大半辈子,现在要摆弄笔墨纸砚,这又是何苦,还和您打赌,说您画不出佳作,写不出佳词。而爷爷您答武定江山,文教天下,谁说武夫不能摆弄文墨,便和他赌,一月期限画出一副佳作,写出一幅好字,若不然,便将配剑输给他,反之,文大人输您一匹枣皮骏马,而一月期限已过半,爷爷您画技已然有所火候,不比那卖画的许老头差,而接下来,字就要好好练练了。”
听到孙女夸奖,老者哈哈一笑:“还不是双儿你教的好,你书画双绝,冠绝元洲,爷爷能有你这么一个好老师,焉能赢不了那文老头,哈哈,只是可惜,你书画意境太高,我临摹都学不来,只能让人去买那姓许的书画来临摹练习。”
“那许老头的书画虽然一般,但也有可圈可点之处,初学临摹最忌好高骛远,爷爷,你若是赢了文郡守,也得谢谢那许老头呢。”黄衫少女嘻嘻一笑,虽不到二八年华,但也已是千娇百媚。
说完,少女将桌上两幅画一幅字取来,递给老者。
老者展开其中一幅画摆于案上,正打算继续临摹,却听到身旁曲无双一声轻咦。
这老者并非一般人,乃是广阳郡武将军曲正乾,在吴国官拜五品武将,不过去年已解甲归田告老还乡。那黄衫少女是他孙女曲无双,自由聪明绝顶,得名师指点,琴棋书画无一不精,眼光自然是极高。听到孙女的声音,曲正乾奇道:“双儿,怎么了?是不是今天买的画有问题。”
说着也是侧目去瞧,就见曲无双手中一副青莲图,她正盯着这一幅图出神,竟是没有听到他的问话。
曲正乾知道孙女脾性,若不是这画有什么特别之处,肯定不会如此失神,于是也是仔细看画。画中只有一叶青莲,没有填词落款,也无作画人的文印,纸张也是普通至极,更无装裱。
可偏偏就是在曲正乾看来十分普通的画作,曲无双却是看的如痴如醉。
许久,曲无双才如梦初醒一般回神,只是妙目依旧留恋画上,如同见到绝世珍宝一般。曲正乾这时候摸了摸胡须,他并没有看出什么门道,于是不解道:“双儿,我见你望画失神,可我看这画和之前卖画的许老头所画的没什么差别。”
这次曲无双听到了,却是摇头道:“爷爷,此画非同寻常,许老头的画和此画作比,如萤火比皓月,画这一幅画的人,许老头再苦练二十年也赶不上。”
说完,曲无双又取来另外一幅青竹图,同样是如获至宝,又取来最后一幅字,上面是一句勉励之词“发愤识遍天下字,立志读尽人间书”。
词好,字更好。
曲无双盯着这一幅字,眼中流光溢彩,如沐春风,气息也不禁有些加重,含苞待放的胸口也是上下起伏,正所谓见字识人,这一副词本就意境深远,更兼雄心壮志,但配合这刚劲有力的字体,反倒是词意被字承托而出,词成绿叶,字为红花,这字,绝非凡夫俗子所能写出。
“这词写的好,发愤识遍天下字,立志读尽人间书,好词,好词啊。”曲正乾这时候夸奖了一声,他一介武夫,虽也识文辨字,但所读之书多为兵书,当然不知道这字的好。曲无双则是无奈一笑,低声道:“爷爷,这词当然好,那可是当年苏文圣所作,天下读书人皆以此词自勉。”
曲正乾一听则是闹了个大红脸,他虽然不知道这词的来历,但吴国苏文圣的大名又怎会没听过,当下也不好意思多问,连忙岔开话题:“既然这画和字你都说好,那就是真好,也不知道常得贵这小子是从哪儿买来的,我叫他来,咱们问问。”
不一会儿,管家常得贵就应召而入,听到自家老爷和无双小姐的问话,急忙将买画经过娓娓道来。
听到是从一个少年郎手里买的,无论曲正乾还是曲无双都有些失望,显然这画这字,不太可能出自一个少年之手,定是他人之作,不过即便如此,曲无双还是吩咐常得贵立刻去请那少年郎入府一叙。
只是常得贵显然要白跑一趟了,因为时林微早已经拎着一斗米,一斤鱼干回到卫渊的院子。
第九章 将计就计
因为卖画赚到了钱,所以今天这一顿饭吃的是津津有味。
鱼干鲜香,加上一些野菜炖成一锅浓汤浇在饭上,简直是人间美味,况且铃铛的厨艺极佳,所以这一顿饭无论林微还是卫渊都是闭口不言,专注于食。
饭饱之后,卫渊回想了一下上次吃到如此美味,还是在数月之前,也想起刚才他自己吃了几碗饭,脸上有些不好意思,吃人嘴短,于是叫林微去他房里,尽心教授驱鬼之法和神画师道。
林微虚心受教,心里却是夸了铃铛一句,将来若是谋得这鬼差之位,怕是铃铛还得位居首功,自从卫渊吃过铃铛做的饭菜,几乎顿顿都来,便是林微一次忘了去请,卫渊竟也是不请自来,两人交情也是与日俱增。
“林兄弟,驱鬼之法你也学了几日了,今天阴气盛而阳气衰,正适合招鬼,你便试试召鬼,实践一下术法。”卫渊这时候说道。
林微点头,当即按照卫渊所教的方法,先拜阴府城隍神位,念咒借灵,又烧符召鬼,此时院外已经是三更天,林微轻声道:“鬼来!”
话音刚落,屋中立刻是凭空刮起一道阴风,竟然是将烛火吹的摇摆欲灭,只是阴风吹过,并无鬼物现身,要知道林微和卫渊早就借用秘法开了阴眼,便是一些游魂野鬼也难逃他们的阴眼。
显然,林微第一次招鬼失败。
“已经很不错了,你不过才学法几天,便可阴风拂蜡,我当年学法的时候,一月才能召来阴风,若是勤加修习,要不了一月,你便能召来鬼物。”卫渊这时候称赞一句,并无敷衍成分,想必说的是真的。
说完又传授了一些经验,林微看时间已晚,忙告辞回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