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好心好意给三株植物浇灌了一瓶天琼流泉,为什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该不会把自己的最大依仗给弄没了吧?
他一阵心慌。但手中的触感却十分奇特,好像摸到了什么东西,但又似乎根本没有触碰到。
他闭上了眼睛,开始朝着那一片白茫茫之中倾注自己的灵识。
第317章 朝家宴
灵识迅速弥漫出去,陈志宁感觉到自己发散出去的意识已经足够将一座山峰包裹住了,但是仍旧没能触摸到这白雾的完整形体。
一直到他快要支撑不下去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到自己似乎感应到了一种“边缘”。
触摸到了边缘之后他能够大致了解到白雾了,然后猛地睁开眼来满是愕然:“这、这不是当初那只玉瓶吗……”
当初装着三枚种子的玉瓶,神秘消失后又神秘出现了。
而且忽然膨胀的极为巨大,陈志宁刚刚能够弄清楚这“白雾”到底是什么形状,就发现自己马上又无法“把握”了,因为那只“玉瓶”正在迅速的增大之中,自己的意识已经有些追不上玉瓶膨胀的速度了……
很快,玉瓶“撑破”了他的意识,陈志宁再次拼尽了全力,也只能从意识当中“看”到一片白茫茫的雾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彻底不明白了。
他一直觉得这个储物空间有些古怪,妖丹丢进去都会莫名其妙的消失,不管他怎么询问,三株植物都不承认是自己吞噬了妖丹,原来是玉瓶……
“不知道这种变化要持续多长时间,也就是在未来某段时间内,我失去了三株植物的帮助。”陈志宁心中变得不踏实起来,从他开始发奋图强修炼开始,最大的依仗就是这三株植物。
即便是面对强敌,他也毫不气馁,因为他知道即便是自己输了,只要不死,有这三株植物在手,自己一定能够东山再起。
但是现在,他甚至不能够肯定,三株植物还会不会出现,是否永远被封印在那玉瓶之中,心头顿时被一股强烈的危机感笼罩。
他暗暗后悔,自责为什么会心血来潮,非要浪费一瓶珍贵的天琼流泉?
“唉——”陈志宁暗暗一叹,只好暂时将这件事情放下。好在自己还有道阵,还有铁页丹,还有蟠桃园。
想到道阵,陈志宁将刚得到的另外两件宝物取了出来,金鹏羽衣和白蛟筋。
这是对他的奖励,也是老师的好友们给自己的见面礼。金鹏羽衣乃是用七阶凶兽华云金鹏的羽毛炼制而成。
这种凶兽体长超过二十丈,羽毛坚硬胜铁锋利如刀,那位前辈猎杀了一头华云金鹏,将一身羽毛取下来,配合着凶兽的骨骼,以及其他一些珍贵的七阶金属材料,托人炼制成了这一套金鹏羽衣。
陈志宁之前没有细看,这时拿出来一检查,却是拍案叫好。
并非所托之人无法将其炼制成七阶法宝,而是刻意压制了法宝的境界,让这件法宝拥有了近乎七阶的威力,却只是一件六阶法宝,尽量降低了对使用者的境界要求。
每一枚甲片都成缩微羽毛的形状,坚硬并且锋利,是一件攻防一体的珍贵法宝。
而白蛟筋也十分罕见,这头白蛟恐怕已经达到了八阶凶兽的水准,白蛟筋经过了初步的炼制,即便是陈志宁现在的境界也能够进一步处理——即便是不处理,注入莽气之后,也能够当成一条长鞭使用,威力堪比五阶法宝。
陈志宁却在思索应该怎么使用这两件宝物。
以他的实力,六阶法宝虽然能够使用,但也还是略感吃力,做不到如臂使指的水平。而将白蛟筋当做长鞭使用也有些暴殄天物。
“既然如此,不如将这两件宝物全都炼制进天网当中。”
华云金鹏和太炎鸟都是禽类凶兽,本身有相通之处。而白蛟筋又能大大增加天网的强度和韧性。
陈志宁推演了一番,确定了可行性,自己一点头,马上开始动手。
忽忽两日过去,陈志宁将金鹏羽衣和白蛟筋都炼进了“横压当世”道阵的天网当中,自己略作尝试,发现攻防之间,这座道阵的威力更加强大,十分满意的暗自点头。
道阵本身就有法宝的部分,将法宝炼制进去当然不成问题。
他收起了道阵,尝试着打开指环空间,里面仍旧是白茫茫一片,他轻轻摇了摇头关闭了空间。
十六强之后,三大擂的赛程变得缓慢起来,距离陈志宁下一场和姚晓晓之间的对决还有好几天的时间。
他两天没吃东西,从修炼静室中走出来的时候,感觉胃里藏着一只大怪兽。
“陈义,高阶灵食厨子找到了吗?”
“找到了。”陈义随叫随到:“马上给少爷准备吃食,您稍等片刻。”
蔡琳先把榨好的灵果汁送上来,陈志宁一口喝了。这些灵果远远比不上先天灵桃,聊胜于无罢了。
蔡琳送来灵果汁,就悄悄把小六儿拐走了,很快一边就传来了女孩银铃般的快乐笑声,这小东西远比陈志宁讨女孩子喜欢。
很快准备好的高阶灵食送上来,陈志宁饱餐一顿——用高阶凶兽的肉和骨头制成的灵食,陈志宁只吃了百来份就饱了。
但他还是吩咐陈义:“再把灵食的等级提高。”
“是。”陈义答应了一声,又提醒他:“少爷,晚上就是朝东流老大人的寿宴了。”
陈志宁义拍脑袋,差点把这事情给忘了。
陈家迅速的行动起来,早就准备好的新衣送上来,陈志宁试了一下之后感觉还不错,又去和父母见面说了两句话,时间也就差不多了,一家三口上了马车,在数名绝境大修的护卫下往朝府行去。
出门的时候正好遇到有个半大的女孩站在门口询问什么,一名绝境大修看了一眼,对陈志宁道:“是来找人的,可能是府中某人的亲戚。现在府中人多了,每天都会有人来找。”
陈志宁看那女孩穿的朴素,并不像什么富贵人家的孩子,以为是下人的亲戚,也就没有多在意。
……
朝东流要办寿宴,即便是不打算大操大办,规模也不可能太小。
京师内不少官吏都想方设法把礼物送来,朝东流一概拒收,显出了朝堂中流砥柱的风骨——作为他的学生,陈志宁对此……极为不屑。
陈家三口来的挺早,陈志宁作为学生,而且是朝东流在京师内唯一的学生,当然要早来一点帮忙张罗。
朝芸儿和宋清薇早就在了,看到他来帮忙,朝芸儿立刻开心起来:“志宁哥哥快过来,爷爷给你安排了好多事儿呢。”
陈志宁当然义不容辞。
有的宾客不需要朝东流亲自出迎,当然就交给了陈志宁。他身边陪着一名朝东流的老仆,对京师中的各位大人物都很熟悉,陈志宁没有见过的他会在一边低声提醒。
忙忙碌碌的一个时辰,“家宴”终于开始了。
来的都是朝东流的派系,自然一片其乐融融。就算是彼此之间有些龃龉,也不会在这个日子里扫了朝大人的兴致。
朝东流只喝了几杯,就连连摆手:“不行了,年纪大了不比当年了,静室有些醉意。老夫不能再饮了,你们尽兴。”
陈志宁暗自一撇嘴:您老人家在冷八极的画榕楼里扫货的时候,可没有这样“适可而止”。
朝东流提前退席,心腹们先后被暗中叫走。陈志宁和宋志野当然也在其中。
秋玉如和丈夫还在宴会上,她悄悄问了丈夫一声:“朝老大人举办这场宴会有什么用意?”
陈云鹏正用一只锋利的银色小刀将一条烤得金黄的兽腿上的肉一片片切下来,他一边吃一边说道:“向大家介绍咱们儿子,另外应该是正式确认宋志野作为他的接班人。”
秋玉如差不多也是这个判断,微微点头,又有些不开心道:“为什么是宋大人,应该是咱们儿子接班才对呀。”
陈云鹏哑然失笑:“你觉得志宁这孩子是当官的料吗?”
秋玉如虽然觉得自家孩子什么都好,但也得承认至少目前陈志宁的性格更适合成为一位天境强者,而不是一位朝堂大佬。
……
朝东流的书房内都是他这一派系的中坚人物,官位都在四品以上。
他们说话,陈志宁又成了“被使唤”的人,和天境牌局一样,他对此毫无反抗之力。
宋志野是最喜欢使唤他的人,喝茶极快,不停得让陈志宁倒水,陈志宁能猜到宋大人是在故意折腾自己,好吧,为了你闺女我忍了。
这些人商议朝堂大事,陈志宁也听不太懂。但朝东流喊了他一声:“志宁,御造堂的大型法宝改进计划进展的很不顺利,如果你有能力,暗中帮一把也好。”
“老师您真是高看学生了。”陈志宁哭笑不得:“御造堂一群大师,他们都无法完成的任务,学生区区一个六阶器师更是无能为力呀。”
他倒不是自谦,不管是早御阵堂还是御丹堂,他的确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但都是一些细节问题上,真正的大局还是要大师们来把握。
朝东流总觉得这小子在偷懒,于是暗中瞪了他一眼不再提这件事情。
等他们商量完毕,陈志宁又替老师将他们送出去。其中御使范同晏在门口对他说道:“志宁你当心一些,老夫听说姚晓晓最近曾经出入过代天候的一处别院,恐怕那位侯爷又要对你不利。”
陈志宁连忙道谢:“晚辈一定注意,多谢前辈提醒。”
第318章 蓝月门
“不是什么大事,咱们是自己人。”他微笑一下,拍了拍陈志宁的肩膀走了。陈志宁立刻明白朝东流的用意。
让派系中的人都认可自己,有什么事情也就可以互相照应。
“代天候……呵呵,他又忍不住了啊。”陈志宁嘴角的笑容有些发冷。即便现在的他,想要挑战代天候还有些以卵击石,但他也一定会有自己的反击,会让代天候这种人也感到很不舒服!
送走了宾客们,自有下人们打扫。朝东流把陈云鹏夫妻和宋志野请过去,不准小辈们进去,陈志宁立刻“忸怩”起来,整个人好像喝了几百坛真意酿一样迷醉起来。
谁都能猜出来长辈们在商量什么,宋清薇白净净的脸颊上一抹掩饰不住的嫣红,她不停地想要把陈志宁赶开,陈志宁就是不让她得逞。
等长辈们出来,彼此十分客气,陈志宁凑上去很想问个清楚,却被陈云鹏一瞪眼赶到了一边去。
“朝老,宋大人,我们先告辞了。”陈云鹏带着儿子出来,看他在车上记得抓耳挠腮,终于忍不住哈哈一笑:“笨小子,你本事那么大,这种事情还不是得为父出马?”
陈志宁大喜:“成了?”
陈云鹏含笑点头:“成了是成了,不过阻力重重啊,你想想皇室。”
陈志宁狂喜的心头立刻笼罩上了一层阴云,是啊,即便是三家的长辈都同意,他也要过了皇室那一关。
陈云鹏叹了口气,道:“小子,你想跟自己真正喜欢的人过一辈子,同走修行路,甚至是未来一通问鼎天道,飞升仙界做那令人羡慕的神仙眷侣……首先要成为天境,而且还不能是普通的天境,至少也要是天玄境!”
陈志宁用力一点头:“我会拼尽全力的!”
他抬起头来看着父母,双目如炬:“不仅是为了我自己,也为了咱们陈家,为了给爹娘、还有曾祖父讨回公道!”
……
第二天陈志宁很早就醒来,他昨天睡得很踏实,尽管不能公布但三家老人已经暗中说定,让陈志宁终于确定,宋清薇和朝芸儿这两只小白兔,以后就是陈大灰狼的啦。
一想到这个,不管前路有多么坎坷,他都信心十足动力百倍!
所以昨晚修炼之后,他今天又起了个大早,小陈少爷要奋发图强。
不过早膳的时候,陈义禀告道:“少爷,谭不易想要见你。”
“谭不易?”陈志宁反应了一下才想起来是谁。之前他给了谭不易最后一次机会,让他第二天来找自己,谭不易并没有出现。
在当时那种环境和氛围下,他认为谭不易应该已经备受挫折和打击,可是他仍旧没能幡然醒悟,陈志宁已经放弃这个人了。
他很少会给人两次机会,可谭不易却没有把握住。
谭不易对他有些用处,但也不是很重要,他一忙碌起来,就把这人给忘了:“他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