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穿着马来传统服装,白布上衣,黑筒裤的仆人恭敬的说道:“刘峻山州长10几个小时前便求见…”
听到这话,张龙初马上打断道:“是吗,让他马上进来。”
“来,来你的寝宫吗,陛下?”侍奉张龙初还不太久,不了解他洒脱性格的仆人楞了一下,迟疑着问道。
张龙初跳上床,不耐烦的挥挥手说,“是的,马上。”,那仆从一见连忙深深鞠躬,退了下去。
几分钟后,热气腾腾烤牛、羊肋排,和表面焦黄,散发着麦香的烤饼便和刘峻山一起出现在了张龙初的眼前。
“要烤肉这么快就能准备好,厨房里的厨师都是神仙吗,一定是以前烤好又加温的,”就像是以前坐在前沿地带补给点捡宝斋店铺二楼休息室的弹簧床上那样盘膝而坐着,张龙初将身旁食盘里烤排拿起一根,油滋滋的咬了一口,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望着刘峻山道:“不过滋味还不错,要一块吗,峻山?”
“不用了陛下,晚餐我已经吃过了。”刘峻山强忍着焦躁,恭敬的说道:“有一件大事要向您禀告一下,古晋城的大学生昨天在北城区最繁华的地带,发动了静坐示威。
才12个小时,沙拉越州内7个设有大学的城市都有了学生骚动的发生…”
“这些学生为什么要静坐示威,”张龙初皱皱眉头打断了刘峻山的话道:“我们推翻沙拉越州旧的统治体系以后又没有发布任何的激进政策,税收、公民福利…什么都没改变,甚至教育资金的投入还增加了,他们有什么不满意的?”
“但是我们直接审判了民选的前州政府要员,还判处了他们死刑,又紧接着举行了临时选举…”刘峻山苦笑着答道,却被脸色变得越来越阴沉的张龙初又打断道:“那他们难道不明白,我们做了所有事情都是反击。
如果没人招惹我们的话,现在我们还老老实实呆在麦毕齐山地过自己的日子吗吗?”
“陛下,这些十几、二十岁的大学生和经过社会磨炼的成年人不同,满腔热血最容易被人煽动,而且脑袋完全就是一根筋,只要自己认为是对的,就不顾其他。”刘峻山苦笑着说道:“我是这样想的,陛下,虽然学生运动对时局的影响不大。
但这种特殊事件如果放任不管的话,很容易惹来诟病,是不是先和一些示威的学生代表沟通一下…”
“沟通,峻山,年轻、满腔热血、脑袋一根筋可不是能不讲道理的理由,”张龙初第三次打断了刘峻山的话,意义不明的阴冷说道:“我已经在占领沙拉越州这件事上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和精力,不能也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现在是整个地球面临异位面入侵者侵略的特殊时期,你去宣布整个沙拉越州进入军事管制状态,实行宵禁,违反命令者判处三个月的社会劳动服务。
前沿地带的那些大头兵不是要完物质之后还嚷嚷着,因为前线越来越危险,补给点从事基本服务的人员逃跑的太多,他们连衣服都要自己洗,所以希望我们补充一些吗。
等到今天晚上那些街头静坐的学生如果不解散的话,就把他们都抓起来统统送到前沿地带为一线士兵服务。
既然他们是理想主义者,那就为理想去献身,彻底看清楚现实到底有多么的残酷好了。”(未完待续。)
二百一十五章小伎俩
国家与国家之间规模、人口、经济状况、文明程度各有差异,所以统治起来的难易度也截然不同。
而通常情况下,国家的疆域越小,人口越少,治理起来便越简单,只要政权的控制力足够,即便政令多变、激进一些也不可能发生什么重大的时局变故。
可是治理一个庞大的国家时,情形就完全不同了,地球四大文明古国之一的华夏便有句古语有云,治大国若烹小鲜,意思是说越是治理疆土庞大,人口众多,政务复杂多变的国家,就越是要像是烹调小菜一样,千万不能激进。
即便发现了什么问题也要轻描淡写,不疾不徐的出台缓和的政策,慢慢解决,这才能做好。
沙捞越州虽然不能算是什么大国,但毕竟面积也在10万平方公里以上,人口数以千万,统治起来和治理小小的麦毕齐地区自然完全不同。
在统治刚刚稳定的情况下,突然间全境进入军事管制、宵禁状态所造成的负面影响,以及由此可能引发的不良连锁反应实在过于严重,因此听了张龙初的话,刘峻山破例没有随声附和,而是面露难色的犹豫着说道:“陛下,您是不是再考虑一下,现在…”
“不用考虑了峻山,”人所处的角度、高度不同,同样一件事思考的方向也截然相反,张龙初摇摇头打断了刘峻山的话,“现在不是可和平时期,处理问题手段果断一点没什么大碍…”
说到这里,望着自己最器重的心腹,欲言又止的样子,他停顿了一下,沉吟片刻,最终话风一转道:“好吧,全境进入军事管制、宵禁状态就不用了,这样,那些大学生不是在繁华街区静坐示威吗,你找一些商贩去法院控告他们扰乱社会秩序,影响了自己的生计。
这是真实的情况,商贩们一告,法官顺势判决驱逐那些静坐的学生也是合情合理。
然后判决书一出,你就马上派出警察驱散那些大学生,一赶就走的那些人就算了,顽固不化,死都不走的,就按我刚才说的抓起来送到前沿地带为一线士兵服务。”
“嘶,这倒是个好办法,陛下,”听了这番话,刘峻山眼睛一亮,沉思了一会,举一反三的说道:“到时候我先找一些媒体刻意夸大一下学生示威造成的混乱,不,要先找些地痞流氓在深夜冒充学生,打砸抢一下周边商铺,把事态搞乱…”
“行了,峻山,具体该怎么做你就自由发挥好了,总之呢为了大局,偶尔使用些上不了台面的小伎俩有时候也是逼不得已的事情。”张龙初颇为厚颜无耻的笑了笑,插话道:“还有等大学生示威游行这件事解决我就打算离开加里曼丹岛,去韩国继续军事训练的课程了。
沙捞越州的事就全都交给你了,记住,如果再有类似外敌入侵的征兆发生,马上联系我。”
如果是社会秩序井然,法制深入人心的国家,一国元首跑去国外参加军事集训,简直就是难以想象的事情,可在有着军人参政的悠久传统,每过个十年八载便必然会有军事政变发生的东南亚国家,一些相当于军阀头目的邦国领袖或继承人做这种事虽不常见,却也并不奇怪。
尤其张龙初这种越是接触的久,便越觉得神神秘秘的人物,在身边人心目中无论做什么事都必然有着某种别人难以捉摸的莫测深意,因此刘峻山听了他的话,虽然脸上微微露出惊异之色,却没做任何反对的应了声,“是,陛下…”,之后便直接告辞打算退下。
而就在他转身离去之时,张龙初突然说道:“峻山,静坐示威的学生里如果有马来国立第四大学的刘小松、梁俊生、张杉…几个人的话,不要太为难了。”
对于以前的东主,现在的君主的感情生活,刘峻山其实早有些耳闻,因为毫无异议的转身又说了句,“是,陛下。”,便消失在了寝宫之中,之后的几天,就像是两人预谋的那样,沙捞越州的学生运动迅速演变成了暴力事件。
紧接着,在法院的判决和警察的驱逐下,大部分静坐示威的学生惊魂未定的返校,因为年轻人容易冲动也容易遗忘的特性,很快便恢复了以往平静的生活;
少部分人却因为过分固执、热血不愿屈服于当政者的强制手段,被拘留送到了前沿地带。
而此时,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已经离开了加里曼丹岛,乘飞机赶回了韩国首都,首尔。
走时还是东南亚一个小小自治市所谓的地方防卫部队司令,归来却摇身一变成了国家元首,虽然沙捞越经济、军事实力相比南韩相差甚远,政治影响力更是远远不如,在国际上甚至没有独立的外交地位,但一国领袖毕竟是一国领袖。
按照正常的国际礼仪,张龙初抵达首尔机场时,虽然最高21响礼炮不会有,但次一级19响礼炮却是要准备的,另外最少总理级别的官员接待,检阅一下军队也是必不可少。
但因为事前已经经过沟通,是以私人身份来韩国继续军事训练,而不是以沙捞越苏丹的身份进行外交拜访,所以当他走下民航客机的头等舱时,并没有任何煊赫的场面出现。
不过地位提升带来的差异还是不可避免的悄然出现,和上次走出机场之后才有韩国国防部的校官迎接不同,这次张龙初正想要和一般乘客一起等待机场巴士,突然间一辆挂着外交部牌照的黑色房车,从远处驶来,停到了他的身边。
紧接着,一个身穿灰色西装,行动间显得异常谨慎的中年人从汽车副驾驶座推门而出,跑到后座把车门打开,朝张龙初鞠躬说道:“张龙初阁下,我是大韩民国外交部一等文员朴泰普,奉命处理您在韩期间一切事务,请上车。”
一等文员这个官衔听起来毫不起眼,但按照韩国七级公务员体系却已经处在非竞选公职人员的最顶端,级别大致与中央直属机构部门次长相等,只是权利稍逊而已,在非正式场合用来迎宾,可以说已经表示了对客人相当程度的重视。
可惜张龙初对于南韩的官僚体制并不了解,一丝一毫受到礼遇的感觉也没有,反而觉得麻烦的耸耸肩,无奈的说了声,“是吗,那拜托了。”,便直接坐进了房车的后座。
朴泰普帮他关好车门后,快步返回副驾驶位关门坐好,等到汽车启动,轻声说道:“陛下,宋承昊总理已经亲自在梨花轩设宴,欢迎您到访韩国。”
“那个,朴,朴文员,我来韩国只不过是想继续接受高级军事教育,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外交拜访的意思,真的不用那么麻烦了。”张龙初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道。
“耶、耶,是、是。”听到这话,朴泰普语气显得真诚而理解的附和着,一丝一毫都不反驳张龙初话里的意思,但同样的丝毫也没有让汽车改变目的地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