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个距离并不算稀罕，很多强行巨弩都能够达到。
但是，强弩之末不能穿纸。
而这几十上百斤的东西，从高空坠落下来的杀伤力，完全是无比巨大的。
“砰砰砰……”
上百个熊熊燃烧的火球，飞过四五百米的距离后，凶猛地坠落到……海里。
没错，就是这个悲剧的命中率。
一百多发火球弹，命中的仅仅只有三发。
而且，这和联军舰队太过于密集有绝对的关系，否则命中率连百分之一都不到。
这个命中率，果然和索伦想象中的一样。
但是……
仅仅三发的命中，效果也无比惊人了。
这几十上百斤重的火球弹狠狠砸在舰船上，布条包裹的陶罐猛地炸裂，里面的鱼油喷洒而去，遇火之后熊熊燃烧。
这一着火，就是十几平方米，而且极难扑灭。
“是鱼油。”徒利炆城主闻了浓烟，就能够分辨得出来。
“鱼油？”图灵尘冷笑道：“索伦还真有钱啊，真舍得下血本啊。”
鱼油是活生生用鱼熬出来的，一斤鱼油的价格，在四十个铜币左右。也就是说，这一个火油弹光鱼油的成本，就需要十几个银币，三分之一金币，换算成地球人民币要四千多块钱一个。
没有办法，这个世界的生产力水平太低了，不管蜡烛，还是桐油，或者鱼油，都是非常昂贵的。
索伦这第一轮攻击，就打掉了几十个金币。
海无言嗅了一口空气，道：“鱼油弹，这索伦还真是豪富啊。”
……
第一轮发射，只有三个火油弹命中。
然后，十几二十名岩盗，拼命拉动投石机杠杆，准备第二轮发射。
与此同时，岩女王下令风帆改变方向。
原本是一直北上，后来停滞，此时下令南下。
“呼……”
顿时，一百艘岩盗舰队顺风南下。
岩岛的舰船有个特点，那就是小，速度快！
两刻钟后，双方舰队距离再一次被拉开了一千多米。
而一百多具投石机的第二轮发射也已经准备完毕了。
岩女王下令，舰队再一次改变风帆，停止划桨，半停原地，等着联军舰队的靠近。
靠近，八百米，六百米，五百米，四百米……
“发射……”
“发射……”
双方齐齐下令！
“嗖嗖嗖嗖……”
从灭索联军舰队上，几百具巨型强弩飞射而出。
从索伦舰队上，一百具投石机，整齐发射。
“呼呼呼……”
一百多个火球，又划着华丽的轨迹，呼啸着朝联军舰队砸去。
而几百支巨箭，呼啸着朝索伦舰队射来。
足足几秒钟之后。
“砰砰砰……”
“砰砰砰砰……”
索伦火油弹的第二轮抛射，一百多发，命中了……四发！
“轰轰轰……”又有四艘联军舰队的舰船熊熊燃烧，几十名士兵葬身于火海之中。
周围的水军，拼命泼水灭火。
看上去有进步，然而一切都是偶然。
而联军舰队的巨弩，命中率要高了一些，足足十几枚巨箭射中了索伦的舰船。
但是……
隔着四百米发射，绝对是强弩之末，就算是击中也仅仅只是撞了一下，几乎没有任何伤害。
索伦见到这一幕，心中只有一个感觉。
难怪这个时代的水战，基本上就是双方舰船靠近了之后，先是弓箭互射，然后登船厮杀。
因为这种远距离的厮杀，不管是投石机，还是巨弩，命中率太可悲了。
想这种海战，只要有足够的弹药，真的能够打到明年。
……
接下来，这场海战，就变得僵持起来。
索伦舰队的战法很简单，利用自己的快速优势，发射完之后立刻远离，和敌舰队拉开距离，然后准备第二轮发射。
这完全是流氓式的打法，永远不和对方舰队靠近到二三百米内。
而唯一不同的是，索伦投掷出去的火油弹，尽管命中率奇葩，但只要一旦命中，就会给敌舰带来巨大的杀伤力。
而灭索联军舰队的巨弩，尽管命中率要高一些，但是隔着四百米，几乎没有了杀伤力。
所以，联军舰队这支庞然大物，竟然落入了完全被动挨打的地步。
原因只有一个，索伦的岩盗舰队速度更快，可以随意地拉开距离。
于是，接下来两支舰队从天亮打到天黑，然后又打到天亮。
足足大战一天一夜。
索伦的岩盗舰队，发射了足足一百轮，射出去了一万多只火油弹。
而灭索联军舰队，也发射了一百轮，射出了几万支的巨箭。
索伦的火油弹命中率，始终不超过百分之四，一天一夜下来，只有三四百只火油弹命中了联军舰队。
造成的战果是，杀死对方水军一千多人。
击沉对方舰船，五艘，击伤数十艘。
而索伦的舰队损失更小，没有一艘战舰沉没，死伤不足百人。
不过，投石机已经坏过好几轮了，上面昂贵的皮绳，已经换过好几次了。
而且就算如此，也已经有近十具投石机毁灭性损坏，无法修复。
灭索联军的伤亡其实也微乎其微，但是这一天一夜中，完全被索氏舰队压着打。
四家首领几乎暴跳如雷，大骂索伦太过于卑鄙，打打停停，竟然丝毫不给靠近的机会。
否则最多一个时辰，七万灭索水军就可以将索伦的岩盗舰队彻底歼灭，杀得一个不剩。
……
两支舰队又从天黑打到天亮，天亮打到天黑。
又是一天一夜的大战。
至今为止，索伦击沉了地方舰队六艘，击伤上百艘，杀死对方水军近三千人。
而索伦舰队的损失，依旧微乎其微。
因为，他依旧是卑鄙战法，绝对不和敌方舰队接近。间隔四百米，灭索联军的强弩根本造不成致命的损害。
但是，坏消息是，他的一百多具投石机，已经损坏了百分之二十几了。
……
又过了一天一夜。
又过了一天一夜。
尽管是轮番休息，轮番作战。
但是，双方舰队已经完全筋疲力尽了。
后面两天，索伦舰队依旧压着对手打，但是战果更加微乎其微了。
这样打打停停，足足四天四夜，联军舰队被击沉的舰船，仅仅只有十艘，水军伤亡也仅仅只有五千多人。
而索伦舰队的伤亡，依旧微乎其微。
但是……
投石机的损坏率，已经超过了大半。
而且，火油弹也差不多耗得差不多了。
这几天几夜的大战中，一边打一边南下航行，足足两千多里。
此时，已经到达乱石岛海域了。
但是，索伦的岩盗舰队没有任何停留，继续南下。
“徒利炆城主，前方就是乱石岛盐场，索伦舰队没有任何停留。”一名水军将领禀报。
徒利炆下令一艘舰船，贴着乱石岛航行，查探情形。
结果回报，整个乱石岛盐场空无一人，海面上也没有一艘船，索伦彻底放弃了乱石岛盐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