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

　　隆！

　　囸本仿若流星逐月，瞬间穿透无数距离，继续前方飞驰！

　　这一场离奇古怪的对话，既无有任何生命知晓，也无有任何波动痕迹的留存，只剩下支离破碎的虚空，缓缓恢复。

　　……

　　空涅恒域、奥隆疆域。

　　方成携着林暖暖的纤纤玉手，旁侧则是跟着明眸皓齿、披着雪白绒袍的林雅雨。

　　唿唿。

　　时而有恐怖无比的清风乱流，呼啸而过。时而有瑰丽神秘的闪烁光芒，飘忽不定……至少这对于林暖暖而言，很可怕。

　　她仅是一位普通地球女性，何曾见识过这样的场面。

　　毕竟永恒虚空与宇宙星空相比，差异着实太大。况且永恒虚空的危险系数，也远远超出任何星空。单单是这些清风乱流，林暖暖就觉得毛骨悚然，有些畏惧。

　　“太可怕了。”

　　林暖暖抿着红唇，嘀咕了一声，随后她紧紧抱着方成的右臂，仿佛贴在了方成身上。

　　咕咚。

　　林雅雨悄悄咽了口唾沫。

　　她乃是仙道有成的仙尊，媲美三步不朽，自然可以轻松地行走在这苍茫虚空，闲情写意地观望种种异象。

　　可眼下她却有些后悔。

　　“假如我也是天体阶层，师尊应该也会携着我吧？暖暖师母应该也不会介意吧？”林雅雨小心翼翼地瞥了眼林暖暖，暗暗道：“仙道之中，走火入魔乃是常见的事儿……哪怕我假装仙力混乱，暖暖师母肯定也察觉不出。”

　　“可是。”

　　“方成师尊是永恒虚空的至强者，超越巅峰级之上。我瞒得过林暖暖，却瞒不过师尊。”

　　林雅雨转动着念头。

　　她只感觉自己仿佛是一道庞硕耀眼的太阳，悬挂旁边……仅能看着恩爱有加的方成师尊与暖暖师母。

　　咯吱。

　　林暖暖咬了咬牙，小声问道：“这里就是永恒虚空？真是可怕。我们是不是快到奥隆疆域了？”

　　方成看向林暖暖，哈哈一笑：“暖暖，我以存在能扩散周边，哪怕你独自行走，也必当安然无恙。你怕什么呢？”

　　林暖暖撇了撇嘴。

　　方成可是至强者，自然不怕。

　　但她只是天体黑洞域，若是独自遨游永恒虚空，恐怕用不上三日就得死亡。再说害怕情绪她自己也控制不住啊。

　　“唉。”

　　方成瞥了眼林暖暖，心里忽地有些沉重：“天体晋级界主，乃是有限生命与无限寿命的差别。若是资质不够，哪怕叠加再多的奇珍异宝也丝毫无用……至少我询问许贤师尊他们，尽皆找不出办法。”

　　怎么办？

　　难道自己得眼睁睁看着百万年之后，林暖暖寿终陨落？

　　还有自己的老爸老妈……以及寰田疆域第二次新生的父母、妹妹……他们的修为上限基本就是天体黑洞域，达不到界主！

　　巅峰级也不代表全知全能。

　　至少在这一方面，谁都难以打破生死界限。

　　“不过，永恒虚空没办法……原始世界肯定有办法！”方成暗自琢磨着未来规划：“还有百万年的时间，应该足够了。若我能晋升神明真神，便前往原始世界，寻找长生的办法，或是找出能让暖暖她们晋级界主的奇珍异宝。”

　　“百万年还很长，但也不容耽搁。”

　　方成默默念道。

　　狱族已经灭尽，仅剩一个恶魔冥神，也翻不起什么浪花。他首要考虑的便是如何让暖暖、爸妈们得以永生，这才是至关重要的问题。

　　至于人族鼎盛繁华？

　　这些不需方成考虑，只要他还在，只要他仍是至强者，人族就必定鼎盛、必然繁华。

　　这便是至强者的威名。

　　“咦？”

　　林暖暖眼睛一亮，指着前方五颜六色的区域，欢呼道：“这就是奥隆疆域了吗？”

　　方成爱怜地抱着林暖暖，温声道：“到了。”

　　“嘿嘿。”林暖暖得意洋洋道：“听说你还做过总御呢，我当初怎么不知道……你还有执政一方的能力。”

　　方成捋顺林暖暖的飘逸长发，摇头失笑：“什么执政一方，总御席位全靠战力。我只要坚定本心即可，真正需要执政能力的乃是管理事务的不朽管理者。”

　　“哦？”

　　林暖暖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她总归也接触到了修行世界，对于力量等于一切的道理，也有些明悟理解。

　　好比如今，她是方成的妻子，换做修行世界的称谓就是修行伴侣……因为这一原因，人族的无上们对她皆是亲善无比，至于法座之类的修行者，更是敬畏万分。

　　“奥隆疆域。”

　　方成默念一声，正待抬步降临，忽然一怔。

　　嗡嗡嗡！

　　脑海内的笼统紫色光芒，由剧烈旋转、变幻莫测，倏然转为静止不动，最终化作一行娟秀飘逸的字体——

　　力量：99.9，敏捷：69.9，精神：79.9，元能：620.1——吞噬法规。

　　不会虐主的……虐主是不可能的。

第四章 双重法座（上）

　　永恒虚空、奥隆疆域之上。

　　方成观察着脑海内的吞噬法规，看着异常熟悉的紫色属性符号，有些感慨。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属性异能终于完整了。

　　那么。

　　完整的属性异能，与之前有什么不同？

　　“力量：99.9，敏捷：69.9，精神：79.9，元能：620.1——吞噬法规。”

　　乍一看上去，毫无变化。

　　方成默默道：“从前的属性异能，属于吞噬法规的一部分，并不算完整形态。可真到了完整形态，与从前也一个样子。依然是力量、敏捷、精神与元能。”

　　“只不过我能依稀感觉到，这些属性似乎还能增涨。至少在力量属性方面，还能增加！”

　　方成心里有些激动。

　　以前属性不能增加的限制，要么是缺少元能点，要么是体质不够。而这段日子不能增加，却是因为属性异能本身。

　　如今。

　　终于解决了！

　　“增加属性、增涨修为，倒是势在必行。但若是增加力量，突破一百关卡，估计会产生恢弘异象。”方成心思电转之间，理清了一切思绪。

　　他暂且不急。

　　反正狱族危机也已经终结、人族也终将鼎盛繁华，他何必急于一时一刻……先到奥隆疆域，然后再增添属性点，总不能光顾着自己增添属性，把林暖暖扔在一旁。

　　须知。

　　他目前的力量，太过可怕。若是晋级之时稍有泄露，都能轻易湮灭永恒祇境界的修行者，更且遑论只有天体黑洞域的林暖暖。

　　“暖暖。”

　　方成脸庞露出笑意，发出内心的喜悦。他牵着林暖暖的玉手，拨开所有清风与乱流，令前方的永恒虚空呈现清明旷阔的状态。

　　一望无际。

　　清朗无涯。

　　方成仅是透出一丝气息，向前弥漫扩散，便如同统治永恒虚空的真正主宰，开辟出了一片无有清风乱流的安宁区域，哪怕超凡修行者也能在此闲庭信步。

　　“这疆域边缘，曾有一个青树族。他们隶属优待种族，却视人族为玩物，肆无忌惮地占据属于奥隆疆域的星球。”

　　“再往前去。”

　　“这座宇宙内部，曾出现一个心理思维扭曲的不朽。他嗜好屠戮普通生灵，喜欢观察一个个生灵死亡的绝望神情。”

　　方成一边说着，一边走着。

　　他在奥隆疆域担任总御的十年，乃是他修行生涯中最值得积淀的回忆……不仅让他见识到了修行世界的真正面貌，也彻底理解了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林暖暖也渐渐放松，甩了甩方成的手，疑惑道：“可人族才是这片恒域的主导者啊。按照你说的，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其他种族，胆敢其他人族呢？”

　　方成失笑：“人族再强大、再鼎盛，也不可能照顾到所有人族。至少很难照顾到普通凡人，因为他们生命太短暂，仿佛昙花一现，也因为修行世界太过广阔，总有黑暗龌龊的阴暗面。”

　　“哦。”林暖暖抿了抿嘴，看向方成：“那现在呢？你可是永恒虚空至强者了呢。”

　　方成一怔，旋即沉默了一会儿，最后慨叹道：“至强者也不是全知全能。”

　　“哎。”

　　林暖暖靠在方成肩膀，温声道：“你做的已经够好了……再说了你连自己的事儿，都没有处理好，还心忧永恒虚空呢。”

　　自己的事？

　　方成有些困惑：“我怎么了？”

　　林暖暖脸蛋上浮出一丝酡红，不满地瞥了眼方成，纤纤玉手微不可查地攥紧，悄悄传音：“我们在一起这么久，还没有孩子呢。既然狱族危机已经过去了，我……我们要个孩子吧。”

　　“好。”

　　方成温声道，轻轻搂住林暖暖。

　　时值此刻，他才有了一股脚踏实地的感觉。他做的已经足够，至于人族该怎么发展，主要还得靠无上们推敲分析……况且修行世界总有杀戮，这难以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