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末凯迪斯,真的该死!真的该杀啊!祸不及家人!仇不至家乡!他怎能如此!”
“闭嘴吧!”
“崴链为人粗狂,最多是与末凯迪斯有些口角之争,哪里来的什么仇怨!”
有些修行者,淡笑嘲讽。
“一个巅位界主而已,崴链居然为所欲为?即使再怎么深仇血恨,也不至如此。”
“的确如此。”
“世间安得圆满事,为人处世须得学会忍耐。他自己又未曾受到什么致命创伤,怎能这般放肆?实在是罪责深重。”
有些修行者,平静漠然。
“家乡灭亡而已,何必这样激动愤怒。”
“自取灭亡。”
“不朽责罚,崴链至少也是一个牢狱亿年的下场,甚至有可能被剥夺修为。”
巨城上空。
崴链血肉模糊,界主真身摇摇欲坠,但一腔狂怒依旧。
末凯迪斯阴阴戾笑,催动空间法则,不断挪转横移,心间酝酿着阴森残虐。
“雷泣!”崴链嘶吼一声,血泪与崩溃的界主真身,糅杂在一起,分不清是泪水、还是血肉。
轰轰轰!
无数道雷霆化作无数杆长矛,疯狂刺杀、轰杀、砸杀着,但难以触及末凯迪斯。
空间扭曲。
余波振荡。
末凯迪斯戾声怪笑:
“崴链,你该知道,她在死前求我杀了她!哈哈哈!”
一道空间神芒,划着诡秘奇特的轨迹,将崴链的疯狂攻杀,勉强躲避开来。
“再坚持三个刹那。”
末凯迪斯心头一阵轻松。
于是。
末凯迪斯继续阴笑:“崴链,枉你一生匡扶正义,仁义道德。你看看,现在有谁帮你?”
“哈哈哈!”
“你的交友遍布宇宙呢?你的大名传播星空呢?看看吧!没有人!没有人帮你哈哈!”
末凯迪斯狂笑连连,猖狂笑意隐含得意畅快。
巨城下方。
无数修行者脸色铁青,眼眶瞪得溜圆,胸腔不断起伏。
他们不敢。
也有不甘。
刹那之间,所有心怀憋愤的修行者,心头情绪宛如酝酿百万载的火山,在即将爆裂之时,轰然坍塌!
此时此刻此景此地,他们唯一能做的,是袖手旁观。
无数道低沉嘶吼,在城内弥漫传荡,蕴含着悲愤不甘、痛恨惭愧,以及慨然怅叹。
“正义何在?”
“有心无力!”
“豪情遇不平,也只得泣血悲鸣!”
巨城上空——末凯迪斯猖然诡笑:“崴链,放弃你那虚幻的妄想,你杀不了我!”
嘣嗤!
崴链右眼忽地爆裂,界主真身已有些不堪重负,却是仍旧嘶吼:“此生必杀你!至死亦不悔!”
“哈哈!”
“可笑!”
末凯迪斯猛然尖锐狂笑:“你今日杀不了我!以后也没机会!隆一巨城内,禁止厮杀,谁敢帮你!?”
“啊啊啊!”崴链狂怒冲杀,却被末凯迪斯瞬间闪避。
一尊壮阔豪情、粗犷铁血的壮汉崴链,也不禁心头啼血哀鸣,仿佛陷入被绝望黑暗笼罩的无底深渊。
“为什么!”
“为什么?”
一腔铁血崩塌,一躯正气崩溃。
两行血泪流淌,两腿渐渐爆裂。
一生一世一人,他是做不到了。
一心一意一生,再也回不去了。
崴链发出了有生以来、最为悲凉、凄厉的哀嚎:“谁,来帮帮我!挡住末凯迪斯!一个刹那!半个刹那也好!”
声音回荡巨城。
无人应声回答。
无人挺身而出。
整片隆一巨城,忽地化作诡异死寂之地。
——
“爷爷,帮帮崴链,帮帮崴链吧!”一个少女眼眶含泪,忍不住抓着身旁、身为高位界主的爷爷。
“孩子,帮不了的。”
“若是帮了,爷爷也会遭到严厉惩处啊。”高位界主爷爷惨然一笑,沉默不言。
——
一个巅位界主脸皮紧绷着,浑身流转着呼啸飓风,但却在瞬息之间,恢复平静。
“抱歉了,崴链兄。”
——
“求你们了!求求你们啊!”崴链悲号着,界主真身的下半身躯,砰然崩塌。
隆隆隆!
一道道雷电攻杀,被末凯迪斯轻松闪避。
若是再有数百个刹那,崴链必然可以强势击杀末凯迪斯,但在巨城上方,有着种种顾忌。
譬如——
末凯迪斯钻入下方街道,崴链根本不敢爆发悉数威能,他担心误杀其他修行者。
譬如——
再有一个刹那,不朽责罚即将降临。
“崴链!”
末凯迪斯阴森怪笑,心头升起滔滔畅快淋漓的澎湃愉悦,扭曲的心灵愈发扭曲。
“崴链!三万四千年前的狱寺秘境!你主持正义?你匡扶道德?哈哈哈!”
“看看吧!睁开你的眼睛看看吧!”
“谁敢来帮你!?”
“谁敢!”
一尊水属高位界主,牙龈紧咬,忽然怒吼一声:“我敢!”
哗哗哗!
一汪浩荡清澈清流,凭空而生,水属法则催发,界主域能流转,笼罩拍轰向末凯迪斯的身后!
有修行者出手了!
正义还在!
人性犹存!
众多目光齐齐一缩,死死盯着巨城高空。
崴链目光登时爆闪精芒,爆发最后一丝雷霆域能,嘶吼冲杀向末凯迪斯。
巨浪滔滔。
海啸咆哮。
水属高位界主脸色毅然,似乎是用尽了浑身上下所有的域能,一记宇宙律打出,而后复归巨城下方街道。
“一道宇宙律,应该够了。”水属界主轻轻叹息。
水浪与雷霆,将末凯迪斯夹在中间!
避无可避!
无法闪躲!
正当崴链终于毕功于一击之时。
“空星闪挪!”
末凯迪斯狂吼一声。
空间神芒剧烈闪烁,末凯迪斯的身躯生生挪移到数千米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