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沈,你把那个泥腿子赶走了没有?你还带了谁上......”
吱呀。
房门被叶凡一把推开,屋子当中的是一名面目冷厉的中年男子,抬起头看到门口这样诡异的情况之后脸色猛然一变,呼啦一下子站起身来,语气森冷的道:
“你们想做什么?你是前两天的那个小子?不但不知悔改,还跑回去找了帮手过来?”
岳平生松开了沈掌柜,留意到叶凡的脸色,问道:“这个人不是景泰行?”
“不是。”
叶凡冷冷的注视着对面的中年男子,回答道:
“不过这个人在当天也在场,别人称呼他为孙长老,也是炼心剑宗的人!他一定知道景泰行人在哪里!”
骤然拜托了控制,沈掌柜犹如丧家之犬一般连滚带爬的躲到了孙宇的背后,心脏狂跳,心有余悸,却连一句狠话都不敢放。
刚才把手按在他肩头的那个面目年轻的男子给他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就这么短短的一段路程,他就感觉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不止一遭。
“嗯?他叫你宗主?你就是星辰列宿宗的宗主?”
孙宇目光一动,上下打量了岳平生一番,讥笑道:
“打了一位长老,宗主就亲自上场了?贵宗还的确是落败不堪啊。挟持我炼心剑宗的掌柜,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叶凡站了出来,紧紧盯着孙宇,冷声道:
“我的师傅重伤垂危,你们炼心剑宗以为这件事情我们就会忍气吞声,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景泰行和华绍白两个人去了哪里?”
“小东西,你是叫做叶凡是吧。长辈之间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份?”
孙宇的目光当中充满恶毒的笑意,慢条斯理的说道:
“不过告诉你也没什么,你想一想,为什么绍白和灵犀的师父两个人会同时出现在灵犀生长的这座城?你能不能想到?”
叶凡的眼神微微的变化了一下,孙宇则以一种无比怜悯的口吻的笑道:
“路府明天就会举行两个人的订婚宴,到时候几乎全城有头有脸的势力都会到场,绍白和灵犀会在我和景长老的见证之下喜结连理,而你......你就只能躲在阴沟角落里面咬牙切齿罢了。”
他顿时摇头失笑,看向岳平生,戏谑的道:
“那么,这位星辰列宿宗的宗主大人,你到底有何贵干?我告诉了你景长老的去向,你又能如何?人贵有自知之明,你身为一宗之主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炼心剑宗是什么样的存在,星辰列宿宗是什么样的存在,阁下不会不清楚吧?不要为了逞一时意气,最终落得个树倒猢狲散的下场啊......”
“孙长老说得对!”
这个时候,沈掌柜也大着胆子,在一旁咬牙切齿道:
“阁下以为自己的武力天下无敌?能够控制住我算不得什么,我奉劝你最好还是打道回府,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景长老徒弟的订婚宴在即,我们也不想见血坏了气氛!但是如果你一意孤行,不知道收手的话,等到我们宗主出关以后,顷刻间就是个宗毁人亡的下场!”
“出关?”
岳平生随口问道:
“怎么,你们的宗主现在在闭关么?”
“看来阁下不是不知道我们宗主的存在?”
孙宇慢条斯理的说道:
“我实在是很好奇,阁下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勇气,敢向一位气道宗......”
砰!
一根手指仿佛弹走一颗灰尘一样,轻轻弹在了孙宇的额头之上,随后,孙宇的笑容就凝固在了脸上,整个人的身形以一种极其诡异的方式,猛然从原地窜起起近丈高!
噗通。
在沈掌柜呆滞的目光当中,孙宇的身体重重的砸落在地,一动也不动。
“你!你!你居然!你居然敢!”
沈掌柜顿时头皮发麻,汗毛根根倒竖!
岳平生的动作比闪电还要快,以沈掌柜的眼力自然看不出来孙宇是怎么被击倒的,只以为是岳平生用了什么毒药之类的下作手段。
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个星辰列宿宗宗主不是什么胆大包天的狂妄之徒,而完全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一个三流小门小派,丝毫不顾自己宗门,明知道会是什么后果,还有招惹一个自己根本无法抵挡的强大的敌人,不是疯子是什么?
他见过的在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也不会做出这么疯狂而不讲道理的事情!
岳平生收回手来,没有理会已经呆住的沈掌柜,扫了一眼已经晕厥过去了的孙宇,随口道:
“我不会把你怎么样,因为你们都很值钱。”
他回过头来看向叶凡,笑道:
“赶得早不如赶得巧,我们今天就在这里暂住一天吧,景泰行如果来了自然不用说,如果没有来,我们就去路府抢亲。”
“抢......抢亲?”
叶凡顿时目瞪口呆。
岳平生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容,淡淡道:
“叶凡,你就没有一点血性么?以其人之道会治其人之身的道理难道不懂?没有这个机会也就罢了,现在我就在这里,你怕什么?”
第二百八十五章 抢新娘?
一大清早,整个路府上下几乎所有的仆人、武师全部都转动了起来。
整个路府园林各种奇花异草争相怒放,花团锦簇,将亭台楼榭都装饰的如同仙境一样。大红灯笼悬挂,车流和人流也不断的向着路府的大门汇聚,大门两侧的广阔地带,早就已经停满了各色的车马。
一个个容貌气质都属于上等的年轻男女,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微笑,在庭院之中迎接着来往的宾客。
路府这一场虽然只不过是订婚宴,却已然惊动了大半个城池,除了路府的对头以外,各方势力无论是否与之交好,都送上了一份贺礼。
书房当中,一个两鬓微白,神情苍老的中年男子站在窗口之前,注视着府中的仆人们忙忙碌碌,默然无语。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一个轻柔的声音飘了进来:
“爹,外面的宾客已经来了不少,你是不是去见一见?”
路乘风转过身来,目光复杂的打量着自己的女儿,轻叹一声:
“灵犀,你长大了,就要嫁人了......”
路灵犀面色微醺道:
“爹,这只是订婚宴而已,正式举办大婚还要等宗主大人出关以后才替我们主持呢。”
路乘风缓缓地走回到桌案之前坐了下来,神情却有些恍惚。
路灵犀像是看出来了什么,低声道:
“爹,你是不是觉得很对不起叶伯父他们一家?这件事要怪就怪我当年少不更事,做事情不计后果,才......”
“灵犀,这不怪你。”
路乘风打断了路灵犀的话,缓缓的说道:
“良禽择木而栖,华绍白天赋惊人,前程远大,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是一等一的良配。你选择他也是理所应当。是我当年自作主张的要跟你叶伯父亲上加亲,结果却伤害了他们一家。
我唯一难以释怀的就是你的方式太过激烈,让你叶伯父一家沦为了古渊城的笑柄,也使得他从此与我恩断义绝,甚至重病当中也不让我去探望,就连下葬的时候也不让我去吊唁,只剩下叶凡一个孤家寡人到处闯荡,哎......”
触景伤怀,路乘风神情颓然,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路灵犀的笑容也慢慢的敛去,垂下头来低声道:
“爹,事情已经过去了,这几年我也在不断的寻找叶凡,就是想通过各种方式补偿他,不要让他过的这么辛苦,你放心吧,我一旦找到了他,会请求绍白帮一帮他,在宗门里面给他安排一个好的职位,让他安安稳稳地度过这一生。”
“希望如此吧。”
路乘风眼中积郁之气退去,站起身来:
“灵犀,爹老了,不免有一些伤春悲秋,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不说这些,我们一起出去见见客人吧。”
......
大堂之中,人声鼎沸,各色人等寒暄议论,热闹到了极点。
一处安静的厢房之中,华绍白身着赤红滚金长袍,整个人意气风发,神采飞扬,向着景泰行问道:
“景长老,孙长老和沈掌柜什么时候过来?都这个时候,是不是商会出了什么事情?”
景泰行粗放的脸上不由的一笑:
“绍白,还没有开席,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了?孙长老在核算本期的营收,我已经派人去催促了,想必他一会就会抵达。不过沈掌柜未必能来,毕竟商会里面几乎一刻都离不开人。”
说话当中,景泰行站起身来:
“时间也差不多了,古渊城虽然是个小地方,但是我们也要给灵犀的父亲一些面子,免得被人说我炼心剑宗身为名门正道,却不知道礼数。”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走廊,到达了客厅。
这个时候,大堂当中高朋满座,基本上所有的宾客已经到齐,而路乘风正一桌一桌的寒暄着。
“新郎来了,新郎来了!”
见到华绍白出来,一桌桌的宾客一阵喧哗,连忙站起身来。对于他们来说,炼心剑宗可以说是一个庞然大物,而华绍白又是门人弟子当中的领军人物,前途光明远大,和这样的一个人结交是在场所有宾客都求之不得的。
华绍白的脸上挂着无可挑剔的微笑,一桌一桌的走过来,客气的回应着每一个人。
这一个个向他打招呼的人他连名子都叫不上来,虽然这些小地方的势力让他看不起,平常他都不会过多的理会,不过今天算是他大喜的日子,表面功夫他自然要做足。
华绍白走了过来,路乘风欣慰扫了他一眼:“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也就坐吧。景长老,请!”
景泰行点了点头,暂时也顾不上迟到的孙宇,直直的穿过人群,在主座上就坐,他身为路灵犀的师父,自然有资格坐在这个位置上。
直到这两人在侍从的簇拥之下就坐以后,场面也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在同一时间将目光转到了台上的几人。
“你知道路家主旁边坐着的那个人是谁吗?”
“那是景泰行,炼心剑宗的长老,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路府主倒是生了一个好女儿,不仅郎君高人一筹,就连师父也都是赫赫有名的大高手。”
“谁说不是呢。”
议论声当中,一个容貌喜庆的司仪走上台来,扬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