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火焰剑要是砍微小的物品,简直毫无优点,根本做不了精细活,但是砍这种面积大,距离又远的物品,简直是火焰巨剑的特长。
张海一和薛含笑,简直是自己撞到了胡寒珊的刀口上。
火焰继续熊熊燃烧,天空中的海水,终于被彻底烧光,只有一团巨大的蒸汽不断的冉冉上升。
下方的血河却依然在燃烧,从地面望去,宛如一朵巨大的火焰云。
张海一的法术“大海无量”,毕竟是有尽头的,而薛含笑的血海无边,却加入了薛含笑的自身,两者完全不同。
一股血水飞快的冲出火焰云,带着火焰,向着地面逃窜,而即使脱离了火焰云,血水上依然有熊熊的火焰不断地燃烧着。
那股血水不断地变大,越来越多的血水不断地汹涌而出,拼命的熄灭火焰。
“还好。”张海一松了口气,薛含笑这是逃出来了,放弃了大片的血河,定然会元气大伤,但是,只要命还在,总有翻盘的机会。
“呼!”一团白色的小球追上了血水。
“轰!”血水消失殆尽。
“薛师兄!”张海一双目赤红。
百年的相处,顿时涌上心头,张海一痛彻心扉,怒视胡寒珊:“你究竟是谁?我天荒坪与你不死不……”
嗖!
巨大的火剑砍中张海一。
张海一身上各种防御光芒乱闪。
“贼子!你……”张海一怒喝,竟然不等人把话说完就偷袭,太卑鄙了。
“轰!”火光中,张海一身上的衣甲尽碎,下一秒,张海一被砍成两截,然后焚烧殆尽。
地面上互相厮杀的修真者们怔住,停下了手,互相越开几步,不敢置信的看着天空。
“你究竟是谁?”有人颤抖着问道。
胡寒珊巨剑直指着地面众人,冷冷的道:“本来只是一个问……”
“嗖嗖嗖!”地面上白光闪烁个不停。
那些停下厮杀,一脸惊慌的看着胡寒珊的筑基修真者们,在白光中消失不见。
只有极个别的修真者,一脸的绝望。
“麻痹!又上当了!”胡寒珊脸如锅底。
“你究竟是谁?”这种摆明了让胜利者装逼的问话,哪个陷入危险,时刻被砍死的人会问得出来?
那些筑基修真者脑残的配合提问,脑残的等着胡寒珊装逼打脸,只是为了争取几秒钟的时间,可以原地不动,施展遁术,使用传送符。
不会遁术,只会飞行,又恰巧没有传送符的几个筑基者中,有人忽然灵光一闪,指着胡寒珊的背后:“阁下,杏黄旗快被抢走了!”
这句简单的话中,包含了几个极其重要,事关身死的含义。
“阁下”一词,除了对胡寒珊的尊重之外,更意味着不知道胡寒珊的底细,不认识胡寒珊,所以,胡寒珊不用急着杀人灭口,天大地大,谁认识谁啊,只要随便往哪里一躲,保证没人知道是胡寒珊得了杏黄旗;
“杏黄旗”一词,提醒胡寒珊,重点!重点!重点是杏黄旗!为了宝物厮杀,为了宝物灭口,为了宝物骗婚,为了宝物背信弃义,别光想着杀人,多想想宝物啊,杀人没有宝物的,砍死这群连传送符都买不起的穷逼,所有家当加起来,也绝对不值杏黄旗一根毛。
“快被抢走了”,更是全句的精华,和下面这群距离杏黄旗十万八千里的人打个毛啊?再慢一弹指的时间,说不定抢了杏黄旗的人,已经逃得无影无踪了。
短短一句话当中,彻底体现了那筑基者的文字水平,用心深刻,含义深远,洞察人心,了解时态,机智灵活,仰望天地。
胡寒珊果然回头。
地上的几个筑基心中大定,下一秒,就是这个凶残的巨剑魔头和其他人夺取杏黄旗的厮杀了,和他们无关。
当然,他们也做了准备,全神贯注的盯着胡寒珊,要是胡寒珊想要在抢夺杏黄旗之前,先随便秒了他们,他们就会坚决的逃避,绝对不会傻乎乎的硬抗,更不会傻乎乎的对战。
几人心中此刻只有一个心思。
“要是能侥幸活下来,就算倾家荡产,负债累累,坑蒙拐骗,卖掉法器,卖掉内裤,拿树叶裹身,也要去买一打传送符!”
修真没有传送符,还修毛个真啊?
“咦,没人抢啊。”胡寒珊道。
几个筑基看向那飞向杏黄旗的张兄和另一人,却看见张兄高举双手,老老实实的停在空中。
“没种!”几个筑基怒视那张兄,大好的机会,为何不去抢夺杏黄旗?
那张兄脸色淡定。
开玩笑,他们三个打薛含笑一个,打了半天没结果,反而被天荒坪的人干掉了一个,而胡寒珊一个人打薛含笑和张海一两个,转眼就秒了他们,这等级差距实在太大了,白痴才去抢杏黄旗,然后被胡寒珊秒呢。
那张兄几乎百分之一百确定,眼前这个在一开始故意装成路人,故意慢腾腾的看热闹,故意表示毫无兴趣的女人,是最凶残最邪恶最无耻的魔头,只要他稍微露出一点敌意,或者敢再向杏黄旗的所在靠近一步,就会被这个女人烧成灰烬。
法宝是好,杏黄旗是宝贵无比,值得九死一生的抢夺,可不代表明知十死无生,还要去抢。
与那张兄同时飞起,抢夺杏黄旗的另一人,却在与杏黄旗相反的方向的远处埋头飞行,已经只隐约看得见背影。
胡寒珊只是瞅了他一眼,低头认真的看着手中的巨剑,丝毫没有追杀的念头。
“被他赌赢了。”一群人一齐羡慕妒忌恨,那张兄更是悔不当初。
筑基人人都会飞,绝大多数都有飞行法宝,没有飞行逃走,只是因为眼前这个女人的巨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