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达不到入化层次,可也相当于深厚的领悟程度,甚至韩东感到自己的凝合之力……点!燃!了!
面对身高相仿的闫苍图,竟有一股俯瞰感。
这是最为狂暴的雨滴!
腿部、腰部、背部、胸膛之处、双肩两臂,仿佛流转出了一道浩荡瀑布,升腾之时,劲道汇聚,以遮蔽日月的火烧云化成暴雨的恐怖威势,握紧左右两拳,打向闫苍图。
大开大合。
干脆利落。
闫苍图的阴沉脸色有点僵硬,凝滞的嘴角扯动了两下,毫不留情的摔出了自己的双臂……好,好得很,这下要让你筋颤骨裂。
呼哧!
韩东猛烈吐息,龙行虎步般的逼近了闫苍图,右拳打出,左拳打出,右拳打出。
嘭!嘭!嘭!
三道惊动方圆百米的恐怖劲道,携着回荡八方的碰撞声响,带着强烈延绵的震感,有着匪夷所思的力量,咆哮此地,汹涌而出!
时间仿佛凝固在了此刻。
三拳之后,再无一丝一毫的声音。
啪嗒。
韩东脚掌落在满布裂纹的水泥地上,凝视已经连续退后了三步的武将闫苍图,心中毫无波澜。
想替师尊教自己?
大言不惭!
沉默席卷,悄然无声之间,闫苍图一点点抬起泛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面无表情的韩东,一字一顿,寒意冷冽。
“你可知——”
“我根本没有启动真正力量。”
身为一位武将境,这是难以洗刷的耻辱。
若是在荒郊野外,闫苍图发誓,自己誓要打的韩东痛哭流涕,趴倒在地,但奈何此处乃是江南学府,必须克制。
武术世界的铁则,他也不敢违背。
刹那后。
韩东脸庞淡漠,轻声道:“哦,我看不到你的资格。”
没启动武将之力,不就是呈液内力吗?但自己也没有彻底催动凝雾形态的一品之力,更没有启动疯魔态。
他,同样不敢。
一旦启动真正的疯魔态,全场之人,怕要死绝。
“呵呵。”不知此情的闫苍图,只当韩东年幼无知,按捺住了心间怒意,吐了口气,冷笑道:“那你想怎么样?”
道歉,
绝对不可能。
一位武将向一品人士道歉,这是践踏己身尊严,武术世界终究还是以武力决定一切。
“哦。”
韩东看了眼闫苍图,悠然转身,漠然抬步,以超然凌驾全场之威势,走向健体楼的正门口,离开此地之前、只留下一道声音:“你没资格教我。”
第144章 刚洗完澡
江南学府、健体楼内。
默然希声的氛围,仍在继续,仿佛弥漫向四面八方,笼罩了全场所有人,既有面色阴沉的闫苍图,也包括站在侧方的武术生们。
没谁愿意相信。
但这么荒谬离谱的事情,却真实的发生在了他们面前,被眼睁睁的目睹,被切切实实的感受,宛若一场席卷此地的白日大梦。
……
赵莉莉沉默了,不再低呼。
任是想象力再丰富,她只以为韩东或许亦是一品,只不过比林则凯更强一点,却怎么也想不到林则凯所谓的强,居然是这么一个强势绝伦的层次。
这,还是一品吗?
……
那两位脸庞淡然,环视周围的二品武术生,也僵滞原地,面面相觑之间皆是看到了对方眼里的震怖。
这届谁当为首。
原本的或可疑问,变成了肯定答案。
……
站在最前方的林则凯,抿着嘴。
早有心理准备的他,也扛不住这等匪夷所思的震撼,据说闫苍图可是武者之上的恐怖存在……此时此地,心中只有庆幸,幸好自己提前巧遇韩东。
否则,
恐怕那遍布裂纹的擂台,就是自己的下场。
……
过了半分钟左右。
闫苍图面色难看的冷哼一声,瞥了眼这些噤若寒蝉的武术生:“今天训练暂停,明天上午七点再集合。”
言罢,
他背负双手的匆匆离去,没心情进行武术训练。
而站在原地的武术生见到闫苍图的离开,互相对视了两眼,才终于算了松了口气,或是拄着膝盖,或是大口喘气。
“那位同学叫韩东?”
“我能感到闫老师的恐怖劲道,根本容不得半点抗衡。可那位韩东同学竟能正面硬憾?他,他真是我们这届武术生?”
他们低声谈论,感到无言压力。
怪不得韩东没来参加入学对练,恐怕正是担心一不留神,失手打死他们这些相对孱弱的武术生。
另一侧的擂台上。
大约六七位武术生,有男有女,全数半跪在冰凉擂台上,嘴里有点干涩,伸手触摸着清晰可查的裂缝,久久不能言语。
……
健体楼外。
闫苍图走到门口,早已看不到韩东的身影,脸色难看也只能摇头哼了一声。
“该死。”
“早知如此,我何必故意打压他?”
闫苍图本以为自己可以轻松碾压韩东,随意拿捏,不需忌惮远在数百里之外的宁墨离,可现实情况却给了他一记狠狠重锤,实实在在颠覆了他的认知。
这是荒谬。
亦是离奇。
以武将境的目光见识,以多年的经验观念,闫苍图根本没想过这世上会有这么强的盖世一品,哪怕自己不用呈液内力,也不该被一品打退三步。
难道,
韩东的身体素质已经堪比武将境?
嘶!
闫苍图吸了口气,迎着午后日光,暗暗忖度:“身体素质仅能依靠内力滋养,估计是宁疯子的帮助,硬生生打造出了身体坚韧无比的盖世一品。”
“而且。”
“韩东力气庞大凶猛,估计那门出神之术也万分高深。”
他却不知,韩东如他一样,没有启动真正的力量,而那门术也谈不上深奥,仅是最为简陋的狂暴雨落之术。
基于误判,闫苍图也就理顺了思绪。
显然,韩东乃是盖世。
至于为何这么强,一则有着宁墨离的费心助力,二是因为那门术颇为高深,三是源于自己并没有动用全部武力。
炎热日光,洒落正门口。
那整洁透彻的玻璃门,映着闫苍图的沉吟神色,也照出了围绕此此处的一些惊疑不定的学生们。
无他,
只是由于刚刚的震感,太过明显。
基本上方圆百米的过往学生、老师、职工,全都清晰感到了震感来自健体楼内,不由议论纷纷,好奇望着。
“怎么回事儿,你感到了吗?”
“当然啊,我正趴桌子上看电影,还以为是电影里的地震,真是有点吓死我了。”
“没事,别担心,江南市还从没发生过地震。”
他们互相安慰了两句,心里仍然惴惴不安,目光瞄向面无表情的闫苍图,希望能得到一个充分解释,满足好奇心,驱散惊慌感。
但闫苍图没理会他们,反而叹了口气。
“唉。”
“我作为江南学府的武术指导老师,理应只考虑本职工作,掺杂个人情感却是大错特错。”他披着一套深色风衣,双臂摆动,头也不回的离开健体楼,仿佛真的意识到了自己的举止有失。
只是,
闫苍图刚刚挡住韩东暴动三拳的右臂外侧,皮肤渗透出了血红一样的颜色,仿佛被火烧了两下,似乎冒着蒸蒸热气,宛若一道异常明显的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