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蛤蟆也说道:“不错,你好歹发个声让我们有点数,可你屁都不放一个,老道士还以为你又搞什么幺蛾子呢。”
徐大愤怒的吼道:“我求救?我发声?我它娘怎么发声?我在下面敢张开嘴吗?你想让我在下面把早饭对付了吗?”
“草!”
“日!”
“呜呼哀哉!”
“我今天怎么这么倒霉?这阴钱就这么厉害?七爷你知不知道下面那是个什么地方?那是个沼泽啊!要不是大爷我求生欲望强烈,你它酿就要永远的失去你家大爷了!”
越说他越委屈,铁塔一样的壮汉,最后忍不住流下泪水。
王七麟沉默下来。
他想上去拥抱徐大安慰两句,可走到跟前后这酸爽的味道太猛了,他扛不住又转身跑了。
谢蛤蟆鄙夷道:“七爷,你不讲义气!”
王七麟说道:“那你去啊。”
谢蛤蟆举起自己的腰带振振有词的说道:“老道士刚才用一条腰带救了他的命!”
看了看腰带,他嫌弃的丢掉了。
徐大差点气死。
王七麟猛的转身伸手,左手抓住八喵右手抓住九六。
“妈嗷!”
“六六六!”
八喵和九六没防备他会突然下手,俩小东西江湖经验太少,不知道人心险恶。
王七麟将八喵和九六递给他说道:“伤心的时候搂着猫和狗会舒服一些,喏,给你。”
八喵和九六绝望的看着徐大满身泥泞,但很快八喵反应过来,它低头看看自己的满身黑毛,咧开嘴庆幸的吐了口气。
谢蛤蟆提醒了徐大,说道:“你不是有酒囊吗?用酒先洗一洗吧,好歹能压住味道。”
徐大恍然,掏出酒囊递给王七麟。
王七麟给他倒着酒冲洗,谢蛤蟆指导他:“洗头、先洗头!你这个傻逼,你洗脸做什么?先洗头啊,你头上的会流到脸上,这不是白洗脸吗?”
“小年轻,没有经验!”
听到这话王七麟愕然扭头看他:“道长,你怎么会有这样的经验?”
谢蛤蟆惊恐的指向他。
王七麟惊恐的回过头,看到徐大拿他的衣摆开始擦头。
“好兄弟,讲义气。”他默默的告诫自己,强行压住想将徐大再推进井里的冲动。
味道很顽固,他用酒囊里剩下的酒水给自己冲了冲衣服。
不知道是习惯了这股味道还是酒味猛烈,三人再上路倒是感觉味道上能接受了。
八喵坐在九六脖子上,骑着九六跟在后面隔着远远的。
徐大走了一会忍不住,说道:“七爷、道长,我今天实在太倒霉了,我有一股恶气憋不住,必须得泻火,你俩说怎么办?”
王七麟呆住了:“你疯了?咱隔着城里不远了,你就不能憋到城里去花草苑泻火?你找我俩?我俩能行吗?道长能行我也不行啊。”
谢蛤蟆急眼了:“七爷你这话,你还真不客气!”
“我这次不开玩笑,我认真的!”徐大翻白眼说道:“你俩给我站到树下去,大爷必须出口气!”
两人无奈的站在树下,徐大一脚踢上去。
树干抖动、树枝摇晃,积雪兜头盖脸的下来了。
徐大狂笑着转身狂奔,结果脚下是田垄,一脚踏空往前滑了出去:“嘶!”
王七麟被雪盖住了视野,等雪落完后他打眼往前看去,吃惊的问道:“啥意思,徐爷,你搁这里表演劈叉呢?”
后面的行程就比较难了,两人只能架着徐大往前走。
徐大绝望的叫道:“道爷,我叫你爷了,你给我个准话,我是不是以后都要这么倒霉?”
谢蛤蟆安慰他道:“不会的,从今天开始,你的霉运会越来越少,最终否极泰来,放心放心。”
九六扛着八喵尾随在后,三人尽快回城,趁着人少赶紧往后跑。
不过今天天气放晴,许多人家出来扫雪,难免还是被人看到他们这样子。
直到回了驿所,一切才有所改观。
三人赶紧泡热水澡。
八喵这种讨厌水的都罕见的主动跟着下水了。
王七麟正洗的舒舒服服,沉一风风火火的喊道:“七爷、二喷子、牛鼻子!你们仨昨天晚上喝醉酒掉粪坑里了?”
听到这话王七麟大惊,赶紧换了衣服出来怒道:“别瞎说!”
沉一叫道:“出家人不打诳语,喷僧是吃早饭的时候听人家说的,城里人都在传,说你们一大早满身酒气的挂着些脏东西出现在城里,然后吸引了一条狗垂涎的跟在你们身后!”
王七麟心里咯噔一声。
失误了,进城的时候忘记脱掉官袍了。
徐大悲愤,他吼道:“大爷一定要找到给出买命钱的幕后黑手!透它娘,大爷不夯死这杂种那就跟他姓!”
谢蛤蟆也很生气,他挥手道:“跟老道走,老道今天给你们瞧瞧我的真正手段!”
王七麟想了想,拦住他们说道:“案子肯定要查,但先不去卤肉铺子,徐爷,你带我去城里的青楼……”
徐大大义凛然的说道:“七爷你莫要把大爷我看轻了,这个案子不查个水落石出,大爷以后绝不再去烟花之地!”
还有脸去吗?
没脸啊!
王七麟没好气的说道:“不是让你去玩,是去查点事!”
第290章 三个问题
本来只是个卤肉铺子遇到无头鬼上门来买头的小事,结果弄的王七麟差点社会性死亡,那这事就必须得严查严办了。
听天监驿所一行人全数出动了,先是一群游星力士将整个卤肉铺子给包围起来,接着是王七麟带人从正门进去。
徐大脸色阴沉的厉害,他本来就脸黑,这脸色一沉更黑了,比他肩膀上的冥鸦还要黑。
他昨夜刚在这里装了一把,还没回个味呢,然后就被坑了。
所以他现在外出把冥鸦给随身带上了,要是早上有冥鸦在,他掉入枯井中就可以及时得救了。
卤肉铺子一行人不明所以,从常营到常旺一家三口还有几个弟子,纷纷出来跪下颤颤发抖。
这就是官威。
徐大上前点名,挨个点了一遍,确定铺子里的人手是齐整的。
谢蛤蟆一咬牙从怀里掏出一张遍体金黄的符纸,王七麟拦住他道:“慢着,道爷,你先不用出手,我好像发现这铺子里的内鬼了。”
常营脸色一变,颤声问道:“官老爷,我、草民这铺子里有鬼?”
王七麟指向木百金问道:“大徒弟,你把你经历的事再给本官汇报一遍,记住,要汇报的简洁。”
木百金急忙说道:“遵命,大人,就是五天前啊不,六天前,对,六千前的夜里,午夜时候,很冷,然后我听到有人敲门,打开以后有人站在阴影里找我要鸡头,我给了他一个鸡头……”
“它给你钱了吗?”王七麟问道。
木百金说道:“对,要给草民钱来着,但草民坚定的给他还回去了。”
“为什么不收下这钱呢?”王七麟再问。
木百金说道:“他看起来实在怪异,有些渗人,草民只想打发他赶紧走。再说一个鸡头罢了,这不值钱,可他抬手却给出一枚金铢,这谁给收下?我不敢呀。”
“好,继续。”
“第二日午夜敲门声再起,又是这人上门,找草民买一个羊头。这店里倒是有卤好的羊头,于是我便给了他一个。”
“这次你收下它的钱了吗?”
木百金说道:“还是没有,我把钱塞进了他怀里。请大人恕罪,我当时太害怕了,不敢收它的东西,后来我把这事告诉了师傅,师傅也说我不能收鬼钱。”
“再继续。”
“第三日夜里,他上门来买猪头,我师傅便与他扭打起来,剩下的事师傅没有再让我处理。”
“那这一日夜里,他给钱了吗?”
“给了,给了一个金铢。”
“谁接的?”
木百金说道:“我师傅接下的,他拿到后便放入了钱箱里。”
常营叫道:“没有,我没有收回钱箱里,我把钱扔回去了!鬼给的钱,我怎么敢收下?我怎么敢收下啊!”
王七麟缓缓的点头,又问道:“十一年前,被你砍头的那个犯人叫什么你还记得吗?”
常营含着泪说道:“一日也不敢忘记啊,他叫柏大海。”
“你说你追去他家里的时候,他家里有媳妇儿有儿女,后来媳妇和儿女都失踪了,是吗?”
常营道:“根据草民的打听,正是如此。”
王七麟问道:“他儿子叫什么,你知道吗?”
常营说道:“打听过也记住了,叫柏彪。”
王七麟摇摇头道:“他现在换了名字,叫木百金。”
此话一出,满堂震惊。
一行人纷纷看向木百金。
木百金叫道:“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草民姓木不姓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