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季无忧倒是没什么,只是在想自己哪里做得不对,让玄都小法师不喜了。
度仙门却是炸了锅,一道道身影自各峰冲天而起,就要冲过来护卫掌门。
小琼峰上,灵娥连忙跑出草屋,手中拿着的玉符摇晃了两下,季无忧掌门和敖乙面前顿时出现一缕缕波动,却是大阵门户被打开了。
灵娥抬手打了下自己的额头,刚才如果不是及时发现‘操作失误’,让五行大阵偏移了少许,自家掌门说不定就没了!
“不错!咳!”
季无忧咳了下,声传各处,“贫道与长寿共同设计的这套阵法,威力确实厉害。
好了,不要测试了,以免惊扰同门修行。
你们都回去吧,没事,没事。”
施展隐踪术法躲在暗处的敖乙,禁不住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给自家教主哥哥当掌门,这、这么难的吗?
季无忧淡定的一笑,帮敖乙遮掩身形,一同飞入小琼峰中,小琼峰上的大阵再次闭合。
棋牌室内的几位仙子,也到了门口、窗口,探头往外看,见状面露恍然。
“嗯?”江林儿眉头一竖,眼神突然变得犀利了起来,“小玖你在换牌?”
“没有!”
正施展隔空摄物之法的酒玖嘻嘻一笑,江林儿道一声‘好啊’,直接就扑了上去,在酒雨诗和熊伶俐有些无奈和羡慕的目光下,好一阵打闹。
且说季无忧和敖乙到了小琼峰上,敖乙现出身形,对着灵娥拱手行礼,朗声道:“灵娥嫂嫂。”
灵娥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淡定地点点头,向前对掌门好一顿赔礼,季无忧连连摆手说没事。
敖乙不敢多耽误,直切主题,问道:
“教主哥哥可在山上?”
灵娥眉头轻皱,看看敖乙,又看看季无忧,略微有些犹豫。
季无忧笑道:“贫道还有要事,先去一旁等候……”
“师兄应当不在山中,”灵娥如此道了句,见敖乙皱眉,又立刻补充道,“不过师兄此时应当是安全的。”
敖乙忙问:“教主哥哥去了何处?”
“就在刚才,白先生,也就是白泽前辈曾来我峰上,”灵娥道,“白泽前辈说,我师兄闯入了一处远古遗迹,被困在大阵之中参悟一门神通。
这般神通参悟完了,才能从大阵中脱困。”
季无忧笑道:“长寿当真好福源。”
敖乙却低头思索一阵,问:“可有凭证?”
“有的,而且很有说服力。”灵娥自袖中拿出了一方四角小旗,其上飘出一缕道韵,让敖乙和季无忧下意识后退数步,大气都不敢喘。
季无忧,洪荒老油条了。
他一眼认出这宝旗、辨认出了这宝旗的道韵,失声道:“玄都离地焰光旗!”
敖乙也是面露恍然,稍微松了口气。
灵娥道:“白泽前辈说,师兄让他送这旗子回来,让我护持小琼峰安危。
若是有危难之事,白泽前辈会及时赶来……对了,白泽前辈去天庭了。”
敖乙笑道:“如此就好,如此就好,我这就赶回天庭!”
侧旁季无忧沉吟几声,看看那离地焰光旗,又看看灵娥,感受着灵娥显露出的天仙境初期道韵,小声问了句:
“灵娥对掌门之位有没有兴趣?”
灵娥:……
“掌门,不、不至于。”
……
敖乙赶回天庭时,白泽已经走了。
如今天地间鲜有人不知,白泽是天庭水神李长庚的坐骑,毕竟这对妖族来说是个致命打击,对人族来说却是件扬眉吐气的趣事,故流传十分迅速。
白泽来天庭时,散出威压,长羽散开拿出水神玉符,天兵天将并未阻拦,反而是拥簇着白泽去了通明殿。
当时,白泽保持着本体在天庭中溜达,用‘优雅’的身姿,迈出了‘上流’的步伐,引来不少女仙的侧目,以及男仙的赞叹。
抵达通明殿,白泽也并未多说。
虽被圣人老爷用‘道心凝字’的奇特方式发任务,忙天忙地、到处干活,让白泽颇为兴奋,这证明圣人老爷已经承认了,他这个圣人弟子……
的坐骑!
但一想到陆压之死,白泽多少也有些郁闷。
天庭不可一日无主事者,此时李长寿被云霄仙子带回了三仙岛中养伤,就算有混元金斗,估计十年八年也无法苏醒;
木公虽不怎么堪大用,但起码能维持天庭正常运转。
抵达通明殿后,白泽头上长羽轻轻闪烁,一颗丹药钻入了东木公口中。
不过片刻,木公不绿了,伤退了,立刻就能下床了。
白泽以瑞兽之姿口吐人言:
“水神无事,诸位不必担心,只是此时无法回返天庭。
还请木公主持天庭大局,勿要轻易对妖族用兵,天庭固守便可。”
东木公目光闪动,听到了白泽的传声,立刻做出应对,向前做了个道揖,叹道:
“多谢水神相救!”
“木公多劳,”白泽如此道了句,而后就带着水蓝色的波痕,继续迈着‘上流步’,离了天庭。
白泽走后,众仙忙问东木公发生了何事。
木公按白泽传声,只说他被妖族高手联手偷袭,还好水神出手搭救。
至于水神的下落,自是和白泽给灵娥的解释差不多。
这消息在天庭中迅速传开,众天兵天将松了口气,木公也是面露无奈。
他当时被陆压抛飞时,神志不清、迷迷糊糊,却分明看到!
看到……
看到水神为了救他,去跟十多头大妖厮杀,最后从天穹坠落!
他木公,欠水神两条命!
水神哪里是发现了密地修行,那是怕天庭糟乱,重伤垂死、躲起来疗伤去了。
可恨,他东木公修为不行!
可恨,玉帝陛下如今不在天庭之中!
但这股恨意,东木公只能放在心底,转而投身天庭大事之中,稳定天庭大局。
这股恨意,就如一团火焰,在木公心底不断燃烧……
终于,又十二年后。
天庭与北洲妖族保持着平静,但东木公却无法再忍耐,于星夜会中,跪在了被封印的凌霄殿前,深深一拜。
南赡部洲,确洲城外,一处悠闲地庄园中。
放马南山、归田耕种,与爱妻安安稳稳厮守七年,如今正惆怅膝下无子并遇上了七年难题,琢磨着要不要纳个小妾的华有铭,被一道惊雷自夜间惊醒!
他豁然坐起身来,双目之中满是茫然,种种回忆回归心底,不由朗声大笑。
吾这一世,征战数年、娶妻归隐,圆……满……
哎?
这凡俗记忆中,怎么出现最多的,都是如此熟悉的面孔!?
玉帝身侧传来少许呢喃声,玉帝的面容,从微笑渐渐变成黑脸,而后默默抬手,捂住了自己的额头。
正此时,两道金光自高空飞来,照在了玉帝和王母的历劫身上,两人瞬间化作两只光点,转眼消失不见,只有薄被轻轻滑落。
凌霄宝殿中,玉帝自宝座上睁开双眼,禁不住抬手无言。
吾这……
心态崩了呀!
长庚怎么给安排的?这怎么就把!这不就跟在天上一样!
也不对,定是师妹发现了什么,强迫着长庚、而后追了下去。
哼,这次定要治长庚办事不利之罪,让他去月宫训百年嫦娥!
玉帝轻笑了声,回味着在凡俗的种种,自身道韵缓缓飘出;但他看到了东木公在殿外跪伏,不急着悟道,打开凌霄宝殿,让木公入内。
东木公刚进殿内,玉帝便笑:
“怎么只有木公?长庚爱卿何在?”
木公眼圈一红,快步冲到大殿中央就跪了下来,瞬间老泪纵横,哭诉一声:
“陛下!老臣冒死惊醒陛下,实乃罪过!只因十二年前,那妖族欺人太甚欲袭杀老臣!
水神为救老臣性命,被妖族十数头上古大妖围攻,重伤垂死,如今老臣也不知水神下落!
这十二年了无音讯……老臣着实担心水神,这才惊醒陛下啊!”
凌霄宝殿中安静了少顷,坐在宝座上的白衣天帝面容渐渐阴沉,目中渐起寒光!
砰!
玉案被直接踹飞,玉帝站起身来。
“十二年!
你为何十二年才喊醒吾!为何要等十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