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梁诚仍将魏芷兰收进碧玉棺中,出了黑甜洞府。魏芷兰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梁诚又开始考虑今后在北章万一和人动手,所使功法的问题。魔躯的修罗天魔功是不敢再用了,可是自己灵躯所学的功法战技基本都学自天罡院,一旦使出来,虽说一般人未必看得出端倪,可是万一被那些见多识广的老怪看出自己功法出处,那可就麻烦大了。
那天罡六剑更不用说,虽说在学院中,学此剑术的弟子并不多,可是这毕竟是天罡院的招牌之一,当众使这套剑术,那就和在脑门上贴一个“我来自大玄”的字条,然后在敌国北章的闹市里晃荡差不多,这种行为就是打着灯笼捡猪粪,妥妥的是在找屎啊。
想到这里梁诚忽然记起一事,之前自己在剑冢内,好像是剑魂觉醒的样子,可在那之后接连发生的一串变故让自己始终无暇探究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现在左右无事,正好把这件事情弄清楚。
于是梁诚抽出啸月宝剑,施展出天罡六剑的销金式,一瞬间这临时洞府中到处金风激荡,寒光闪闪,销金式使出后剑势圆融无比,威力极为强大,以前天罡六剑那些缺陷不足之处,再也不复存在了。梁诚感到自己和手中宝剑有种心念相通的感觉,剑招使出,如臂使指,手中利剑就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和过去那种剑是剑,我是我的隔阂感完全不同。
梁诚心中喜悦,剑招一改,又是一路剑法使将出来,招式中正平和,姿态潇洒异常,三分攻敌,七分防御,显然是非常沉稳老辣的路数。
梁诚自己忽然怔住了,原来自己顺手使出来的竟然是幻境中李良诚所学的李家剑法,没想到这套剑法竟然不是幻境中虚假的东西,一招一式法度严谨,稳中有进,一看就是名门大派的气度。
梁诚一想,觉得当时在幻境中自己所在的李氏宗族老祖恐怕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大剑士,所以即便身处在幻境,创立出来的剑法依然强大,说不定这根本就是北章国某个门派的剑法,并不是幻境中的虚假东西。
梁诚大喜,自己在幻境中作为李良诚,对这套剑法浸淫甚久,耗费了很多心血,没想到并不是白费功夫,现在回归了现实,这套剑法依然显得不俗,唯一变化的是自己修为和见识都比当初的李良诚高得太多,所以剑法更加精妙,威力不容小觑。
这也解决了梁诚的问题,自己作为剑修,在北章使用这路剑法,应当没有问题,完全不用担心因此暴露身份。
需要考虑的问题都大致解决了之后,梁诚的心情终于有些轻松起来了,于是他在这个临时洞府前后布下了一个防御阵法,然后准备休息一夜,第二天一早再出发。
就在这时,梁诚感到那小世界入口的竹林处传来了一些动静,估摸着应该是施孟的投影又过来了,于是也来到了竹林,果然看见施孟站在竹林中间。
施孟一见梁诚就大笑起来:“哈哈哈,诚哥啊,看见你从那粉嫩的李良诚变成了现在这样的粗鲁抠脚大汉,就知道你已经从幻境中脱困了。”
“胡说八道,我那里就这么不堪了。”梁诚也笑道:“不过真是要多谢你了,施孟,要不是你在幻境中的提点,我大概现在还被困在里面呢。”
“本少自己就是个玩幻术的,看见别人搞的幻境一类的好东西,想办法破了它也是义不容辞,尤其是这些蜃魔和我们幻貘一族向来不对付,给他添堵,正是我应该做的,这个倒是不用谢我。”
梁诚点点头,问道:“施孟,你不是说每次投影过来都非常消耗梦幻之力吗?怎么最近却能频繁做到?”
施孟一笑,手中拿出那颗光彩照人的幻影珠说道:“嘿嘿,说起来还多亏了你,或者说多亏了李良诚,你知道你躺着的那几天这颗珠子吸掉了多少蜃魔的幻境之力吗?那玩意可比阎浮界的梦幻之力精纯多了,这下我施孟简直是占了大便宜,要不然你以为那家伙的幻境怎么会说塌就塌了,这是我老施在撬墙角啊,我这次至少吸走了一多半幻境之力,哈哈哈!诚哥,托你的福,我老施算是发财了。”
“原来如此。”梁诚这才明白,为何蜃魔经营数千年的蜃楼幻境,会因为自己搞出的这点小小纰漏就整个崩塌了,原来是维持幻境的力量被施孟用这颗幻影珠给偷走了大半。
“好了好了,咱们说正经的。”施孟道:“我老施虽说是发了大财,也不能随便在这里浪费,我这次投影过来是为了帮清虚来取卜经,你师父那小子对这玩意简直是望眼欲穿啊,天天见了我就催,我简直是怕他了。”
说着施孟伸手递过来一个东西,梁诚接过来一看,这东西就是一个全部都由精神之力组成的玉简形状之物,心想这应该是施孟的手段,于是赶忙将识海中的卜经传到了这个东西里面,确认无误后递给了施孟。
施孟道:“好了,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这次清虚这小子要高兴坏了,我说诚哥啊,以后你没事到处多走走,多找几个蜃魔的幻境,然后我老施立马就会过来偷东西,这样多搞几次我老施就越来越强了,只怕今后本体跨界过来都不是问题了。”
“好好好!我以后给你找十个八个的再让你来慢慢偷,这样总行了吧。”梁诚心道幻境这玩意儿又不是大白菜,哪里就那么好找了。
施孟也知道梁诚也就随口一说,不过这次投影过来终于把那清虚想要的卜经拿到手了,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于是这投影也就乐呵呵地虚化消失了。
第二百零七章 脚夫
这次把卜经按约定通过施孟传给了师父清虚道长,梁诚心中也颇为欣慰,自己总算是报答了一点师恩,想到清虚得到这卜经后,必定和当初的于子山一样,所修的占卜术必然能够突飞猛进,想到这里,梁诚也是由衷地为师父而高兴。
一夜无事,第二天梁诚离开了这个临时落脚点,继续自己的行程,只是经过一夜的思考,梁诚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想法,梁诚觉得自己不能这么直接就跑到武宁城去,因为自己在北章国完全没有跟脚,身份可疑,状况和当年从阎浮界初到大玄国差不多。
既然如此,何不如法炮制,先到一个凡人小镇找找头绪,至少在那里留下一些存在过的烙印,今后要是到了武宁,遇上什么事情,被查起来也算是有一个出处,免得整个人像是凭空冒出来的,那就很招人怀疑了。
何况自己计划到了武宁之后,还要筹集一大笔传送费用,这么一大笔灵石可不好挣,那必然要使出自己的一些技艺,无论是炼制丹药,或者绘制符箓,又或者制作阵法,拿这些手艺换取灵石。这种事情做着做着,说不准会搞出一些名气,到时候被有心人一查,要是自己完全没有半点跟脚,实在是不妥。
这时,正在御剑飞行的梁诚看到前方的一条蜿蜒曲折的大河。这条大河发源自西北面的不归山脉,无数万年雪峰融化流淌下来的雪水形成了很多支流,渐渐汇集成了这么一条大河,只见河水滔滔,一路向着东南而去。有的地段河面变窄,显得水流湍急,气势雄浑。有的地段又是河面宽阔,水面平滑如镜。
一叶叶小舟游弋大河之上,充满了诗情画意,梁诚知道这正是北章国有名的,被誉为母亲河的清澜河。正是这条河流自北向南,纵向流过北章的几乎整个国土,滋润着中部区域,使得这一带水草丰美,林木茂盛。并且因为物产丰富,交通便利,最后成为了富庶之地。因而北章国才定都武宁城。
梁诚因为曾仔细研读过贺老大所给的北章地图,知道国都武宁城已经不是很遥远了。自己想要找一个合适的凡人小镇,现在正是时机,因为历年来的南北往来贸易,货物集散,河边形成了许多大大小小的城镇。这些城镇距离国都路程不算近,所以武宁城的各大势力看不上这里,很少干涉它们的事务。 但是此地也不算荒凉偏僻,格局虽小,却也颇有资源。因此不少北章国不入流的小门小派和一些小型家族往往扎根于此,看上去一个个发展得倒也有些兴旺。
梁诚找了一个不算太大的河边小镇,降下飞剑,来到了小镇外围。从进镇的街道往里走去,梁诚看了看两边商铺的招牌,都是些“渔阳南北货”、“渔阳烩面”什么的,于是知道了这个小镇名叫“渔阳镇”,顾名思义,只怕此处是以渔业为主。
可是渔阳小镇看着还算颇为热闹,各种南北杂货,吃穿用度的所有物品这里都有出售,只是不见有任何出售修真材料的地方,于是梁诚知道了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小镇,基
本上不会有修士存在。
说来灵界虽然可说是全民皆修,差不多人人都身具五行灵根,可惜还是资质低劣者居多,绝大部分的人都是灵根低劣,基本都无望筑基,终身都只能是在练气期徘徊,在灵界这个地方,完全没有栽培价值,不会有什么势力看得上,所以大部分人也没有什么选择,只好安心做一个凡人。
梁诚有心在渔阳小镇逗留一段时间,留下一些痕迹和履历。于是在街上暗暗观察小镇居民的穿着特色,言谈举止,口音变化,以便自己照着学习。
这样的学习若是凡人来做,可能需要几个月甚至几年的时间都未必能模仿得像,可是修士的记忆和领悟能力哪里是凡人能够比拟的,不过半个时辰,梁诚已经能够操起一口流利的渔阳口音,与当地人对话而毫无破绽了。
之后梁诚又在小镇上到处闲逛,将这个小镇的全貌看了个仔细,却无意间在镇子中心的牌楼前看到一则榜文,这榜文的内容是一个叫做渔阳派的小门派,定于一个月之后,在渔阳镇招收灵根合适的门徒,言道有意者届时来此处集合遴选云云。梁诚仔细看完了榜文,微微一笑,心中有了计划。
于是梁诚转进一个背巷,看看四下无人,便将自己身上的那套特殊定制的衣服转换成短打扮,颜色款式正是普通小镇居民干重活之人常见的样子。
且说渔阳镇东端清澜河边,有一个码头,这码头十分繁忙,往来货物堆积成山,一船船的货物要从码头卸下,再装到兽车之中,从陆路转运到西边的大小城镇去,今年不知怎么的,往来贩运的生意出奇的好,因此抵达码头的货船很多,码头老板王仁发心中虽然高兴,但同时也十分烦恼。
烦恼的原因自然是自己雇佣的那百十来个卸货的脚夫这些天来几乎都累垮了,一个个吵吵着要涨工钱不说,还懒洋洋的出工不出力,卸货的速度慢得出奇。眼看这样下去,整个船运航道都要堵上了,不由得胖乎乎的王老板不心急,于是一边贴上告示招人,一边给这些脚夫涨工钱。
看着这些家伙慢腾腾的熊样,王仁发忍不住心头火起,叉着腰,满嘴唾沫星子横飞地大声骂道:“他娘个腿儿啊,你们这些王八羔子,老子把工钱给你们涨了两倍,还是一个个慢的像乌龟一样,信不信老子拿鞭子抽死你们这些龟孙子!”
那些卸货的脚夫听到老板骂人,一个个也抱怨不止,那个领头的精瘦脚夫道:“东家,不是兄弟们不肯出力,实在是这些天下来大伙儿都累惨了,你瞅瞅,咱们个个背上的皮都磨掉了一层,晚上睡觉都得趴着睡,实在是干不动了啊。”
王仁发道:“老子管你怎么睡觉,你们他妈搂着哪个婊子睡,干得动干不动关我屁事!老子都不管!你们就给我说说,这么多船压在码头上,以后怎么办!”
顿时脚夫们都抱怨起来,王仁发见了更是骂骂咧咧,就在这闹得不可开交之时,一个高高大大的后生走到王仁发面前,样子十分憨
厚,只见他有些缩手缩脚地站在那里,小声问道:“那……那个,我想来干活,成不成?”
众脚夫本来就一肚子不高兴,这下见好像又要来新人,心中都有些不爽,有人就笑骂道:“成啊,来干活有什么不成,真是个傻子!连个工钱也不问,白干你干吗!”
王仁发看了这后生一眼,看到他身材高大,体格健壮,觉得这后生还不错,像一个干重活的人,便问道:“你这后生,是哪里的人,可有保人?”
“保人?什么是……保人?”那后生脸色迷茫,自顾自说道:“我、我叫李久发,半年前在五叔的货船上帮工,来到渔阳就病了,五叔看我没法干活,就给了我些盘缠让我在这养病,说是回来后接我,可是现在也不见来,我……我盘缠花完了,两天没吃东西肚子饿……我只要有饭吃,就能干活!”
“好吧。”王仁发见这后生憨厚,同时也故意想要恶心一下自己的这些偷懒的脚夫,便也不提什么保人的事情了,说道:“李久发,你就留下干活吧,一天两顿饭管饱,工钱嘛,你是新来的,先拿一半,保底一天二十五个灵钱,当天结算。其他看你搬了多少货,搬得多拿得多,怎么样?等什么时候你干的活和他们一样多了,就拿一样的保底工钱。”
“哎……知道了东家。”李久发一听可以留下干活,顿时高兴起来,也不多话,捋捋袖子,就从跳板上了货船,打算开始搬货。
“哎,你这傻小子,倒是实诚,你不是两天没吃饭吗,快下来,我这有馒头,你先垫几个馒头再去干活,你狗日的别饿死在船上,白白让老子惹官司。”其实王仁发倒也喜欢上了这傻小子,怕他饿出毛病,于是对着他笑骂道。
李久发听见有吃的,忙下船接过馒头大口吞咽起来,没几下噎得猛打嗝,看得王仁发直乐,最后又给他喝了一碗水才止住。
吃完了馒头,李久发鞠躬说了声:“谢谢东家,我饱了。”立马就上船搬起货来,也不知这小子怎么会有这样大的力气,以往五个人才能搬得动的货物,他一个人扛起来就走,又不会偷懒,只知道一趟一趟搬货物,浑身像是有使不完的劲。他这个弄法,搞得其他人也不好太慢,结果不一会就把一船的货给下完了,最后算起来,船上的货物倒有一半是他一个人扛下来的。
王仁发乐呵呵地眯着眼,越看李久发越顺眼,觉得今天自己真是捡了个宝,看看卸货进展顺利,心情也高兴起来,喊了一句:“哎,你们几个可别欺负这傻小子,不然我抽你们。”就高高兴兴下了码头,进屋喝茶去了。
王仁发一走,那些脚夫不干了,一个个阴沉着脸围了过来,围着李久发骂道:“臭小子,你他妈懂不懂规矩!你这个搞法,是要把大家都坑死啊!”
李久发愣住了,嗫嚅道:“各……各位大哥,我、我不是故意坑你们的,我哪里做的不对就告诉我一声,我改,我改还不行吗?”
第二百零八章 渔阳派
“你他妈这么卖命做什么?”领头的那个精瘦脚夫骂道:“你这么一搞,大伙都得按着你的这个速度来,不然在王仁发那狗日的面前过不了关。你今天倒是有力气,干重活不晓得留一手,今天才是第一天,还能撑得住,等明天你就懂了,包你明早爬都爬不起来!咱们可是在这里辛苦了一个月了,你这么弄法,谁撑得住!”
“哦,我懂了!”李久发道:“不过我闲不住,也有力气,要不这样吧,大哥你们休息休息慢慢来,我还这么搬,搬下去的货都算你们的好了,我只要有口饭吃就成了。”说着李久发从怀里拿出一小捆竹签子,递给了围着自己的众人。
原来这个竹签是搬货的凭据,搬一趟看货物的多少从管事的那里取一根或者两根签子,干完了凭这个计数领工钱,李久发因为扛得货多,一趟就领五六根,这会已经攒起一小捆了。
那精瘦脚夫接过签子颠了颠,和其他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紧绷着的面皮松了下来,笑道:“好哇,你既然有力气,那就搬吧。”说完大家一五一十把李久发的签子均分了,白拿工钱还可以少干活,这样的好事当然没人不愿意。
于是接下来就是李久发忙忙碌碌,扛着小山一般的货物一趟趟下船,浑身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气一般,其他脚夫则慢慢吞吞敷衍了事,口中还时不时出言嘲笑这个傻小子几句,可是分李久发赚取的签子的时候却是毫不客气的。
几个时辰之后,压在码头上的几艘货船全部卸货完毕,码头上终于清闲下来,这个状况可是最近一段时间以来从没见过的事情,王仁发喜得合不拢嘴,知道是今天找的这个傻小子起了大作用,又看看他搬了半天的货,手上一根签子都没有,知道那些老脚夫在欺负他,但是也没说什么,因为王仁发也是老江湖了,知道码头圈子里的规矩多,要是据此来给李久发撑腰,强行找其他人算账,那太得罪人了,只怕将来他在自己码头呆不下去。于是叫管账给他结了五十个灵钱,算是给他的保底工钱翻了一倍,也有些安慰的意思。
于是又问了问李久发有没住处,知道他没地方住后,将他带到自己家宅子里,先实实在在管了一顿饭,然后暂时安排给他一个小屋,让他在里面休息,王仁发也估摸着,这小子明天大概爬不起来了,因为干搬运的重活就是这样,第一天生龙活虎觉得没事,睡一晚上之后,再起床那可真是腰酸背痛,浑身酸软,不趴个一两天缓不过来。王仁发心想,好在这傻小子今天干得不错,总算是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就算躺个一两天也没什么了,老子照样给你管饭,还要管饱!
进了自己的小屋,这傻小子李久发一点事也没有,完全没有半点疲态,因为对梁诚这样的炼体者而言,就算一座小山都能撼动,搬这么几船货,那就跟玩似的。
梁诚颠了颠手上的五十灵钱,微微一笑,随手收了起来。原来渔阳镇凡人所说的所谓灵钱和大玄所说的下品灵石是一回事,梁诚心想自己化名李久发忙了一下午,就赚了五十下品灵石,这效率也真是够低的了,李久发这傻小子真的不会挣钱。
说起来李久发这个化名还是梁诚灵机
一动想出来的,当时在不归山那会,江湖前辈张一留决定化名张小三重新开始时,大家都挺受感染,纷纷化名李小二王小八一类的名字,这事情给梁诚留下的印象很深,因此想起自己刚进天罡外院时,闭关的癸一九八号石屋,于是决定化名李九八。
用这个老李家的姓氏,也勉强算是延续了幻境中的李氏家族的传承吧,毕竟自己接下来可是经常要用到李家剑法的。然后梁诚又觉得九八两个数字太着形迹,干脆稍加变化念成李久发了。
梁诚很舒服躺地在了小床上,心里盘算着如今自己在北章从最下层的脚夫做起,可谓稳扎稳打了,这样混来混去那就不算是没有来历的可疑人物了,等在码头混上一个月,再去加入那渔阳派,凭自己的资质,那是不可能被这种小门派拒之门外的,这样的话,自己从此就算是在北章国走上修者之路,一切顺理成章,履历完美,再没什么可怀疑的了。
第二天傻小子李久发照样生龙活虎,一早到了码头抡开膀子就干,一个顶五个,把大家惊得目瞪口呆。其实要不是考虑到别吓坏这些凡人,梁诚就是连货船一起搬上岸也不是问题。
梁诚就这么在码头上安顿了下来,每天和这些脚夫吃住在一起,因为人老实肯干,又愿意吃亏,渐渐地脚夫们也就把他当成了自己人,没人再来欺负他。
时间过去了一个月,看看日期已经到了那渔阳派招收门徒的日子,梁诚找王仁发告了个假,说是自己累了,想要歇一天。王仁发对这傻小子这一个月以来做的活很满意,自然不会那么刻薄,当即准了假。于是梁诚还是一身脚夫打扮,慢慢悠悠闲逛着来到了镇子中心的牌楼下面。
让梁诚没想到的是,本来就很热闹的牌楼前面今天更是人山人海,站满了人。原本以为小门派招人,大概没有多少号召力,结果人多得出乎意料。
牌楼下站着的多半是些少年人,可是也有不少青年甚至中年人也挤在那里看热闹,说不定也是在等待机会,毕竟渔阳派也不是什么大门派,招收门徒的条件也没那么严格,只要灵根过得去,就是年龄大一些的人也是有机会的。于是大家都松散地排着队,等着渔阳派的长老一个个筛查灵根情况。
不过和梁诚这一身脚夫的短打扮不同的是,所有希望加入渔阳派的少年青年们,家境看上去都不错,人家都穿戴得很整齐,一个个都显得潇洒出尘,人品不俗,这样一来,就显得脚夫李久发道友分外的猥琐粗俗,人品可疑了。
梁诚看到这情况,也微微有些尴尬,自己若是要想换一个形象,那当然是一点也不难,可是自己在码头混了一个月,不就是想用李久发的脚夫身份吗,要是打扮得英俊潇洒,仙风道骨,那还是脚夫李久发吗?
于是梁诚也不管那么多,慢慢走过去,排在了众人的后头,一言不发。前后左右的少年们,看着梁诚这个脚夫模样,都十分嫌弃,虽然没说什么,可都和他保持着距离,大概是怕沾染了这穷汉的一身晦气吧。
排了约莫一个多时辰,梁诚终于快排到那渔阳派长老跟前了,梁诚看了看那长老,不过是个筑基期的修士,心想这渔阳
派的实力还真是堪忧。
梁诚正想着自己加入渔阳派简直是太屈尊俯就了,这个小门派连筑基修士都能当长老,实力之弱可想而知,却没想到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却发生了。
原来那老头子在这里筛查了一个多时辰,几乎一个像样的灵根都没看见,来的几乎全是些属性低劣的五灵根,连四灵根的人都少,自己忙了几个时辰,一个合格的弟子都没找到,心中早已窝火不堪,这会看到一个脚夫模样的傻小子居然也腆着脸排队过来,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这长老指着梁诚的鼻子骂道:“你个臭叫花子排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给我滚蛋!”一旁排着队的那些少年早就嫌弃梁诚老半天了,现在看见他被骂都高兴起来,一个个哈哈大笑,为了凑趣博得这渔阳派筛查长老的好感,纷纷跟着起哄,也跟着喝骂起来,甚至有一个性子暴躁的居然还上来踹了梁诚一脚,结果梁诚稳稳站着没动,他自己却被弹出去结结实实摔了一个屁股墩。
梁诚一怔,心想这世道真是不对了,以自己这样优秀的天资,怎么来到灵界以后处处吃瘪呢,当初想进天罡院就被刁难,那也罢了,毕竟天罡院是大玄国五大学院之一,可今天这算怎么一回事?自己屈尊想到渔阳派这种垃圾门派里混一混都没有机会了吗?真真是岂有此理啊!
那摔在地上的家伙爬了起来,觉得自己用力过猛不小心摔倒在地,伤了面子,心中恼怒,于是骂骂咧咧奔过来要找梁诚的麻烦。
梁诚见状心一动,故意等在那里,等那家伙飞起一脚踢来时,伸右手两根手指轻轻一扭就隔着鞋把他的脚趾掰断一根,这是有心让他吃点苦头,得个教训,免得这家伙居然盛气凌人的,还敢来欺负自己,决不能轻易饶过。
然后梁诚自己却捂着腰杆顺势跌倒在地,嘴里还大叫着:“哎哟!踢死我了!”同时身上掉出一个圆圆的小玉瓶“骨碌碌”往那渔阳派的长老脚边滚去。
围观众人只见两人都倒在地上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也不知谁受伤更重一些,一时都看呆了。梁诚一边惨叫还一边作势要爬过去捡那个掉落的玉瓶,嘴里还含混不清地哼着:“我、我的药啊……”
那渔阳派的长老见朝自己滚来的小玉瓶模样甚是不俗,好奇地过去伸手捡了起来,拔开瓶塞往里一看,顿时呆住了,只见里面有三枚圆圆的白色丹药,品阶还相当高的样子,于是凑上去闻了闻,惊道:“这、这是玉龙丹啊!”
“我的药啊……”梁诚爬了过来,那长老眼珠一转,骂道:“胡说!什么你的药,这是老夫先前不慎掉落的玉龙丹,你这个叫花模样,配有这样的丹药吗!你既然捡到了,怎么还敢私藏,算了!现在物归原主,老夫也不和你计较了!”
“啊,我、我……”梁诚做出害怕的样子道:“老……仙师,我是在牌楼那边捡到的药,我、我不敢私藏,既然是您的,就还给您吧。”
“嗯,知错就改,还不失为一个好孩子!”那长老见梁诚老实好骗,心中满意,顺嘴道:“来,老夫给你测一下灵根,算是对你还算老实的奖励。”
第二百零九章 泛舟清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