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作为锦州郡城,是一等一的大夏繁华之地,鱼米之乡!同时也是陵江的入海口,故将陵江二字倒过来,取名江陵,江湖上有一日阅尽陵江花之说,陵江横穿锦州一千三百里,两岸风景秀丽,花团景簇,乘船一路向下,别有一番风味,还有一种说法是陵江之上遍布花船,一日阅尽各种如花似玉的花船头牌则不足为外人道也。
江陵周边的土壤特别适合种植红蓝花,而红蓝花是制作胭脂的主要原料,花开之时将其整朵摘下,然后放在石钵之中反复杵槌,淘去黄汁之后,即成鲜艳的红色染料。
经过一系列复杂的处理之后成为稠密润滑的胭脂儿,特别是月牙坊每年特贡的“锦燕支”和“金花燕支”更是大夏贵妇小姐的心头肉,简直是一瓶难求,每年连神京都要被抢破了头儿去。
月牙坊是前些年才崭露头角的商号,刚一出现就凭借过人的手段在大夏各州站稳了脚跟,接着以席卷之势向外扩张。
月牙坊的总部就设立在江陵,其最为人称道的不是每年层出不穷的新奇商品,而是传说中美艳不可方物的大掌柜,江陵本是佳丽云集之地,能被人如此惦记,可见其容貌倾城!
今天月牙坊硕大的商号大楼里来了三个人,却点名要见他们的大掌柜,这让身为护卫总领的杨虎有些面色不善,用一双杀气腾腾的眼睛来回扫视。
站在中间的是一位少年,模样倒是挺俊俏,就是这高高的鼻梁一看就知道是北边来的,身材还这么瘦弱,保不齐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杨虎寻思着什么时候大当家的艳名已经传到北边公子哥的耳朵里去了?
旁边站着一个大汉,好家伙,块头比我杨虎都大,应该是个恶奴,可是你背个大葫芦是怎么回事?还有一个,我的乖乖,还穿了一身盔甲,你别看这盔甲还挺来事,黑甲黑盔,乌黑锃亮,你以为这里是西疆战场呢!
像这种穿个盔甲就想引起大掌柜注意的家伙他杨虎还是第一次见,刚想和以往一样将他们打发了,却见大掌柜的侍女绿儿急匆匆的从楼上一路小跑下来,小鞋子踩在木梯上发出“噔噔噔”的声响,脸上也因为急切而有些潮红,跑到三人身前,急急忙忙施了个万福礼,开口道:
“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大掌柜已在楼上等候,请随我劳驾!”
赵御看着眼前头发有些凌乱但却豆蔻初开的小姑娘,拿手在她头上比了比,笑着说道:“小绿儿,几年不见,可高了不少,以后都不能在你名字前面加个小子了。”
绿儿听后咯咯地笑着,“公子就莫打趣我了,公子自个儿长高不少呀,还有这位,这块头也太吓人了。”绿儿说完看着光头大汉,还不忘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看着一行人向上走去,杨虎感觉自己的后脑勺隐隐有些发凉,能在月牙坊当护卫总领这么久,手底下百来号人,他自然不是愚笨之人。
方才他在三人之中只感应到中间少年有初境的元气波动,故并未多在意,现在一回想,能让他都无法感应到修为之人当做护卫,这位怕是了不得的主儿呐,还被大掌柜如此重视,想到此处,内心一阵后怕。
与此同时还有一人也觉得后脑勺阵阵发凉,江陵太守司马南,得知皇太孙殿下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住了三年之久,自己却毫无察觉,如今不是有幽翅军大驾光临只怕还要被蒙在鼓里,内心惶恐,头皮发麻!
第0004章 两件事
大夏很辽阔,辽阔到许多人一辈子也无法走出那一州之地,大夏也很残酷,虽然大夏律法堪称严苛,但与异族连年交战,又有修士这个特殊阶级存在,所以从本质上还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对于普通人来说,过分的艳丽可能天生就是一种原罪。
“司天监司三十一,月牙儿参见殿下,多谢殿下知遇之恩。”
月牙坊之所以取名为作月牙坊,是因为它的大掌柜叫作月牙儿。
看着跪伏于眼前,玲珑曲线动人心魄的大掌柜,赵御眯起了双眼,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开口道:“起来吧,坐下说话,你知道我没这么多的规矩,你能做到这个地步,我也很意外。”
“司天监监正李淳风,是为数不多知晓殿下居所之人,明知我是殿下推荐至司天监,几年前却又将我安排至锦州江陵城,表面上看起来是为了方便殿下使唤,但实则是将我调离神京,其心思真是难以琢磨,说起来,我也是沾了殿下的光呢,月牙有如此造化,全靠殿下栽培!”月牙起身为赵御添满茶水,轻轻开口道,声音柔腻。
“你也别妄自菲薄,短短几年内,你能从最底下的司天监监吏爬升到司三十一,掌管江陵大城,也是你自己的本事,而李淳风将你派至江陵城,远离神京的旋涡,也是为你好,你毕竟根基尚浅,我相信这些道理你不会不懂,行了,别在我面前装傻充愣了,我来找你有两件事情。”
月牙听后,正襟危坐,收起脸上的笑容,低头恭听。
“第一件事情,我走了之后,城外的小娃儿也就没有了先生,你去告诉司马南,让他派遣一个教书先生去小学堂。”赵御看着月牙大掌柜的面色有点犹豫,又接着说道:“师公不是如此迂腐之人,我也不想打扰了他故地的清净,所以此事不要声张,一切如以往即可,至于第二件事情,你派人去光州万剑山,和慕容和说一声,说我要在光州借他一剑,他当然可以拒绝,但如若我侥幸不死,回到神京,及冠之后,会带军踏平他万剑阁,毕竟这中原还是大夏的中原,他慕容和也还不是真正的无敌剑圣!”
顿时,房间内杀气肆意。
“属下知晓。”月牙儿俯身行礼领命。
半盏茶之后,三人离开月牙坊,小绿儿送至门口,三人就像是普通来采购完毕的商人那般,走上小黄马拉着的马车,汇入人群。
临走之前路过护卫总领杨虎跟前,此时的杨虎正目不斜视的盯着外头,一副恪守尽职的模样,赵御还对着他笑了笑,吓得我们的总领大人一个哆嗦。
月牙儿打开楼上的窗户,微微探出头,脸上又重新挂上了白沙,遮起了妖艳的容颜,注视着渐渐消失在人群之中的马车,不由想起初次见殿下的时候,他也是这般眯着双眼,皱着眉头,随意却居高临下,竟有些怔怔出神。
“世人都偷偷私下流传着皇太孙殿下手无缚鸡之力,又性格软弱,被自己的亲姑姑把持皇位一十二载,但是事实真是如此?”随即她莞尔一笑,百媚丛生。
江陵城宽敞的大街上小黄马愉快的在人流中蹦跶,偶尔还打个响鼻,是的,它现在相当愉快,无需待在吓人的幽翅身边,这让它感到一身轻松,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连带着看周围的马儿的眼神里也带着一股鄙夷,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乡巴马,你们见过威武的幽翅兽么?你们和他们并驾齐驱过么?
它高傲地抬着头,迈着步子,打个响鼻,已示不屑。
此时马车内的也在进行一番交谈,光头大汉在前方驾着马车,交谈的是赵御和幽翅军年轻将领。
“殿下,我感觉到了周围很多监视的目光,我们的行踪已经暴露了。”
“昨日如此大的动静,各方会来探查很正常,我们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月牙坊门口,被人知晓行踪也属意料之中,而且此次回去及冠,我本就没想瞒着谁。”
“那要不要我去?”年轻将领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无妨,交给月牙儿就好,司三十一如果是只是一个靠脸的花瓶,早被人吃的连骨头都不剩,整个江陵现在都被她经营的犹如铁桶一般,什么势力派了什么人,她门清的很。”
话音刚刚落下,一位在路边乞讨的老乞丐被不知从何处伸来的双手,捂住嘴巴,拖往幽深的小巷,随之小巷深处爆发出一股元气波动,转眼却又归于平静,一切如常。
此情景在江陵城各地不断上演着,有卖胭脂的少妇,卖糖人的老人等等,整个江陵城街边两岸,随着小黄马车的前进,被彻底清洗了一遍,一时间,杀机四起。
提心吊胆的江陵太守司马南并没有等来皇太孙殿下的驾临,从而长吁了一口气,暗自发誓这段时间一定要好好看管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让他莫要去城外小茶馆厮混献殷勤,整天不务正业,否则以这小子的脾性,搞不好还真闯出什么弥天大祸来,他这江陵太守官儿虽大,背后也有些依仗,但是在真正大势力面前,十个自己都还不够看。
小黄马就这样悠悠的穿过川流不息的人群,打着响鼻,驶出江陵城,有些萧瑟,却淡定从容!
神州浩土西域通天山,太阳帝国,云中城。
年迈的羽皇刚刚在婢女的服侍之下用过午膳,缓缓地穿过金碧辉煌,侍卫林立的议事大道,进入议政厅,目前正值午时,议事厅中空无一人,他坐在天使王座上独自闭目思考了一会,这是他多年来的习惯,可以让自己的头脑更加清晰,随后他拿起案桌上第一份卷宗轻轻翻开,那是帝国情报机构所呈。
他是一个信奉效率至上的帝王,所以最上面一份通常也是最重要的情报,片刻之后的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随手销毁,而是将卷宗又放回桌上,继续闭目思考起来。
卷宗很短,上面只有一句话:大夏皇太孙赵御时隔三年重新出现在锦州江陵城,目前将前往神京举行及冠大典,同时夫子不知所踪。
第0005章 茶馆中的老鼠们
大夏这些年平静了太久,西疆的战事又旷日持久,偶尔小规模的战斗已经让人提不起讨论的兴趣,而百晓评也是许久未放榜,所以上到高官贵族下到贩夫走卒,现在每日无事闲聊总是一些花边新闻和小道消息。
例如北安王从自己儿子手里抢纳了一房美妾,差点闹得父子决裂,而神京的烟花之地又冒出一位艳压群芳的花魁,可惜是卖艺不卖身,引的多少文人豪客捶胸顿足,长吁短叹。
直到有一则消息就像是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块巨石,顿时整个大夏都开始沸腾,波澜四起。
大夏皇太孙赵御将于九月初九,于神京举行及冠大典,普天同庆,届时所有适龄男子将一同及冠,同时开放无尽山,举行道武大比,夺魁者将入上四军为将!
对于皇太孙,大夏民众所知甚少,只知其从小身体有恙,当年太子殿下曾抱着他四处求医,而在太子殿下不幸战死之后,他几乎销声匿迹,鲜有消息传出。
如果说民众对于皇太孙是陌生的,但对于后面的道武大比,那绝对是满怀期待,再熟悉不过的,毕竟每三年一次的道武大比都是大夏最为热闹的时候,上一届大比夺魁者关正卿至今还被人津津乐道,是全大夏年轻人心中的不败战神!
无论外界如何沸腾,如何众说纷纭,小黄马依然慢慢悠悠的在官道上行进着,幽翅军也已两人一组四散警戒,只余年轻领陪伴在侧,所以小马车上还是这三人,所以空气很安静。
一直以来,赵御都活的很辛苦,也很认真,特别是对待修行,从小四处流离,系统那让人绝望的开启条件,让他有时候怀疑这是不是老天和他开的一个巨大玩笑,再加上从小得知自己经脉有异,与大道无缘,身为穿越者的优势荡然无存,这种落差无疑是沮丧和痛苦的。
但生活还是要继续,身为穿越者的硬气也不能丢,所以他每日修行不缀,和夫子在各地隐居的时候几乎读遍了所有的道藏,他一直认为滴水可积海,总能比昨天更进步一些。
本已经习惯了每日体内空空如也的感觉,但是如今身体里的这种充实感,让他很不真实。
他仿佛一个刚刚得到玩具的小孩,调皮地调动着体内的天地元气左奔右走,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这具身体的不同,虽然体内元气还细小如丝,但却是实实在在的属于他赵御的天地元气,并且以极快的速度,不断地壮大。
他已经可以修行。
江陵城外名叫“茶香三日”的小茶馆今天来了好多人,而且都相当的奇怪,有老有少,各种职业都有,像是江陵城中逃难儿出来似的,连卖肉的屠夫都来了一个,一把剁肉刀拍在桌子上,光着膀子在那儿坐着。
这些人不拼桌,互相也不说话,大多都是独自一人坐一桌,将本不多的数张茶座几乎都坐满,但是店小二却不敢继续打着瞌睡,盯着胭脂姑娘给客人倒茶的俏丽背影,神色凝重,全身肌肉都紧绷着,姑娘倒是胆子大的很,也不怕,大大咧咧的倒着茶水,然后麻溜地收着茶钱。
这些人和以往的茶客都不同,在小二的感应之中他们就好像是黑夜里的猩红灯笼,散发着刺眼的红晕,这说明他们都有修为在身,而且戾气很重。
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不见其人先闻其声,只见一阵大笑传来:“怎么这天才刚放晴一会,这茶馆的生意就如此之好,难道诸位也是与我一般,迫不及待地要来这茶馆讨口茶喝?”
一少年骑马而来,白衣飘飘,乌黑的头发梳的整整齐齐,在奔波中也不见丝毫凌乱,手中摇摆着一把折扇,好不潇洒,就是这面容太过秀气,如女孩子一般精致,身下的马儿亦是高大威武,浑身青色如铜,无半点杂色,马名铜爵,乃西疆上等名马。
白衣少年下了马,大剌剌地往座位上一坐,叫唤道:“胭脂姑娘,快快,给我上杯茶,再来一叠牛肉,从江陵城一路过来,可累惨我了,我爹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竟然要禁我的足,不过我司马安南是这么好拿捏的么?这不,天一放晴,我就来寻你,照顾你生意来了。”说完嘿嘿一下,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
胭脂姑娘头也不回,想必是早已习惯白衣少年的殷勤,只有声音传来:“司马安南你少说些废话,先给我坐好,等我忙完了这一阵再来招呼你。”
接着继续给人给人添着茶水,见面前坐着是一位目盲的琴师,特地放慢了动作,小心翼翼地拿起杯子,忽然她一声惊呼,被人猛的向后拉去,一时间茶水四溅。
只见一只枯槁的手从下方抓来,刚好抓到少女先前倒茶的位置,却抓了个空。
目盲琴师将头转向把胭脂姑娘拉到身后的店小二,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空洞的眼神里透着诡异。
店小二拉着胭脂姑娘缓缓后退,眼睛却一直紧盯着目盲琴师,不远处的司马安南见状,直接拿起茶杯一把砸了过去,彪悍的声音随之响起:
“要是让你在我的地盘上强掳少女,我还怎么在江陵城混,看老子怎么锤死你这个瞎眼的。”
目盲琴师身后浮现出一把琴的虚影,右手中指在空中往内一勾,再往外一剔,背后琴影的琴弦也随之拨动,天地元气开始沸腾震动,一道肉眼可见的波纹向外扩散,飞来的茶杯直接被震成齑粉。
我们可怜的太守公子只来得及提起一口气,拿手臂遮住了自己的脸面,便被远远的打飞了出去,翩翩白衣被割成了片片碎布条,还有道道血痕,甚是凄惨。
目盲琴师忽然向后退了三步,虚空扣住琴弦,悬而不发,一把硕大的杀猪刀将他面前的小茶桌直接劈成两半,光着膀子的屠夫在出现他身前,肚子上的肥肉因为剧烈运动还在不停颤动,背后亦有道魂浮现,却是一头獠牙野猪。
“如今我等犹如丧家之犬一般被司天监从江陵城中撵出,又在城外碰到大夏上四军之一的幽翅军,被围于这间小茶馆,现在有人摆明了是暂时不想杀我等,但若你在这里动了手,我们没一个人可以活着回去。”屠夫盯着琴师开口道。
其他在座位上的江陵探子也尽皆站了起来,盯着琴师,目光不善。
这些江陵城逃出来的各方探子老鼠,互不知对方的姓名,也不知隶属于谁,但是都不妨碍他们为了活命而做出相同的选择。
第0006章 老鼠杀老鼠
小黄卖力地拉着马车在官道上向前行驶着,它这几天的口粮已经和幽翅兽相同,那可是大夏一等一的粮草,由务农司专门为幽翅培育,株株都富含天地元气,再调配上特供的异兽肉,每一餐的价格几乎就是普通人家一年的支出,咱们原先还是马中屌丝的小马第一次吃的时候,可是差点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如今的小黄整个马身强壮了不少,隐隐有了些不同的气势,但是和天生就可驭风的幽翅相比,速度简直是不堪入目,但是它也不恼,眼珠子贼溜溜地乱转,心里寻思着怎么和边上的幽翅首领打好关系,有机会也学学这驭风的本事,想着想着它看向旁边翅幽的眼神就带着极端的谄媚。
年轻将军坐下气势最盛的幽翅兽忽然感觉后背一寒,疑惑地晃了晃虎头,硕大的虎目露出了人性化不解的神色。
小茶馆的对峙场面依旧在继续,气氛有些凝固,天地元气波动剧烈!
不知何时,一队黑甲黑盔的骑兵出现在小茶馆周围,身下幽翅兽行进间悄无声息,一瞬之间已经将小酒馆完全包围,持标枪于肩头之上,枪上符文闪烁,枪头对准茶馆众人。
躺在地上装死的司马安南一看形势有变,趁着众人愣神之际,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爬起,然后抓着店小二和胭脂姑娘就往外面奔去,飞一般地逃离这个是非之地,跑出去没多久,刚好迎面撞见驶来的一辆马车,驾车的是一位光头大汉,边上还有一骑随行,威武不凡,司马安南看到了救星,哀嚎着就冲了上去。
“这位大人啊,前面小茶馆光天化日之下竟要强抢民女啊,我司马安南作为太守之子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啊,奈何那个瞎眼的竟然是个入了虚境的猛人,我力有不逮,现在浑身是伤,大人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哦?你司马安南作为江陵太守之子,按理说不应该连一个虚境的修士都对付不了吧,你爹安排给你的那些护卫呢?”马车的帘子被掀开,露出了一张年轻的脸庞,从马车走出,一屁股坐在大汉旁边,开口说道。
“我爹要禁我的足,我就使了些法子把他们给甩了。”司马安南挠挠后脑勺,颇有些不好意思。
赵御看着眼前的司马安南,有些哭笑不得,接着有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店小二和胭脂姑娘,此时的胭脂姑娘正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生着闷气,刚刚跑之前她亲眼看见那屠夫把自家的桌子给劈碎了,多心疼呀,那得要多少的茶水钱才能换这么一张桌子!店小二倒是放下心来,正打探着旁边威武的幽翅兽,两眼放光。
赵御招呼着大汉向着小酒馆驶去,胭脂姑娘二话不说,拉着店小二就跟在后头,司马安南犹豫了一下,跺了跺脚,也屁颠屁颠地追了上去。
原本就不大的小酒馆在多了赵御一行人之后,就显得格外的拥挤,特别是光头大汉,就仿佛一座大山,大半的空间都被其占据。
赵御随意地找了一张桌子坐下,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味道有些苦涩,手法也有些粗糙,但是透着一股清新气儿,他有些喜欢。
他向胭脂姑娘招招手,招呼她坐下之后,扭头问道:“知道这个琴师为什么要掳走你么?”
胭脂姑娘摇了摇小脑袋,眼神纯净,就好似刚刚喝过的清新苦茶。
“因为他觉得要是掳走你,可能还有一线生机,不然呢,今天他在这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