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意是指事物达到极端反而没有了界限。
但这里这是在跟李郸道说,修道之人也要心怀天下,依道而行,于是就没有不可战胜,不可看清的迷局。所谓无所为,无所不为也。
这是叫李郸道放开手去做吗?
李郸道感慨良多,也有所悟,若是红尘中也可逍遥,说明天下已然大同,自然无为而无不为。
若是只有脱离社会,那说明社会还略显灰暗,叫人避世逃禅,那就叫人大有可为了,什么叫敢叫日月换新天?
一时间竟然站在那里,直到天色光亮。
此翻点拨,叫李郸道心境提神,原本心湖,本来性光,不过可照自身数尺光明,现在则是在一点一点扩张,吞噬黑暗。
而莲花也终于在今日,开出了第一品。
什么叫惟吾德馨?这就叫惟吾德馨。
要是一个妖怪,闻闻人味,就该知道,哪个是好人,哪个是坏人了。
此时八戒和尚来继续劳作,见到了安安静静的李郸道,不敢打扰。
但见其形具三十二相八十种好项背圆光,若有佛荫。顿时十分虔诚,对李郸道合十作礼。
唱念佛号:“南摩阿弥陀佛!”
“经书上说佛陀为了救度一切众生,随应三界六道不同状况和需要而变现之身,即随缘教化,贫僧竟然也能目睹真佛。”
心中越发觉得,李郸道是佛在人间的化身,是来点化自己的。
李郸道从悟中醒来,发现身上已经有清冷的露水了,可却感受不到寒冷,一时间高兴,却是自己的洞神之道,将近小成了,可以修行洞玄之道了。
洞玄者,生天立地,功用不滞,故得名玄。
乃是增长法力,修炼神通,从凡儿过渡到“仙家”的过程。或者又叫“修真者。”
八戒见李郸道从静到洞,佛光已经失去,就知道佛陀已经离开了这具身体。
“师父!”八戒和尚给李郸道行礼道:“恭喜师父悟得妙谛。”
李郸道点头:“你今天就别去扫街了,跟我走走吧。”
“是!”八戒一时激动,觉得李郸道要传法于他。
但是李郸道只是带着他去敲门。
敲的是自然是卢府的门,昨日钟离权招来了天丁力士,灵官神将,将这些孩子一一送回去了,李郸道要去看看。
然而卢府还不知道自己家的人儿已经回来了。
李郸道去敲门,那门僮子,还暗骂呢!
好在咪咪睁开眼,认出了李郸道上次来过的客人,顿时闭嘴赔笑:“客人见谅,卯时三刻我们才开府门,见丑了!”
“无事,昨夜贵府小公子应该已经回来了,我是来确认一下的。”
“什么?公子回来了?”那门僮子左右看去:“人在哪呢!人在哪呢?”
“应该在贵府上!”李郸道笑道:“仔细找找。”
“贵客稍等!我去通报通报。”
里面老夫人正在被伺候着洗漱,就有丫鬟来通报:“小少爷找到了!”
当下那老夫人就站起来,脚上鞋子还没穿呢,就要跑出去:“我孙儿在哪?”
“在中门走廊里找到的,少爷正在那里,但是好像是迷住了,怎么都叫不醒。”
这时候外面又来了通报:“老夫人,上次来的那个姓李的小大夫又来了,说小公子已经到了府上,要来看看。”
“快去请他进来!”
这时候后面已经有老奶妈抱着人进了屋子,一进屋子,就又有几个女子从外面进来:“人找着了?在哪呢?我苦命的儿在哪呢?”
一时见了,只见那卢照邻,安安静静躺着奶妈怀里,好像睡着了一般。
“有没有伤着哪里?”
将其放在床上,一群女子将其衣裳解开,却见胸口好长一根红线,乃是破腹取心的伤疤,当下就惊叫得要昏死过去。
眼泪水一下子涌出,或趴桌子或伏倒在床,一声声叫唤:“我苦命的儿啊!”
这时候李郸道和八戒和尚被领着进来,就见了一堆女子哭泣。
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好在那老夫人眯着泪,道:“小李大夫,这人是寻来了,怎么瞧着是个半死不活的模样?胸口这道疤痕,又是个什么回事?”
李郸道上前,给那小子把了脉香,稍微有些阻滞,可见心脏离体,再接回去,还是有后遗症的。
李郸道回道:“这附近来了一伙妖人,专门抓住小孩,拿去破腹挖心,取心炼丹,当时我见着的时候,他的心就已经取出来了。”
“我的儿!”只见那卢照邻的生母直接翻了白眼,晕了过去。
那老太太也是一惊:“这样的歹人!”
李郸道说道:“老太太知道这种事情就行,莫要外传,说出去,只怕您孙儿还不能活。”
“跟着我随行的,有位法力高强的道人,将它的心,安了回去,但毕竟开腹了,又不晓得被抽取了了多少精血。”
“如今不醒,想来是心内藏神,心乃,五脏六腑之大主也,精神之所舍也,被取出来一次,魂魄缩在里面,已经吓到了,需要细细安抚,才会出来。”
李郸道又道:“叫他亲娘醒后抱抱他,哄一哄!”
老太太又问道:“可有什么后遗症?要吃些什么?”
“吃些人乳,弥补先天,六岁之前不能断,同时小心运动,我这里还有套吐纳之法,也要从小学起,不可怠慢,锻炼恢复心脏功能,最后长养精血,才可有子嗣依托。”
第212章 刘文静之死
李郸道又给开了个养心养神的方子。
同时扎了他老娘几针,将其唤醒。
老娘醒来,就又抱着儿子在哪里哭,一边哭一边哼着曲子。
还真把人给唤醒了。
只是一醒就安安静静在哪里,并不说话,只是似乎哪个都不信任一般。
把这些人给心疼坏了。
李郸道问向八戒:“现在有什么感受?”
八戒和尚看了半天女人哭,心中已经乱了。
“众生皆苦。”
“不是众生皆苦,是有人赋予他们这种痛苦,如果没有人赋予他们这种痛苦,这种生离死别,失而复得的复杂情绪,他们永远感受不到。”
“请师父明示!”
“什么都要我说,什么都信我?那跟你之前什么都信佛,什么都信你老师,有什么区别?你得问自己。”
李郸道悄悄的离开,还有泾阳县其他人家的孩子,李郸道得一一回访,确认他们都平安到家,或者有什么后遗症得去给他看看。
八戒和尚就这么一直跟着李郸道后面,看了这些人家各种反应,但是更多的是,有人上门去他们家问:“为什么你的孩子回来了,我的孩子没有回来?”
一时间,有百种模样,千种滋味。
李郸道再问向八戒和尚:“有什么感触?”
“缘痴有行,缘行有识,缘识有名色,缘名色有六入,缘六入有触,缘触有受,缘受有爱,缘爱有取,缘取有有,缘有有生,缘生有老、死、忧、悲、苦恼大患所集,是为此大苦因缘。”
却是说的十二因缘。
“若有人见十二因缘者,即是见法,见法者即是见佛,见佛者即是佛性。”李郸道说道:“你看见的是佛。”
和尚喃喃:“我看见的是佛。”
李郸道此时却不知道,他这个一一回访的行为,已经惹得了行魔之事的人的注意。
毕竟那么多心血没了,但他们自身难保,不敢出头,生怕被抓到小尾巴,暴露出来。
要等着上面的人走了,才可行动。
而县衙门上,那个斜着眼睛看的螭吻则是在也被叫去问话的时候,想道一句:“我上面有人!”
原来是真的有人,又想到了李郸道那句:“该到斩仙台该上剐龙台的,都要上去挨一刀。”
也是生怕自己也屁股着火,因此把自己知道的,多多少少也说了一些自己所见所闻出来。
但是明里不成,暗里肯定是要给李郸道来阴的的。
一句长生,多少人趋之若鹜。
这些人都是读着孔孟之道爬上来的。
“乡为身死而不受,今为宫室之美为之;乡为身死而不受,今为妻妾之奉为之;乡为身死而不受,今为所识穷乏者得我而为之;是亦不可以已乎?此之谓失其本心。”
走完这些人家,李郸道自顾着回到药铺。
“有一个算一个,内外勾结,内里的灭了,那些土匪,还有丐门拐孩子的黑手,乃至那个孩子消失听到了磬声是何人行事,都没有解开,此事不可就这么算了,不然两三年风头过了,换个地方,照样猖獗。”
到了药铺,却见一人,披头散发,面色焦急。
此人是谁?李郸道却也见过,就是那个给了李郸道一百来枚“武德通宝”的中年文士。
只见他一见李郸道,便上来道:“我是来求情的!”
“你求什么情?”李郸道感觉莫名其妙。
“昨日我梦见一龙,对我说:你死到临头了!”
文士道:“去了钦天监,问了三卦,都是否卦,找了人情,问到了都城隍那里,说来找你,找你求情可活。”
李郸道问道:“你叫什么名字?犯了什么事情?”
“我乃刘文静是也,犯的事情,乃是酒后吐露狂言,为帝所猜疑。”
“你说啥了?”李郸道问道。
刘文静道:“我说秦王绝非庸碌之辈。他豁达大度,神武雄豪,是汉高帝、魏太祖一流的人物,年纪虽轻,却是天纵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