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娘，弟子没错，他们师徒两真的不是好人。”

梗着脖子，令狐冲很明白今日是唯一的机会，必须将田昊和茹夫子两人赶出华山派，否则未来堪忧。

“爹爹，娘……”

看不下去的岳灵珊正想开口，但却被岳不群怒声呵斥。

“你闭嘴！”

怒气越发升腾，岳不群很后悔对大弟子疏于教导，以至于让事情闹到这等地步。

“师父师娘，你们别责怪大师兄，是我不对，要罚就罚我吧！”

这时一直在外面偷听的陆大有走进来跪下，他早就到了，一直在外面偷听，眼见师父真的发怒，便出来承担责任，同时还恨恨的瞪了眼田昊。

都是那家伙的错！

“唉！朽木！”

茹志刚再次叹息，他三年来教导过令狐冲等人不少次，可惜这些小子就是不开窍。

按理说，陆大有这时候最好别出来，如此才能最大限度的维护华山派的规矩和岳不群的威严。

现在好了，你陆大有讲义气了，将岳不群的威严和华山派的规矩置于何地？

真要这样，以后大家你求个情，我求个情，将一些大错大事化了，还要门规有什么用？

军队为何要有军法，国家为何要有国法，都是有一定道理的。

这些道理他以前讲过，很显然这些小子们转头就忘了，甚至都没听进去。

都是一群不堪造就的朽木！

“别再假惺惺的了，你教的那些东西狗屁不通，何德何能做我们的老师？”

陆大有本来心里面也有火气，当即怒声顶撞。

他也不爽那老家伙很久了。

师父以前请来的那些夫子还每天都会教授他们文课，可那老家伙倒好，一个月才教五天，剩下的时间都躲在房间里不知道做什么。

混工资也没你这么混的，而且还花费他们华山派本就不多的钱财去购买那么多无用书籍，委实可恨。

“混账！”

岳不群被再次气到了，手掌都哆嗦起来，恨不得一巴掌将那逆徒拍死。

“不群无需气恼，老夫也想听听以前教的东西怎么个狗屁不通。”

茹志刚并未生气，反而饶有兴趣的看着陆大有，笑道：“如果你说的有理，老夫不仅请求不群不再责罚你等，今日就卷铺盖离开华山派。”

第16章 帝师茹志刚

“此话当真？”

陆大有眸子一亮，感觉机会来了，连一旁的令狐冲也面带喜意。

“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

茹志刚笑呵呵的与陆大有作了约定，心下也有点期待。

虽然陆大有等人不是读书学大智慧的料，但心思灵活，小聪明不少，说不定能来点惊喜呢！

坐在主位上的岳不群夫妇两张了张嘴，但看到茹志刚来了兴趣，也只能静静看着，心里面祈祷着别整出大乱子来。

至于说陆大有会赢，那根本没可能。

别人不知道茹志刚的身份学识，他岂能不清楚？

“你曾说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师娘就是女人，更在江湖上博得华山玉女的尊号，巾帼不让须眉，你这话一点道理都没有，狗屁不通！”

稍微一想，陆大有便开口道出茹志刚曾经对他们说过的一句话语。

当时他们敢怒不敢言，但现在不同了。

“还有吗？”

略感失望，不过茹志刚仍然开口询问，希望能有点小惊喜。

“当然有，你还说过女子无才便是德，你这是在对女子歧视，看不起女人，你也是女人生的，说这话不觉得臊得慌吗？”

令狐冲顺着陆大有之前的话语说下去，也认为这句话大错特错，正想要继续开口，但茹志刚却失望的摆了摆手。

“行了行了，果然是两块朽木。”

失望不已，茹志刚懒得去跟两个朽木解释，向站在身侧的田昊示意了下。

“昊儿，你去让他们明白错在哪里。”

“是，老师！”

点点头，田昊在心中组织了下言语，道：“首先，这两句话不是老师说的，都是先辈之言。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语出论语阳货，原句是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孔夫子当年在卫国被卫国君主欺骗，还被卫国君主身边的小人仗势愚弄，离开卫国后感慨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意思是你卫国国君对那些后宫没什么本事的拍马小人太亲近了，他们就会得意忘形，忘了自己的身份，开始用你的权力胡做非为，而你疏远她们吧，她们又要埋怨，是非常麻烦的事。

放到现在则可以理解为女子与小人都很难培养自己的浩然正气，难养身、心、性、命，所以与之相处要有远近分寸，太近了容易失礼，坏了规矩；过于远离，又容易招致怨恨。

其中的女子并非是指女人，以男女阴阳划分，女为阴，这句话的女字是一个形容词，意指内心阴险狡诈，人格卑劣龌龊的人。

这一点与后边的小人并不重复，在古言中，小人指的是德行不够，未达到君子标准的人。

至于大师兄所言的女子无才便是德这句话不全，全句是男子有德便是才，女子无才便是德。

以现在的语境听起来的确很不好，但你们要知道古言与我们正常说话的方式大有不同。

其中的无是个动词，意指本来有而无之，整句话的真正意思是要成为一个有为的男人，必须以德行为主，以才干为辅，下一句同意，仍然是劝导女子要以德行为主，并非侮辱女人不能有才学才干。

这涉及到才与德两大要点，有些人讲究唯才是举，有些人则讲究唯德崇高，当然，如果能德才兼备自然最好。”

前世作为一名文科生，对这些古文都不陌生，这三年也被茹志刚教导不少，讲解起来自然不难。

令狐冲和陆大有两人傻眼了，原本以为凭借那些话语能够赶走茹志刚，谁想却是他们搞错了，虽然还准备了不少的话语，可看样子似乎没什么卵用。

“不群，重罚就不必了，毕竟老夫不是你们华山派的人，华山派作为武林门派，终归要讲究实力为尊，他们资质都不错，值得培养。”

茹志刚意兴阑珊，懒得去跟那两个小辈较真，不过也将之排出了那个计划。

张了张嘴，岳不群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最后只能恶狠狠地瞪向两个逆徒。

“滚到思过崖上去面壁思过！”

真是两个不让他省心的玩意！

“是，师父！”

看出气氛不对，令狐冲师兄弟两赶忙灰溜溜的退出正气冲霄堂，同时暗骂自己准备不足。

此次那师徒两有了防备，以后再想揭穿他们的真面目可就难了。

“你们也都下去吧！”

宁中则示意闺女等人也出去，接下来有要事相商，那些弟子不适合留下。

“是，娘亲！”

“弟子告退！”

众人一一退出正气冲霄堂，并将大门关上，最后走出时，岳灵珊神情复杂的看了眼田昊，紧抿着粉唇离开。

这几天她隐约从母亲口中听出一些事情，似乎在商议着什么大事，其中那家伙是关键点。

但具体时间什么事，母亲却没说，让她好奇得紧。

母亲她们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等人呢？

“茹师，让你见笑了，是岳某管教无方。”

苦笑了声，岳不群也没料到会闹出今天这种事情。

对于茹志刚的文学底蕴他很清楚，甚至这两年也正因为跟随茹志刚进修了一番，方才将养吾剑法修炼到大成境界，这是一位真正的大儒！

更别说茹志刚还是当今皇上的授业恩师，真正意义上的帝师，身份地位贵不可言。

本想着让那些弟子跟着沾沾光，其中最被他看好的便是心思灵活的令狐冲和陆大有，可惜了！

“不群，这些话老夫本不应该说的，但你看人的眼光很有问题，令狐冲和陆大有两人虽然聪慧，但却只有小聪明，而无大智慧，心性方面更大有不足，不是掌舵的料子。”

犹豫了下，茹志刚最终还是忍不住提点道。

他自然能看出岳不群让令狐冲护送自己的用意，但那小子聪慧有余，却并未放在正途上，尤其是性子方面。

不是读书的料！

“茹先生，冲儿没那么差吧？”

宁中则大惊，她对大弟子令狐冲很看好，资质悟性都是顶尖的，比自己和夫君还要强得多，未来成就必将超越她们。

“昊儿，说说你对你大师兄的看法。”

并没有直接回应宁中则的话语，茹志刚扭头看向站在身旁的田昊。

对这个弟子他一直很满意，虽然不如令狐冲聪慧，但却有大智慧大毅力，是个成大事的人。

成大事者没有足够的聪慧不是大问题，只要有足够的果决和大局观就成，至于说聪慧计谋方面可以用他人来补充。

这也是以往那些君主身旁谋士的作用，比如刘备的诸葛亮，朱元璋的刘伯温。

在他看来，田昊虽然没有诸葛亮和刘伯温那种才华机敏，但却有着刘备和朱元璋那种大智慧，大果决。

“大师兄啊！”

听出茹志刚有考教自己的意思，田昊回想有关于令狐冲的一切，不仅有三年来与令狐冲接触的感官，更有前世的那些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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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说一下，这段情节在那个电视剧版本里面的确是有的，并非我原创，只是本书因为主角的蝴蝶翅膀换了个更牛逼的教书先生，换了个场景，不喜勿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