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落座,西凉女王褪去面纱露出可谓倾城之貌,仪态万千,气质尊贵典雅, 颇有端庄气度的提杯笑道:“今日贵客登门, 西凉却有蓬荜生辉之象,此杯清酒便是本王谢法师救小女于危难。”
金蝉举杯回敬, 注意到杯中乃是仙茗,不由淡笑道:“金蝉不敢居功,是女王陛下神通广大才是。”
上来不问缘由便把对方碾死,金蝉只感觉这西凉女王温婉大气外表下,作风却果断直接。
西凉女王闻言笑容和煦更甚,看向金蝉目光如水般温润,不由得对一旁的灵筠吩咐道:“丫头,这几日可要招呼好你的伙伴们,不可怠慢了贵客。”
“是,母亲。”
灵筠乖巧应下,而繁花殿侍奉的大臣、侍女们实则也是目光惊奇的隐晦打量着几人。
这可是些稀罕品种,男人!
不过金蝉法师自然可以做到熟视无睹,一个看似平易近人的传说大能才更叫他压力巨大,那些侍女臣子的目光倒不过尔尔了。
西凉女王热情好客,又见多识广,以大能之身纡尊降贵招待几人自是宾主尽欢。
最后不说李淳风等人稀里糊涂放松下来跟着灵筠去观光风景,就连金蝉都半推半就的和西凉女王姐弟相称,熟络许多。
御花园中,百花盛开彩蝶双飞, 湖水清澈似镜, 倒映天空星河灿烂, 上有鸳鸯双栖好不快活。
西凉女王轻摇团扇莲步挪动间带着金蝉欣赏风光笑道:“本王早年于瑶池求道, 是而这西凉之中多有仿造道母娘娘居所建筑,弟弟看着可还好。”
一身雪白僧衣的金蝉于清辉明月下更显俊秀,更兼修持佛法数万年,眼神智慧眉宇间透着坚韧不拔,丝毫不显得文弱。
“西凉风光名不虚传,多谢女王陛下盛情款待。”
西凉女王眉眼一弯,团扇半遮脸道:“哦?我西凉避居诸天之外才回归,弟弟竟也听闻过。”
这金蝉还没她年岁零头大,竟也是个见多识广的,心下不由更添三分满意。
“清微仙尊联合各家著书《诸世界》其中,简述了贵国几分信息。”
西凉女王笑容不变,轻轻点头,随手拉着金蝉衣袖往一处湖心亭走去道:“清微仙尊.....”
“当年我于瑶池求道之时倒是在娘娘身后见过他呢。”
金蝉法师笑着道:“原来二位亦是故人。”
“不日法会之时两位便能相见,故人相逢可谓幸事。”
西凉女王团扇一挥,指着御花园景色道:“今日莫谈法会之事,金蝉弟弟,你看我这御花园中春花明媚,景色宜人,你我欣赏一番岂不美哉。”
恰逢这时两只鸳鸯嬉戏玩闹游来,西凉女王见状不由得一笑,仿佛下了决定道:“鸳鸯蝴蝶亦是成双,为什么世间还有你我这样的孤男寡女不能成对?不想我孤身百万年,今日得遇弟弟,不胜欣喜爱惜,愿以一国之富招你为婿,可好?”
望着满面春光,眉目含情的西凉女王,金蝉有刹那慌神,随即忙的猛闭双眼合掌道:“罪过,罪过。”
“贫僧四大皆空,心中如来常驻,已容不得其他,实在辜负陛下盛情。”
西凉女王闻言幽幽道:“可是我不美?”
“美。”金蝉似老僧入定缓缓吐出一个字。
“你说四大皆空,却紧闭双眼,要是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不信你两眼空空。”
西凉女王声音似有万种风情,婉转惆怅,似悲似叹拨动高僧心弦。
然金蝉法师仍旧默默摇头,似坚若磐石不受影响。
西凉女王见此不由得摇头,手中团扇缓缓化作一点缀珠翠珍宝的玉面琵琶,玉指弹动语气似嗔似怒道:“我可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女王,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就让我看看弟弟是否真的心若磐石,如来常驻!”
仙乐响起悦耳之声直入金蝉心底,撩拨着其七情六欲,无数念头,拷问着禅心佛念。
远处。
李淳风几人乘船游览,听闻仙乐不由得欣赏许久。
“好动听的琵琶声,此生竟也值得!”文策愣神许久方是回神道。
灵筠手持一朵莲蓬笑道:“母亲仙乐乃是习自九天瑶池,自是不凡,如今可谓自成一家,专攻道心七情,诸我本性。”
湖心亭中。
西凉女王出手本留有余地,但见金蝉坚韧,支撑许久也不由得眼中闪过赞赏。
“金蝉弟弟,何不睁开眼睛看看我?”
哪怕金蝉法师已经封闭一切感官也阻挡不了仙乐和女王声音,心灵之中一缕微不可察,却切实存在的粉色念头蠢蠢欲动似要扎根萌芽。
就在这时,金蝉法师眉心一颗似有十二万九千六百个面的圆润舍利散发无量光明落入心灵深处。
西凉女王见状眉头一皱:“佛陀舍利?”
金蝉心灵深处,随着舍利光华照彻,一点情丝萌芽被遏制、剥离。
刹那间金蝉法师睁开双眼,看向西凉女王:“罪过罪过。恕小僧不能接受陛下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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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九灵一吼慑慈航(求订阅~)
西凉女王停手罢弹,目光娇嗔薄怒定定的看着金蝉道:“你有佛陀舍利,我又不忍以传说之能欺你,此番暂且罢了。”
“说不得逼得紧了,你还要呼朋唤友,把那清微请来。”
“本是故交,他身份亦是尊贵,道行高深自不是我一弱女子能抗衡的。”
“只是你当真佛心似铁,不曾有刹那动摇?”
“你有慈悲之心宏大,愿渡众生,却容不下一小小女儿?”
金蝉法师目光澄净,心若明镜似尘埃尽去,一缕前尘夙愿所化情丝尚未萌芽便提早发现,被佛陀舍利剔除于禅心之内。
“不想与陛下竟有当初一番因果。”
金蝉语气沉稳平静道:“然而金蝉此生自灵智初开便一心向往大道,微末攀登挣扎于苦海之中时见诸般苦难众生,领悟慈悲之心。”
“如今唯愿身若菩提,心证如来!”
西凉女王闻言一笑:“佛陀舍利果真不凡竟借此点醒了弟弟百万年前旳宿世烙印。”
西凉女王目光闪过几分追忆之色:“当年母亲辗转各方为我求得一往瑶池听道的名额。”
“孤身前往途中,却遇西凉宿敌阻挠,引一段九天弱水支流围困。”
“束手无策之际,正好有一灵智初开的异种,四脚吞金蟾出现,以身负我渡弱水,登瑶台方没失了道母座下听道的机缘。”
金蝉默念佛号,似不为所动,西凉女王见状摇头轻笑道:“前尘夙愿,本王从不敢忘。”
金蝉法师早已了然,不然仙尊叙述的,本对佛门不假辞色的西凉国主如何会纡尊降贵如此热情?
“前世灵智懵懂,却也不忍生灵困于苦闷,可见贫僧与我佛有缘。”金蝉法师轻叹道。
西凉国主闻言轻笑道:“哦?是不忍生灵困于苦闷,还是那小金蟾见色起意?”
“陛下自重。”金蝉摇头苦笑道。
女王闻言并未继续强攻,重新抱起琵琶笑道:“今日有感而发,便做歌一曲,送与当年的少女与金蟾。”
金蝉法师含笑点头,却见女王琵琶半遮面,玉手纤纤拨动琴弦,声音婉转,情意绵绵唱道:“鸳鸯双栖蝶双飞。满园春色惹人醉。”
“悄悄问圣僧,女儿美不美,女儿美不美~”
.......
一曲唱罢,满园皆寄,似沉醉无尽情意惆怅之中,金蝉法师则趁女王出言前抢先道:“陛下还未说那慈航普渡真佛来历跟脚如何呢。”
西凉女王美目险些翻个白眼打趣道:“弟弟话题转的太过生硬了。”
“不过是本王也正要说道那秃驴。”
不由看向金蝉月光下似与明月争辉的光头哂笑道:“蝉弟自是不同。”
“那慈航普渡真佛本为上古异种噬神金蜈得道,早年于无生净土出身的布袋如来座下开慧,受那布袋和尚点化入道,算是一记名弟子,修行至今也有不短岁月。”
“上古末年劫数下他却侥幸无碍,于诸多天地大肆侵占香火,独尊己道。”
“如今道行也算不错,勉强摸到了传说门槛。”
“而虽未声张,但那布袋和尚如今怕也归来了。”
金蝉法师闻言不由得点头:“陛下所料不差,贫僧和清微仙尊千多年前刚好见证了布袋如来复苏。”
“不想这慈航普渡真佛竟是须弥嫡传,难怪道行不弱。”
西凉女王轻笑一声道:“慈航普渡颇有野心,层试图传道西凉,可惜被本王挡了回去。”
“他自号慈航普渡,有千手千眼可观十方三世,渡恒河砂数众生,具足无量威能。”
“虽异类得道,但显然当年在布袋和尚座下是得了几分真传的。”
“不过此人最是小肚鸡肠,那小辈夺了他看重的佛宝怕是会被记下一笔。”
金蝉法师闻言却不禁一笑:“陛下有所不知,那李淳风小友也是个有来历的,倒未必怕那慈航普渡记恨。”
“哦?竟是如此?”
金蝉点头解释道:“李小友乃清微仙尊血脉后裔,是李家如今青年一辈中有望成就法身的苗子,所修功法与仙尊当年入道之时修行的也是一般无二呢,想来也是仙尊跟前挂了名的。”
西凉女王团扇轻摇一笑:“原来如此。这样本王倒也不用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当年瑶池的寒箫仙子清薇便是一位心眼不大之人,有仇必报,有怨必结。”
金蝉闻言不好借话,只是笑笑,西凉女王见状便也起身道:“时候不早了,今日暂且歇下,明日也该动身前往圆觉天了。”
“原本倒也无趣,如今想来这热闹倒也凑得。”
第二天一早,便有一头足有绝顶层次的三头凤载着西凉女王等古国之人,一旁金蝉乘坐白象带着李淳风几人浩浩荡荡而去。
超脱尘世烦扰之外的光明宁静之地,宝瓶菩萨自身大道烙印天地,无处不在,向所有人显露着其自身威能与道行。
而如今,这里却不免多了几分喧嚣,似乎更显得有几分真实。
“法海雷音净土,慈航普渡大师到~”
圆觉天外,有知客僧见一对金狮伴驾华贵依仗到来后,不由得远远通传道。
慈航普渡真佛端坐金狮背上的华盖之下,一身尊贵僧衣显得颇有声势,身外随侍弟子们也是一个个宝相庄严,看去全是佛门真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