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孤男寡女,“表哥表妹”共处一室,双方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气氛一时有点暧昧。
这一人一猫一时都不太习惯。
毕竟以前两人共处一个屋檐下没太大讲究,那是因为人猫有别,而现在,则成了男女有别。
这时,季缺没话找话道:“以后我俩还是住一起?”
“你想得美!”林香织炸了毛一样说道。
随即,她就用看变态的眼神看着季缺,说道:“没想到,你连‘表妹’都不想放过。”
季缺当作没听见她的嘲讽语气,认真分析道:“我觉得表妹这个身份不太行?”
“为什么?”林香织说道。
“你想,一个表妹天天和表哥腻在一起,别人会怎么想?就比如我的上峰宁红鱼可能就会想歪,白露妹子可能也会有点联想……”
林香织捂着高耸的胸口,气闷道:“你的意思是,我这样污了你的清白?你这没良心的!”
季缺说道:“不是,我的意思是,表妹这身份不太方便。”
林香织看着他,说道:“那什么身份比较方便?”
季缺认真思索道:“丫鬟!”
噗呲一声,林香织刚喝进的茶水在一瞬间全喷了出来。
她没有任何犹豫,对着季缺就是一顿猫猫拳。
她愤怒的不是当猫的时候要照顾这家伙吃喝穿,现在化形了还得继续,而是失落。
她本期待着,这家伙会有一个未婚妻之类的身份,同样也方便。
谁曾想,还是丫鬟!
“本小姐当猫的时候伺候你,这化形了还得伺候你?你做梦吧!”
林香织一把将季缺的头发抓成鸡窝,撒气道。
可第二天,她就成了季缺的丫鬟。
因为季缺的分析方式是对的,丫鬟确实要比表妹方便得多。
总不能当这家伙的未婚妻,便宜了他吧?
林香织这般想道。
当季缺向罗老头儿介绍林香织是他丫鬟时,罗老头儿下巴差点掉地上。
“不是表妹吗?”
“表妹也可以当丫鬟,丫鬟住在一起方便些,这表妹的事就你知道,你不说就没人知道。”季缺回复道。
罗老头儿听完了季缺的讲述,半天没缓过神来。
这么漂亮一个表妹拿来当丫鬟,还方便一些,这小子看起来眉清目秀,人畜无害,敢情还会玩这种花活?
罗老头儿再次老脸一红,不由得想起了之前他对季缺的告诫——“千万别去,你玩不过她们的!”。
这到底是谁玩不过谁啊。
敢情说来说去,在感情中重伤难愈的老实人还是他一个人。
……
林香织很顺利的成为了季缺的丫鬟,不过丫鬟对于一个门房来说还是太高调了点,于是在这里称为“手下”。
杂役的管事都有手下,他作为全宗门最优秀的门房,配一个长相甜美的手下怎么了?
对此,其他杂役和门房不想说话。
谁让这丫背后有人!
是的,季缺不过提了一嘴,很快手下林香织就在旁边多了一间居所。
没办法,他这人就容易受长辈的爱戴。
比如刚赢了王长老一年俸禄的薛长老。
白露对季缺多了一个手下倒没有多想,还恭喜了季缺一阵儿。
在她的意识里,多了个手下,应该就是升官的意思。
那边的白灵霜却很快警觉起来。
“什么,女手下?”
丫鬟罗心说道:“是的,多了一个女手下。”
这段时间,丫鬟罗心过得是坐如针毡。
在确认季缺是万中无一的天才后,她吓得够呛。
原来那天对方能轻易喂她吃烧饼不是运气,而对方说的“不介意喂小姐吃烧饼。”虽是大话,却又显得不那么大了。
在她心中,季缺已是可以和小姐相提并论的人。
她竟然得罪了这样的人。
关键是,这段时间小姐对季缺比较关注,像是挺在意对方一样。
要是让对方知道自己干过那种蠢事,那她今后岂有立锥之地。
“女手下,还很漂亮?”
在美女如云的云雪宗,一个杂役要被人说成漂亮,那往往就代表着她真的很漂亮。
就像季缺这一介门房被人说很俊秀一样。
那天,云雪宗大师姐白灵霜“无意间”看了那个所谓的“漂亮手下”一眼,有些懵了。
她虽然早有准备,这会是一个漂亮年轻的女子,可没想到能漂亮到那个程度。
更为古怪的是,她还觉得那张脸有点眼熟。
半夜时分,白灵霜忽然从梦中惊醒。
缘于她想起了那张脸到底是谁的了。
林香织?
那女人不会是林香织吧?
那个曾和她当过闺蜜,后面因为理念不合分道扬镳的女人,她们已经有好几年没见过面了。
可能因为这些年林香织容貌和气质出现了些许变化,以至于她现在才认出对方来。
不,到现在还有些是是非非。
如果那女手下是林香织的话……
不对,林香织一个林家小姐,干嘛和这家伙厮混在一起,还成为了“手下”。
不过想到季缺和自家薛长老都能有交情,林香织一下子就不奇怪了。
随之而来的,是一种苦闷酸涩,甚至隐隐有些愤怒的感觉。
他怎么和哪个女人都能扯上联系?
关键是,和谁扯上关系不好,为什么非得是林香织呢?
白灵霜和林香织曾经是闺蜜,可那只是曾经,女人之间并没有多少相逢一见泯恩仇。
而是好的时候很要好,不好的时候会相互较劲,甚至是带着敌意。
她和林香织恰好的是这种情况。
和自己有过婚约的家伙,名义上算曾经是自己的未婚夫,先是和自己妹妹搞在一起,现在又和自己讨厌的女人搞在一起,最后难堪的只剩她自己。
一时间,心头苦涩的白灵霜生出了一种更为苦涩的想法。
如果说季缺是她没有拥有过的玩具的话,那妹妹可以玩,自己讨厌的女人可以玩,就自己不能玩。
想到季缺之前冷漠的一指,以及那冷淡的话语,白灵霜就感到了深深的寒意和酸楚味道。
为什么就自己不能呢?
她不知道,在自己这般酸楚的时候,她视为对手,同在青玉榜上的宁红鱼正在骑马赶来的路上。
这一年,注定是不会平静的。
……
清晨,陈竹陈管事打着哈欠来到了楼里。
自从他当了管事之后,这降魔楼里自然清明了许多。
同样的,他感到了压力和阻力。
一个旧有的恶习,自己要改正都很难,更何况要强迫别人。
万幸,他的后台挺硬。
无论是宁红鱼,亦或是季缺,再或者是如今新来的尊者陈老实,都不是那些歪瓜裂枣敢惹的存在。
陈竹可以肯定,即便哪天自己被阴死了,有的是人会为他报仇。
恐怕这也是他这个新管事位置能坐得稳,敢改变的原因。
一想到这些,陈竹陈管事一下子就活力满满了。
他处理事情的地方在降魔楼的二楼,以前孙管事办事的地方。
不得不说,自从被孙管事坑了后,陈竹就再也没见过孙管事。
他们也派人去寻找过,却没有多余的线索。
他们只查到孙管事回过老家,之后就不见了。
陈竹他们猜测,如果孙管事当初不是故意坑他的话,应该也是遭了那根“指头”的道,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陈竹推门走进了房间里。
清晨的降魔楼很是安静,能清楚听到外面风吹过竹林的声响。
这屋子里有一面屏风,外面是用来办公事的,而里面则是一间书房,放着一些并不重要的卷宗,可以拿来小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