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刹住的地方,正是单膝跪地的陈老实身前。
下一刻,这长腰种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恐惧的情绪。
砰的一声,它的脑袋被一式侧踢腿击中,响起了一阵骨肉碎裂的声响。
陈老实刚想继续追击,结果刚被他踩碎脑袋和压断脖子的两只长腰种身体忽然如蛇般缠了过来,把他正常的身躯和粗得畸形的腿都缠住了。
“真是麻烦,你们先去躲躲。”
陈老实的话音传了过来,看了一阵儿戏的季缺转身就跑。
我的乖乖,这老实人总算出现了!
这不停下来还好,这一停下来再继续跑,季缺才感到胸口如有火在烧一般,喘得厉害。
那呼出的热气就像要把的气管烤焦了一般。
于是跑了一阵儿后,他带着宁红鱼和林香织往旁边的小树林里一钻,停了下来。
他卸了太极拳劲,径直躺在了地上,大口呼吸起来。
在宁红鱼和林香织的眼中,他身上冒着蒸腾的热气,整个人像是刚从蒸锅里捞起来一般。
这时,宁红鱼蹲下了身子,问他怎么样。
季缺一把握住她的手,喘息道:“上峰,这真是我的极限了。”
宁红鱼反手摸着他滚烫的手背,说道:“这一次,你辛苦了,你随意说个数,我尽量满足。”
季缺一激动,两只手握住了女上峰的手,说道:“上峰,其实我还能坚持!”
宁红鱼说道:“不用了,多歇歇。”
直至这时,季缺整个人才彻底松下来。
旁边的铁笼子里,有的羽人没穿衣服,有的穿着衣服,看着这一幕,没有发出声响。
这时,那只之前差点被献祭,穿着道袍的羽人扑腾了一下翅膀,看着重新化形为人帮着搬笼子的林香织,眼眶有泪水涌动。
“香织。”
他的鸟嘴中挤出了两个字,这声音依旧是像是鸟在学说话,可是在场所有人都听明白了。
林香织看着那“羽人”,眼眶发红道:“师父。”
之后,季缺两人一猫带着这些羽人心照不宣的藏了起来。
他们窝在草丛间,皆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四周静悄悄的,唯有山风吹过树木,带出哗哗的声响。
季缺依旧躺在那里,握着宁红鱼的手。
宁红鱼以为他是累得够呛,甚至累得内伤了,才会这样,于是只能时不时时摸摸他的脉搏,看他是否会出问题,一脸关切。
事实上,季缺那口气已喘匀了,他之所以一直握着宁红鱼的手,是对那句“这一次,你随意说个数,我尽量满足。”念念不忘。
结果这时,宁红鱼和林香织身体忽然一惊。
因为不远处的草丛里,忽然传来了一阵细碎的响动声。
有人过来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 腰子
草丛里传来了响动声,让躲避在这里的宁红鱼几人警觉起来。
同样警觉的还有这几个羽化后的道人,它们本能的是想发出那种古怪的鸟鸣声,不过都强行忍住了,紧张的看着那个方向。
等人高的野草,遮挡住了绝大部分视线。
季缺躺在地上,听着那不断靠近的声音。
他基本可以推断出,来的是“人”。
至少是双脚直立的生物。
这时,那响动声在距他们五十步左右距离时停了下来。
双方一时都没有了动作,气氛紧张而压抑。
季缺看了宁红鱼一眼,宁红鱼点了点头。
之后,季缺就坐了起来,依旧握着宁红鱼的手。
宁红鱼另一只手握住了刀,看了一下被握住的手,又看了看之前声音传出的方向,要表达的意思很明显——“别握了,我要去看看。”。
季缺这才反应过来,松开了这位女上峰香软的玉掌。
刚顾着想那个数了,竟然握了这么久不自知,实在是惭愧。
如果要一万两,会不会有点飘啊?
季缺这般想着,已浑然忘了握着女上峰的手是什么感觉了。
刚刚季缺烫得厉害,宁红鱼手心都被握出汗了,于是她在季缺肩头上擦了擦,握着妖刀就往那边去了。
按道理说,宁红鱼已是四境神念境的修行者,拥有隔空杀敌的本事。
可是她没有先用这种方式去试探。
因为对方的踪迹她没有捕捉到。
这只能证明,对方是一个不亚于他们的高手,贸然的出手试探,恐怕会陷入被动。
这一刻,宁红鱼贴着野草往之前声响发出的方向去了,在季缺等人的感觉中,她就像是融入了这片野草和这阵刮来的山风中,没有任何突兀的感觉。
很显然,这是一种颇为高明的隐匿行踪的身法。
野草被缓缓挤开,和被风吹动时的样子近乎一模一样。
每当风停时,宁红鱼又会停下行动。
看着宁红鱼一点点淹没在了荒草中,一时间所有人都挺紧张。
特别是那群长着羽毛的道人。
林香织虽化作了人形,却是以猫的优雅姿态蹲在那里,从头发里冒出的猫耳时不时动一动,听着四周的动静。
季缺体力恢复了不少,来到了她身边。
既然上峰去试探了,那他自然是留在这里策应。
他的全身肌肉已处于蓄势待发的状态,只要女上峰一声令下,呸,只要女上峰那边一有情况,他就会以最快的速度前去支援。
只要女上峰不被秒杀,他定然能提供有力的援助。
而如果被秒杀了,那他估计也是白搭。
季缺觉得,应该没有这种可能。
那陈寒石都无法短时间杀死他俩,别说其他。
他目前还没遇到过比那老东西更强的对手。
他就算再倒霉,总不能在这荒郊野岭就遇到一个这样的高手吧?
山风越刮越大,荒草被吹得如波浪般起伏着,林香织忍不住把身姿趴得更低了些。
就在这时,季缺和林香织身体同时一紧,缘于他们都感到了杀机的存在。
这抹杀机就混在这风中,若隐若现,飘忽不定,可是他们却感受到了。
季缺猜测,这应该是宁红鱼的杀机。
女上峰的试探已开始了?
可另一边呢?
刚刚的脚步声消失之后,那人就失去了踪迹。
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忽然打破了沉默——“季缺,是你吗?”。
季缺蹲在那里,愣了一下。
因为这声音不仅叫的是自己的名字,还有点耳熟。
“赵观主?”季缺说道。
“是我。”
之后,那人便不再隐藏踪迹,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
看着那庄稼汉的模样,确实是鱼居观的赵观主。
季缺见状,忍不住吐槽道:“你老这一言不发窝在那里,吓谁呢?”
这时,宁红鱼也走了过来。
赵观主回复道:“你和这位小道友都不错,至少在气势上已差点唬住我了。”
季缺一问才知道,这赵观主本来是尊者请来接应他们的,却没想到他们这么能跑,差点没跟上。
见这位观主来了,季缺和林香织看起来放松了不少。
这时,赵观主看向了那几只铁笼子,眼神诧异道:“这不会就是栖霞观的那些道人吧?”
季缺点头。
“你们找到正主了?在哪里?”赵观主语气一下子变得凌厉起来。
看得出来,他这是报仇心切。
季缺摇头,说道:“我们没有见到那位坛主,却在地下发现了踪迹……”
“不过,他们虽然变这样了,却有意识,应该可以给我们提供关键线索。”
说着,季缺就和赵观主一起看向了那在笼子外的林香织的师父。
结果赵观主刚走两步,身体忽然僵硬在了那里。
只见他的左右腰子上,各插着一把剑和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