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缺抬笔,看着那篆字上的光泽如水在流动,不禁开心道:“成了!”
十两银子到手,季缺神采奕奕。
马不停蹄的,他又开始画第二张。
“成了!”
这种每画一次符就有银子入账的感觉实在是太棒了,季缺很快沉迷其中。
直至第二十张符画完,他忽然感觉头有点晕,忍不住扶住了额头。
“怎么有一种被掏空的感觉?”
片刻之后,季缺反应过来,画符本就是一件很消耗真气和念力的事情。
他体内真气尚可,可念力却很快用光了。
季缺不禁对自己很失望。
“一天二十张就不行了,这得少赚多少银子?”
季缺是扶着腰肢出来的,林香织见他这姿态,脸色也有些苍白,不禁往内看了看,疑惑道:“你在里面做什么?”
“画符。”
“你这画了多少符,怎么一副虚了的样子。”林香织疑惑道。
“什么虚了,我没虚。”季缺赶紧否认道。
男人最忌讳就是被女人说虚。
当天,没虚的季缺干了十碗米饭,吃完后头一倒就睡了过去。
用林香织的话说,睡得跟死猪一样。
结果翌日天还没亮,她就发现季缺又在那画符了。
之后,季缺又是一脸虚脱的出来了,吃完饭后倒头就睡。
这是林香织第一次意识到,画符好像是一件挺伤身体的事情。
于是晚饭的时候,她不禁建议道:“你那个能不能节制一点?”
季缺忙道:“没事,我没虚,我能行!”
每画一张符就能算一次钱,这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季缺忍不住沉溺其中,这劲头堪比前世第一次沉迷网游。
要不是他真的虚了,他恐怕做梦都在画符。
当然,可能因为次数太频繁的原因,他画符竟然失败了好几次。
之后,季缺一直在宅子里深居浅出的画符,不问世事。
这天,宁红鱼忍不住好奇,找上门来。
她看见季缺有点泛黑的眼眶,忍不住说道:“怎么几天不见,你虚成这样了?”
季缺赶紧强打起了精神,睁着黑眼圈道:“我没虚,我很好!”
宁红鱼点了点头,说道:“对,你说的都对,你没虚。”
“那你符到底学得怎么样了?”
季缺指了指后面,略显疲惫道:“跟我来。”
之后,他就带女上峰宁红鱼进了房间。
刚走进房间,宁红鱼秀眉就忍不住挑起。
这是季缺的卧房,这几天为了能醒来就画符,季缺把画符的地方改到了这里。
只见床边的地面上散落着十多张揉成团的废纸,俨然是季缺失败的产物。
之后,宁红鱼就看见季缺拿了几叠符纸过来。
看着这符纸上那流动的光泽,宁红鱼呼吸忍不住急促了些许,诧异道:“你真画成了?”
“还这么多?”
她很快发现这些符里并没有多少废符,而全是成品符时,不由得更为诧异。
她之前说过,画符要有所成,即便有不俗的画符天赋,都要从一次次失败开始。
这失败次数,她听闻最少的是失败一百三十次后成功画符,之后那人也顺利成为了一位符道大师,而季缺这里,不可能只失败了那十几张吧?
“你总共画了多少符?”
季缺打着哈欠道:“全在这了,总过一百一十张,如果不是失败了十三次,应该是一百一十四张。”
说到这里,他就忍不住肉痛起来,十三张折算下来,得是一百三十两银子朝上。
宁红鱼倒吸了一口凉气,暗道:“此子画符天赋恐怖如斯。”
是的,她觉得自己即便开了眼来学,也达不到这个程度。
要不是季缺前几天连买符纸和朱砂都不会,她真不相信对方这是初学者的成果。
即便是符道大师,也没这么高成功率吧?
当然,前提是这些符没问题。
还有一点让她稍微宽心的是,季缺表示只会水灵符和火灵符这两种寻常符箓。
宁红鱼拿出了其中一张水符,说道:“符效果怎么样?”
季缺摇头,回答道:“不知道啊。”
“你画好了符都不试试效果吗?”宁红鱼困惑道。
季缺踌躇了一下,回答道:“一张符十两银子,我没舍得。”
宁红鱼:“……”
没有任何犹豫,她把手中的水符一扔,念道:“急急如律令,敕。”
话音刚落,水灵符嗤的一声从中裂开,带出了一道灵水。
符师动用自己的符纸,通常只需要一个念头,因为这符纸本就蕴含着符师的念力,而其余人要动用符纸的话,则需要口诀和相应的仪式。
宁红鱼不是符师,可这用符的手法倒是挺熟练的。
水灵符最大的功效就是“宁神”、“清心”,水灵符是不是上乘,这效力就是最好的评判。
于是宁红鱼闭上了眼睛,让灵水洒落过来。
灵水洒落在宁红鱼脸上,想象中的“清心”、“宁神”并没有出现,宁红鱼反而有点想冒火。
缘于这张水灵符的水喷洒而出,时大时小,还带出了“滋滋”的声响。
在季缺的眼中,就像是有小孩儿拿着一把威力很小的水枪在滋宁红鱼的脸。
水符的水放干,无力的跌落在地,宁红鱼用手擦着脸上的水,深深吸了口气,咬紧牙关道:“你这水符让我很想打人。”
“你画的所有水符都是这德性吗?”
季缺茫然道:“我不知道啊。”
宁红鱼拳头都忍不住握紧了。
“急急如律令,敕!”
又是一张水灵符被发动,宁红鱼一步错开,发现这张水符果然和上张一样,在那里忽大忽小的滋滋,看得人冒火。
宁红鱼吐槽道:“如果我买你这水符,是用来激怒自己,还是激怒敌人呢?”
这一下,季缺也沉默了。
随即,他想到了什么,说道:“那我这符不会卖不出去吧?”
宁红鱼反问道:“你说呢?”
季缺惶恐道:“这不是连本钱都搭进去了。”
“不对,也许只是这几张不对。”
“敕!”
季缺念头一起,亲自引爆了一张水符。
“滋滋……”
水符发出了嘲讽的声音。
“不对!敕!”
“敕!”
“再敕!”
只听见啪的一声响,仿佛某种爆浆的声音。
下一刻,季缺吓得一抖,缘于宁红鱼的头发上,多了几条透明的符水。
为什么用“条”来量化,缘于它们看起来介于液体和固体之间,有点像果冻。
宁红鱼的左眼微微眯起,忍不住用手摸了摸。
下一刻,她就不动了。
季缺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宁红鱼美艳的脸庞一时阴晴不定,回答道:“黏住了。”
她用手扯了扯,发现发丝都扯得翘起了,手依旧黏在上面。
下一刻,宁红鱼右手一扫,切断了那串发丝,左手才重获自由。
可是她的左手上,依旧黏着那符水和发丝。
她尝试着把发丝从手上扯下来,发现竟做不到。
“有这么黏?”季缺诧异道。
宁红鱼唰的一声切掉了手指上的表皮,质问道:“你的符你问我?”
季缺一脸无辜道:“我真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