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法子,他得到的上清剑髓非常普通,可以说没什么特别之处,最多也就是江湖上三流剑法。
这事儿自己手底下那几个懂剑法的孤魂野鬼都证实过了。
这些孤魂野鬼,绝不可能在这件事上欺骗,它们也不敢。
“是真是假,知节兄一听便知。”徐默也不藏着掖着,他用上清剑髓来换御天九剑诀实际上对他的利益最大。
一个是上清剑髓目前没什么价值,还不如拿出来交换;二来,刚好可以借东陵知节之手再做一次‘鉴定’。
那些孤魂野鬼或许会看走眼,但东陵知节这等武道巅峰应该不会。
他如果说是假的,那应该就是假的。
《上清剑髓》那三百多字徐默早已经一字不落的记下,此刻向东陵知节借来纸笔,逐一写出。
“徐友书法,颇为特立独行!”
旁边东陵知节说了一句。
徐默一脸无所谓。
这是在说自己不会写字,没法子,毛笔字根本没练过,徐默写出来的简直惨不忍睹。
不过能辨认出是什么字儿就行。
等徐默写完,便交由东陵知节。
后者也没推辞,拿起就看。
许久之后。
东陵知节放下,然后手一扬,这一卷记载着上清剑髓的纸就破碎飘散。
随后大袖一卷,全部扫入旁边火盆中烧了个干净。
“上清剑髓,初看平平无奇,但深究却觉浩瀚无边,想要参悟,需岁月,需天资,需机缘,三者缺一不可。”
东陵知节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搞的徐默有些莫名其妙。
但他立刻反应过来。
“这是真货!”
从陆明哲口中套取的上清剑髓,是真的。
徐默心思电转,可他自己看,包括那些孤魂野鬼看,都认为是寻常剑谱。
但东陵知节却说,这是真货。
这就是境界啊。
门外汉和行家逛潘家园的区别,一个是宝贝在前而不识,一个是能从一众赝品中寻找真品。
“徐友坦荡,知节也不会食言。”
当下就要提笔写他的《御天九剑诀》。
徐默赶紧拦着。
开玩笑,这世界里的绝世秘籍都特么需要变态级别的领悟能力和学识才能看懂,《御天九剑诀》也很牛皮啊,这写出来自己看不懂那不是拉稀了么。
所以徐默就说,直接手把手传授便可。
“如此,也好!”
东陵知节倒是没有拒绝。
可能是因为在武学的品级上,《上清剑髓》可能还要比他的《御天九剑诀》更高一点,他占了便宜,所以不介意给徐默让一点利。
于是,一个教,一个学。
好在徐默修炼焚君噬脉已至内功大成,也算迈入了修炼《御天九剑诀》的门槛儿。
没错,要练这门顶级剑法,必须得是内功大成者。
光是这一个条件,就把江湖上大部分武者都刷了下去。
毕竟很多内功心法,都不足以将内功修为提升到大成境界。
《焚君噬脉》派上了用场。
如此,徐默就在这无忧塔中住下,和东陵知节一块闭关,一起修炼。
那是手把手的教。
成长,自然是一日千里。
这日徐默已能轻而易举一剑悬空,十丈之内,以气御剑,施展诸多剑法,就靠这一手行走江湖,足矣应对九成以上的麻烦和敌手。
别看只是一剑悬空,但却包含了许多的真气运用,诸如气似真丝韧似钢,缠柄扶摇聚华盖,守身如甲捻飞羽。
徐默都学的很快。
就连东陵知节也讲,徐友你一日之功,胜过他人多半月苦修。
如果不是一道圣旨降下,徐默估摸这次能待到将所有《御天九剑诀》都学会,达成九剑悬空的境界。
“圣旨?”
徐默听到塔外的声音,有些不明所以。
东陵知节道:“徐友,你可在塔中修行,待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说完走出塔外。
具体啥事儿徐默没打听,毕竟与他无关。
只是这次徐默有一种感觉,后面的《御天九剑诀》,有可能这次学不到了。
果然,没等一会儿,东陵知节就走了回来。
见到徐默,直接叹了口气。
“看来,我这闭关只能到此为止了。”
多日相处,东陵知节和徐默关系已经很好,似老友一般。
把情况一讲,徐默也明白缘由。
“早年我行走江湖,结识过不少朋友,其中一个,是当今大夏皇帝。这次,他专程下旨叫我去京都叙旧,没法子,皇帝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只能去一趟。”
“至于《御天九剑诀》后续,我可写下,供徐友你修炼。”
一听这个,徐默也没拒绝。
东陵知节取纸笔,一字一句,将《御天九剑诀》写下。
“徐友,你背熟之后,需将其毁掉。”
“我懂,知节兄你放心。”
“如此甚好!”
还是那句话,能学就多学一点,没坏处。
现在,徐默多了一门傍身御敌的手艺。
目前是一剑悬空,对他来说,暂时也够用,不过要将九剑诀修到大成,搞九剑悬空,短时间内是做不到的。
内功底子就不行。
还是得先办正事儿吧。
徐默的正事儿,就是成仙。
东陵知节道这一次出门赴京,一去一归,即便是快也得一个月,如果遇到什么事儿,两个月打底。
“无妨,知节兄先忙你的事儿,山高水长,江湖路远,咱们后会有期。”
徐默与之道别。
君子之交便是如此,相聚笑谈,离别也不会伤感。
出塔的时候,东陵喻在外面,东陵亭也在。
见到徐默和东陵知节笑谈而出,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但还是目瞪口呆。
尤其是东陵亭,心中翻滚,五味杂陈,言语难表。
搞不懂徐默居然能和他爷爷平辈论交。
简直不可思议。
徐默看他便秘的表情,心说要是对方知道自己学了《御天九剑诀》,怕是会几天几夜都睡不着觉。
东陵喻这胖子倒是看得开。
本来他和徐默吃了顿饭,就感觉挺聊得来,但是这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毕竟他可是听见徐默称‘知节兄’。
那是他爹。
和他爹称兄道弟者,岂不成了他叔伯一辈?
太别扭了。
好在徐默没有让他难堪,与东陵知节道别,也只是与东陵喻打了个招呼,便带着林九渊一并离去。
东陵知节相送至门口。
就这待遇,东陵府上上下下的人都心惊肉跳,能让东陵知节如此礼遇者。
少之又少!
走在街上,徐默突然一拍大腿。
“忘了问知节兄,他那柄谛听神剑是从哪儿搞来的。”
显然,这个问题只能下次问了。
卫昌城内,徐默问林九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求我?”
这些天林九渊就一直待在东陵家等着他,未曾离去,这让徐默颇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