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东洲并没有外传，只有高层知晓，徐方这样的小人物自然没机会接触到真相。
“好，我会照顾的。”
顾慎微笑开口，同时传音道：“褚灵，可能需要麻烦你一下了。”
“这叫什么话，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褚灵温和道：“我现在就以你的身份联系李氏和穆氏，给李青穗和穆青阳拟写邮件……”
顾慎地位太高，直接安排，反而不妥当，会引起太多的关注。
但李氏和穆氏则不同，五大家的地位也足够高，而这两位平日里负责“合流”项目，正是需要人才的时候，这些人如果能在“合流”任务之中发挥出彩，那么自然会得到应得的奖励，更多的资源。
“好。那个最年轻的苏杭，资质确实很好……”
顾慎道：“既然乌托死了，他正好可以重新再找一个新老师，等顾家使团到了，我亲自为他引荐。”
顾慎心中有一个很好的人选，那就是钟帆。
褚灵立刻心领神会：“你要把小家伙引荐给钟帆？这的确是个好选择。”
短短数秒，这些人的命运就发生了改变。
但徐方并不知道这一切的发生。
他甚至觉得顾慎说的“我会照顾”是一个玩笑话。
“好了好了，言归正传，你觉得‘连渡’和‘关吉’，谁会走得更远一些？”
徐方给顾慎指了指这两个少年的所在之处。
“我觉得走得更远一些的，应该是……”
顾慎伸手指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家伙，他笑道：“应该是这个孩子，我比较看好他。”
他看似随手一指，却让徐方怔住，而后连连摇头：“你看好‘柳泉’，这孩子资质不行的，连白坝裁决所的评级测试都没通过，而且还是一个精神系，初阶对决，完全不占优势。”
顾慎只是笑了笑，并不多说什么。
对阵表已经排好，这边的试炼正式开始举行。
道场有十块擂台，这些少年们的“招募试炼”，非常简单直接……就是看看谁的拳头硬。
初阶超凡者的比试，其实也是异常凶险的，真要撒开手脚比拼，没有强者看管，很可能会闹出人命。
所以平日里会有一位三阶超凡者，负责看管擂台。
如今更是多了两位裁决官亲至，自然无比安全。
……
……
“齐河兄。”
谢征打了个哈欠，看着擂台上进行的比斗，神情没什么变化，他整个人看起来乱糟糟的，没什么精神。
“有事直说。”
齐河皱着眉头，他并不想和这谢征有什么过多的交集。
虽然同处于裁决所体系之中……
但这谢征却是一个怪胎，奇葩。
成为裁决官，本该是一件无比荣耀之事，可谢征当上裁决官后，整日闭门不见外客，每年也不挑战一下前位的裁决官……这就是齐河不待见谢征的原因，他每年都要被低一顺位的裁决官挑战，可谢征毫无作为，挑战机会直接浪费！
如果不是真的在意排名，他都想主动跌到第十七了！
当然，嫌弃归嫌弃，都是裁决官，他也不想得罪谢征……
毕竟传闻中谢征是穆氏推举过来的。
谢征的背后很有可能是如今长野如日中天的穆青阳！未来的五大家家主！
“你有没有觉得，这旁观席有些不太对劲？”
谢征笑着传音，朝道场一旁的旁观席努了努下巴。
“不对劲？”
齐河望去，每年招募，东洲都会有各区的超凡者前来……这些小地方的超凡者教官带着弟子来到总部，就会在这里一直等待招募结果。
此刻的旁观席快要坐满了。
除了这些教官，还有不少长野超凡者对“招募”感兴趣。
想要留在长野，不一定只有加入裁决所这一条路。
五大家下面的附属家族也有庞大产业，他们也需要物色年轻且优秀的超凡者天才。
没通过三所体系的“招募”，没关系。
长野还有无数机会等待着有才能的年轻人。
“你说的不对劲是什么意思……”
保险起见，齐河多问了一句。
“我听说总部‘招募’的时候，高层可能会派出强者充当‘审官’，来审核招募流程是否合理。”
谢征托腮问道：“今年招募是不是有特殊之处，会不会吸引到高层的‘审官’？”
“审官的确有，可他们的地位没裁决官高。”
齐河淡然道：“如果真有，也会提前给我们打报告的，放心好了……真正的大人物，怎么会在意这种级别的小试炼？”
“也是。”
谢征哑然一笑，道：“是我多想了。”
“这是你该担心的问题么？”
齐河面无表情说道：“你自己算算，这都几年了，十八裁决道场招过弟子么？这次招募是穆青阳推你来的吧，再不招人，十八道场就要因为人数不足而解散了。”
“哈……哈哈……”
谢征尴尬地笑了笑。
倒还真是这样。
“提前跟你说好……这次招募试炼的第一名我要了。”
齐河淡淡道：“反正你的道场也不是真的招人，这种事情就不要和我抢了。”
“我招弟子……是认真的。”
谢征想了一会，并没有答应，他望向齐河认真说道：“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和你不一样，我不看排名，只看因缘合不合适。如果因缘合适，我自然会要，如果不合适，就算排在第一，我也不会多看一眼。”
“……”
齐河很是同情地看着这个一本正经的家伙，没说什么。
看因缘？
你以为你是占卜术传人吗？
装神弄鬼。
第三百七十一章 识人与因果
招募试炼的比试，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以顾慎如今的实力，回看这种级别的初阶战斗，当然不会有任何悬念。
放眼看去。
这几百位少年的水准，尽数了然。
如果他愿意，稍微耗费一些精神，在心湖之中进行推演……这招募试炼的大概名次，就能够在精神海中快速排列出来。
有几个少年实力不错，很有机会通过裁决所的“招募”。
即便裁决所看走了眼，也没关系，每一次的裁决所招募都会吸引很多家族的目光。
是金子在哪里都会闪光。
顾慎并不准备提醒那两位裁决官，他今日以看客的身份来，便会一直以看客的身份待到结束。
他如今……的确是处于“超然”的状态。
这长野城里发生的事情，乃至这东洲发生的绝大多数事情，他都不会去刻意干预。
因为站得高，所以看得远。
三所五大家固然强大，但也不可能完全垄断所有的“天才”，看走眼这种事情常有发生，这是世间运转的规律。
超凡修行越到后面，越能体会到“命运”二字是真实存在的。
当然，超凡者活在这个世界，每呼吸一口空气，理论上都是对“因果”的干扰。
顾慎的“不扰”，指的是不去强行拂逆因果。
如果他亮明身份，要关吉和连渡跳过试炼，直接进入某某裁决官道场，那么自然不会有任何异议……
只是这样的“逆行倒施”，未必会有好的结果。
所以他只是默默看着。
但如果什么都不做，“因果”还是牵连到了自己身上，那么顾慎这时候的出面，便不算是什么了。
这也是他替徐方解决那份“名单”上人员安置问题的原因。
“关吉竟然只走到了第四轮……”
老余眼神之中满是遗憾。
这次试炼，他带出来的孩子之中，最强的就是关吉。
结果早早遇上了一位种子选手，第四轮惨遭淘汰，关吉对手是九宁区一个中型家族培养出来的深水区三层强攻系超凡者，在初阶对决之中，强攻系最占优势，因为这一阶段的超凡比试，真的是看谁“拳头”硬。
精神系超凡者还没掌握使用的攻击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