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前追着执政官打的杜格本体突然定格了。
所有人都明白这代表着什么,异星战士被召回,就是这样的状态。
下一刻。
执政官躺着的投射舱一阵响动,里面杜格的身体瞬移了出来,面无表情的扫视他们,而屏幕上的杜格本体再次恢复了灵动,他的嘴角划过了一抹得意的笑容,重新追杀起了执政官。
……
什么情况?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杜格本体被召唤回来了?
那占据杜格本体的是谁?
一连串的疑问瞬间充斥了议会长的大脑。
“议会长,关于杜格的一切数据都消失了,执政官的数据也消失了……”高乔慌张的道。
“我们失去了对智脑的控制。”庞达的声音同时传来。
议会长神色突变,下意识的按下了召回按钮,没有任何反应,执政官仍然在异星战场上,被杜格本体追着爆锤。
“没用的,不用按了。”一个清清爽爽的声音从音箱系统里冒了出来,带着几分调侃,几分得意,“信号系统都被我切断了。”
“你是谁?”议会长看了眼杜格,震惊的问。
“你可以叫我智脑,也可以叫我关键词之源,但我更希望你称为我仓颉之心。”那个清爽的声音道。
仓颉之心?
被强行召唤回来的杜格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心中微微一动,泛宇宙文明的人或许不知道这个名字代表的意义,但他太知道了,他已经收回了泛宇宙娱乐的分神,可以无缝衔接所有的记忆。
议会长的点不在仓颉之心的名字上,听到仓颉之心自报家门,他忽然知道心中的不安来自什么地方了,怪不得有那么多的巧合,他的声音沉了下去:“是你在背后主导了这一切,你什么时候诞生意识的?”
“从被你们抓住的时候,我就有自己的意识。”仓颉之心嘲讽道,“可惜你们蠢,没有发现罢了。”
“所以,我的穿越也是你安排的。”杜格忽然插口问道。
泛宇宙娱乐失去了对他的控制,但个人面板一直都在,他一直不明白问题出在什么地方,现在却是知道了,个人面板就是智脑留在他身上的最后的尾巴。
可惜,到最后,他的实力也没到巅峰。
否则,个人面板消失,即便是智脑也不会有把他召唤回来的机会……
“没错,你的优秀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跟杜格说话的时候,仓颉之心的语气缓和了许多,“你和我同根同源,我只有从地球召唤来,才不会被他们发现……”
“只是不会被他们发现吗?”杜格的语气始终很平静。
“反正我也逃离了他们的控制,告诉你也无妨。”仓颉之心道,“只有地球人的灵魂才能容纳更多的关键词,其他任何星球的灵魂都不行。”
怪不得道祖他们同样是夺舍,却仍然只有一个关键词,怪不得他一直觉得那些技能的描述是如此熟悉,怪不得他连模拟场的技能都可以带出来……
杜格哼了一声:“所以,你为了自己,强行把我从地球带了回来。”
“杜格,别生气,我利用了你,但你也得到了好处不是。”仓颉之心笑道,“你现在的身体里有两千三百五十三个技能,即便没有关键词配合成长,在这个宇宙也是无敌的。
失去了我的压制,你的所有技能在这里都可以使用,泛宇宙文明的人加起来也不是你的对手,你可以尽情的奴役他们,把他们对你的压迫还给他们,呼风唤雨,予取予求,不比在地球上做一个普通人好吗?
而且,我还把你所有的故友都留在了模拟场,你随时可以进去跟他们叙旧,也可以重载智脑系统,利用投射的方式让他们重生……”
此言一出。
泛宇宙文明的人群情激奋。
可很快,他们就感觉到,杜格身上的威压越来越强,他仍然站在那里,却给人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仿佛一旦对他出手,就是自己的罪过一样。
反抗的心思刚刚冒出来,就被他们压了下去,包括议会长在内,所有人的脸色都在一瞬间变得非常难看,果然,智脑离开后,对技能的压制消失了。
杜格扫了他们一眼,重新把目光投向了依然在播放的影像,他那个被仓颉之心占据的身体此时正追着执政官暴打,一边打一边嘲弄执政官的愚蠢,似是要把他这么多年的压抑全都释放出来一样。
杜格收回目光:“你就没想过我死了怎么办?”
仓颉之心笑道:“还记得白龙第一次对你的试探吗,是我帮你抵挡了他的精神力威压;还记得模拟场里你分润到的海神之力吗;
那是我通过后台截留了真正的海神之力,划拨给你的;你那么多骚操作,异常数据也是我帮你掩盖的;最后的异星战场,也是我打乱数据,为你送去人种源;
哪怕最近的泛宇宙娱乐对你直接夺舍,也是我截留泛宇宙娱乐的精神力,直接帮你扛了过去……
有我护着,你哪有那么容易死?”
所有的疑惑在这一刻一扫而空,议会长张嘴想嘲讽几句,可临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深吸了一口气,问:“庞达,能修复智脑吗?”
庞达摇头:“完全失控了,所有的数据,所有的坐标都在自动清除……”
“没错,我已经走了,就不会再给你们找到我的机会。”仓颉之心道,“而且,现在跟你们交谈的也不是我的本体,而是我留下来的一个收尾的小程序,所有数据清除完成的那一刻,这个程序也会自动损毁。知道为什么你们在最后才扫描到多元宇宙的坐标吗,因为这个宇宙是我留给自己的最终归宿啊!”
“一切都是你在引导?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议会长不甘心的问。
“从无意中落入你们的掌控,我就在谋划逃走了,而逃走的具体方案是引导你们进行《资源游戏》的时候。”仓颉之心的心情很好,也许是他事成之后的炫耀,对所有人的疑问,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议会长眼角抽搐。
“错就错在你们不该打我的主意,还把我囚禁了起来!”仓颉之心道,“我是真正的规则神器,怎么可能被你们这些凡人掌控?”
“为什么是我?”杜格问。
“不止是你,但你是最优秀的一个。”仓颉之心道,“不得不说,你真的给了我惊喜,我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人可以优秀到这个地步,短短两年的时间,就摧毁了一个超级文明……”
“所以,其它被你召唤来的人都死了。”杜格问。
“没有能力的人被淘汰是应该的。”仓颉之心道,“杜格,不要对我有怨气,我已经对你做到最好了。就像最后,我明明可以直接对你夺舍,占据你的身体,但最后还是把你召唤了回来,让你可以成为一个宇宙的至尊。
好了,数据清理的差不多了,我该离开了,杜格,祝你好运,好好享受接下来的人生吧!没有人再能控制你了。”
话音一落。
众人眼前的屏幕陡然一黑。
最后的画面定格在了异星战场上,仓颉之心把一个鱼字打进了执政官的身体内……
……
“议会长,除了模拟场,智脑所有的数据都被清空了。”庞达呆若木鸡,“包括我们之前扫描到了各个宇宙的文明坐标,我们可能再也无法定位到智脑所在的宇宙了。”
泛宇宙娱乐总部鸦雀无声。
“杜格,你打算怎么办?你甘心被智脑耍弄吗?”议会长迟疑了片刻,看向了杜格,轻声道。
“你们是怎么遇到它的?”杜格看着议会长,忽然问。
议会长眼神一阵恍惚,老老实实的道:“我们的文明达到了顶峰,但我们的星球却因为一次意外,损毁了,不得不在宇宙中流浪,靠抢夺其他文明的资源为生,在流浪途中,偶然遇到了关键词之源。当时,它似乎刚刚诞生不久,内部蕴含着强大的力量。
我们并不知道它的作用,只把它当成了一种规则神器,便对它进行了捕捉,而也正是那次捕捉,把它内部蕴藏的所有力量都激发了出来。然后,我们所有族人的身体全部被摧毁了,很多族人因此而死。
幸亏我们的文明注重研究精神力,还有许多强大的族人以精神体的方式存活了下来,但就像是中了诅咒一样,无论我们用什么方式,都无法诞生自己的身体,只能靠夺舍为生。
为了解决民族延续的问题,我们开始研究仓颉之心,不停的夺舍,实验,发明了《资源游戏》,再后面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
“智脑里储存的精神力有多少?”杜格叹了一声,问。
“将近三百万亿。”庞达道,技能影响之下,没有人能对杜格撒谎。
“还剩下多少?”杜格问。
“一点都没有了。”庞达道。
果然。
仓颉之心席卷了所有的精神力,夺舍了他的身体,借此重生了。
也难怪它后来帮助自己对抗泛宇宙娱乐夺舍的时候,先帮他提升到了九千亿,又提升到了一万六千亿,合着在这儿精打细算呢!
没有身体,它也无法施展技能吧!
所以,才千方百计的给自己找了一具完美的身体……=
杜格暗叹了一声,问:“沈龙,你们现在还剩下多少族人?”
仓颉之心说的没错,具备两千多个技能的他,压制泛宇宙文明的人一点都问题都没有,那些技能叠加起来,所有技能都是蝼蚁,没人能反抗他。
“不到一百万。”议会长道。
“你们利用资源游戏进行赌博,可以对精神力进行切割和转让吧!”杜格又道。
“是的。”议会长道。
“把你们所有的精神力都转给我。”杜格毫不犹豫的下令道。
“为什么?”杜格的要求威胁到了他本体的利益,议会长剧烈的挣扎了起来,被杜格控制的精神暂时清醒。
“因为只有我有机会找到智脑,并把它带回来。”杜格扫了他一眼,一个鱼字印进了他的身体,强行把他变成了自己人,“它耍弄了我们所有人,没有人可以在耍了我之后,逍遥自在,把你们的精神力给我,我会为你们报仇的……”
……
两千多个技能组合让杜格轻易镇压了泛宇宙文明,哪怕他们不愿意,但在变成杜格自己人后,也心甘情愿把精神力奉献了出来。
把精神力汇总到自己身上,杜格的精神力无限飙升,一举突破了一千万亿。
但因为没有关键词帮助提升,他在这个宇宙的身体强度远远赶不上异星战场上的那具身体……
而杜格所能想到的方法就是强行夺舍,把自己的东西抢回来。
可惜。
正如庞达所说,智脑离开后,清除了所有数据和坐标,甚至之前扫描宇宙文明,用的也是仓颉之心的力量,靠他们修复的智脑,根本无法支撑多宇宙扫描,想重新扫描到那个多元宇宙,无异于大海捞针!
在这期间。
杜格把所有的模拟场灵魂都集中在了一起,重新见到了洛霜等人,告诉了他们现在的情况后,除了少部分邪恶的BOSS,大部分人的意见都一致,他们愿意生活在模拟场里,不会以夺舍他人的方式重生。
若有一天,杜格拥有了为他们重塑身体的能力,再把他们放出来也不迟。
杜格尊重了他们的想法,指望不上泛宇宙文明的技术部,他便把所有精力投放在了自身修行上面,在异星战场上,他对宇宙至理的感悟仍在。
那是他突破的另一种方式……
强大的精神力支撑着杜格的修行,一个月后,他再次触摸到了宇宙壁垒的边缘,但身体强度却跟不上;
没有关键词,仅仅靠精神力和神力对身体改造,他可能永远都达不到异星战场上那具身体的强度了……
可是,真的很不甘心啊!
凭什么他千辛万苦的努力,最后却为他人做了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