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于的能力主要在于理论端,应用方面他是个很有名的弱鸡。
老郭?
也不行。
老郭虽然是搞应用的,但他的方向主要在于流体,和平面波发生器同样存在着壁垒。
而就在徐云眉头紧蹙之际。
台上的朱光亚忽然看向了某个方位,报出了一个徐云没想到的名字:
“钱五师同志,你愿意接受这个任务吗?”
……
第652章 核爆时间……确定!
“钱五师同志,你愿意接受这个任务吗?”
随着朱光亚这番话的落下。
徐云右前方的某个位置上,很快站起了一道他相当熟悉的身影。
此人赫然便是……
钱五师。
多日不见的钱五师今天依旧保持着不错的精神头儿,只见他缓缓从座位上站起了身:
“光亚同志,我没问题,请组织放心,这个任务我会亲自带队完成的。”
朱光亚也朝他客气的点了点头:
“五师同志,那就辛苦你了。”
与此同时。
台下的徐云也从最开始的意外中回过了神,内心暗自道了声好安排。
别看钱五师是个标准的SSR级别神卡,但实际上他确实是目前基地中最合适负责研制平面波发生器的人选。
首先,钱五师他本身并非221基地的成员,也就是预期中没有任务规划的“闲人”。
如果不是组织上知道了徐云的身份所以将钱五师留在了基地做磨盘,这时候的钱五师早就回到首都的导弹项目组去了。
其次。
钱五师虽然负责的是弹道设计,但他在结构方面却是顶尖专家。
而且钱五师推导出的乘波体这个概念中的激波,实际上和球面波平面波属于一个分类:
激波分成也可以分成球面波和平面波,再往下还可以分成正面和斜面两种。
所以这种跨专业的任务对于钱五师而言还真不是啥难事儿,而且还是原子弹研制过程中钱五师为数不多能够对接上的项目。
怎么说呢……
这就有点类似徐云在氢弹设计中的情况:
氢弹构型啊中间体啊这些东西他都不懂,但聚变截面上却因为和他专业有交集的缘故能帮上忙。
虽然徐云无论如何都不会膨胀到自比钱五师,但这事儿的逻辑其实是一样的。
因此让钱五师来负责平面波发生器的研发,确实是个非常精巧的安排。
不过钱五师本人估摸着没想那么多,他的觉悟摆在这儿呢,能贡献自己一份力就是好事儿。
而随着平面波发生器的分配完毕。
原子弹的建造分配便剩下了……
最后的中子反射层。
只见最前方的朱光亚轻咳一声,将竹竿移到了设计图的外侧(话说这玩意儿应该叫啥,竹竿怪怪的):
“诸位同志,既然钱五师同志接下了发生器的研发工作,那么我们在原子弹这块的构件就只剩下了最后一个中子反射层了。”
“中子反射层的厚度由于敏同志计算得出,参数是4.554厘米,细化则分成了自由中子发生层以及真正的中子反射层。”
说罢。
朱光亚将竹竿轻轻往下一划,锁定了某个图示:
“于敏同志设计出来的这套结构中子吸收截面很小,大概在1400巴左右,整体是一个长方体的棒子。”
“它在每一侧面上会形成一个冷却剂液流槽,可以填充一些中子反射块,材料用的则是铍……”
在徐云穿越来的后世。
提及原子弹涉及到的元素,很多人脑海中下意识的便会想到铀235。
但实际上。
在原子弹的设计结构里,铍其实才是用途最广的一种元素。
生活中的铍及其化合物都是有剧毒的,每一立方米的空气中只要有一毫克铍的粉尘,就会使人染上急性肺炎。
然而在原子弹内部,它的出场频率和驴兄都差不多了。
比如点火中子源需要它,内胆需要它,空芯螺线管连接的铍管需要它,中子反射层还需要它。
至于用铍作为反射层材料的原因嘛……
自然是因为铍的特性了。
铍玩意儿的自然频率和刚度都很高,可以避免共振情况的出现。
同时它对中子的散射截面大,吸收截面小——也就是可以最大效率的反射中子回到原子弹内部。
更关键的是一个高能中子打中铍核后,会产生一个以上的中子,这也被称为铍的中子增殖效应。
这些产生出的中子又可进入原子弹内部参与反应,这种材料不被拿来做反射层才怪呢……
而另一边。
随着朱光亚报出的一个个参数,现场有些负责人脸上跃跃欲试的表情也逐渐黯淡了下去。
这些负责人原先都想着能够承接这项任务,但随着具体参数的报出,他们只能先后放弃了想法。
虽然现场每个人都有着拳拳报国的赤诚之心,奈何人与人的能力是不同且有限的。
他们自家人知自家事儿,都很清楚自己团队的能力上限在哪儿。
如今中子反射层的难度已经超过了他们的能力,如果这事儿硬着头皮去申请项目资格,那只会白白的浪费财力与物力。
但在这些负责人摇头的同时,有不少人还在做着另一个动作:
他们一边暗自摇头,一边却将目光撇向了一位坐在前几排的男子身上。
此人约莫四十多岁,五官算不上英俊,但却带着一股儒雅和正气。
几分钟后。
介绍完具体参数的朱光亚环视了现场一圈,问道:
“关于中子反射层的制备……有哪位同志自告奋勇一次吗?”
唰——
话音刚落。
这名中年男子便举起了手:
“朱主任,我可以!”
眼见此人如此急切的站起身,朱光亚的脸上不由露出了些许笑意:
“老吴,你这个链条人身体守得住吗?”
链条人。
听到这三个字。
隐隐对对方面容有些熟悉的徐云忽然想到什么,转头对老郭问道:
“郭工,这位莫非是吴自良同志?”
此时老郭已经知道了徐云的来历,因此对于他一口叫出此人的真名倒也没有太过意外:
“嗯,没错,他就是吴自良。”
徐云顿时眉头一掀。
居然真是他?
这是除了吴学蔺之外,今天第二个令他感觉有些心绪微妙的名字。
吴自良。
后23位世两弹一星的得主之一,也是核武器项目中最后一位徐云未曾谋面的功勋。
别看吴自良这个名字读起来很像污渍凉,其实它寄托了吴自良父母美好的期许:
名“自良”,是父母希望他通过自强不息成为贤良方正之人。
吴自良自幼家境不错,很早便读完了大学,后来自费前往海对面留学——当年有能力自费的留学生还真没几个。
留学期间。
他师从物理冶金学家C.S巴瑞特和物理学家R.斯莫洛柯夫斯基,悉心钻研物理冶金学。
后来听闻新华夏建立,他便毅然决然的回到了祖国。
接着在原子弹项目的攻关中他与杨承宗合作,搞定了甲种分离膜的研制问题。
当时由于国内与他同方向的人很少,因此吴自良身上经常同时承担了多项任务,因此他也自称为“链条人”。
当然了。
如果光是这些履历,徐云只会对吴自良感到敬佩,并不会多出其他的微妙情绪。
徐云之所以会有这种情绪出现,主要是这位大佬有过两件很特殊的经历。